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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天龙八部(四)-第4部分

小说: 天龙八部(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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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海鳄神喃喃的道:“我不上当!我不杀你这两个小鬼。”一伸手,抓住木婉清身上所
披的绿斗篷,嘶的一响,扯将下来。木婉清惊呼一声,缩身向后。南海鳄神扬手挥出,那斗
篷飞将起来,乘风飘起,宛似一张极大的荷叶,飘出山崖,落向澜沧江上,飘飘荡荡的向下
游飞去。南海鳄神狞笑道:“你不取下面幕,老子再剥你的衣衫!”
    木婉清向段誉招了招手,道:“你过来。”段誉一跛一拐的走到她身前,凄然摇头。木
婉清转头向他,背脊向着南海鳄神,低声道:“你是世上第一个见到我容貌的男子!”缓缓
拉开了面幕。
    段誉登时全身一震,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只是过于
苍白,没半点血色,想是她长时面幕蒙脸之故,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极淡,段誉但觉
她楚楚可怜,娇柔婉转,那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木婉清放下面幕,向南海鳄神道:“你要看我面貌,须得先问过我丈夫。”
    南海鳄神奇道:“你已嫁了人么?你丈夫是谁?”
    木婉清指着段誉道:“我曾立过毒誓,若有那一个男子见到了我脸,我如不杀他,便得
嫁他。这人已见了我的容貌,我不愿杀他,只好嫁他。”
    段誉大吃一惊,道:“这……这个……”
    南海鳄神一呆,转过头来。段誉见他一双如蚕豆般的小眼向自己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
的细看,只给他瞧得心中发毛,背上发冷,只怕他狂怒之下,扑上来便扭断自己脖子。
    忽听南海鳄神“啧啧啧”的赞美数声,脸现喜色,说道:“妙极,妙极!快快转过身
来!”段誉不敢违抗,转过身来。南海鳄神又道:“妙极,妙极!你很像我,你很像我!”
    不管他说什么话,都不及‘你很像我’这四字令段誉与木婉清如此诧异,二人均想:
“这话莫名其妙之至,你武功高强,容貌丑陋,像你什么啊?何况还加上一个‘很’字?”
    南海鳄神一跳,跃到了段誉身边,摸摸他后脑,捏捏他手脚,又在他腰眼里用力掀了几
下,裂开了一张嘴,哈哈大笑,道:“你真像我,真的像我!”拉住了他手臂,道:“跟我
去吧!”段誉摸不着半点头脑,问道:“你叫我去那里?”南海鳄神道:“跟着我去便是。
快快叩头!求我收你为弟子。你一求,我立即答允。”
    这一下当真大出段誉意料之外,嗫嚅道:“这个……这个……”
    南海鳄神手舞足蹈,似乎拾到了天下最珍贵的宝贝一般,说道:“你手长足长,脑骨后
凸,腰肋柔软,聪明机敏,年纪不大,又是男人,真是武学奇材。你瞧,我这后脑骨,不是
跟你一般么?”说着转过身来。段誉摸摸自己后脑,果觉自己的后脑骨和他似乎生得相像,
那料到他说“你很像我”,只不过是两人的一块脑骨相同。
    南海鳄神笑吟吟的转身,说道:“咱们南海一派,向来有个规矩,每一代都是单传,只
能收一个徒儿。我那死了的徒儿‘小煞神’孙三霸,后脑骨远没你生得好,他学不到我一成
本事,死得很好,一干二净,免得我亲手杀他,以便收你这个徒儿。”
    段誉不禁打了个寒噤,心想这人如此残忍毒辣,只见到有人资质较好,便要杀了自己徒
儿,以便另换弟子,别说自己不愿学武,便是要学武功,也决计不肯拜这等人为师。但自己
倘若拒绝,大祸便即临头,正当无计可施之际,南海鳄神忽然大喝:“你们鬼鬼祟祟的干什
么?都给我滚过来!”
