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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何处寄余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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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拾玖 天河园往事

    

    薛覃霈带着余绅出门以后,靳云鹤在窗边看着汽车绝尘而去,呆呆地愣了一会儿。

    他也很想在在薛覃霈的副驾驶座上坐一次,被他载着出去兜风,可是薛覃霈是不会这么想的。别说薛覃霈对他根本没有兴趣,即便是有,他是薛文锡的人,要让薛覃霈和老子对着干,也是毫无胜算的事情。

    而薛覃霈如今又到了知人事的年龄,二人若是挨得稍微近了点,怕都会招人多想。

    靳云鹤独自坐在床上感到无所事事,他不认字,此刻更是觉得无从消遣,于是他起身在床上蹦跳了两下,跳到头隐隐有些发晕,然后一头栽回床上,闷进被子里。

    偌大一个薛家,倒像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

    兀自烦闷了半天,靳云鹤见到小齐回来了,突发奇想要回到戏园子看看,并且是要十分风光地回到戏园子。

    于是他叫来了小齐和老王——小齐给他打下手,老王给他开车。

    因为薛覃霈已经可以自己开车了,老王便被闲置在薛家,每日蹲在门口看看门,没什么事好做,今日靳云鹤突然叫了他来,他还是有些高兴的,一张老脸兴奋得通红。

    靳云鹤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小少爷,浑身上下穿了最好的,还偷偷跑进薛覃霈的房间拿了一只表——那只表足够让薛覃霈都拮据地过了一个月,被他宝贵地收在抽屉里,如今拿出来是金光锃亮。

    然后三人风风光光地坐车去了戏园子。

    其实靳云鹤此次出门,心里是有些其他想法的,暂且把薛覃霈那个没有心肝的人抛在一边,他记起来曾经有下人说起过薛文锡年轻的时候常去那个戏园子,就是自己长大的地方,因此心中便对薛文锡的过往产生了好奇。

    “老王,”靳云鹤假装不经意地提起,“薛老爷以前去过天河园么?”

    天河园以前叫小桃园,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在他离开以后小桃园生意做得越来越好,现如今已经改了名。

    “去过,怎么没去过?”老王收了靳云鹤不少钱,此时恨不得把他捧着,于是发起满腔热情回答起来,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全说了,“薛老爷年轻的时候本是不常去的,后来偶然去了一次,看上了一个男旦。薛老爷对他可真是挑不出错的好哇,连家里的钱都给他管。可惜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男旦跑了,卷走了很多钱,后来说是死了,也不知是怎么死的,好像是自杀吧,生吞了鸦片,一下就去了。偷走的钱薛老爷一分也没要回来,把那男旦的儿子留在天河园了,钱放在他师傅那儿,怕他被人欺负。我说虽然外面人人都怕薛老爷,但是薛老爷对家里人却实在是宠溺得过了,像那早死的薛太太,还不是因为先前过得太好,生个孩子都能生出毛病来,若是放在平常人家,一个小媳妇生孩子而已——哪有这样娇贵呢?而且那……”

    老王讲评书似的说完这一段,突然间想到什么似的变了脸色噤了声,觉得自己话太多了,因此偷偷打量起靳云鹤来,怕眼前这个主子发脾气。

    然而靳云鹤倒是看起来没有一丝异样,又淡淡道:“还有呢?”

    薛文锡的脾气他了解,刚来薛家的时候他对这个薛老爷可谓是怕极了,然而时间一久,他却发现薛文锡不过是面上狠戾,实则对于相处久了的人,他是下不了狠心的。

    老王干笑了一声:“后来薛老爷身边就没有别人了……再后来……不是就遇上主子您了嘛……”

    靳云鹤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景色变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那个男旦叫什么?”

    老王本以为靳云鹤要安静下来了,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吓得他一颠,忙回道:“这我哪能记得啊,都是听别人说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些事都过去了,现在薛老爷也只疼爱您一人不是?”

