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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重生名门毒女-第8部分

小说: 重生名门毒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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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娘心中一喜,象是抓着救命稻草似的径直扯住了周曼华的袖子,低声哀求,道:“大姑娘万福!您最是心慈。还请救救你弟弟……只要求奶奶行个好,让文哥儿试试……”
只一件事儿,王姨娘却说得颠三倒四,再三哀告,罗嗦至极。
周曼华却极有耐心地侧耳倾听着,然后,在王姨娘的热切的注视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时光如漏,夜凉如水……
看着周曼华走进谢氏紧紧闭着的房门后,却没半点动静,挺着大肚子的王姨娘站在院中只觉得脚麻腿颤,肚子也有了不适的坠涨感。
她硬撑了会儿,一看谢氏房里退出了刚才跟在曼华身边的两个丫鬟,又跟了过去陪着小心。
“王姨娘,大姑娘已经跟谢氏一块歇下了!”,两个丫鬟相视一眼,其中个儿高些的犹豫了下,轻声细语地跟王姨娘讲了大半实话。
王姨娘惊地瞪大了眼,“要不劳烦二位姐姐,再去禀一声,请大夫今晚来看看文哥儿也成!”
“这个,王姨娘,我们只是伺候大姑娘的。”,高个儿丫鬟轻声道,眼角瞄了下谢氏的房门,伸手扯了扯呆呆的同伴,匆匆向着她们住的绣楼而去。
王姨娘犹豫了会儿,咬着牙,上前拍门喊人。
过半晌儿,一脸难色的丹霞重又从谢氏的房里走出来站到了门边,“王姨娘,您身子重,就回去歇着吧。奶奶交待了,文哥儿那里自有乳母照料,不劳您操心,明儿一早再请大夫。”
王姨娘呆住了,认命地将帕子捂在脸上,甩开了丹霞作势欲护的手臂,深一脚浅一脚蹩回了自个儿的房里。
“姨娘回来了?”
,王姨娘的贴身丫鬟彩霞凑了上来,尴尬陪笑。
啪的一声,耳光脆响,彩霞的粉脸上多出了几道血红指痕。
“滚,你个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出去!”王姨娘喝走了彩霞,自顾自地趴在床上大声地哭了起来。“怪也就怪你没投了好胎!难道你就不是管她叫母亲的吗……”
等哭够了,王姨娘起身,扯着手中的帕子胡乱抹了满面涕泪,狠狠地咬了咬牙,开始亲自翻箱倒柜找东西。
好一会儿,她独自攥着一个鼓鼓的荷包,扶着肚子摸黑向通向内院的月亮门走去。
王姨娘本是周家家生丫鬟,由谢氏指给周松作了通房,待主母开恩停药生子后才抬的姨娘,这次跟着回乡的仆妇之中也自有她家的人。在主母那儿想不到法子,她打算自寻她的亲娘。
原本侯在王姨娘门外的彩霞,把身子藏在暗处,一声不敢吭,等王姨娘前脚一走,就蹑着脚奔到了谢氏的门边。
听了丹霞回报,谢氏嘱咐了她几句,让她自去打发了门外通风报信的彩霞去。周家的几个霞本就是周夫人当年一手调教的,分于诸房,尽皆难得的忠心能干。
待侧耳细听外边没了声响,谢氏才又重新地躺回到床上,继续教训着刚才替王姨娘求情的周曼华,“大姐儿!你且记住了,你是周家的嫡长孙女,也自有两个嫡亲的兄弟。那些个妾生的,就是猫狗一样的玩艺儿,能活不能活,只看他们自个儿的命,没得为了他们去违了你祖母的意。”
“娘!妾生子就如此吗?”,在母亲的严厉训斥下,周曼华的声怯怯,娇美的小脸上多了惶恐,“可那位也已经有妻了,我如进王府,岂不是也是妾……”
