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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死亡拼图-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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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洛克缓缓从墙壁移开,绕过花园小径,朝麦锡接近。
  不晓得是为什么,麦锡突然睁开了眼睛。哈洛克一看,马上把双手一抬,脚下加快向前奔过去,他拍手的动作,是想叫对方不要讲话——可是对方根本不睬他的手势。麦锡开口说话的同时,正是交响乐又开始变大声的时刻。
  “太好了,米海,你能来找我太好了。我前天才想到过你,想到你写的那篇论文,那篇几个礼拜以前,你交上来的文章。那篇论文的题目是叫什么来着?‘黑格尔修正主义的影响’?还是什么类似的文章。不管怎么说,米海,黑格尔本来就是个最好的修正主义者,对吧?”
  “安东……?”
  突然间,在毫无任何警兆和表示之下,麦锡突然又从椅子上跳起来,两眼圆睁,脸孔扭曲着,拼命向后倒退,两手环抱胸前,用着可怕的低语哀求道,“不要!你不能……你千万不可以……靠近我?你不懂!你永远不会懂的!滚开……滚开!”
  哈洛克吓呆了,他两眼发直的瞪着对方,简直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安东尼·麦锡已经疯了。
  第三部 拼图竞赛
  狭窄的山道上,四周一片漆黑,他们对于即将到来的摊牌时刻,感觉到益发的紧张起来……
  第二十六章
  “手举起来!靠到墙上去!两腿给我叉开!快!走过去!贴住墙,手指分开!”
  哈洛克就象个白痴一般,两眼楞楞的望着,这时已像个小孩那样跪在地上,紧靠着一丛玫瑰花缩头缩脑的麦锡,然后才恍恍惚惚的听命走向墙边。他已经受惊过度几近休克,印象模糊,思想空白了。他的老师,他的世叔……他的义父……已经疯了。这个原来以他的无上睿智震撼了世界,以他敏锐的见解与观察力……现在竟然龟缩在花丛里,脑袋一直抖个不停,眼镜后面的那对眼睛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才晓得到底看到了什么令他害怕的恐惧。
  哈洛克耳中已经听到守卫走上来的脚步声,而且他也晓得,他马上就要被对方的枪柄敲中后脑了,但是那好象已经无关紧要了。
  “咔!”的一声脆响,他只觉得后脑上爆出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接着就是天旋地转……他什么都不知道了……黑暗落了下来……
  他躺在一间起居室的地毯上,眼睛里还有着成千上万的金星在游来游去,太阳穴还在跳个不停,胀痛不己,粘了一大堆沙子的长裤,紧紧帖在他腿上。他听见有一大堆人正慌慌张张地在石阶上跑上跑下,吼着各式各样的命令。等他们进了门,他很本能地就去摸他的夹克、他的腰际;枪早被缴掉了,可是他却领悟到,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被搜过。显然那个刚才击昏他的守卫,准备把审问的工作,交给他的上司来办。
  两个人走了上来:一个穿了军服,另一个则是便服。他认识那个穿便服的人;他是从国务院来的,也是“秘密行动局”的人,好象曾经跟他哈洛克在伦敦还是贝鲁特,要不就是巴黎,要不……共事过,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就是他,”穿便衣的说,“贝弗告诉过我说可能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的——反正果然是他。他告诉过我细节;没你的事了。”
  “我只要把他弄出去,”穿军服的说,“你想干什么随便你,别的我都不管。”
  “喂,哈洛克。”国务院的人低头不屑地看着他,“你这阵子很忙啊。宰了纽约的那个老小子,你一定觉得很有趣吧?你到底是干什么呀?找他收点路费吗?收得不够,又打算跑到这里来收啊?嗯?给我站起来!你这狗杂种!”
  哈洛克忍住全身的疼痛和脑袋瓜上那种几乎要裂开的感觉,勉勉强强的把自己翻了个身,先趴了一下,然后才硬把自已给撑起来。“他到底是怎么搞的……?……麦锡……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子可不是来回答你问题的。”
  “总要有个人……天哪?总要有个人告诉我啊!”
  “然后再送你张免费车票?!呃——!你这狗娘养的东西!”穿便服的人转身向站在门口的守卫说,“你搜过他了吗?”
  “没有,先生。我只缴了他的枪和刀,然后赶紧按了警报器。不过他裤腰上,好像还有个亮闪闪的玩意,看起来象个小袋子。”
  “让我帮你个忙吧,查理。”哈洛克说着就将野野战夹克一掀,伸手摸到那个防水袋。“你叫查理,对吗?查理·洛林……贝鲁特?”
  “没错,把你那只该死的手给我放下来,不准乱动!”
  “咦?你不是想要这个吗?来啊,拿去啊?不会爆炸的——放心好了。”
  国务院的人,朝少校点了个头。军官跨上去,死死抓住哈洛克的两只手;那个叫查理的,乘机把那个防水袋从他腰上一抽。
  “打开啊,”哈洛克催他,“是我特别孝敬你的,孝敬你们的。”
  秘行局的专员把防水袋的拉链拉开,从里面抽出一大叠黄色的纸张。等他举步朝着一个落地灯走去时,抓住哈洛克双手的少校,就放掉了他,站在旁边等;那个人已经开始低头看那叠纸了。他才看了没两行,突然转头狠狠盯了哈洛克一眼,再跟少校说,“请到外面等一下,少校。还有你,”他又叫那名守卫。“请到隔壁房间去。”
  “没问题吗?”军官问。
  “放心,”查理说。“他跑不掉的,有需要时,我会大叫。”两个人就分别走出了房间。
  “你是我所知道的,最坏最坏的渣子!”国务院的人开始毒骂哈洛克。
  “那只是副本,老兄。”
  “我看得出。”
  “打个电话给紧急接收中心吧。自十一点钟起,他们就一直每隔十五分钟,领教到一道电话了。发话人的留言记录嘛——是‘撞球或撞球台’回答则应该是‘我们比较喜欢撞球台’。叫他们赶快回答吧。”
  “然后呢?”
