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非清穿)许阳的十八世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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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年狠狠用袖口使劲儿蹭蹭脸上的眼泪,猛的跪了下来“林姑娘是好人,我觉着林姑娘的爹也肯定是好人,我知道我这么不明不白的跑来,您就是当我妖怪打死我也不算什么的,可是,可是求求您,念在我给你送来这套书,好歹能帮您想办法让林姑娘把灾祸避避的份上,求您帮我请个好大夫,救救张爷爷吧!张爷爷是好人,他连我这么个非亲非故的都能收留养活,您救救他,救救他吧!”说着说着,这少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叫“我知道我就像个骗子,可我没办法啊!我也想回我爸爸妈妈那里去,我也不想烦您,我都琢磨了是不是再跳一次湖就能回去了,可是我不会游泳,张大爷把我捞出来的时候我就差点病死,我怕我再跳一次还没回去就直接淹死了……”少年越哭越伤心,越发的语无伦次了“我就是个大傻子,送姐姐什么书不好,非送红楼梦,还繁体竖版,还什么古董,花了我一个月生活费,买新书多好,这么旧的书果然有古怪,哇……张爷爷快不行了,他自己吃菜团子给我吃窝窝头,我不能看着他死啊!”
孟姨娘本来是害怕的,可这回看着这个打扮的不伦不类的少年颠三倒四的一番哭闹,惊的目瞪口呆,再扭头看林如海,看他正自己按着太阳穴,想来也是被吵的头疼了。
“好了!别哭了!”林如海大喝一声。
那少年呆了一呆,止住了哭声,可能是憋的急了,竟抽抽噎噎打起嗝了。
林如海本是心乱如麻,可这会儿看了这少年这幅样子,烦闷的心思却少了几分,他为官多年,官场多少大风大浪都见过,这样一个半大小子是不是说谎,他还是看的很清楚的。虽然他说的自己的经历实在匪夷所思,但看看桌上的书,想到方才看到书的时候那种种奇异的感觉,再看看少年一身穿戴和处处与常人不同的举止,林如海已经信了他了。
这少年一派天真,行动间分明是家中娇养的孩子,可现在为个非亲非故的老人,冒着送命的危险到自己这里来,确是难得的赤子之心。林如海又一向对孩子心软,看他这样,年纪虽不算很小了,可分明身边人定时把他还当做孩子,这才养成这般天真烂漫的性子。更不禁又越发信了他三分。
“我叫人替你请秦老先生给你那张爷爷看病”林如海刚说了一句,却见那少年一下子蹦了起来大叫道“林大人您真是好人!”
林如海说了半截的话被噎在喉咙里,只得咳嗽一声,徐徐说道“秦老先生是做过太医的人,现在告老在家,轻易不给人看病,我先派人去递帖子,今日太晚,秦老先生年纪大了未必能赶去,我让人跟你到你那张爷爷家,好歹先吃些舒缓的药稳住……”
“好好好!林大人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林大人您果然是林姑娘的爸爸,也是大好人!”
