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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上官婉儿(gl)-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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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婉儿点点头。「婉儿也是这么回答,但太子殿下却说要去找皇后娘娘赐婚,婉儿不想让皇后娘娘多所烦心,便随口应付了过去……」
  「婉儿姑娘不想当太子妃?」
  「就算当了,能当多久?」水泽绮馜的眼底是一片由智慧磨砥出的了然。「不怕告诉您,魏公公,婉儿曾向皇后娘娘进言废了太子弘之位。因为他仁厚无能、稚拙爽直,借着慈爱仁德为由,一次次跟皇后娘娘作对,不罢免他的话──」
  上官婉儿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狠心与无情,是她唯一想到能保护友人的方式。
  「──不罢免李弘,他会死的。」
  魏安终于笑了,但那更像是牵动风干的树皮。「小人并没有听见方才婉儿姑娘的话。那么……小人问您一句,婉儿姑娘有比当太子妃更高的愿望吗?」
  「婉儿的愿望只有一个,待在皇后娘娘身边,在最近的地方亲眼目睹她摇指山河的一刻。」
  「这么说来,太子妃之位反倒是屈就婉儿姑娘了呢。」
  「公公,此话何解?」
  「婉儿姑娘,能在最近的地方看到一统天下之人摇指山河之日,不就只有登上皇后之位而已?」
  「──公公?!」上官婉儿睁大了眼,脸色红青相交。「婉儿从没想过、如此……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婉儿从未想过的!」
  「若有朝一日女子也能登上紫殿玉座,世间岂还有骇人听闻之事?」魏安嘶哑细柔的声音,魅魅幽幽地飘着:「不然,您便屈就于这个短暂时日的太子妃之位吧。」
  上官婉儿沉默地注视着他。
  「还有其它要事吗,婉儿姑娘?」
  「魏公公……」咬着下唇,低头望向自己干净无污的手,上官婉儿低声说:「我们是皇后娘娘的人──所以,我们不能屈就。」
  ***
  将先帝妃子还俗,从尼姑庵再度迎接入宫,这是前所未见的事,更何况还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前才人。李治与武媚娘乱伦悖德的秘密,在朝野上下早传得风风雨雨,夹着广大的鄙视与流言,被封为九嫔之首的昭仪武媚,其回宫并非大肆阵仗,而是低调不声张的悲凉。
  但她还是回来了。
  就如当日的承诺,她带着高昂炽烈的野心,自地狱复活。
  ──而他,依约站在宫门口,提着一盏灯笼。
  “先生,好久不见。”
  “这段日子委屈您了,娘娘。”
  武昭仪扬起微笑,跟当初离宫之时一样,厌倦了被摆布、再也受不了必须听别人的命令过活,是那样妩媚而张狂的笑容。
  “确实是……不过先生,从今以后,媚娘不会再让自己受尽委屈。所有阻挡在面前的障碍,是时候该一一清除了。”
  “首先,就从已育有一子的萧淑妃开始吧。”
  “就这么办。”昭仪抚着略显隆起的小腹,轻声道:“筹码、全都凑齐了。”
  那夜,李家天下迎来武氏江山的曙光,这道光照耀世间数十年,为后代谱成灿烂尊荣的历史组曲,也促使一个一个名垂千古的女子,得以浮上被歌颂、被诅咒、被慨然缅怀的文化洪流。
  日月当空之下,绵延流转的长虹环绕,没有人再想委屈自己了。

  第六章

  ──后来,回头细想,这段期间是上官婉儿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首先是国家公事上,武则天已完全让她站到幕前,商议百司奏表、参决政务,就连曾经在后宫学馆授课于她的宰相裴炎,也会计划欲于早朝碰触敏感议题之前,特来向上官婉儿请益,探探她的线索口风、她的理论直觉、还有她对武则天琢磨甚深的了解。
