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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悲歌一曲东林党-第38部分

小说: 悲歌一曲东林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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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校一即位,便忙于先祖神宗先父光宗皇帝的葬礼,及追赠两位皇太后的谥号,尊神宗王皇后为孝端皇后,尊神宗王恭妃即自己祖母为孝靖皇后,后又将祖母的棺椁迁入定陵,与神宗及王皇后合葬。朱由校此举,大违祖父神宗皇帝的本意,却顺了人心民意。

  十四天后,朱常洛又降旨,荫封客氏之子侯国兴、魏进忠之兄魏钊为锦衣卫正千户,官秩五品。此事令百官瞠目惊诧,按明制只有先代建有军功,后世才能被恩赐官爵,“荫”是指子孙因先世有功,而得赐官爵,可客氏与魏进忠都无寸土之功,其家人如何能享受荫封的待遇 ?皇上朱由校为消除百官的疑惑,特地在早朝时给予说明,他动情地说朕在幼儿时,服食起居,全赖魏进忠服侍,朕追思往事,怎可忘记他的功劳 ?对客氏,朱由校除大谈她的哺育之恩外,还以客氏有“保护圣躬”之功,赐封她为“奉圣夫人” ,准她入住咸安宫,享受妃子的待遇,衣食与三宫相同。此举更是让百官摇头不止。这咸安宫本是太妃居住之地,就客氏而言,保姆中最优待者,也不过住进乾清宫西廊的平房内,如今乳母客氏竟一步登天,成为了皇上的“八母”之一。

  客氏身价倍增后,每天天不亮,她便坐上小轿,来乾清宫料理皇上的起居膳食,一直到深夜才回到自己的寝宫。皇上对她可谓百依百顺,对她的话几乎是言无不纳,譬如客氏曾提出让魏进忠担任司礼监秉笔太监一事,尽管魏傻子大字不识,可皇上还是一口答应了,不过只是说等一段再说……

  眼下,皇上朱由校最关心得是辽东战事。就在他登基不几天,有个河南道御史顾造,上疏抨击经略熊廷弼,说熊出关抵御努尔哈赤已一年,却漫无定策,令将士整日挖沟修城,更有甚者,竟出现“丧失国土,匿而不报”’的现象,皇上听御前女官读后,下诏切责熊廷弼,并命令他用心料理,不得推诿误事。

  熊读了新皇帝的诏书,萌生了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他想起故去的神宗皇帝与光宗皇帝对自己的信赖,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猜测朝中准是又有不懂军务的言官在乱发议论了,他心想眼下辽东已转危为安,自己何不解甲归田,回家过几天清闲日子,也省得在这苦寒之地受这窝囊气 ?……他打定主意,便上疏皇帝,以病请归。

  就在这时,又有御史冯三元上疏罗织熊廷弼的罪状,称熊有无谋者八罪欺君者三罪,并危言耸听说不撤掉熊廷弼,“辽事必不保” 。小皇上朱由校本来就对打仗一窍不通,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主意,便下诏让九卿科道评议。兵科给事中杨涟主持正义,他指出那些苛责熊经略的人,也难以抹煞熊的功劳,熊的辛苦支撑换来了辽东二年的安定;他又指出能理解熊经略的人,也不想掩饰他的失误,熊的不足在于积衰难振,短时间无恢复失地之术。杨涟抱着与人为善爱惜人才的态度,给熊廷弼设想了两个对策,一是以战为主,向前推进;二是以病告退,缴还敕书。

  熊廷弼在辽阳听说了杨涟大人的一篇上疏,很是感激,对冯梦龙说:“知我者杨大洪也 !东林诸人以公心论事,难得?”冯梦龙答话说:“我的家乡离常熟县不远,杨涟大人曾任常熟县令,百姓都称赞他公道人心,最是疾恶如仇的。”于是熊廷弼很快便上疏,请求辞职,并缴还了尚方宝剑。

