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脱"肛"的野马-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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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得了苏迈黎汇报的刘建深从小黑屋里走出来,正巧见了一脸沮丧地在关门的江彬,于是脚步顿住了。江彬回过身,与刘建深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忙别开眼迅速坐回到自己座位上。
这时候便听了刘建深道:
“都去吃饭吧!”
项目部的同事们听了都有些意外,平日里他们去食堂吃饭都先要去小黑屋汇报一声再走,通常得拖到十一点半左右。不过也可能是刘建深今天要接待那两位国企的,怕他们憋着不和他打招呼不敢下去吃。
于是项目组的三三两两地去食堂了,江彬这个没转正的只能眼巴巴地坐在椅子上,王胖子和李大秃说要给他带点菜上来他也拒绝了,所今天中午和朋友出去吃。
偌大的办公室里,最后只剩下江彬一个对着电脑发呆,想想有些凄凉,于是揣上几百块和一张信用卡先去了顺丰酒楼。
到顺丰也就七八分钟的路程,江彬早早占了位置,想把座位号发给何鉴,又觉着有些多余。他从前就是那么事妈什么都考虑周到了才会让何鉴对他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可要江彬学会端架子那也真是强人所难。
坐到十一点三刻,翻了好几遍菜单,终于江彬对盯了她许久的服务员小姐道:
“那个……”
小姐激动地掏出点菜设备微笑着走过来,就听江彬接着道:
“请问卫生间在哪儿?”
小姐僵住,片刻后才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江彬走两步又回头道:
“麻烦给留着位置。”
小姐的表情很精彩。
江彬到了卫生间,理了理头发,四顾无人,于是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哒!感情的事呢是不能强求的!做人最要紧的就是开心啦!呐,笑一笑?”
说罢对着镜子十分难看地一笑,笑到一半,身后的门开了。
刘建深从里头走出来,面无表情地来到江彬身旁淡定地洗手。
江彬僵在那儿,片刻后才对扯了纸擦手的刘建深道:
“老板,你怎么……”
刘建深看江彬一眼,就听江彬继续道:
“怎么上完厕所不冲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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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吃不了兜着走 。。。
刘建深是被冤枉的;他冲完水刚想出去就听了进来的脚步声,还有对着镜子的自言自语;于是动作顿了顿;等江彬TVB够了再出来。
刘建深自然不是跟踪江彬来的,而是他请那两位国企的联系人吃饭,周围比较有名气的也就这家顺丰了,只是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江彬;还被他问了如此尴尬的一个问题。
其实江彬看到刘建深的时候,是当真想问他为什么在这儿,可不知怎么,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匪夷所思的这句。可能是气氛太压抑他不知如何处理;也可能是他面对刘建深就觉着理智奄奄一息。
幸而刘建深并未有什么反应,十分淡定地将手上的纸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里;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江彬看着刘建深远去的背影不禁追悔莫及,怎么自己在他跟前就那么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呢……
这时候手机响起,江彬一看是何鉴的来电,忙按掉走了出去。
所谓霉运是连着一串来的,江彬找到之前的位置看到朝他微笑的何鉴时才发现,刘建深他们仨就坐在斜对面隔着一桌的位置上,从江彬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刘建深谈笑风生的侧脸……
“怎么?”何鉴见江彬心不在焉地不禁也要往身后看,江彬忙将菜单塞到他跟前:
“先点菜吧!饿得慌!”
何鉴笑着说好。
何鉴动作优雅地翻了翻菜单,很快就叫来小姐点了几个菜,随后才想起问江彬:
“你还有什么要吃的?”
江彬摇了摇头,还记得大学里与何鉴出去吃饭,向来都是何鉴单方面地决定吃什么,从不过问他的喜好。如今,算是进步了?
等菜上来的时间里,小姐问两人是否来壶茶,何鉴问有什么茶,小姐报了一串名字,江彬道:
“菊花茶谢谢。”
何鉴没意见。
茶上来,江彬给何鉴满上道:
“喝什么补什么。”
何鉴的微笑僵了一下。
两人等了会儿,先上来的是蔬菜和点心,何鉴有些不满道:
“点心不该最后上吗?”
那小姐被问得有些尴尬。中午客人多,自然是哪个先好先上什么。
“没事没事,他就随便这么一说。”江彬打圆场道。
江彬从前最看不惯何鉴这种在某些程序上必须按部就班的性格,就好像何鉴的人生一样,有计划,有调理,不存在任何非理性因素。
江彬曾经幻想,自己会是那个让何鉴不顾一切的意外,可惜事与愿违,说到底,是他自己在喜欢的人跟前表露的自惭形秽毁了这种可能。
听江彬这么说,何鉴也不好追问。小姐还算机灵,帮两人催了一下热菜,不一会儿就端上来馋嘴牛蛙、酸汤肥牛以及剁椒鱼头三样主菜。
平日里江彬看着这些菜必定得张牙舞爪,可今天对面有个用内敛而深情的眼神注视着他的何鉴,江彬提了几次筷子又放下了,从兜里掏出那个黑色IPhone递过去:
“这个还你,别一会儿忘了。”
何鉴有些惊讶,之前江彬不是说没看见嘛?但看江彬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也便不再追问。将手机放进包里,给江彬夹菜。
江彬被何鉴关心得鸡皮疙瘩四起,些微尴尬道:
“你自己吃吧……我有手。”
何鉴碰了个软钉子,倒也没表现出不悦,继续殷勤夹菜道:
“以前你总给我夹。”
江彬愣了一下道:
“您是不是记错了?当年我们的关系并没有深入到你夹着我的地步……”
“……”
斜后方的刘建深扭过头咳嗽。
江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鼓作气道:
“师兄,你有信仰吗?”
