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天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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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辗匠ぃ�往后总有处理的合适机会。”

　　苻坚兴奋地说：“处事对策最难的是符合不偏不倚，恰到好处的中道，景略你所做的分析正好是审时度势做出的，是中道对策。看来，这次处理敛岐一干人的事得由你领军。但你近来忙于内政，现在又要领兵消弭边患，不会为难吧？”

　　王猛说：“臣怎么敢回避艰难？边患紧急，只要陛下发兵，臣立刻领命出发，决不耽误陛下大事。”

五六　　　招降旗与双赢局
秦苻坚建元三年（367年）春二月，苻坚任命王猛以辅国将军的身份和羌族降将姚苌等人率军一万七千*占据略阳（注1）的敛岐，安定秦国西北边境。

　　敛岐听到消息，赶忙向李俨求救。在敛岐看来，我从秦国跑出来投奔了你李俨，李俨你救我绝对应该。李俨其实也很想伸出援手，因为他靠了敛岐归附，才开始封官赐爵，着手雄霸一方大老板的事业。便派遣使者，向敛岐送信，说救兵即将派出，请坚守待援。听到这个情报，敛岐自然欢喜，他没有想到这情报只是个虚假信息，李俨本人面临着巨大压力，张天锡派遣几路大军展开了对他的进攻，他自顾不暇，极想叫来敛岐救自己，哪有精力救敛岐？敛岐眼巴巴盼了几天，救兵影子都没盼到。

　　对面，秦军已经迫近。姚苌率领所部高举着“扬武将军姚苌”的大旗，排在战阵最前列。那迎风招展的旗帜竟成了招降旗，羌兵们一见那旗帜，就丢下敛岐，纷纷跑向秦军投降，敛岐完全无计可施。

　　他不知王猛早已了解清楚，他敛岐的羌军主要是姚苌当日旧部。特意将姚苌排在阵前，那显目耀眼的旗帜吸引了羌军的眼球，军中的人们看见老领导姚苌旗号，怀旧的心思飞快扩散开来，哪里还肯作战？

　　敛岐仓皇失措，只好带着一小股亲信逃命。

　　苻坚在长安听说王猛几乎兵不血刃就夺取了被敛岐占领的略阳，又听说姚苌在羌人中极具威信，非常高兴，立即任命姚苌做陇东太守。

　　另一边，张天锡调动的大军接连击败李俨，迫使李俨节节后退。李俨想不出别的办法，派人向苻坚谢罪，求救，说以后会好好归附。

　　苻坚感到形势对自己有利，答应了李俨的请求，指派几位将领率军二万与王猛会合去解救被困的李俨。王猛得到苻坚诏令，一面让人追击敛岐，一面率军去救李俨。

　　王猛指挥秦军进入李俨驻守的枹罕（注2），正与张天锡凉军前锋相遇。两家展开了激烈的遭遇战，作战结果，凉军损失一万多人落败。

　　张天锡听到消息，立刻率领主力部队赶到，在枹罕城外和王猛对峙。这真是一个非常时刻，凉军不肯轻易服输，想为遭遇战死伤的人员复仇，秦军中不少人希望乘胜进攻，求得更大胜利。双方剑拔弩张，大规模的血肉拼杀一触即发。

　　身为秦军主帅的王猛心情自然紧张不过，他知道与张天锡的遭遇战取胜，起到了威慑对方的作用，对自己是件好事，而和凉军主力作战，是胜是败，后果却很难预料。想了一阵，便吩咐侍从拿过纸笔写一封书信，派人送交张天锡。书信用词委婉诚恳，对张天锡很是尊重：

　　我奉诏来救李俨，诏令却没有要我和凉州作战。看样子，我现在只有修

　　建坚固的堡垒和将军对抗，等待以后的诏书来决定下一步该怎么作。如果

　　那样，旷日持久下去，给双方都会造成不利。将军能不能指挥军队后退一

　　程，让我带着李俨去往东方，将军迁徙所需居民和战利品凯旋西归。这样不是两家都好么？

　　张天锡看到王猛的信，正中心意。因为他吃了遭遇战的亏，担心再和秦军作战，吃亏更多。王猛的意见能让他避免风险，又保住脸面，可算与对方形成了一个双赢平和局。他如何不愿意？

