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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李陵传奇之风云乍起-第28部分

小说: 李陵传奇之风云乍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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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无论结果如何,有李公子这句话,老夫便感激不尽了。第一件……”浑邪王指了指日(石单):“当年他母子俱被没入宫中为奴,我竭尽全力,却只救得出日(石单)一人,望公子飞黄腾达之时,能设法让他母子相聚。”
  李陵说道:“日(石单)是我弟弟,这件事我自应承担!”
  “第二件……”浑邪王遥望昏暗的苍穹,眼光变得柔和而明亮,说道:“我有个儿子,叫须卜尼,号称匈奴第一勇士,现在右贤王手下做都尉……自我降汉那日起,他便已经不当我是父亲了,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如果李公子日后在战阵上遇见他……请饶过他的性命。”
  李陵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前辈太看重我了,以李陵的本事,未必便能要得了匈奴第一勇士的性命,恐怕我与令郎在战场上相遇,死的是我。”
  浑邪王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我的儿子,我最清楚,勇力盖世,却浑无半点心机,他日遇上李公子,那是必死无疑……唉……要公子在战阵之上饶他性命,确乎强人所难,这件事,就当老夫没说吧。”
  李陵见他眼中流露出哀怜无助的神色,心中亦自恻然,沉吟着,说道:“李陵答应前辈,他日若我果真与令郎在战场上相遇,不到万不得己,我绝不伤害令郎的性命。”
  浑邪王点了点头,脸上却殊无欢愉之意,长叹了一声,说道:“我这辈子只有一子一女,女儿两岁时便被送到单于王庭做了人质,如今生死不知,若是活着,该有二十五岁了……休屠老弟说得不错,我注定要留在人世受这无穷无尽的苦,人间和地狱,到底哪里更好些……”
  此时疏星横斜,明月阑干,东方隐隐透出熹微的晨光,露珠打在身上,让人略微感到一丝寒意。
  日(石单)熬了一夜,已是困倦不堪,闭着眼睛在一旁打起了瞌睡。李陵伸手将他推醒,解下腰间长剑,递了给他,说道:“日(石单),你既认我做了哥哥,我好歹要送份礼物与你,这柄剑,你留着防身吧。”日(石单)听了这话,不由得精神一振,揉了揉眼睛,将剑接过,握在手中掂了掂,说道:“这剑好重。”
  他拔剑出鞘,蓦然间只觉一阵寒意砭肌入骨,那剑便如一道长长的流光在手中晃漾不定。 日(石单)抬起头来看着李陵,脸上神色不胜惊讶。浑邪王也探过身子,久久凝视着那剑,半晌方说道:“这么贵重的宝物,只怕日(石单)受不起啊……”
  李陵笑道:“大丈夫一日定交,则终身生死以之,剑再好也是身外之物,要说这些客气话,未免小家子气了。”
  浑邪王拿过剑来,用手指在剑脊上轻敲了两下,那剑发出叮咚之声,有如流泉泻谷,清脆悦耳,煞是好听。浑邪王问道:“李公子,这剑有名字么?”李陵答道:“这剑是我十五岁生日时,三叔送我的,听三叔说,这剑叫做‘纯钧’。”
  “噢,这便是‘纯钧’!”浑邪王吃了一惊,他小心翼翼地将剑身平放在右臂之上,口中自言自语道:“闻名已久,今日方始得见,幸甚,幸甚……”
  李陵一愣,问道:“怎么,前辈识得这剑么?”
