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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等我长大好不好-第17部分

小说: 等我长大好不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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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沫看着对面的诚,他金色的眼眸蛊惑了她。
  她想:如果不能嫁给安诺寒,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至少诚了解她的内心世界,能听懂她的歌声。
  诚问她:“想听歌吗?我送你一首中文歌。”
  沫沫的确非常想听音乐。“你会唱中文歌?我从没听你唱过中文歌。”
  “中文比任何一种文字都要美,我不想唱给那些不懂美的人。”说完,诚走上舞台。
  他跟乐队说了几句话,感伤的音乐声响起。
  “是我对你承诺了太多,还是我原本给的就不够……你总有千万种理由,我一直都跟随你的感受……”
  伤情的歌词,被诚空灵的声音唱出来,想不让人心碎都难。
  一整首歌,沫沫都在哭,最后趴在桌上泣不成声。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如果你想飞,伤痛我背……”
  诚唱完最后一句,站在台上用中文说:“沫沫,总跟随着别人的脚步太辛苦了,不如给他自由,让他解脱,也让自己解脱……”
  她抬起头,对他笑了。
  她明白,她什么都明白,她不怪他,也不怪任何人。
  就像她的妈妈说的,爱错了人,就要承受这个苦果,没有人可以救赎她……
  诚又对着乐队打了个手势,最熟悉的旋律响起。
  诚对她伸出手。
  “It won't be easy……”他的歌声像个魔咒。
  她不由自主走上台,接过他递给她的话筒。
  她的声音随着诚的声音响起,凄美的嗓音如跌碎的地上的水晶……
  台下一片安宁……
  “Have I said too much ?” 我是否说得太多?
  “There's nothing more I can think of to say to you。”我想不出还能向你表白什么。
  “But all you have to do is look at me to know。”但你所要做的只是看着我,你就会知道……
  他听不见她心灵深处的呼唤,她的字字句句都是真情,他不明白。
  她做着一切都毫无意义。
  从今晚开始,她放手让他走……
  她笑了,灿烂如刹那间绽放的彼岸花……
  ……
  唱到最后一句:“That every word is true。”我的每字每句都是真情!
  沫沫睁开眼睛,当她看见安诺寒站在台下,她的心仿佛地撞碎了她的肋骨,痛得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不再淡漠……
  她手中的麦格风摔在地上,巨大的撞击声湮没了一切,她所有的理智付诸流水。
  当他对她伸出手……
  她仿佛被一股巨大的气流旋住,再也无力挣扎。
  爱情本身就是盲目的,冲动的。任凭放弃的决心再坚决,一旦遇上爱的人,只需远远望上一眼,什么决心都会瓦解,傻傻地贪恋起自欺欺人的片刻欢愉。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诚,毫不犹豫地跑下舞台,跑到安诺寒的面前,把手交给他。
  可能这是一种习惯,从婴儿时便养成的习惯。
  “走!”安诺寒有点粗鲁,很用力地抓着她,拖着她往门外走。“跟我回家。”
  他的力量很大,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出酒吧的门。
  “我……”沫沫以为他因为她见诚而生气,刚想解释,她忽然发现酒吧门口停着很多辆黑色的房车,一群拿着棍棒的人从车上冲下来,跑进酒吧。
  客人们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该放的人都放走了,最后进去的两个高壮的男人合上大门,落了锁。
  “发生了什么事?”她想起诚还在里面,有些担忧。
  安诺寒没有回答,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跑车前。
  酒吧里响起惊叫声,砸东西声,玻璃摔碎声。
  “不行,我要报警!诚还在里面!”
  沫沫抽回手,焦急地拿出电话想要报警,她的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安诺寒夺走了她的手机,狠狠地摔碎在青石路上……