“笨呀!王府侧妃是有品秩的!”,谢氏的指头恨铁不成钢地戳上了长女的额头。
“娘!临离洛京前,祖父专门让我去他书房,考我背周家祖训。我觉得祖父,他是专门强调着周家无再嫁妇,无为妾女的规矩。他说,他说若是有周家女儿让周家蒙羞,就直接打杀算了。娘!我想祖父不乐意让我去为人妾的。”
“为人妾?那能一样吗!那可是皇家。你的嫡亲姨母受封当朝贤妃,按你祖父说法,服侍天子也是不该?”,公爹居然越俎代庖地管教后宅女儿,谢氏又是一阵儿憋屈的气闷。
百年望族谢家在朝,隐隐有着“谢半朝”的美誉,几辈子下来姻亲故旧,消息甚灵。皇帝陛下膝下能承继大统的左不过也就那三位皇子,而按着娘家大哥的分析,其实圣心早定。
如果公公不折腾,才貌双绝的曼华作为在职正三品礼部尚书的嫡长孙女,嫁入王府的前途会更加的好。
现而今,那对父子陷入狱中,这么一折腾,曼华却是可能连进王府的机会都会没有。就算谢家能帮挽回,也只能生生的让千娇百媚的曼华,在位份上受些委屈了。
好在,女儿正当青春华年,未尝不能笑到最后。谢氏想着那府的情形和当日几位贵人的许诺,轻轻笑笑,悄悄地贴在曼华的耳边说起了私密交代来。
“娘!”,一声娇嗔,周曼华白皙的脸颊顿时红晕片片。
谢氏却是一声轻叹,抚上了女儿一绺如云的秀发。天生丽质的曼华,秀眉如烟,明眸如星,性子又温柔可人,本就应当享着人间的大富贵。

第11章 生母情,养母恩

月沉西厢,杜氏也在曼云的耳边碎碎念着。
“云姐儿,你记着,桂枝那样的坏东西,我这做主家的捉住了她们的短处打得骂得,可朱妈妈未经允许却打不得。她们都是长辈的手下人,要收拾,就要先占了理,可有理也不能在长辈面前声高,要给大伙儿都留着点面子……”
“可要象奶奶这样有了身子,还亲自动手打人,也是不对的!”,朱妈妈大嘴一咧,径直抄起曼云白嫩脚丫旁的铜盆塞进了在一旁偷笑的小满手里。
小满一扁嘴,出门倒水,又再回来把门重新带上,开始慢悠悠地收拾着铺盖,继续竖着耳朵听戏。
“朱妈妈,边呆着去!我正教姐儿道理呢!”,杜氏嗔着朱妈妈的吐糟,一脸爱娇,越发妩媚。
“娘!”,虽然杜氏说法跟前世高氏教的温良恭谦大相径庭,但是不知怎的却直入了周曼云的心底,小身子向杜氏的怀里更紧地靠了靠。
“娘知道云姐儿今日在祖母面前的大胆儿,都是心疼娘亲!”,杜氏笑着低头,亲了亲曼云的额头,“但其实娘是自知分寸的。就算朱妈妈不嚷出来我有孕,我也会自己说,而且还要仗着这个讨好处,断不会让自个儿受一星半点的委屈。先生教过的,示敌以弱,保存实力,一点也不丢人!”
“先生?”,周曼云眨着眼,一脸疑惑。
发觉自己把夫妻闺阁间至今还拿着打趣的称呼说漏了嘴,杜姗姗的脸一红,吐了吐舌头,却也在女儿面前大方认了,“嗯,我的先生就是你爹爹,从前他教过我识字写诗的。”
不过,十年耳鬓厮磨苦学下来,杜氏的浪漫情怀还就停留在偶尔给周柘送张素笺,题上“努力加餐饭”而已。
爹爹?周曼云的眼底不觉一黯,默默地低下了头。重生一世带着的记忆,此刻让她觉得异常沉重。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轻轻地拍了几下,守着门边的小满刚拉开条门缝,一个神色略显慌张的女子就立时挤了进来,好象正在躲着捕快的贼。
“二嫂?”,歪坐在床上的杜氏惊异地直起身子,一双手却丝毫没有怀中女儿放开了的意思。
周曼云索性顺势儿趴在杜氏的怀里,只侧着脸儿,轻声地唤了声‘二伯娘!‘,长睫半掩,不错眼地盯着这个前世最熟悉也最亲近的长辈。
高氏现今才三十出头,鹅蛋脸,容色清秀,一身装束也是素淡清雅,加上眉梢眼角锁着的愁苦,与曼云紧搂着的杜氏两下一比,显得更加黯然失色了。
但现今这样的二伯娘,比起曼云所见前世四十来岁就一头银霜,从外到内都形同槁灰一样的高氏不知要强了多少去。