  浑邪王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我只是偶然间听人提起过,因此便留了心。据《越绝书》记载,数百年前,秦国相剑师薛烛曾评价此剑:‘光乎如屈阳之华,沉沉如芙蓉始生于湖,其文如列星之行,其光如水之溢塘。’相传为铸此剑,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锡,万年若耶江水水涸而出铜。铸剑之时,雷公打铁、雨娘淋水,蛟龙捧炉、天帝装炭,一代剑师欧冶子承天之命,呕心沥血与众神打磨十载方成。剑成之后,众神归天,赤堇山闭合如初,若耶江波涛再起,欧冶子也力尽神竭而亡……这些传说神乎其神,自然不足取信,但此剑尊贵无双,确是堪称绝唱。”
  李陵见他对这剑如此推重,觉得未免言过其实,因淡淡地说道:“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柄剑,不过比寻常的刀剑锋锐些,世人不悉内情,人云亦云,众口相传,便成了神物。我整日将之佩在身上,并不见它如何尊贵无双,想来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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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行剌(3)
浑邪王没接他的话头,只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本不识中土的宝剑,前年无意中结识了一位异人,与他联床夜话三夕,获益良多,那张铜弩便是他给我打造的……可惜这样一位朋友,却只能神思而不能长伴……”他轻叹了一声,眉间流露出一丝怅惘,说道:“这位异人曾说过,欧冶子一生共铸了四把绝世之剑,一曰湛泸。通体黑色浑然无迹,湛湛然如小儿目睛,无坚不催又不带丝毫杀气,号称仁道之剑;二曰泰阿。此剑汇聚天下间无形无质之剑气。寻常人得了此剑,此剑便也寻常;但若是真正的勇士得了此剑,以内心之威激发磅礴剑气,天时地利人和三道归一,则此剑一出,必无往而不利。是以泰阿号称威道之剑;三曰龙渊。此剑本为楚国太子太傅伍奢所有,后伍家为奸臣陷害,伍奢伍尚父子罹难,伍奢小儿子伍子胥独携此剑亡命天涯。在长江边上,伍子胥被楚兵追杀,无路可走,幸亏一位渔翁救了他的性命。伍子胥怕这渔翁泄露他的行踪,便以此家传宝剑相谢。渔翁仰天长叹道:‘得伍子胥者,赐粟五万石,爵执(王圭),我舍高官厚禄救你,你却疑我贪利少信……夫长者为行,不使人疑之,今吾为行而使君疑之,非节侠也。’遂横龙渊剑以自刎。卓荦高节,义不受辱,乃国士之所为,龙渊剑染了国士的鲜血,自然称得上是一把耿介高洁之剑。四曰纯钧。欧冶子晚年寻遍天下良材美质,整整花了十年,耗尽了所有的心力,终于铸成了这把纯钧剑。他临死前曾说道:‘我先前所铸之剑皆可称之曰‘宝’,只有这把纯钧方可称之为‘剑’。但在世人眼中,湛泸、泰阿要远强于龙渊,龙渊又强于纯钧。欧冶子推纯钧为剑中第一,世人却视之为四剑之末,唉,也不知究竟是欧冶子错了,还是世人错了?”
  李陵听得入了神,因问道:“欧冶子以为那纯钧剑有何好处?”
  浑邪王反问道:“公子,你与此剑朝夕相处甚久,就没觉出它的与众不同之处么?”
  李陵思谋了一会儿,说道:“这剑固是锋锐无比,但它比寻常的宝剑长了八寸,重了十斤,剑身又太阔了些,使起来便不那样的得心应手,练剑时稍不小心,极易伤到自己。”
  浑邪王笑道:“这就是了,其实剑如人,人亦如剑。湛泸、泰阿两剑之所以名贵,是因它们能为人所用,因人而成名,因人而成事。纯钧就不同,锋芒毕露,卓然不群,有如野马一般,风华绝世又难以驾驭,从不肯训训顺顺做人手中之器具,是以声不闻、名不显。它始终只是一把剑,独立于世间,不违心,不苟且,不屈从,不以举世非之为憾。欧冶子称之为‘剑’大约就是为此罢。”
  李陵听着,隐隐觉得浑邪王的话里别具深意,不由得想得痴了。怔忡间,只听浑邪王说道:“李公子送了 日(石单)做兄弟的信物, 日(石单)要回赠一份才行,我是 日(石单)的义父,那就由我来代赠好了。”
  李陵一抬头,见他送自己的竟是在山上比箭时所用的铜弩,忙笑着推了回来,说道:“这东西是前辈的看家本领,前辈还是留着罢。”
  浑邪王学着李陵的口吻说道:“大丈夫一日定交,则终身生死以之,弩再好也是身外之物,要说这些客气话,未免小家子气了。”说罢大笑。李陵也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不过言明在先,他日若陵与匈奴人相战,以此弩伤了前辈的族人,还望前辈莫怪。”
  浑邪王脸上罩了一层阴影,缓缓说道:“李公子,你还不知这弩的名字。此弩名为‘拒来者’。如匈奴人叩边犯界,公子出塞迎敌,此弩可佐公子斩将搴旗,追奔逐北,大获全胜;如公子希图王侯之位而伐我匈奴,必欲建功立业而劳师远征,此弩定当损己益敌,妨功害主,终令公子一事无成。”
  李陵听着他冰冷而决绝的口气,忍不住望了望手中的铜弩,心底忽地泛起了一阵寒意。他慢慢将弩箭放在地上,说道:“晚辈愿以此弩换了前辈的一句话,不知前辈可否应允?”