  第 18 章

  片刻的惊诧后,沫沫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为什么阻止我报警?你刚才为什么带我走?你知道这里会出事?这些人是你找的?”她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安诺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真是你让人做的?”
  她忽然觉得他很陌生,陌生得她完全不认识……
  酒吧的门内传来惨叫声。沫沫顾不上其他,跑到酒吧的门前,用力地敲门,大声喊着:“诚,你没事吧?你回答我……”
  里面一片混乱,她什么都听不清楚。
  惊恐,内疚,慌张,和心酸,各种各样复杂的情感都会聚在一起,压迫着她的神经。可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去消化这些情感,诚还处在危机的时刻。
  沫沫忙跑回来,对安诺寒喊:“你快让他们停手!让他们停手! ”
  他的手握成拳,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诚怎么得罪你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见他不说话,沫沫气得挥起拳头打他的胸口,他一动不动,由着她打。
  以沫沫的力气,即使用了全力也不会很疼,可他的表情十分痛苦。
  “你别再难为小安了,是我让他别插手的。”一个冷淡的声音说。
  “爸爸!?”沫沫用目光四处搜寻,一辆房车的门打开,韩濯晨从车上走下来。
  一身黑色西装的他,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使者。
  沫沫很快反应过来,跑过来恳求着说:“爸爸,你快点让他们停手,我们讲讲道理好不好?”
  韩濯晨对身边的司机使了个眼色。他的司机对着手里的对讲机说:“停手! ”
  很快,酒吧的门锁打开,两个人推开门。
  沫沫想都没想就冲进酒吧,一进门,她就看见诚被打得浑身是伤,蜷缩着躺在地上……
  这一幕把她彻底吓傻了,她靠在门上,手脚冰冷。
  在沫沫的记忆中,她的爸爸是个很有风度的生意人,利益得失极少跟人计较,有时候稍微霸道一点,稍微强势一点,但她从没想过,那个总被她气到哑口无言的爸爸,有这样可怕的一面。
  还不到三分钟,他就能把人打得血流遍地,而且面不改色。
  很快,韩濯晨和安诺寒先后进门,门又被关上。
  一个打手把诚拖到韩濯晨的面前,一路红色的血迹触目惊心。
  诚虽然伤得很重,还是撑着地,艰难地爬起来,抹了一下嘴角的血。
  即使浑身是血,他的表情也是那么骄傲。
  韩濯晨俯身扶起地上的椅子,坐下,一条腿悠闲地放在另一条腿上。“我女儿总说我不讲道理,好吧,我就跟你讲讲道理……”
  “讲什么道理!?”沫沫气得浑身发抖:“叫救护车啊!”
  韩濯晨看她一眼,见她急得两眼泛红,有些不忍,对他的司机说:“叫救护车吧。”
  “是! ”
  见司机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沫沫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打你?”韩濯晨果然开始和诚讲道理。
  “不知道。”
  “你接近我的女儿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没接近她……”诚嘲讽地牵动嘴角:“是她为了和我学唱歌,主动接近我! ”
  韩濯晨显然对他的回答非常不满意,不过看了一眼沫沫,又看看安诺寒,语气还是很平和。“过去的事,我不追究。从今天起,别让我再看见你和我女儿在一起……”
  诚站直,坚定地面对韩濯晨:“我对沫沫是真心的,我想和她在一起。”
  “你再说一遍。”
  “我爱她! ”
  韩濯晨微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诚身后的打手。
  沫沫还没明白他们的对白什么意思,只见那个人走向诚,两只手握紧木棒,重重地挥向诚后颈。
  “不要! ”她尖叫着,眼看着诚一口鲜血吐出来,捂着流血的头跪坐在地上。
  见那人再次挥起木棒,沫沫不顾一切跑过去,从背后抱住诚。
  他身上的血染红了她的双手,她的裙子。
  诚对她凄然一下,金色的眼睛越来越恍惚。
  “爸爸,他爱我,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打他?”
  “你懂什么?!你被人骗了,你知不知道?”
  沫沫又看了一眼诚,他已经闭上眼睛。
  “他不会骗我!我相信他! ”她相信诚,因为歌声是骗不了人的,他的歌声那么纯净空灵……
  韩濯晨转头对安诺寒说。“小安,带沫沫走。”
  安诺寒犹豫一下,脱下外衣搭在沫沫肩上,搂住她的双肩,将她从诚的身边拉开。
  她眼睁睁看着无情的棍棒打在诚清瘦的身体上,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残忍的一幕。
  做这一切的又是她最爱的两个男人。
  她疯了一样,挣脱安诺寒的双手,从地上抓起半个破碎的酒瓶,在空中挥舞。
  “别过来!都别过来!”
  她看了一眼躺在血泊里的诚,咬咬牙,把尖锐的玻璃断口对准自己的咽喉处。“停手!你再让人打他一下试试看! ”
  “沫沫! ”
  她的手一抖,玻璃刺进她娇嫩的肌肤,真的很痛。“停手! ”
  她含着眼泪,充满哀求的眼神看着安诺寒。
  “帮帮我……”透明的眼泪掉在破碎的玻璃瓶上。那时的她,并不知道在安诺寒面前用血和泪去保护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等她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倏然,她眼前一晃,安诺寒一把握住一个打手的手腕,抢下他的木棒。再一闪身,挡在另一个打手身前,一拳将他打得退开……
  其他的打手都停住动作,看向韩濯晨。
  安诺寒走到沫沫身边,拿走她手中的瓶子,用手指托起她的下颚,细细审视她的伤口。
  “以后遇到什么事都别伤害自己。”他沙哑地说。
  “小安哥哥……”受惊的沫沫伸手去搂他的手臂,想要从他身上汲取点温暖和安慰。安诺寒退后一步,避开。
  “我该走了,你好好保重!”
  他洒脱地转身,走出酒吧。
  沫沫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有一种错觉,这一次他走了,再不会回来!
  “沫沫……”韩濯晨走到她身边,抚摸着她的头发,想要安慰她。
  她气得狠狠推开他。“你以为你是我爸爸,就能为我做决定?!你错了!除了我自己,没人可以决定我的未来!”
  “爸爸也是为你好!我知道你想嫁给小安……”
  “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伤心,失望一起涌上心头,她大喊:“你什么都为我安排,你有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她是想的,想有什么用?!
  一个始终无法爱上他的男人,一张薄薄的结婚证书能拴住他么?即使拴住了,她就真的快乐吗?就像薇说的,他的人属于她,他的心属于别的女人,受伤的是三个人!
  “你不愿意嫁给小安?”
  “我……”她闭上眼睛。“以前我小,不懂事。现在我长大了,我明白什么才是我最想要的。”
  她终于说出来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看见有警车驶来的安诺寒匆忙回来通知他们,刚好听到了这句话。
  他站在门口,牵了一下嘴角,只说了一句:“晨叔叔,警察朝这边来了,你快点带沫沫从后门走,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韩濯晨因为身份背景复杂,不能进警察局,他带着沫沫从后门离开。
  沫沫被带走时,回头看了安诺寒一眼。“你救救他!”
  他点点头,走向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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