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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卿本包袱-第12部分

小说: 卿本包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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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砍断了锁链,走了进去。

里头的中年男子没有看他,却稀奇地往我这儿瞥看了一眼,这一眼,也不知是我多心还是别的,只感觉别有深意。

小凤仙将剑搁到中年男子的头前,“你是最后一个。”

中年男子冷哼了声,毫无惧色,“要杀便杀,我薛长昕还怕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我站在一边围观,听了他的话撇了撇嘴。薛长昕?不是当朝的大丞相兼军统都督么?

小凤仙目露嘲意,“既是如此,大人何必连夜逃离京城,又怎会落入这黑店任人鱼肉?”

“我若是不逃,雇你来的那女人,下半生不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享尽荣华?我倒宁可被他们做成人肉包子,也好过死在你剑下。”薛长昕笑得张狂,不屑之色尽显,“她算计良多,利用完我们后,又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不过是担心我们将当年之事暴露出去,偏偏老天有眼,她最最害怕的事仍旧发生了!哈哈哈——”

得意的笑声过后,他的目光彻底钉在了我身上,摇头道:“她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唯是为了保全自己和她嫡嫡亲的女儿,所以,就算你为她杀了那么多人,她也不会把你们凤鸣孤城想要的人交出来的,别天真了……”

小凤仙的手顿了顿,顺着他的目光朝我看过来,眼里蔓延起一股不解的思绪,然后问他:“你都知道什么?”

薛长昕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锦袍,“你们之间的交易,我都知道。你是聪明之人,肯定也猜出了其中另有风云,否则你又怎会私下暗中调查?她对你们凤鸣孤城恨之入骨,怎会如你们所愿?”

小凤仙收起剑,眉间紧蹙,仿佛陷入了沉思,似自语般说道:“她不敢。”

“天下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的?她连……”薛长昕话未尽,便被窗外的一根尖细的银针射中心端,他喘气了一口气后,捂着自己的胸口倒在了地上,满脸憋得通红,宛如窒息一般,小凤仙方才失了神,反应过来后只挡住了后来射入的两根银针。一切发生得太快,当我的视线从窗口转回薛长昕身上时,他已奄奄一息,他死前眼直勾勾地盯着我,说了好几个你字,便咽了气。

我被他死前的眼神吓坏了,定定地站着,不知作何反应是好。

小凤仙没有要追人的意思,毕竟他身上还受了重伤。他面色森冷地拿着银针,似是不甘。手使了使劲儿,那针便碎成了末子。

我心一沉,糟糕,他又心情不好了。

出去后,我帮陌奶娃随意找了个风水好的地儿埋了,留下了他身上的金色长命锁。若是有缘,兴许还能还给他的家人,做个留念。

出了客栈,我们的马车居然还在,而且马儿似乎被喂过一样精神十足,我心情也不好,本来膨胀的好奇心也因为黑店里发生的事而被压缩得无限狭小。罢了,就当我们有贵人相助吧。

小凤仙的伤比我想象中的重,他一边驾马车,腹上的血便流了一路。残忍的最高境界便是对自己也残忍,他这残忍之最真是当之无愧。而在我眼里,他做过的对自己最最残忍的事,就在刚刚发生了……

他抓着缰绳的手忽然松开来,然后身体便直直坠下了马车,在地上翻了好几翻。我眼疾手快地上前扯住缰绳,然后跳下车去看他,一向壮如牦牛的小凤仙,不省人事了。

叫你逞强,叫你装逼,栽跟头了吧?该!