  此后,朱由校听从了首辅方从哲的建议,任命辽东巡抚袁应泰为辽东经略,替代熊廷弼。袁应泰本是一名文职官员,用兵打仗非其所长。熊守辽阳时,凡流民来归顺,熊都命令他们一律住在规定的城堡中,并供给他们衣食,倘若流民随意逃走,熊即下令格杀无论,号令如此森严,因此奸细很难混入混出。可袁应泰一反熊的做法,随随便便把流民安置在辽阳、沈阳二城,与当地百姓杂居,这就为日后努尔哈赤的奸细任意出入辽,沈,大开了方便之门。

  十月,熊廷弼回到了京城,他头一个想见得是杨涟大人。他俩同是湖北人,熊是江夏,杨是应山。过去熊是楚党杨是东林,彼此素无往来,今日熊登门拜访,杨涟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熊经略受委屈了!”熊廷弼不由自主地开口骂开了,说顾造冯三元这些白面书生,懂个屁 !兵法讲究知己知彼,眼下我们打得赢努尔哈赤吗,纯属白日做梦 ?我军只能采取‘坚守渐逼’的方略,待时机成熟,再徐图反攻。杨涟含笑捋了捋胡子,表示赞同。接着杨涟关切的问起新经略袁应泰的履历,熊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说:“袁巡抚他不知兵,非努尔哈赤对手啊 !”接下来杨涟不解地问熊廷弼:“经略可知否,朝廷中上起首辅方大人,下至兵部尚书及科道官员,不满或排斥熊大人的甚多?”熊廷弼回答得很干脆,他说:“还不是因我性子直脾气暴,爱骂人,又爱跟别人辩个是非曲直,得罪了不少人。再有逢年过节,我又从不给权贵们送礼请安,谁会给我说好话 ?”杨涟听了,笑了笑,心说“这熊经略真是个性格坦荡的人!”

  这时杨涟的夫人走进客厅,她是来请客人用饭的。刚才她在窗外,听到客人的满口乡音,顿感亲切,特意烧了几样家乡菜,来款待熊大人。菜肴有武昌鱼有竹筒排骨,还有油炸臭干子,熊廷弼瞅着一桌的家乡菜,感慨说:“快两年了,没吃上这一口啦!”杨涟取出一瓶“黄鹤楼”酒,给熊廷弼斟满,说:“熊大人你也尝尝咱这家乡酒!”宾主二人喝得尽兴,杨涟对熊说:“熊大人,莫要气馁呀!你在军事上有盖世之才,日后还会被起用的。”

  熊廷弼第二个想见的人是王安公公。熊虽从未与王安谋面,但有关王安的传说却听了不少,熊常想一个宫中的太监,从小在皇城的内书堂读书,好学向上,济困扶危,人又正直,特别是社稷面临安危之际,能挺身而出扶持幼主,颇具贤大臣的风度,真是难得 !熊临来前,听说王安平日体虚气短,特意从辽东带来一些上好人参,送给王公公补补身子。王安一见熊就满脸堆笑,说:“我二人虽不曾晤面,但神交很久了,熊大人在辽东种种作为,老奴十分赞赏,一句话熊大人是个将才!”提起辽东战事,熊廷弼又是一肚子忿忿不平,王安劝他说:“将军闲下来可读一读《坛经》,那官场沉浮勾心斗角,历朝都有,还是六祖慧能在《坛经》一书中说得好:‘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哈!”

  熊廷弼从盒子里拿出人参,请王安过目,王安毕竟在宫中多年,居然能说出这人参的年头儿和名字。王安收下礼物后,取出一个扇面送给熊廷弼,说:“昨儿听说经略要来,我赶忙让画工在这扇面上临摹了一幅《牧童骑牛》图,我还在上面抄录了一首宋朝黄庭坚七岁时写得《牧童诗》,送给熊将军赏玩。”熊廷弼接过扇面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个憨态可掬的牧童,正坐在牛背上横吹短笛,再看那首七言诗:“骑牛远远过前村,短笛风吹隔陇闻。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熊的目光长久的停留在诗的末两句上,他仿佛从中咂摸出一些味道来!……