  “然后么——再下一个电话打来时,你就去接听哪,然后就老老实实的听仔细啊。”
  “这么说——就会有另外一个渣子,把这玩意念一段给我核对一下啰?”
  “喔,那倒不会,最多只有十二秒钟而己。查不到的。而且也别想给我打一针,不必麻烦了。针嘛——小弟以前可是有打过的,所以嘛——早有预防措施。小弟根本不知道这些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信不信由你。”
  “老子不会相信你的任何屁话!他妈的,人渣!”
  “不相信——?可别这么有把握喔?你假如不相信的话,那这份东西,也许马上就会达到欧洲各地予以散发喔——收信地址,全是最想知道这些的政府机构喔。由莫斯科到雅典,由伦敦到布拉格——由巴黎到柏林。去给我打电话吧,老兄——!”
  二十一分钟之后,国务院来的人,两眼瞪着墙,开始回答珍娜·卡拉丝的电话询问。才过十一秒钟,就看到他无可奈何的把电话一砸,愤怒的瞪着哈洛克。“别人说你的每件事,果然一点没错。你简直卑鄙龌龊透顶!”
  “而且‘无可救药’,对吧?”
  “没错。”
  “那你不也一样没救了不是?查理啊,我说啊——你也跟我一样,因为你也是早就被算准的了。你根本连屁个用都还称不上。你竟然连该怎么问问题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什么?!”
  “你他妈就只知道接受我的判决。你认识我——晓得我的记录……可是竟然不会用脑筋去好好想一想。为什么?怎么回事?可能吗?你这傻瓜只会想到—一对啊;活该;为什么不可能;‘——你这大笨蛋!”
  “我他妈的宰了你!”
  “宰?宰了我你日子过的下去吗?你敢负得起这个责任——这个后果吗?嗯?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快打电话给白宫——请示请示吧!”
  他听到超大型直升机桨叶旋转的巨响,晓得美国总统大人已经抵达“普尔岛”了。那时,差不多已到近午时分,窗外的阳光灿烂耀眼。他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虽然窗子没有铁棒,可是无异是个牢房。他现在被关的地方,是在一个离地高度差不多有两层楼左右的地方;下方有四个荷枪实弹的兵在看守他,从窗口望出去,他可以看到那些建筑物的道具板,哪一栋是属于那个机构,全都看得分明。这是一个迷离幻境,似假还真的世界,完全是个大谎言。
  哈洛克走到小床边坐下来,想起珍娜目前所可能遭遇的困境;她要使出多少力量,运用多少机智,才能安度这次难关哪。他又想到麦锡——老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当时花园中的那一幕,想弄出一点头绪。
  你绝对不能靠近我。你不了解。你永远不可能了解的。
  了解什么呢?
  他忘了到底坐在床沿想了多久;他只晓得自己的思潮,被一阵开门声所打断。然后露出一张戴了顶金边帽的脸孔,又是个军方大骗子。门跟着就正式大开,走进一名中年上校,手里还拎了个手铐。
  “身子转过来!”他命令,“手伸向前!”
  哈洛克照做不误,手铐咔嚓两声就铐上了手腕。
  “我的脚呢?怎么不铐上一副?”哈洛克阴损的说。“难道脚丫子就不算危险品吗?”
  “老子手上握的东西更危险,”军官说,“只要你有任何轻举妄动的迹象,让老子产生误会,你就死!我站在旁边!”
  “跟大元首一对一的面谈,真令我受宠若惊。”
  上校伸手一扯哈洛克,“老子不晓得你是何许人,干了什么事,可是你给我老实记住,小牛仔。保护总统是我的责任,如果你有一点不对劲,老子有权先斩后奏!”
  “谁是小牛仔?”
  上校一听之下,顿时大怒,一把就将哈洛克推撞到墙上。“老实的给我蹲在这里!”他说完才走出房间。
  三十秒钟后,美国总统走了进来。他手上拿了哈洛克写的那十三张复写本。
  总统进门之后,两脚一站,望着哈洛克,将手中的黄色长页纸那么一举。
  “这份文件相当吓人,哈洛克先生。”
  “都是事实和真相。”
  “我相信。我起先看了,觉得其中大部分,都是你的指控,可是后来我告诉我自己,以你过去的记录来看,你相当具有骑士风格,你不至于会这么狠心的,把这些事情揭发,害死这么多人吧?从基本上来讲,这只是一种威胁——一种毫不保留的威胁——想让你自己的心声被人去慎重加以考虑。”
  “那我看——这恐怕又是你们的大谎言之一,”哈洛克动也不动的靠在墙上反驳道。“我反正已经被判了死刑——‘无可救药’的死刑——我何必再去替别人考虑。”
  “因为以阁下的聪明睿智,我想你应该晓得这后面必然有很多解释。”
  “你是指——这些‘谎言’的后面吗?”
  “有些的确是谎言,而且必须永远对国人加以欺骗下去,这完全是不得已的。”
  哈洛克一听完,顿时就瞪着对面的人打量着,他的眼神锐利有如猎者。“你是指麦锡?”
  “对。”
  “你认为可以把他埋葬在这里多久?”
  “尽可能的久。”
  “他急需帮助。”
  “我们也是。”
  “你到底对他干了些什么?”
  “我?你错了,哈洛克先生,你应该说,他到底对我干了些什么。而我,只是他所曾做过的事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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