    只见树丛之中钻出十几个人来,瑞婆婆、平婆婆、那使剑汉子都在其内。原来南海鳄神
一上崖顶,段誉不能再掷石阻敌,这一干人便乘机攀了上来。
    这些人伏在树丛之中,虽都屏息不动,却那里逃得过南海鳄神的耳朵?他乍得段誉这等
良材美质,心中高兴,一时倒也不发脾气,笑嘻嘻的向瑞婆婆等横了一眼,喝道:“你们上
来干什么?是来恭喜我老人家收了个好徒儿么?”
    瑞婆婆向木婉清一指,说道:“我们是来捉拿这小贱人,给伙伴们报仇。”
    南海鳄神怒道:“这小姑娘是我徒儿的老婆,谁敢拿她?他妈的,都给我滚开!”
    众人面面相觑,均感诧异。
    段誉大着胆子道:“我不能拜你为师。我早有了师父啦。”南海鳄神大怒,喝道:“你
师父是谁?他的本领还大得过我么?”段誉道:“我师父的功夫,料想你半点也不会。这周
易中的‘卦象’、‘系辞’,你懂么?这‘明夷’、‘未济’的道理,你倒说给我听听。”
南海鳄神搔了搔头皮,什么‘卦象’、‘系辞’,什么‘明夷’、‘未济’,果然连听也没
听见过,可不知是什么神奇武功。
    段誉见他大有为难之色,又道:“看来这些高深的本事你都是不会的了。因此老英雄的
一番好意,我只有心领了,下次我请师父来跟你较量较量,且看谁的本事大。倘若你胜过了
我师父,我再拜你为师不迟。”
    南海鳄神怒道:“你师父是谁?我还怕了他不成?什么时候比武?”
    段誉原是一时缓兵之计,没料到他竟会真的订约比武,正踌躇间,忽听得远处伟来一阵
尖锐悠长的铁哨声,越过数个山峰,破空而至。这哨声良久不约,吹哨者胸中气息竟似无穷
无尽、永远不需换气一般。崖上众人初听之时,也不过觉得哨声凄厉,刺人耳鼓,但越听越
是惊异,相顾差愕。
    南海鳄神拍了拍自己后脑,叫道:“老大在叫我,我没空跟你多说。你师父什么时候跟
我比武?在什么地方?快说,快说!”
    段誉吞吞吐吐的道:“这个……我可不便代我师父订什么约会。你一走,这些人便将我
们二人杀了,我怎能……怎样能去告知我师父?”说着向瑞婆婆等人一指。
    南海鳄神头也不回,左手反手伸出,已抓住那使剑汉子的胸口,身向左侧,右手五根手
指掀住他头盖,左手右转,吉手左转,双手交叉一扭,喀喇一声,将那汉子的脖子扭断了。
那人脸朝背心,一颗脑袋软软垂将下来。他右手已将长剑拔出了一半,出手也算极快,但剑
未出鞘,便已身死。
    这汉子先前与木婉清相斗,身子矫捷,曾挥剑击落她近身而发的毒箭,但在南海鳄神这
犹似电闪的一扭之下,竟无半点施展余地,旁观众人无不吓得呆了。南海鳄神随手一抖,将
他尸身掷过在一旁。瑞婆婆手下三名大汉齐声虎吼,扑将上来。南海鳄神右足连踢三脚。三
名大汉高高飞起,都摔入谷中了。惨呼声从谷中传将上来。群山回响,段誉只听得全身寒毛
直竖。瑞婆婆等无不吓得倒退。南海鳄神笑道:“喀喇一响,扭断了脖子,好玩,好玩。老
子扭一个脖子不够,还要扭第二个。那一个逃得慢的,老子便扭断他的脖子。”
    瑞婆婆、平婆婆等吓得魂飞魄散,飞快的奔到崖边,纷纷攀援而下。
    南海鳄神连声怪笑,向段誉道:“你师父有这本事吗?你拜我为师,我即刻教你这门本
事。你老婆武功不错,她如不听你话,你喀喇一下,就扭断了她的脖子……”
    突然间铁哨声又作,这次却是叽叽、叽叽的声音短促,但仍是连续不绝。南海鳄神叫
道:“来啦,来啦!你奶奶的,催得这么紧。”向段誉道:“你乖乖的等在这里,别走
开。”急步奔出,往崖下纵身跳了下去。
    段誉又惊又喜:“他这一跳下去,可不是死了么?”奔到崖边看时,只见他正一纵一跃
的往崖下直落,一坠数丈,便伸手在崖边一按,身子跃起,又坠数丈,过不多时,已在谷口
的白云中隐没。
