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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每次跳楼,都看见那厮在铺救生气垫-第24部分

小说: 每次跳楼,都看见那厮在铺救生气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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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郑钧扒了口饭,看了他一眼,有些担心,这哥们儿一根豆芽菜挑在空中老半天,都拔凉了,还一动不动,结果扭头一看,人正出神呢。
他从今早就不对劲,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平素那个警惕冷酷的冰草冯,今儿状态一直不佳,冷气没释放出来,倒像只迷途的羔羊。
郑钧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又或者……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自己都被震惊了。
冯程的春天来了——
向天发誓,他根本不知道这句话是从哪个脑残的细胞里生成的,可它就如阳光破云层,无可阻挡就溜了出来。
冯程隐约察觉旁边的磁场有些诡异,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将那根豆芽菜又放回餐盘里去了,末了,沉重的叹了口气。
街道上那么嘈杂,公交上那么空旷,许沐的声音那么轻微,他说的话,怎么就听了个一字不漏。
他对自己说,他可能喜欢男人,他什么意思?
冯程觉得非常烦躁,理智告诉他什么都别想,可思维却成了复读机,以至于他总是心不在焉。
冯程皱着眉,决定尽量少和许沐牵扯不清,当然,他们也没什么好牵扯的,除了联系并不紧密的冯必玉,和芦荟。
于踏上旅途,最困难的不是迈出脚步,而是决心如拍卖会上三锤敲下那最后一响,一锤定音,再无悔改。
尽快把芦荟还给他,最好也从家里搬出来,下定决心后,冯程自欺欺人的觉得好了些,就交了餐盘上班去了,下午就问领导反应,说想回队里的警员训练宿舍住。
消防兵都是本地人,有家有对象的,也没人住集体宿舍,空着也就空着,条件倒是不错,设备配的挺齐全,电视空调洗衣机,反正是公款配置。
领导好说话,就盼着冯程提要求,这小伙子任劳任怨生命放在第一线的,领导都看在眼里,立刻就让宣传部管钥匙的牛姐给了他钥匙,趁着没事,号召着小伙伴们给他一通打扫,拎包就能入住。
冯程自以为独居,是远离尘世喧嚣,谁知自己是弄巧成拙,他妹妹是个大叛徒,许沐巴不得他一个人住,他疯起来没顾忌。
后来每每想起这事,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要不是多此一举,许沐这牛皮糖,或许还能撕下去。
……
冯程一声不吭就要去宿舍住,冯必玉和许家那儿子谈的热火朝天,这点还没落屋,冯妈妈不乐意,连声质问他为什么。
冯程手上的活不停,嘴上劝道他妈:“妈,必玉处对象,我在家里不合适,这样吧,等她谈好了,我再回来,行吗?”
冯妈妈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家里本来就不大,未来姑爷上门拜访,睁眼闭眼大舅子在屋里晃,也不是个好情况。
其实在他上学的时候,老两口就合计过,给他的外环买套房,给他结婚用,谁知道他竟然和程徽搅到一块去了。老一辈气疯了,恨不得打死他,还给他买屁的房子。祸不单行,那阵子老冯又查出来有食道癌,千疮百孔的家,登时坍塌。
现如今往回看,谁都想不到,自己能这么坚强。
冯妈妈到底,是觉得对不起儿子,虽然程徽死了,她仍然认为,他大逆不道。
她有些难过和不舍,记挂着完成冯必玉嫁人的任务,很快就妥协了,坐在床边帮着他收拾起来。
“妈,我回来了。”冯必玉在在门口嚎了一嗓子,听语气又玩high了。
听着关门声,拖鞋踢踢踏踏的响进来,冯程一抬头,就见她闪电般抄起自己的拖鞋,绨着鞋又跑出去了,接着传来冯必玉的碎碎念:“你换这双蓝色的,是我哥的。”
窝里打瞌睡的芦荟突然窜起来,撩起两条小短腿挂在篮子边上,黑漆漆的眼睛盯着门口,顿了一秒猛然跳出来,汪汪叫着从地板上颠了出去,异常欢快热情。
那个不祥的预感呀,就像雨后春笋,这一丛那一丛,瞬间就种满了冯程的心窝。
冯程跟着他妈从屋里出来,就见许沐蹲在地上笑成了一朵向日葵。
而他捧在面前的狗,正在给他浇水,舔得那叫一个热情,尾巴都快摆上天。
冯程脑补的严阵以待,一见着人与动物和谐相处,不自不觉就不见了,觉得他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好久不见他的爱狗,芦荟不掉毛了,光秃的地方也长出一层浅浅的绒毛,胖了一些,看着无辜的心肝直颤,冯程对它不错。
许沐龙颜大悦,将狗屁股搁在胳膊上,站起来对冯程笑的掏心掏肺:“多谢你啦。”
冯程被他笑的眼一花,就见他转向冯妈妈:“阿姨,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他手里提着盒精装蜂蜜,还有一大包香蕉苹果,不是什么重礼。
冯妈妈乐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一边客套一边将他往屋里领:“哎呀你这孩子,高兴还来不及呢,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啊,下次可别这样了,快,冯程啊,带小沐去沙发上坐,我去洗点水果,必玉呀,你……”
冯必玉贼眼瞟一下客厅,顺势就窜进了厨房:“许沐,哥,你们喝什么?现榨果汁怎么样?”
