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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何处寄余生-第48部分

小说: 何处寄余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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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哈哈那可真是对不住了。”薛承福狠瞪他一眼,“原来你他娘的还知道疼?”

    “哎……”薛文锡闻言一愣,不知所以地看他,“你这是怎么了?”

    薛承福不理会他,一瘸一拐地扬长而去了。

    薛文锡只得快跑几步追上,同时回头疾呼几声,叫他的副官们跟上来。

    太县实在是太穷了。

    走到太县之后,整个薛师上上下下都是一愣。这里的人,好嘛,穷得连衣服都没得穿。虽说目所能及处都是田地,都能种,可荒芜的却占了大半部分。野草在其中肆虐疯长,比人都高。

    屋子倒是能看出来原先曾经完好的模样,也有街道,依稀是个县的样子。然而住人的屋子不多,大部分都快要闲得长出荒草。

    薛文锡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当即瞪大了眼睛,把才舒展开的眉毛又拧了回去。

    一众军士唉声叹气地在这里驻扎下来,这下连薛承福都愁得忘了置气的事儿了。

    薛文锡愁苦之余,则吩咐了自己的副官去县里找人问问情况,顺便下令叫士兵把这里的荒草给除一除。

    小兵们很快就给他们的师长支起了一个帐篷,薛文锡进去坐定了,开始坐着发愁。

    这场仗,打得不会容易。

    好的地方是——日军的火力没有集中在河南,因此这里只有乐云山带领的一个师加上少量的日军小队,他就不太用担心自己的小命。而坏的地方么——除了好的地方剩下都是坏的。

    这地方没钱没粮,什么都没有。而人一穷一饿,估计没有办法了,就得吃良心。

    薛文锡思忖着,知道自己的队伍倒是带了不少的干粮,但这些也不够他们长久地吃下去的。他们要不能迅速解决了乐师,那可就麻烦了。

    越想越是担忧,薛文锡不自觉地就皱起了眉。

    这一边薛文锡在苦苦思索。那一边薛承福紧挨他坐着,漫无目的地拿手指扭自己的衣角,目光呆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与他紧挨着的薛文锡突然就发出一声叹息,很是后悔道:“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带过来的。多危险啊!”

    薛承福闻言,先是沉默。而后他缓缓转过头去,就盯着薛文锡看,看他的脸,看他的眼睛:“你放心。你死了,我也就死了。”

    薛文锡当即惊得一挑眉毛,险些要跳起来:“你可别胡说!”

    “我没胡说。”薛承福便低头,又是沉默。沉默过后他仍是转过头去,很认真地注视着薛文锡,仿佛害怕他听不到般,一字一句道,“你死了,我也就死了。”

    他思考得很慢,可那些话要说出口,总是不会变的。

    薛文锡不傻。他听闻了薛承福的这一番话,只觉这样的表白心迹听起来总有些耳熟。可他来不及想这个,只在眉目中隐约露出一股哀而不伤的意味,也是一字一句缓缓道:“儿子,你把我当什么了?”

    薛承福便轻笑一声:“你又不傻,你当然知道我把你当成什么。我很依赖你,我的命都是你的。”

    一瞬间帐篷里安静了,二人都觉得自己如同朝生暮死的蜉蝣,活得不够长。太短。

    薛文锡便抬起脸来,因为鼻子一酸:“儿子傻了,爸爸的命也是你的。”

    “我不要你的命,你的命你自己留着去,我要那破烂玩意儿干什么?”薛承福又嘲笑他。

    “那你就把你那破烂玩意儿塞给我?”薛文锡闻言佯装生气,伸手就去扭他脸。

    薛承福就往后一躲,薛文锡往前一近,一不小心就贴了个满怀。

    二人挨得近了,薛承福情不自禁地就拿嘴唇触了触薛文锡的嘴。

    薛文锡就往后一退,不动了。末了长长叹口气,他不再说话。

    乐云山本来是太县人,但他不把兵往这里带。他对太县有着一股深恶痛绝的憎恨,那是他全部吃不饱饭的曾经。

    他把兵驻扎在离太县不远的刘村,很快他就知道薛师已经到了。

    而薛文锡,在到达太县之前就已经知道乐云山的驻扎地。此时,他忙里抽闲地派出一个小兵去乐师传话,请求商谈。

    乐云山在见到传令兵后表现出一脸的难以置信:“谈个鸟?”

    小兵则哭丧着脸看他曾经的长官,一声大气也不敢出。

    末了乐云山非常不耐烦地一挥手:“行行行,谈就谈。”

    一天后,乐云山与薛文锡在太县通往刘村最短的一条小路中间会了面。两人把自己身上的枪支器械都卸下来放在地上,又各自让对方检查一番,见没有问题了,便让自己的小兵远远跟在后面,时刻留意敌方动静。

    谈话主谋薛文锡迈步走上前去,是笑不出来非要笑,而乐云山则等着薛文锡走上前来,是从头到尾没打算笑。

    二人甫一见面,就是一阵沉默,因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后还是薛文锡先开了口:“这个……乐……该怎么称呼啊?”

    不识大字的乐云山忍受着薛文锡对于自己名字的错误读音,心里宽慰自己——他没有文化,我不跟他计较!

    而后他内心颇为洋洋得意,表面颇为适可而止地抬了抬下巴:“我现在是司令了。”

    “好。乐司令。”薛文锡违心一抿嘴,“我这次虽然带兵过来了,但其实不想跟你打。你要是想反悔,我就帮你找个借口跟军部谈一谈,你要是能赶紧离开这个地方,那我也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乐云山一听这话,当即连鼻子都气歪了。他除了骂人就不会讲话,而与薛文锡对话,骂人是没有用的——他脸皮太厚!