林如海本是十分忧愁的,可被这少年胡说八道一通,虽是哭笑不得,却也难得的松快了几分。又唤了人拿了银子,去这叫做“许阳”的少年提过的当铺把他个“手表”赎回来。倒不是林如海就真的如此好人做到底,而是林如海对少年说的种种虽信了九成,但证据总是再多半点也好,听他的口气,他说的手表分明是一件在他所说的几百年后也是很珍稀的物件,虽觉得他不至于在这小事上骗人,可真能拿回那个手表,却是更能证明这少年的来历了。
派了得力的长随去陪这许阳回家,也叫了老管家亲自去秦太医家下帖子。跑去当铺的小子腿最快,加上当铺还没一里地,没一会儿就跑了回来,一进来就说“大人,我去了柳记,看样子那东西确实值钱,他们总号掌柜的都在那里看呢,我就说是您的外甥前来投亲,盘缠被偷了,又记不清您的官职找不到您,这才当了传家宝,这会子找到您了,特地来赎。他们一听是您的亲戚,就要把那东西直接送我,我哪里敢收啊,因为是死当,看样子这东西也确实稀罕,我一看他们特地配的盒子就知道这东西不是便宜货,我觉得先前支的二十两怕是少了,就私自做主,直接拿了您让我拿在身边替您发赏钱的那袋子小银锭也加上了,一共花了五十两赎回来,连同他的两个小首饰也拿回来了,也没要他们的盒子,那盒子镶金嵌玉的,本是高价赎回,拿了倒不好看了。”说罢端上来一个被帕子包的整整齐齐的小包。
林如海接过那小包,打开手帕,两个似乎是金子打的小首饰只是细巧,倒没什么稀罕的。而另一个物件,虽早知道这东西恐怕不是凡品,但那材质做工样式依然让他吃了一惊,抬起头看看跑的满头汗的名唤贵明的小厮,夸到“你做的很对!这东西50两赎回也不算贵了!没拿那盒子装很是妥当,一会儿跟孟姨娘再拿一袋子小锭子备用,再另拿2两做你的赏钱。”
林如海为人简朴,虽对下人和蔼,下人们月银也不少,但林家风气严谨,主子又少,故而赏钱的时候也不多。于下人而言,既拿了算是丰厚的月钱,做活计自然是分内之事,所以少有出了点风头就要赏银子的风气,只有额外做了什么确实值得夸赞的好事或是极其勤勉才有赏银。也就没把下人们惯出“月银白拿,赏银才干活”的一些勋贵之家积年老仆的毛病。
贵明身边总是揣着一袋子小锭子,备林如海打赏的时候花销,可经常的一袋子一年半载都花不光,常常是出外才花上一些。这会子一下子得了二两,钱还是小,可因其难得,可见这次事情实在是办的漂亮了,贵明自然是喜不自胜,十二三的小子,跟在林如海身边也算得用的,但毕竟只是小厮,不是管事的,一月不过一两银子,还都要交给老娘攒着娶媳妇,这会子二两起码能留下一两自己花,且回去老爹老娘一定会夸他一番,一出门就蹦跳着走了。
孟姨娘本也陪着林如海坐着,看他脸色一直不好未敢多言,这会子听到院门处贵明撞上门的声音,不觉忍不住笑道“看您把这些小子惯的!”
“不过十几岁的孩子罢了!”林如海轻声叹道“谁家的孩儿,若不是给人做奴做婢的,家里就这么一个,这么大还不是娇宠着?只要明事理,知是非,就是跳脱些又能怎么样呢?小时候都不许活泼些,这辈子还有什么时候能快活些呢?若要稳重,谁还用这些孩子,都用三四十岁的大人了,可谁不是从小长大的呢……不耽误正事也就是了。”
孟姨娘也就是引林如海开心罢了,可一见这话头就知道又糟了,无子几乎成了林如海的心病,女儿不在身边更让他仅有的欢愉也没了,这会儿一不小心闹得他又勾起慈父心肠了,忙打断道“老爷说的是,贵明这孩子不当差的时候俩脚都很少同时在地上,总是在跳,可是当差的时候确实再没有比他会应变的了,这才十二,办起事情来就已经懂得随机应变,今儿还学会先斩后奏了,您身边确实缺不了这样的人,长大了,就又是一个钱管家”
“莫跟我提钱管家!”林如海一想起贵明的爹脑袋就疼“这孩子要真长成他爹那样子,我可不敢用了,能把人唠叨死。”说罢一愣,发觉一天的郁气似乎竟散了十之□,侧过头来看看孟姨娘,轻声道“难为你了,一家里事情要你管,还整天操心生怕我烦闷变着法子让我开心……我没事的,今天这少年来的虽是古怪,却是好事!我是真心这么觉得,不是哄你。”