    靳云鹤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再次回到那个戏园子,他发现这里变得宽阔体面了不少,仿佛是客人多了起来,因此用钱也大方了许多,大概这样一来孩子们的住处也能明亮些,不再像自己从前活得那样逼仄了吧。

    门口挂了个小牌子,上面写了今日的几场戏,靳云鹤匆匆一瞥,看到了红漆细描的“小蝴蝶”三个字。

    靳云鹤不用细想就知道,这小蝴蝶一定是如今天河园最红的角了,然而小蝴蝶会是谁呢?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明白若是自己至今仍在戏园子里,那要是红起来一定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那时与自己同辈的,就只有符小玉唱得最好,不知如今是不是在这天河园里压场的,如果是,那靳云鹤还是很为他开心的。

    第二的就是那阮凤楼,但靳云鹤与他有仇,因此不愿多提,更不想他好。

    这厢台上正唱得起兴,那厢靳云鹤大喇喇地走到前排,让小齐叫人去加了个位子。

    靳云鹤如今有钱,所以小齐也有钱,正因如此,小齐是花得一点儿也不含糊——横竖不是他的钱。

    天河园里一向是有兵的,说着是为了维护治安,不过大部分小兵还是很愿意来这里维护治安——有吃有喝有戏看,运气好的话甚至可以拿红包。

    而靳云鹤此刻被官兵围着保护着,正在台下看台上的人唱戏,感觉心里挺舒服。

    他听了一会儿,感觉这人唱得——实在是比自己好了不知多少倍,自己都几年没操过老本行了,还能唱上两句就不错。

    然而这里灯光太闪耀,妆又画得实在浓,他一下子看不清唱戏人的脸,看久了便觉得又像符小玉又像阮凤楼。

    “台上这是谁啊?”靳云鹤随口一问。

    “他是谁?他就是这天河园里最红的小蝴蝶啊,你来看戏连这个都不知道?”旁边接着就有一个所谓戏迷抢着答了,似乎十分痴迷小蝴蝶。

    “小蝴蝶是谁?”靳云鹤没搭理他,只是自然而然地问出了口。

    “天哪,你居然连小蝴蝶都不知道,他就是阮凤楼!”戏迷声如洪钟,在一片嘈杂的环境里把靳云鹤吼得一愣一愣的。他闲那人吵得不得了,于是把叼着的瓜子壳一吐,捂了耳朵起身就走。

    然而心里嘀咕不停——阮凤楼?

    有符小玉在,哪轮得到他阮凤楼?!

    心中既是疑惑又是嫉妒,他想到从前小孩们都住在一个院子里的时候,因为师傅十分地偏爱他,所以明里暗里经常有人对他使绊。

    小事儿他记得不清了也懒得去计较,只记得一次,他少不经事的时候,有一次玩闹趴在院墙上,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扯着奶娘的手在路边经过。

    大概小姑娘是出身还是不错的,长得可爱极了,每天都要在墙外那条路上经过一回。时间久了,靳云鹤便知道那女孩家是住在附近的,暗地里使了很多法子,终于打听到,那小女孩竟原来是某一富商的私生女,和姨太太一起住在这里。

    靳云鹤觉得自己一定是爱上她了,她那么小,那么软,那么可爱,并且身世叫人同情,因此他在每日在艰苦生活的空档,都会偷偷跑到逼仄院里的一角,踩着石头看她。

    有一天他终于得了机会,让阮凤楼帮他瞒着,偷偷跑出去与那位私生小姐搭上了话,小姐原来叫做小玲儿,单纯可爱,十分喜欢这个长得白净的大哥哥。

    那时靳云鹤也憧憬过,若是自己长大了能把她娶回家,那该有多好。

    然而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他再看她,却再寻不见了。从今往后,那女孩再也没有回来过。

    若不是符小玉偷偷告诉他真相,他还要一辈子被瞒在鼓里!