  四

  在朝的东林党人决定发起一场“驱方(从哲)”行动。这要缘于先皇服用李可灼“红丸”药猝死,而方从哲依然赏赐李犯银两一事。李可灼药杀先皇朱常洛,满朝共讨之,全国共诛之,方从哲却不以为然,他认为主要责任不在李可灼身上,因此才出现了皇上已死赏银照发的怪事。御史们知道了这桩事后,纷纷上疏弹劾李可灼的“庸医杀人”之罪,在舆论压力下,方从哲不得不重新拟旨,改为“罚俸一年” ,事后方看到大臣们依然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只得又再一次拟旨改为命李可灼“回籍” 。……大臣们尤其是东林官员,看到方从哲先是袒护,后又是从轻发落,到最后竟不了了之,任李可灼逍遥法外,于是群情激愤,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地“倒阁”行动。

  若要驱“方” ,需先打“狗” ,浙党御史刘廷元便是这样一条护院狗。当他得知党魁方从哲遭到围攻,便跳出来为方辩护。东林党人给事中惠世扬首先应战,他熟知刘廷元在“梃击”一案中的表现,便上疏参劾刘偏袒凶犯张差,并接受郑国泰的巨额贿赂。刘廷元被人揭了短处,马上反咬一口,说惠世扬结交宦官干预朝政。他煞有介事说惠世扬曾换上黑衣小帽,夜入王安在乾清宫的值房,二人潜谋定策,有不可告人的勾当。一天早朝散后,惠世扬堵住刘廷元,说:“请问刘大人,先皇驾崩,普天下都穿白色丧服,惟我一人身穿黑衣,还要夜闯宫禁,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嘻!”刘廷元听了颇为狼狈,他后悔自己道听途说,没走脑子。

  几天后,新任吏部尚书张问达再次参劾刘廷元。他除揭露刘在梃击一案袒护郑贵妃一家外,还痛斥刘陷害提牢主事王之寀的罪行。王之寀在梃击一案中审出内情真相,并主张追查幕后指使,却被刘廷元在“丁巳京察”中诬为“乱贼” ,并被罢了官。皇上朱由校听秉笔太监读了张尚书的奏折,当即下旨:“刘廷元降三级。调外任用。”

  逐走了刘廷元,给事中惠世扬开始疏参方从哲,他历数方的“十罪” :独相十年,妨贤误国,罪一;骄蹇无理,失误宪典,罪二;梃击东宫,庇护奸党,罪三;恣行胸臆,篡改圣谕,罪四;纵子杀人,蔑视宪典,罪五;阻抑言官,蔽壅耳目,罪六;陷城失律,宽议抚臣,罪七;马上催战,覆没全师,罪八;徇私罔上,阁臣蒙羞,罪九;代营征税,蠹国殃民,罪十。此外惠世扬还罗列了方的三大失误:对郑妃求封太后依违两可、听任李选侍久居乾清宫、为崔文升脱罪为李可灼拟赏。

  此时已被起用为刑部右侍郎的邹元标,在入京途中也上疏弹劾方从哲,他讲的比较实事求是。他指出方从哲秉政七年,对国事无大的辅助,特别是辽战中力主速战,导致数万生灵血染沙场。此外党同伐异,尽除朝中清流,偏向郑妃,致使朝中凡同情东宫者,往往被称为小人,此是何等令人不平的景象?……

  对言官的兴师问罪,方从哲并不一一辩解,虽然他明知有些罪名言重了,譬如惠世扬的奏疏,但他还是保持了沉默,只是一次又一次上疏请求辞官。皇上先是挽留,并下谕责备惠世扬“诋毁” ,可方从哲执意引退,辞疏多达六次,皇上最后只得应允了,他降旨进封方从哲为中极殿大学士,赏赐银币、蟒衣,并派遣行人(八品官)护送回籍。

  其实,方从哲心里很清楚,自己出“阁”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儿,小皇帝已多次派人去福建征召叶向高了。自己与叶大人相比,无论从资历上,还是从治国能力上,都相差甚远,叶只要一入京,必是首辅!叶一向又与东林党人过从,那内阁中的刘一燝韩广必受重用,自己只能甘居末位了,不如走为上策 ?……何况自己天生就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不喜欢与人争执,这些年国家多事,自己当这个首辅已是勉为其难了,早一点儿引退倒不失为明智的选择。

  就在方从哲致仕的当月,在“移宫”中立下汗马功劳的杨涟,也请辞回乡了。

  原来早在李选侍移宫当日,就有人四处造谣,说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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