  

八 行剌(4)
浑邪王凝视着李陵,犹豫着,问道:“你想换我句什么话,先说来听听。”李陵说道:“我不少边塞将士得了伤寒,这病是从匈奴人处传来的,我想问前辈的是,此病可有医治之方?”
  浑邪王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说道:“方子倒是有一个,可也不是百治百灵,能医好半数的人便是好的了,其余的就要看自己的造化……”
  李陵站起身来,躬身一揖,说道:“多谢前辈指点,既然这病有方可医,就是上天入地,我也定要将之找到。”
  浑邪王苦笑道:“李公子,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何尝不想将这方子给你,可……我毕竟是匈奴人……”李陵豁达一笑,说道:“我知道前辈的苦衷,其实前辈今日所言,已足够李陵受用终生,这话咱们再也休提,来,喝酒。”
  浑邪王摆了摆手,说道:“酒已够了,再喝便会误事,过会儿我们还要赶路,也该回去了……这祁连山,一年我们能来上一次,看上一眼,便不枉了。何况今日又交上了李公子这样的朋友……唉,说起来,上天对我也算不薄。”
  他拿着胡笳,爱惜地看了一番,又掏出把割肉的小刀,在胡笳上刻起字来,过了好一会儿,他停了手,用嘴将上面的木屑吹去,说道:“那铜弩是我代日(石单)赠的,这胡笳则是我送你的……老了……以后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公子,留下这个胡笳,与公子做个念想。铜弩重宝利器,却只会杀戮;胡笳一文不值,然足以救人。是以别看这玩意小,倒比那铜弩还要珍贵几分哪……”
  李陵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只见那胡笳上刻着八个字“策名清时 荣问休畅”,因说道:“出仕于清平之世,扬名于隆盛之时,这八个字意思真好,多谢前辈了。”
  浑邪王看了看天色,对日(石单)和那二十多个侍从说道:“咱们该走了……三年了,只今天过得最为快活,唉,一生中有此一晚,便不为虚度。”他招手叫日(石单)过来,说道:“你给你李哥哥磕个头吧……”日(石单)“嗯”了一声,依言跪倒,李陵连忙搀起,说道:“你我说是兄弟便是兄弟,何必多此一举……”他上前握住浑邪王的手,沉吟着说道:“按理,晚辈该给前辈磕个头才是,只是行这些虚礼实在无用……这一路关卡盘察甚严,前辈虽说己贵为大汉的漯阴侯……但毕竟还不能随意出入这边关重地,如若有人将前辈祭拜祁连山之事捅到皇上跟前,只怕大大不妙……不如让晚辈送你们出关吧。”
  浑邪王笑道:“公子的一番心意老夫领了。只是我既能安然无恙的来,自然也能安然无恙的走。”他将嘴凑到李陵耳边,低低地说道:“我每年都要来此一次,关上的刘都尉收了我不少的钱财宝物,他怎会告发我?是他放我进来的,我有罪,他亦有罪,当真有人告我的状,刘都尉便会替我遮掩了,公子勿须挂心。”
  李陵会心的笑了笑,伸手扶浑邪王上马,浑邪王轻轻将他手推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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