    原来是那阮凤楼事后偷偷跑去告诉那小姐的奶娘,靳云鹤是个侍候男人的戏子,是被人压在身下操的。

    靳云鹤得知此事后哭了个昏天黑地,他的脸没了,这还是小事,可他再也见不到她了啊!

    他小时心中唯一美好的愿景,被击了个粉碎,因此下定决心以后绝不做侍候男人的行当,等唱戏赚够了钱,他还是要娶她的!

    小靳云鹤把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一直找机会报复,然而此事无凭无据,他也不敢乱说,只一次趁着阮凤楼犯了错,冲上去就把他劈头盖脸地打了一顿。

    那次打得十分巧妙,因此没有错处可找,也并没有被师傅惩罚。

    但从那次起,靳云鹤与阮凤楼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第20章 贰拾 小蝴蝶

    

    靳云鹤哼了一声,等着戏唱完了,要把那阮凤楼叫出来看看。

    然而他给的钱虽然不少,看起来也像是个小少爷,只毕竟没有身份,同那些带兵的或是做官的还是没法比,因此直到靳云鹤等得快不耐了,开始频繁地看起表来,那阮凤楼挑了帘子才姗姗来迟。

    阮凤楼如今是个细长身材,越发女里女气了,在男人眼里岂是一个柔媚了得,靳云鹤看着,却只觉得娇柔做作得很。

    幸亏他离开得早,不然到现在可不也成了这副不男不女的模样?

    靳云鹤半靠半倚在烟榻上看他走了进来,暗自冷笑。

    那阮凤楼似乎是个挺识大体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被收拾怕了,进来以后先低着头走到客人面前,不敢抬头看一眼。

    而等到他终于抬头看到靳云鹤时,却不可抑制地愣了一愣。

    “小蝴蝶?”靳云鹤挑一挑眉,很是一副得意的样子,“坐这儿,给爷烧个烟。”

    他也没有怎么搭理阮凤楼,只是拍了拍自己手边那一处空儿,让阮凤楼坐下了。

    那阮凤楼平日里和各路人马打交道,有对他十分尊崇的,也有对他略有谄媚的,不过遇到那类死死要把他踩在脚下的,他是懂得如何做小伏低,毕竟有钱是大爷,给他好脸色那是人家有礼貌,没有也得受着。

    阮凤楼轻车驾熟地端起烟枪给他烧起了大烟,那捏着烟杆的手还是说不出的白净细嫩,乍一看也带了几分风姿。

    靳云鹤耐心地等他烧好烟,等他恭恭敬敬地递过来。

    然而真等他双手递了那烟枪过来,靳云鹤却接着随手朝地上一掷,烟杆啪嗒一声落了地,阮凤楼空伸着一只手,白玉似的细长手指尴尬地停住了。

    “我不吸这个,过来给我把烟点上。”靳云鹤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衔在嘴里。

    阮凤楼不说话,仍是规规矩矩地给靳云鹤点了烟。

    这次靳云鹤倒是没动手,只是凑到阮凤楼跟前,吸一口烟喷他一脸,而后道:“来一根?”

    阮凤楼捂着嘴低低咳了两声:“谢爷的美意,我心领了。”

    靳云鹤一笑:“怎么,还怕倒嗓子不成?”

    那厢阮凤楼只顾着捂嘴,摇头没有回话,因此二人便都沉默下来了。

    靳云鹤几番刁难,却都像拳头打进棉花里,有气没处撒,并且又看到阮凤楼一副乖巧模样,再一思索自己的所为,觉得有些没意思了,横竖自己现在也应了他的话,真成了个被人操的,认真计较起来,他也没说错,因此他换了一副嘴脸,端正坐起身来,想和阮凤楼认真聊一聊。

    “我说,你还认得我么?”靳云鹤凑过去问道。

    阮凤楼仍是微微低着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又低了头:“自然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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