冯妈妈嗔怪的瞪一眼厨房方向:“大晚上的现榨什么呀,快出来陪小沐说话。”
“诶妈,他爱喝那个。”冯必玉弄出一堆动静,拖着调子说。
冯妈妈其实是怕许沐尴尬,她儿子跟个背景墙似的,懂得陪客才怪。要是给许沐留下了不够热情的印象,那就不好了。
她正待打个圆场,让他们看电视什么的,就听冯必玉在厨房里问:“妈,我那削苹果的机子搁哪了?”
冯妈妈叹了口气,笑着说你们聊,然后端着一盆香蕉苹果,去了厨房。
不算特别宽大的客厅里,立刻就空了,柔和的灯光打下来,许沐看着自己笑,目光里有种沉着而奇异的分量,冯程忍不住移开眼,盯着沙发脚。
冯必玉在厨房嘀嘀咕咕,冯妈妈在碎碎教训,声音都仿佛拉远许多,客厅寂静的不像话。
冯程觉得异常别扭,这种初恋一样的糟心感,让他强迫自己说点什么来打破寂静,他依旧没看许沐,却忍不住出声提醒:“你和必玉……”
他心情非常复杂,冯必玉喜欢肖锋,许沐说他“可能”喜欢男人,然后他们兴高采烈的回来了,状似亲密无间——
许沐顺着狗毛,芦荟在他怀里打瞌睡,他等了会没等到下文,笑着问:“嗯?我和她?”
许沐喜欢女人是好事,可到底,冯程不想让他伤心,他迟疑了下,准备据实以告:“必玉有喜欢的人,你…留个心眼。”
许沐有些动容,心想,一定是因为自己喜欢他,所以他匀出一点点关心,自己就感动成傻逼,丁点出息~~~
他偷偷瞟了厨房门一眼,两位女性都没有出来的趋势,于是他开心的往冯程那边,移了一个半屁股的距离,膝盖抵到他大腿,自个跟那一边鄙视自己,一边暗自窃喜。
身旁的沙发凹陷,有分量毗邻着压过来,肢体不经意的碰撞,冯程一惊,许沐已经坐的这样近,他立刻就想后退,许沐是手长了眼睛似的伸过来,一把按在他腿上。
冯程腿上汗毛都炸了起来,猝然抬头,就对上了许沐凑得很近的脸,近在眼前,招子莹莹发亮,说话的热气拂在自己脸上,笑起来,很轻的说:“正好,我也有喜欢的人。”
心脏的律动突然加重变深,搏动间鼓动着鲜血直冲大脑,那瞬间,冯程几乎以为,凑在对面说话的人,是程徽。
那个错误的念头,罂粟般诱人,使得他在那零点几秒之间的辨认里,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冯程突然揪住眼前人的后脑勺,对准唇位,就压了下去。
嘴唇相贴的瞬间,依旧柔软干燥,湿软的舌头窜出来,飞快的在他嘴唇上刷了一道,带着股甜糯的奶茶香气。冯程迷乱的神智一惊,接着腹部浮起闷疼,嘴唇重重的擦过对方的,不自觉就弯了腰。
许沐捶了他一拳头,力道不容小觑。
冯程尴尬的恨不得钻地缝,心里又悔,暗骂自己不是东西,居然将许沐看成了程徽,他们明明,没有丝毫形似,神也不似。
接着就被许沐提着短发揪起来,和他面对面,那厮一手抱着芦荟,一面笑的像个道行高深的大尾巴狼,耳语似的:“亲爱的,我是看上你了没错,可我不当替身演员。”
他嘴角咧的飞扬,可眼里没有一丝笑意,眼神认真的,几乎称得上肃穆。
冯程一惊,又见许沐精分似的变脸,眉眼染上笑意,在他鼻尖上啄了一口,头皮和眼球上的压迫双双褪去。
他动作飞快的挪回屁股,坐成蒙娜丽莎的端庄样,小模样却和白毛女似的哀怨,嘴里蚊子嗡嗡似的蹦出一句:“我要告诉你妈,你强吻我。”
冯程头皮一炸,知道他还含着半句话,咬着牙从缝里憋字:“说你想干什么。”
许沐眼睛刷就噌亮,灼灼其华:“待会你让我强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滚你妈蛋!