何鉴被问了一个直面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问题,忙放下筷子正襟危坐道:
“我父母信佛,我暂时没有信仰。”
江彬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道:
“可我有。”
何鉴有些纳闷,过去处了三年都不知道江彬有什么信仰啊……难道是之后入了什么教派?似乎某些信教的人在择偶时也会将有共同的信仰作为首要标准,江彬该不会也是……?
“哦,有信仰是件不错的事。”何鉴一脸诚恳道:
“冒昧的问下,你的信仰是……?”
江彬抬起头,眼中流露出一股庄严神圣:
“是共产主义!”
“……”
斜后方的刘建深再度扭头。
江彬拿筷子戳着鱼头对僵住的何鉴道:
“我们一家三口都是党员,根正苗红,我觉着信仰不一样是很难在思想上……”
“江彬。”何鉴知道江彬故意打岔,叹了口气打断道:
“这些年我在国外,过得并不如意。”
江彬看何鉴难得真情流露,心下感动,点了点头道:
“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
“你别和我说,你在那儿时常会想起我什么的,也别拿我和你那青梅竹马比,我不关心你们怎样了,左右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你不找她也该找别的女人。”
江彬这一通话将何鉴准备好的满腔的肺腑之言都给打乱了。何鉴难得有这样窘迫得不知该如何继续的时候。江彬这话粗但理不粗,江彬将两人的矛盾直接对焦到何鉴将来的打算上,而不是两人是否还有感情上。
“你说得或许没错……”何鉴不得不承认:
“我并不能完全不顾世俗的眼光,但如果你愿意……”
“我不愿意。”江彬打断道,指了指跟前的水煮牛蛙:
“你打算把我这井底之蛙捞出来搁温水里,然后慢慢加温,直到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你煮熟为止?”
这是从前何鉴惯用的手段,之前两人的相处中,江彬凡事迁就,久而久之也便成了一种理所应当,似乎他就该一味忍让,就该以大局为重,就该委曲求全。
“如你所见,我依然幼稚得可以,但这些年我唯一的成长就是我发现我还是有底线的。简而言之,我不吃回头草。”
何鉴有些尴尬,也有些惊讶,从前的江彬是不会用这般盛气凌人的语气对他这般直接地拒绝的。但话说到这个份上,何鉴觉着似乎他再如何解释江彬也不会松口了,唯有退一步道:
“先别急着做决定,这些年并不只有你在成长不是吗?”
江彬喝了口菊花茶了然道:
“师兄你的成长表现在和人抢着才吃得香?”
之前并不是没有感觉到何鉴对刘建深的敌意。这也让江彬觉着,何鉴的主动在一定程度上与他对自己的感情无关,而与危机感以及自尊心有关。
“不,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何鉴些许急切地否认,随即又恢复成往常那种沉稳的语调道:
“我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想明白,或许你现在还无法原谅我,但我可以等,可以慢慢补偿。”
“师兄,你别和我绕圈了。”江彬忽然觉着有些无力:
“我说不过你,但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不告而别后我熬过的那段日子。”江彬缓缓道:
“我再不想从来一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江彬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来耗费在这感情的赌博上了。
何鉴一时间无言以对,盯着桌面上许多动也没动过的菜道:
“是我不好。”
只这简单的一句,就让江彬不争气地眼眶发热,忙低头努力压下这股情绪,故作潇洒地一笑道:
“都是过去的事了。”这迟来的道歉,不过再次揭开了已结痂的伤痛。江彬并不想听何鉴的忏悔,他要的,是彻底地分道扬镳。
“师兄,我以茶代酒敬你,喝了这一杯,你还是我师兄。我们谁都别计较从前,也别贪图以后。”
何鉴看着跟前朝他举起茶杯的江彬,这一刹那他终于能体会到当年被单方面斩断感情的无处宣泄的苦痛。
手摸上自己的杯子,举起一些却又搁了回去。
“江彬,你再给我一次机……”话未完就被泼了满脸茶水。
茶是冷的,心也跟着冷却下去。
江彬胸口起伏着努力压制住自己翻江倒海的情绪,压低声音道:
“你特码是不是人心让Jason给叼了?!”
不远处的Jason刘默默地吐出一块鸡心。
江彬本还想骂下去,可以的话最好能掐住对面这渣的小脖子。但想想还是算了,又不是第一年认识何鉴,大庭广众的也没必要弄得两人都下不了台,于是十分干脆地扭头对一旁的服务员小姐道:
“埋单!”想了想又叫住那小姐:
“再给我拿七个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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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交。尾 。。。
江彬大大方方地将菜往打包盒里夹的时候;何鉴静静地用小姐递来的湿纸巾擦脸。
他真没想到江彬会因为他的这句话会如此大的反应,周围人看热闹目光让他有些不悦。而此时的江彬就跟个没事人似的;打包完看也不看何鉴;直接让小姐拿pose机过来刷卡。
期间何鉴就这么沉默地坐着,直到江彬提着打包盒走出去的时候,他才站起来跟上去,这时候便看到了斜对面似乎正经再谈业务的刘建深;于是立刻将江彬今日的不留余地与刘建深巧合的存在联系在一起。
刚才看江彬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