　　他把信交给随从官员，一边让官员们传阅，一边插话说：“大家看看，王猛信上是这么说的。“听口气，他很自豪。

　　停了一会，他又说：“我本是来平叛的，不是和秦军作战的，我看就把我们的人后撤三十里，待王猛带走李俨，我们再迁徙枹罕的居民充实凉州。行吧？“

　　所有随从都知道张天锡主意已定，纷纷表示拥护，于是，凉军陆续后撤，秦凉之间一场双方都没有胜利把握的血战避开了。

　　注1　略阳，今甘肃秦安。　　注2　　枹罕，今甘肃临夏。

五七　　　　平患结局
到这时候，秦军只剩下一项任务，就是等着被解救脱险的李俨从他困守的枹罕城中走出来感谢救命之恩。很奇怪，凉军退了，李俨却毫无动静。他究竟在玩什么猫腻，谁也猜他不出。

　　“他想背约！”王猛对将领们说，“我们要趁他的谋划还不成熟就行动，击碎他的图谋。”他转身向两位将领说了几句话，回头吩咐备轿，自己换上一身白色礼服带着几十名随从乘轿出发，径直走向枹罕城门，请求面见李俨。

　　李俨连忙问：“王猛带多少人马？”守门军人回答：“他一身白礼服，坐在出门拜客的轿子里，只带了几十个随从。”

　　李俨对主要将领贺肫说：“不管怎样，王猛救了我们，他好意请见，很够朋友的，我总得见见他。”

　　贺肫想了想，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于是，李俨命令大开城门迎接。

　　当王猛被随员们簇拥着进城，后边突然飞奔过来两队秦军，跟着王猛冲进城门。李俨这时还想将城门关上，但他半点作战准备都没有，到这个份上，还怎么关得了城门？冲在前边的秦军将他团团包围，叫他无法脱身，只好走到王猛的轿前叩头求饶。

　　王猛问：“我们救了你，你怎么不及时出城迎接？”

　　李俨说：“我原准备迎接的，由于误信手下将领贺肫的话，才做出蠢事。”

　　李俨这话说的倒有几分真实。凉军退去，枹罕解围，李俨的人松了一口气。

　　贺肫就向李俨说：“凭我们的力量，应当称雄一方，投降别人不是太贬低自己了吗？王猛一支人马老远跑来，十分疲困，如果我们进攻他，肯定能取胜。”

　　李俨说：“人家救了我们，我们倒去攻击人家，旁人会怎么看我们？不如闭门不出，让王猛忍受不住消耗，自行撤军。”

　　正是这番对话酝酿出李俨违背原先约定，不肯接纳秦军的。在李俨向王猛陈述经过的时候，略去了自己的责任，将坏话全推给了贺肫。贺肫无可再推，被王猛派人杀死。

　　出征两个月后，王猛押着李俨班师回长安。在这以前，敛岐也被秦兵捉住了。

　　王猛这次军事行动全面胜利，最高兴的是苻坚。短短两个月，叛乱得到制止，迫在眉睫的外部威胁得到解除，国威得到提升，他能不高兴？

　　最伤感的是姚苌。这不是由于苻坚没有看到他的才能委屈了他，恰好是苻坚发现了他的影响力，起用他作陇东太守他才特别伤感的。当那些羌人旧部纷纷涌向他、称他头领的时候，他是一种什么心情呢？他几乎掉泪。这些人都是他姚家的忠实旧部啊，由于战败，他们投降了秦国，只是由于在秦军中受到压抑才跟上了敛岐的。现在，自己不得不在往日的敌人手下混饭吃，讨人家的欢喜，只要看到旧部，想起往日风光，姚苌心底简直是揪肝扯腑一般难过，没法平静。

　　最倒霉的是李俨和敛岐。这两个不愿屈居人下，想当大老板的老兄，到头来都被生擒活捉，肯定是之前预料不到的。其实他们的遭遇很好理解，他们两个都缺乏抗衡强者的实力，又完全不懂得韬光养晦，在强手的夹缝里过早露出锋芒，不被人家嫉恨和吞灭如何可能？