☆、第三章
林如海确实真心感谢上苍,把这个叫做许阳的少年送到他眼前。他心里知道少年所说的一切恐怕都是真的。
林如海接过第一本书时,便觉得有恍忽入梦之感,只是恍惚了一下便清醒了;待那个叫做许阳的少年说了自己的经历,然后当面奉上另三本时,书一入手他更是一下子便如离魂一样,宛如做了一场大梦,似是亲身经厉了自己由生到死的此后四年间的种种:一会是官场是非烦事不断,一会儿是思念女儿却不得见逐渐忧思成疾,一会儿是接到寡姐病死的噩耗吐血病倒,一会是自己沉疴难治送了信叫女儿回来。恍惚间自己已在弥留之际,听见女儿在床前低低哭泣,勉强睁开眼,却看到明明是花季的女儿却瘦的几乎形销骨立,全看不出当日自己膝下虽不算胖却也娇嫩可爱的样子。万分心疼,想去摸摸女儿的头发,手却再也抬不起来。
林如海觉得自己身子越发沉重,似要魂飞魄散,可一晃神的功夫,却发觉眼前烛影晃动,孟姨娘扶着他一脸焦急,这才发觉时间不过是过了片刻,历历在目十分清楚的过往竟是南柯一梦!待到那叫做许阳的少年开始语无伦次的求他时,林如海已经几乎定下心神,开始思索这南柯一梦告诉他的未来之事是不是可以全信,该如何应对了。
林如海是个办事十分有条理的人,官做到他这个地位,如果糊涂了是根本撑不下去的。他心里虽乱,行动上却还是稳当的,派了三波人出去,自己便让孟姨娘多点几根蜡烛,准备认真读读这套据许阳说是后世写他女儿的书。
亥时三刻,老管家派人回来送信,说秦太医是医者父母心,听说病人情况不好,并没有等到明日,收拾了东西直接就赶到那张老丈家里去了。老管家不敢怠慢,一路陪去,到了张家看到先去的几个下人已经买了新的被褥给那张老丈铺上,屋子里也收拾的能住人了。只是秦太医说张老丈年岁大了,又颇受了几年的苦,其实身子早就掏空了,只能慢慢将养,便是没有这场病,也不过多活个一二年罢了!现在慢慢养着,也只是耗日子,吃些药让病人不那么难受罢了。秦老太医年纪大了,先回家了,说明天再来给林大人诊脉。
林如海听到最后,便知道又是老管家自己的手笔,他平日最嫌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老书童多事,可经历了刚才的这一场惊吓,也确实觉得自己应该保重身体,便也没多言语,只吩咐人明天再带些银子过去。
此时已把那书粗粗的看了一小半,毕竟年纪大了,这书的字又实在是小了些。林如海虽很是心急,可此时已经觉得耳朵有些鸣了,这一天下来,几次悲喜惊吓,确实太过疲惫。此时他的心境又与过去不同,一想到经历的生生死死的一梦。便觉得再没什么比身体康健更重要,想到梦里女儿憔悴的模样,又忽然想起梦里要在三年后死去的姐姐,更勾起女儿可能早逝的念想,虽恨不得立刻把书看完,但还是叫人打了洗漱了,把书收好,也不叫别人碰,直接摆在了枕头边,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林如海索性也没去前面衙门,只在家里看书,待客。秦老太医如约前来,皱着眉毛训了他一通,骂他就算夫人不在,也不该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又笑道幸而还好家里人用心,请了他来。林如海虽看着还好,但这几年确实保养的不怎么样,平日还好,可真要是遇到公务繁忙的时候累倒了,再遇上什么大悲大喜的,保不住就会撑不住的。幸好发现的早,按照他的房子吃上两三个月,以后再不要熬夜劳神,养上一年半载,估计也就没有大碍了。
林如海含笑连连称谢,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在梦里,自己可不就是不注意保养,那阵子朝廷麻烦多多,盐政这边又接连出了好几个的纰漏,自己心力交瘁,再加上后来身体每况愈下,以至于一接到寡姐病故的消息一下子就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