    段誉伸了伸舌头,回到木婉清身边,笑道:“幸亏姑娘有急智,将这大恶人骗倒了。”
木婉清道:“什么骗倒了?”段誉道:“这个……姑娘说第一个见到你面貌的男子,你便
得……便得……”
    木婉清道:“谁骗人了?我立过毒誓,怎能不算?从今而后,你便是我的丈夫了。不过
我不许你拜这恶人为师,学了他的本事来扭我脖子。”
    段誉一呆,说道:“这是危急中骗骗那恶人的,如何当得真?我怎能做姑娘的……姑娘
的……那个丈夫?”木婉清扶着岩壁,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说道:“什么?你不要我么?你
嫌弃我,是不是?”段誉见她恼怒之极,忙道:“姑娘身子要紧,这一时戏言,如何放在心
上?”木婉清跨前一步,拍的一声,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但腿上一软,站立不住,一交摔
在他怀中。段誉忙伸手搂住。
    木婉清给他抱住了,想起他是自己丈夫,不禁全身一热,怒气便消了,说道:“快放开
我。”
    段誉扶着木婉清坐倒,让她仍是靠在岩壁之上,心想:“她性子本已乖张古怪,重伤之
后,只怕更是胡里胡涂。眼下只有顺着她些,她说什么,我便答应什么。这‘困’卦中不是
说‘有言不信’吗?既然遇‘困’,也只好‘有言不信’了。否则的话,我既做大恶人的徒
弟,又做这恶姑娘的丈夫,我段誉岂不也成了小恶人了?”想到此处,不禁暗暗好笑,便柔
声慰道:“你别生气,我来找些什么吃的。”
    木婉清道:“这高崖光秃秃的,有什么可吃的?好在那些人都给吓走了。待我歇一歇,
养足力气,背你下山。”段誉连连摇手,说道:“这个……这个……这万万不可,你路也走
不动,怎么还能背我?”
    木婉清道:“你宁可自己性命不要,也不肯负我。郎君,我木婉清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女子,却也愿为自己丈夫舍了性命。”这几句话说来甚是坚决。
    段誉道:“多谢你啦,你养养神再说。以后你不要再戴面幕了,好不好?”木婉清道:
“你叫我不戴,我便不戴。”说着拉下了面幕。
    段誉见到她清丽的容光,又是一呆,突然之间,腹中一阵剧烈日的疼痛,不由得“啊
哟”一声,叫了出来。这阵疼痛便如一把小刀在肚腹中不住绞动,将他肠子一寸寸的割断。
段誉双手按住肚子,额头汗珠便如黄豆般一粒粒渗出来。
    木婉清惊道:“你……你怎么啦?”段誉呻吟道:“这……这断肠散……断肠散……”
木婉清道:“啊哟,你没服解药吗?”段誉道:“我服过了。”木婉清道:“只怕份量不
够。”从他怀中取出瓷瓶,倒些解药给他服下,但见他仍是痛得死去活来,拉着他坐在自己
身旁,安慰道:“现下好些了么?”段誉只痛得眼前一片昏黑,呻吟道:“越来越痛……越
痛了。这解药只怕是假……假的。”
    木婉清怒道:“这司空玄使假药害人,待会咱们去把神农帮杀个干干净净。”段誉道:
“咱们……咱们给他的也是……也是假药。司空玄以直报怨,倒也……倒也怪他不得。”
    木婉清怒道:“什么怪他不得?咱们给他假药不打紧,他怎么能给咱们假药?”用袖子
给他抹了抹汗,见他脸色惨白,不由得一阵心酸,垂下泪来,呜咽道:“你……你不能就此
死了!”将右颊凑过去贴住他左颊,颤声道:“郎……郎君,你可别死!”
    段誉的上身给她搂着,他一生之中,从未如此亲近过一个青年女子,脸上贴的是嫩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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