“云姐儿果真大好了!要是慎哥儿……”,高氏提裙坐到了床边,一只左手爱怜地抚上了曼云的头,眼里带着浓浓的羡慕。
等望向等她说话的杜氏,高氏张了张嘴,想出口的话却自然地换了词,“姗姗,我想着路上东西都不齐全,正好我那儿还有些从京里带出来的松墨和溪纸……”。
说着,一只紧攥在她右手心里没放开过红藤小篮,被掀开了盖在上面的蓝色锦绸,篮中摆放整齐的黑白,立现。
杜氏稍稍一愣,也从善如流地与高氏道了谢,感叹起自己又要抄写《女诫》的辛苦。
二伯娘还是跟前世一样,想要什么,都不敢直接说出来,总是纠纠结结,隐隐涩涩地藏着自己的心思。听着两个大人的对话,小曼云心中一苦,把头更深地埋在了杜氏的怀里。
也就在抱怨的这一刻,曼云才惊觉原来前世的自个儿象极了正被自己腹诽的高氏。
前世的曼云是高氏养大的,高氏如母一样倾心教养她,曼云也按着高氏为榜样修习着世家女的言容功德。
从永德十六年起,高氏与曼云,相依为命的一大一小无欲无求,不惹事,不生非,躲在霍城周家偏僻小院里安份度日。
高氏唯一可圈可点的壮举,就是曼云十四岁时,冲到谢氏那儿大闹了一场,起因是当时家中正在给几个姐妹议亲,就连二伯家小的几个也在被牵着线,却独独漏下了更加适龄的周曼云。
高氏引经据典地讲着长幼有序,嫡庶有别的道理,硬是为曼云抢来了一段令人称羡的姻缘,将曼云许到了她的娘家清远高家,嫁给了她的嫡亲侄儿。
周曼云及笄出嫁,也是二伯母倾尽陪嫁为她添妆,全然不顾二伯膝下还有好些个也唤她为母的庶子女,为此,本就不睦的二房夫妻更加地形同陌路。
及至高家那位与江南第一才女薛素绮的“佳话”人尽皆知地传出了来,姓薛的直接上了高家门摆出了薄命甘做妾的姿态,高家上下都劝曼云这位做正妻的要贤惠大度操执纳妾之礼。而本应为她作倚仗的周家,从上到下对此不理不顾装聋做哑,也只有二伯娘昼出夜行,紧赶慢赶地从霍城赶到了清远。
“都怪我,都怪我……”,等确认薛素绮进门无法挽回,周曼云将要重回霍城的高氏送到城郊,她反反复复地只会拉着曼云的手说着这三个字。
怪她吗?作为当年方才新婚不到一年的高家新妇,曼云一直沉浸在自怜自艾之中,心底对错牵了姻缘的高氏也未尝无怨。所以只是对着二伯娘默默地摇了摇头,却未想到那日两人的一别却是永绝。
未过三个月,曼云就回归霍城,那一次是去送高氏的棺椁入葬。
所谓娘家,就是有娘才有家。生母杜氏早逝,实同养母的高氏再丧,也是从那时起,周曼云渐断了与霍城周家的联系,夏口一“死”更是了结。
不怪,一点也不怪,前世养恩心存感激,但这一世,我想要的是自己的亲生娘亲。周曼云的小手臂把杜氏搂得更紧了些,脑袋也不安份地拱了拱。
“云姐儿!”,被女儿突然的撒娇打断谈话,杜氏带着喜意嗔怪地摸了摸曼云柔软的头发,抱歉地看向了还一直在云山雾里绕着的高氏,抱歉道:“云姐儿应当是渴睡……”
“二伯娘,你就让慎哥哥跟我吃一样的药吧!”,杜氏的怀里突然地支愣起一个精神无比的小脑袋。
周曼云大眼睛闪着希冀的光,说:“我还等他好了,一起玩儿呢!”
“那个药;慎哥儿应当,应当也能试试吧?”,强撑着说完,高氏的脸已刷地通红,她还正想着怎么跟杜氏转到这个话题,没成想被个五岁大孩子给叫了出来。想必自己的来意,这屋里的大人都明白,意识到这点,高氏的脸上愧色更深。
杜氏笑着握住了高氏的手,‘嫂嫂,真的但试无妨。这偏方出来也有些时日,现下跑深山里挖苦玄草的人家也渐多了,据朱妈妈说在山里就遇着好些个看着象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仆妇。”
“姗姗!你就没想过,就算这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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