还好前面不远便有个破庙。我拖着他过去,也着实费了我好大的力气。除却那被撕烂了的亵裤和肚兜,我几乎一身清凉,只能裹着从知名客栈里带出来的棉被,脚还隐隐作痛,所以整个过程十分艰辛。

我学着他的在山洞里打火的模样勉强升起了火,然后坐在他旁边,静静地看他。

其实刚刚真是最佳的逃跑时机,按理说,我应该一刀杀了他,然后驾着马车窜逃到个比缙云湾更旮旯犄角的地方,苟活一辈子。但一想到他一脸血污地站在我和兽爪首领跟前,明明疲累不堪重伤在身,也赶来救我的模样,我便心软了。

在客栈的时候,我才察觉到,我们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同生共死。以我这般深明大义的性子,当时他不愿我死,如今,我自然也不愿他死。

于是我故技重施,用自己的血给他治愈了伤口。我摸了摸他的手臂,发现他居然浑身冰凉,我也没有犹豫,便将他上衣尽数褪了,然后将被我捂热的棉被张开从他身后包裹住他。

也因此,我发现三个事实。

其一,他身材真不是一般的好,就是各式各样的疤几乎能绘成一副某某上河图。

其二,他的背上,有个巨大而繁复的鬼蟾纹身。

以我这般低俗的审美,也觉得这纹身栩栩如生,气势逼人。

我这才彻底相信,这个要害我性命,却又曾与我生死与共的人,果真是当今凤鸣孤城的第七任城主——凤七蟾。

其实我老早就怀疑小凤仙在骗我了,准确说来我也没觉得他对我说过多少真话,除了关于我们之间仇恨的话题以外。

其三……也不知是不是我嗅觉不灵敏了,我总觉得他身上那股神奇的香气,已经消失了。

我下巴垫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没人与我聊话,不一会儿我便昏昏欲睡了,而昏昏欲睡的下一刻,我已不负众望地梦游周公去。

第二天晚上醒来的时候,我已完全不记得,我们是如何从之前的姿势,换成了我被他抱在怀里……

我微微睁眼,看到的第一景,便是他略带胡茬的下巴,和轮廓美好的侧脸。

彻底醒过来后,我惊觉我竟然被他单手拥着,而且我们依旧是赤/身/裸/体,他另一只手还十分悠闲地挑着火堆。

他觉察到我在看他,然后低下头来,琥珀色的眸子印着跳动的火芯子,看不出是何思绪。

“醒了?”

 18章

我刚要从小凤仙怀里坐起来,他便将我圈得紧了些,还伸了手探我的额头,“你身体很凉。”

他的话就这样砸在我头顶,也许是因为暖黄色的火光将我们四周包裹的一丝不落,连着他素来冰冷的语气,也变得温和许多。

我摩挲自己的手臂,确实太凉了。昨天明明还好好的,这一觉倒睡出了毛病,小凤仙昨儿还奄奄一息的样子,现在已神采奕奕了。男人跟女人体质,果然有着永恒的差距,唉。

我有些迷糊,揉了揉脸,“……可能是血失得多了。”

他往火里又添了柴,伸手的动作因我的话微滞,好像想说什么,最终似喃喃自语般问了我一句:“你爹娘,到底是谁?”

我爽快答道:“沈禾和冰娘啊。”这名字还是我趁着湾长喝高了问出来的。

他皱着眉,又沉思起来。

我也没在意,但有件事我很好奇,我他怀里使劲嗅了嗅,直到肯定了结论才道:“你身上的香味没有了,为啥?”

他默了一会儿,大致是在犹豫,揣度我二人之间的距离能否到推心置腹的程度,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还是开了口:“那是药袋的气味。”

我的思路有半刻出离了轨道,彻底消化完他的话后我特想嘲笑他一句:你这英明神武的,居然随身佩着药袋?说笑不要太没尺度好么……但我等小民,凡事求平安的狗腿本性已深入骨髓,再大不敬的话我也仅是心里想想。说出口的依旧是中规中矩的:“戴那个干什么?玩儿么?”

“药袋里盛的是紫雀罂粟,可以压制我身上的毒性,不过紫雀罂粟在雨天效用降低,所以一旦到了雨天我便毒发。如今毒被你的血所解,自然不再需要。”

话说到这,我才猛然顿悟,是了,他说过的,见过他毒发后我很好奇,这得是多厉害的毒药才能让内力深厚的他也不堪忍受?“什么毒?”