冯程脑子里只浮出了这么一句,可他还没说出来,就听他妈热情的招呼声传来:“小沐啊,别干坐着,来,吃点水果。”
很快,端着果盘的冯女士就出现在了沙发处,似乎是察觉到气氛不够热络,立刻瞪了冯程一眼,笑骂:“让你陪小沐说呢,你怎么比个闺女还矜持。”
说着用牙签叉起一块苹果,笑盈盈的递给许沐。
许沐坐得笔直端正,伸手接了嘴巴甜:“谢谢阿姨,坐下歇会吧,”边在心里狂点赞,可不就是矜持到死么,难搞的要命。
吐了句槽,看见面前兴高采烈的母亲,心里又浮起一层雾霭般浅淡又无处不在的愧疚,和人闺女演情侣戏,心里却偷偷将人儿子觊觎,相当不是人干的事儿——
可感情这东西,不是菜市场里的大白菜,觉得价位不合心意,还能讨价还价想拿就拿,说放就放。它是洪水袭来时堤坝上那个蚁穴,注定只能以无法修复的姿态,将人的理智摧枯拉朽。
那天和冯必玉在咖啡馆,听到了程徽的故事,不是什么爱的天崩地裂的爱情经历,撇去双方都是男性,往事甚至可以说毫无新意。
就是在最青涩的年纪,遇到了一见钟情的对象,从此开始死缠烂打,从校园一直延伸到社会,终于凭得坚持不懈的努力和心意,撞开了对方的心门,俘获一份,沉甸甸的感情,真挚而毫不掺假。
花一样的年纪,遇见谁,都像对的人,可离开象牙塔以后,在社会里浮沉着分道扬镳,个人悲哀个人尝,经年回首骇然发现发现,那人已然面目模糊。
不出所料,是程徽倒追冯程,可出乎意料的,是冯程年少的性格。
在冯必玉知道不多的追忆里,他哥哥锋芒毕露,受人仰慕,长打篮球,不太冷酷,到处和人称兄道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和如今的冯程,对比鲜明的,像是时光在人生中切下一刀,前路辉煌色彩繁曼,后来灰暗阴霾密布,唯余冷冰冰的温度,像不得已的苟延残喘。
同性的爱情受人阻拦,许沐亲眼见过,可许东篱抗住了,他过的不好,却从不后悔。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许东篱那样坚韧,起码程徽不是,至于冯程,许沐偏心的,不想谈论他。
冯必玉低眉顺眼,神情淡淡,带点悲伤,就这陶瓷的咖啡勺,在杯沿轻轻的敲,合着拍子,说着往事。
知道程徽的存在,是她上高三那年,冯程高她二届,在本市上大学。
他在学校人气高,狐朋狗友一大筐,却很少带人回家来玩,因为父亲去的早,冯妈妈把持家境,忙的陀螺一般,所以友人那顿饭,就能免则免,尽量不给她增加活计,哪怕是多煮几顿饭。
可那年夏天暑假,他却突然带了个男孩回家,白色t恤休闲裤,脸庞阳光又帅气,那人就是程徽。他说程徽家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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