  刚满十六岁的上官婉儿,俨然是显赫朝野的女人了。在日理万机的皇后娘娘分身乏术之时,代替她站出听政的垂帘之外,传达左右天下事的懿旨,并朗读自己亲手所拟的诏书。立于表面风平浪静的宫廷中,年少的上官婉儿显然掌握了瞬息万变的政治格局。对上,武曌交代给她的任务全都毫无差池地完成;对下,答应百官上奏于武后跟前的请求,亦皆一言九鼎。
  诡谲的是,在李武氏族风云莫测的险恶对决中,她对武则天那堪称迷恋的过份忠诚,使上官婉儿的形象甚至是超然而一尘不染的。不管姓李姓武,只要无图害皇后娘娘之心、不会危害到武曌掌权的朝廷,她也就不想得罪任何人,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也是在人际关系中圆融狡诈的表现。
  总之,没有什么比上官婉儿的权势日盛,还要更能显示武则天无人可敌的至尊地位。
  然后就是将她滋润得雍容优雅、艳华高贵的私生活了。
  这一切都得从白雪皑皑的那夜说起。
  腊八节过后的几天,上官婉儿继续以拖延战术应付深情的李弘,总算熬到他乖乖迎娶裴居道之女,被迫得暂时休几个月的假远离朝堂,与新任太子妃建立感情。上官婉儿以为李弘新婚燕尔,定不会再异想天开,不然,冷静一段时间后,他也会自己想明白的。于是,几乎就在转身的瞬间,她便将李弘的情意和请求抛诸脑后,为了能加紧脚步跟上日趋繁重的政事,她很务实地把武则天以外的对象归类在不重要之物的尘积箱子里。
  这段日子,只要上官婉儿来不及赶上隔日早朝将前天奏章审阅完毕,武后便会允许让她待在英贤殿寝宫。那名美丽妖娆的女人──她有说过床上的武则天比大殿上的武则天更冶艳娇媚吗?──换上一身舒适的长袍,躺在空气微微激起浮动的纱帘大床内,温情脉脉地望着坐在桌前埋头草拟公文的上官婉儿。
  从没在晨日见过武后那样的神情。就连从前,当她跟一群潇洒风流的俊美男子亲昵谈笑时,当她面对自己的儿女亲和微笑时,上官婉儿也未曾发现武曌眼底呈现出这样的柔情,威严和孤独才是她对声势如虹的大唐皇后最深刻的印象。
  那种凄凉寂寥是从每一吋柔美的肌肤、每一道低缓的嗓音中渗透出来的。武则天了解围绕在身边的每一个人,但这些人从来都无法了解她,无论她多么渴望、多么大方地与众人分享她的想法,那些治理国家朝政的果断作为,足以写成一册古今未见的帝王学──还是、没有人能看到她眼中所见之物。
  但武则天是这么喜欢上官婉儿。
  她对上官仪孙女的喜爱,从她的亲密举止、赞赏言谈以及所托付的重责大任上都能体会得到。每每,上官婉儿从奏章中抬起头,会在捕捉到那道骄傲猖狂的视线后又飞快低下头,身体燃起一股夹杂忐忑难安和羞涩期盼的燥热;“婉儿……”有时,她会扬起旎夜风花似的笑,柔柔地说:过来这里,婉儿。
  然后上官婉儿会如一头精心瑑养的家犬,毕恭毕敬地跪在床铺旁,任由武则天牵起她的手,细吻她尚残留砚台沉香的指尖。她很明白,任何一个有节有德的女性都不该堕落至此,迫不及待想把自己的全身全灵交出去,她很清楚她的名字已经玷污了一世清白的祖父……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
  与武曌的肢体亲热,竟与她对她的个人狂热不相上下,而她们两人甚至根本就没有过鱼水之欢。就像等待时机坐上干元殿的龙椅,武则天对待自己的态度、说直接些,占有她的时间点,也是饶富玄机的。
  上官婉儿不知道高深莫测的摄政皇后在想什么,不如说,她根本无能为力去思考。只是被抚摸肌肤,被轻尝颤抖的双唇,脑中本有的机智过人便全成了一片空白。
  “皇后娘娘……”偶尔,被吻得迷迷糊糊,她会不顾羞耻地发出请求。“您为何不──”
  “──嘘。”而武则天会以食指轻压她的唇,挂着一抹笑,先声夺人地说:“还不是时候。”
  又是这句话。
  还不是时候,到底要等到何时?