他轻轻叹着气,瞅我一下后,眼珠子转向了另一边,微微露出了眼白。他这表情我真他大爷的熟悉,活生生就是七个大字:说了你也不知道。

得,我早已找到应对他这种反应的必杀技了。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佯装懵懂求知无比渴望的傻子表情,任你再不屑鄙视,老娘权当看不见看不懂。

他皱眉,似乎看不下去了,才勉强答道:“花火风烈。”知道我还会继续问,他便一道说了,“花火草加风烈百足虫精炼而制,按着不同成分之比混合,会衍生不同的毒效,故而除非知晓配比,否则世上无药可解。”

我眼一亮,“既然你不需要了,那药袋就送我吧。”听起来很珍贵的样子,留着卖钱也好。

小凤仙没答我的话,莫名其妙地伸手过来把我的右手摊开,看了半晌,问:“拿着黑蟒的时候,没有灼伤?”我回想了下,摇了摇头,除了觉得它奇重无比,没别的了。

他想了想,然后从外衣兜里拿了药袋丢到我怀里,见我把玩得不亦乐乎,没有异样,他便任我拿着了。

我把宝贝药袋收好,笃定地说:“你这个城主当的,肯定苛政残暴,不然怎么会招了恨,被人下这种精致的毒?”留意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黯淡后,我直觉此刻我该立马住嘴,但是若是他发现我已察觉了他的异样,以他这骄傲的性子必然又不给我好脸色了。罢了,装傻嘛,谁不会?

于是我继续高谈阔论:“你看看绝命七鬼,被你赶出来后肯定没什么好路子走,才步入歧途开了黑店,你手下不知道多少人对你掩了心思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话说回来,你脾气就不能好点?”虽然杀手也不是善类,好歹比开黑店光明磊落得多呀,而且永远不会囊中羞涩,反正自从认识小凤仙后,我就觉得杀手是个钱多速来的金饭碗。

他不解释,眼底恢复了一池的波澜不惊,话题便梗在了这儿。

小凤仙就是个挤一下出一点的沾水棉球,我不问,他绝对不多说一句,就算我问了,他也看着兴致说一点。今天他对我稍稍耐心,才说了这许多超了十字的话,估摸是看着我这样费心尽力地救他,而且完成了绝处逢生的精彩逆转,才不那么刻薄我。

后来,到了玉凉镇,听了茶馆里的说书人说起,我才算知道清楚那绝命七鬼是怎么回事。

绝命七鬼曾经是杀人无数的江洋大盗,手段凶狠,生性暴虐。青衡国出动了许多精悍的骁勇之士才将他们收拿归案,偏偏判决以五马分尸之刑处死那日,马儿们躁动不稳,任是如何打骂都只是嘶叫而不动蹄,结果起了风沙,他们趁乱逃出,无处可躲后入了凤鸣孤城。

绝命七鬼的壮汉首领自命不凡,不甘屈居于常年闭关尚未谋面的凤七蟾之下,心生叛意,妄图取而代之。他自认武功无法再精进是因为他天生单臂,受人蛊惑后,练了禁术。

凤七蟾得知后,为让他自露马脚,命人散播消息称:若是修习禁术,以花斑毒蜥蜴所制的酒相辅,方事半功倍。壮汉首领利欲熏心,最终受了蒙骗,结果便惊异地长出了条蜥蜴的长爪,身上生了许多鳞皮,看着甚是恐怖。再之后,绝命七鬼便被逐出了凤鸣孤城,从此在猎头界声名俱损,再无人得知下落。

我摸着装了凤泣血的黑匣子十分不解,于是举手问先生:“那壮汉首领是受了谁蛊惑才去练禁术的?”

老先生觉得我问得不着边际,所以寥寥答道:“我只是将江湖传闻拾掇拾掇说给大家听,这么私密的事,谁能知道呢?”

我朝老先生随身携带,标了大大的“不能说的秘密”的牌匾努了努嘴,“你这不是自砸招牌么?这都说不出怎么得赏钱?”

老先生白我一眼,“你何时给过赏钱?每天都到这儿来白听,倒数落起我来。”

我挺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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