    “老子才他娘的不投降!”他气急败坏了,即刻吼了回去。

    眼见薛文锡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他感到了一丝不可置信——自己居然真的与他进行了会谈。

    这个想法一出现,乐云山就觉得自己有点被薛文锡牵着走了。因此这次学乖了,他一个转身迈开大步就走:“你奶奶的才赶紧滚吧!”

    薛文锡站在原地不动,感觉自己好像是看穿了乐云山这个人。他心里想自己并不欠着他,于是没有放过机会,他抬手就是一枪,试图一击毙命。

    然而子弹很不给面子,打在了乐云山的腰上。

    这一下没打死,乐云山身后的小兵就冲过来了。薛文锡见况急忙也往回撤,气得一把扔了那支枪——什么破玩意儿!他娘的枪膛给歪了!

    因为枪膛歪了,子弹的杀伤力小了很多,乐云山几乎就不能算是受了伤。

    但乐云山还是受了一惊,同时时万万没有想到薛文锡竟然还藏了一把枪。他不敢轻举妄动,赶忙在小兵的保护下赶回了刘村。

    而薛文锡因为没能把他一枪毙命,也气得一路撤退返回了大营。

    当天晚上,两支队伍算是正式打起来了。

    薛文锡决定抢占先机,先压他一头。因此天色一暗,他就先领着兵来了场偷袭。

    刘村比太县稍微富一点,但是也富不到哪里去。乐师在刘村驻扎着,还能通过压榨百姓收获一点粮食。

    恰好乐师正在因为害怕偷袭而转移粮食,薛文锡从太县抓了个人,给点吃的派过去,就把那囤积粮食的地方给摸清楚了。

    夜里趁着风势,薛师放了把火,乐云山的所有粮食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烧了起来。

    乐云山几乎是气急败坏了,立刻调集了所有火力进行反攻。

    薛文锡是把他欠人情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也调集了所有火力进行反攻。

    两个师,一来二去的,就打到了天亮。

    乐师的伤亡比较惨重,并且还损失了不少粮食。这一回就连刘村也穷得没法继续供养他们了,他们就逃到了隔壁王村,又劫掠了一番。

    而薛文锡,因为坚信这是场持久战,就拨了一小队兵开始在太县进行种地劳动。

    太县里几乎只剩下了老人,青壮年要么就是逃跑要么就是被抓去当兵了。不过女人跑不了的,倒是还留下了一些。

    薛文锡看这太县真是穷得有些悲惨,就又拨了一小队兵去扶助一下百姓。

    过了几个月,太县因为住下了一个师的青年劳动力,竟然隐隐有了些繁荣的迹象。刚过去一年大旱,今年倒是风雨调和,没有异状。于是不打仗的时候,小兵们就会下田种地,既是养活了太县的老弱病残,也养活了自己。虽然农作物还没有收割,但是薛师拮据地消耗着存粮,也勉强支撑了下去。

    然而乐师,经过几个月的战斗消耗,已经把附近的村庄县城抢了个遍。他们打到最后,却是有点走投无路了。

    这一场仗打到了来年早春。打到快过年的时候,两军统一地停了火。

    薛文锡经过一番苦想,决定把这个年提早两天过了。过完这个年,薛师上上下下都满意了,他刚好趁着乐师人心涣散的时候,将他们一举击败。

    因为害怕乐云山也存着这么个想法,薛文锡就决定多提前两天。

    太县因为穷,所以基本上找不到什么荤腥能让他们过年。薛文锡于是就想法子派兵到邻村买了几头猪,又买了酒,自己掺点水进去,让下面弄了一顿相比而言可算丰盛的饭菜,给士兵们提前过了个年。

    那天夜里薛文锡美滋滋地端了一盘红烧猪头肉,躲在帐篷里和薛承福吃得满嘴流油。

    薛承福喝了几口没掺水的白酒,有点醉了,就歪着身子靠着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我说……你真是个上海人?”

    “是啊。”薛文锡操起上海话,“你呢?上海人?”

    薛承福沉默了一下:“我不是。”

    “你是,我看你就像个上海人。”薛文锡把一口上海话讲得飞快,同时有意地加重了含糊。

    而薛承福,因为有点醉了,就毫无防备地说:“那我看你还不像上海人呢。”

    薛文锡转头看他。

    而薛承福毫无意识,还在仰头发呆。

    薛文锡轻微地一笑,放下那一口上海话,搂过薛承福的脑袋,在他额头上啪地亲了一口:“都是中国人。分什么上海不上海。”

    薛承福呵呵傻笑,侧身倒进了薛文锡的怀里。

    这一场年过完,薛师士气大增,趁着第二日天色未亮之时,就对乐师进行了一场大规模偷袭。

    乐师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仍然伤亡过半,他们的新司令带着残部一溜烟地掉头往南跑了。

    薛文锡终于是松了口气,立刻与上峰联系。而上峰对他进行了一番官方夸耀,末了吩咐他继续追。

    原来这乐云山不仅叛逃,还私自卷了一大笔款子藏在了上海,这回他要跑回上海拿钱去了。

    薛文锡跟在他后面,一路把他的队伍打得七零八落,最终也回到了上海。这次上峰就更满意了,命令薛文锡取回那笔款子,最后承诺给他一笔不小的军饷。

    而薛文锡的队伍因为无法明目张胆地在上海驻扎,所以就被他绕了个路安置在安徽。

    他的兵由副师长带着,暂时不用打仗,只做一番休整,然后静候命令。

    薛文锡这才能够松一口气,携带着薛承福,回归自己体面的装扮,一路乘船返回了上海。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还要会考了。这两天不更。

    真是失策了,怎么写也写不完,生气。不过结局想好了,估计还能有个四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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