　　同样的，胡涂虫贺肫到死可能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耿耿忠心替李俨出谋划策，出卖自己的恰好就是李俨。他就不想，你那老板面临巨大危险的时候，舍弃你一个小卒来保存他自己，再正常不过，你丢掉脑袋很自然，有什么想不通？知道吗，死心眼替别人打工，是提着脑袋在玩！

　　最绽露光采的是王猛。如果说捉敛岐靠了姚苌的影响力；那奇袭李俨就显示他本人的军事才能；和张天锡交手先迎头痛击，又见好就收，谋求双赢，避免把有限的秦国力量用于与凉州无休无止的争斗，让苻坚有可能全力平息公爷叛乱，则是他卓越的外交才能以及高瞻远瞩的统帅才能。王猛，高人呀！

五八　　　　祸起祭父
实在要说苻坚对付公爷叛乱的事了。因为公爷叛乱攸关苻秦国根本，早在平歛歧军事行动以前，甚至还在苻幼进攻长安以前，苻坚已经在为这事揪心，现在，危机迫在眉睫，都砸上头来了。苻坚却总也想不通，兄弟们为何造反？

　　是不是他们要替苻生报仇？苻坚觉得这不大可能。回想苻生刚被杀死的时候，那几位堂兄弟受伯母强太后影响，确实有过对自己的不满。后来，堂兄弟们发现那其实是误解，自己担任天王对他们比苻生皇帝要好许多。甚至强太后也觉得他坚头虽非亲身，胜似亲生，原谅了他杀死苻生的行动。苻生杀他的功臣良将，杀他同床共枕的皇后，将他的舅父开颅放血，当时，公爷们哪个不是整日提心吊胆，生怕突然会被苻生派人闯进来砍头？苻柳他们可能也打过取代苻生的主意，但是他们知道自己缺乏号召力，不能呼风唤雨，没有人会来拥戴，会来吹吹打打抬轿子，他们干不成那样的事。那时候，他们只会缩在家里听任命运摆布。

　　苻坚杀死苻生，对所有公爷都是一种解放。

　　苻坚当上了天王，曾経将所有公爷从驻地请到长安，在太极殿摆酒家宴。苻坚举起酒杯给堂兄弟、亲兄弟一一敬酒，说兄弟是最难得的，以后大家帮衬着把朝政办好，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过。“请兄弟们不要以为我当了天王就见外，兄弟还是兄弟。”

　　那时，苻生刚死，人们才从恐怖中解脱，苻坚的话说得诚恳，所有兄弟都表示接受苻坚的好意。

　　苻坚的家宴散席，苻健的儿子们，也就是苻坚的几位堂兄弟们，相约去父亲苻健的皇陵祭祠。正是在祭祀时候，问题产生了。到场的除开上述苻柳、苻廋、苻武以外，还有苻幼、苻腾，五人都是公爷。进入皇陵，他们忽然都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因为从前自己是标准的皇子，标准的皇弟——不管苻生如何残暴，他毕竟是亲兄弟啵！现在不同了，父皇只是当今天王的皇伯父，自己只是天王的皇堂弟啊！夺取长安，建立秦国朝廷是我们父皇干的，就算取代苻生，也应当由我们，苻坚不过一个旁支，怎么就上了我们的前？

　　苻柳最有影响力，他说：“弟兄们，忍心看着我们亲爱的父皇就这么变成皇伯父吗？”说着，眼圈儿就湿润了。

　　苻腾性急，他说：“我受不了，不管你们怎么作，我要造苻坚的反，还我们父皇的正式名分。”苻腾是汝南公，对自己极有信心，说话相当直露。

　　苻廋持重些，他说：“弟兄们，先得等等，估计苻坚不一定真能做好天王。我感觉不少先朝老臣没有忘记父皇，还是向着我们的。而且，不少老臣对近来自己的亲信一个个被苻坚王猛他们裁员很不满，背地里议论纷纷，这是有可能出问题的。待到出了问题，我们收拾局面会更省事。”

　　苻廋这活成了共识。哥儿几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