  被浇冷水的上官婉儿总是难掩沮丧地轻呜一声,然后她会主动凑向前,求偿似地吻着那微笑的唇瓣。
  她被玩弄于武后的鼓掌之间,而她毫无廉耻地甘之如饴。
  “婉儿的技巧愈发精进了呢,不知其它方面的技能又是如何?”即便是口吐淫靡之语的武则天,依然充满着使人目不转睛的魅力。
  上官婉儿却没有抬杠的精力,只能叹道:“皇后娘娘是不会知道的,因为还不是时候,对吗?”
  武曌就是要玩到她投降为止才会轻声笑说:“我的好婉儿,上床来吧。”
  在英贤殿寝宫过夜,一次两次还不打紧,但几乎夜夜都是如此,流言蜚语当然在宫中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加上武则天那些让朝臣头痛的美男子突然之间也销声匿迹了去,再愚蠢的人都懂大唐如今最有权力的两名女子、其中暗藏着怎样不为人道的关系。
  没人敢对武后的私生活指手划脚,但上官婉儿毕竟是不同的对象,她的圆滑通融、善于进退,以及上官家昔日的桃李天下、清高门风,使她颇获一些老臣们的关照爱护──让人喜欢她从来就不是难事──所以偶尔有几个人会对她循循善诱,要她铭记家世荣耀先祖,切莫自甘堕落有损名节。
  其中以宰相裴炎最为热衷,甚至以自己预定告老还乡的心思来暗示上官婉儿应当从这是非之地、从那大权独揽的武曌身边急流勇退。
  这些建议,正一步步攀登高峰的上官婉儿自是听不下去。
  某日天未亮,当她正为上朝前的武则天更衣时,一旦决定目标便雷厉风行的皇后娘娘说:“今天就册封妳为才人吧。老听裴炎的唠叨,妳也辛苦了。”
  “还以为皇后娘娘以折磨婉儿为乐呢。”
  唐初后宫嫔妃制度中,二十七世妇以婕妤、美人、才人各九人为一组,位居最末的才人通常一辈子都得不到皇帝的临幸,连轮也轮不到亲见皇上龙颜的时候,但只要才学够好、机灵聪明,便有机会成为贵妃、德妃、淑妃、贤妃四夫人中的贴身女侍,如此一来,也就更有接近皇帝的机会了。换句话说,才人在平常状态下,其实更像是嫔妃们的高级侍女。
  所以只要拥有才人之位,上官婉儿无论是夜夜留宿皇后寝宫或贴身照料,也都成了理所当然的责任。
  “我怎么舍得折磨婉儿呢?只是得为时机稍作准备罢了。”
  武则天一边这么说,一边低下头,温柔地吻着那双等待已久的唇。
  或许激情过后,当未来的某天,上官婉儿从铜镜中看到自己被刻上罪人墨迹、原有的美貌花容变成了面目全非之时,她才会稍稍质疑起今日武则天的温情柔语,和她永不伤害她的保证。
  也或许根本不会。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已是病入膏肓,被名为武曌的毒侵蚀了骨髓,生生世世也跟此人分离不了。有时候,她听着别人暗地里骂上官仪后人的趋炎附势,会忍不住暗哑一笑,因为这些人完全不懂她是如此感激祖父的贡献,他的死确保了武后的掌权,所以她该做的自然是让这个状态延续下去。
  无药可救!
  当后代世人阅毕掩卷时,一定会发出这样的评语吧。
  上官婉儿、无药可救了。
  开始习惯被叫“上官才人”的时候,每次与李弘视线的偶遇,总能感到其中浓烈的埋怨,上官婉儿对此的一贯策略就是别过脸。她不认为李弘有资格用那种看着叛徒的眼神审判她,毕竟她从来就没选择过他,一切都是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中不得不迎合权贵的生存手段。
  但她还是知恩,她还是牢记着李弘过去对她的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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