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A Life Backwards-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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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响再度传来，那名前侦探身旁的车窗玻璃应声而破，开枪的人是冲着他去的。

　　　　　　　　「Sherlock！伏低身体！」气急败坏的又吼了一声，Lestrade领着建筑物内的警察们冲下楼，希望还来得及制止不幸发生。

　　　　　　　　莫名其妙的被吼了一句，Sherlock气愤的厉了三楼一眼，Lestrade是白痴吗？看不出他正努力的躲着子弹？他什么事都没做，为什么要被追杀？只不过搭个便车，结果在命案现场被追杀？他招谁惹谁了？……所以他才这么讨厌警车嘛！

　　　　　　　　「喂！你快过来！」一名制服警察急忙的跑到Sherlock身旁，想将他拉到安全的地方，而那名前侦探则惊恐的瞪着这名好心但愚蠢的警察，他怎么看都觉得他的角度、位置对那个凶手而言是绝对构不着的死角，为什么要离开？

　　　　　　　　果不其然，那名好心但愚蠢的制服警察，还没『拯救』到Sherlock之前，就为自己赚得了两发子弹，跟着倒在血泊中呻吟。

　　　　　　　　温热的鲜血溅到脸上，Sherlock愣愣的瞪着那名倒下的制服警察，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窒息，他似乎面对过同样的危险，有个人为了救他差点丢了性命……

　　　　　　　　「Sherlock！」听见Lestrade焦急的叫唤，Sherlock终于回过神来，身后有脚步声逼近。

　　　　　　　　几乎是本能反应，Sherlock抄走了那名制服警察的配枪，回过身冷静的扣下扳机，碰碰两声枪响，一切回复平静。

　　　　　　　　「Sherlock！」又是另一声咆哮，Lestrade凶狠的夺走Sherlock手中的警枪，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名『无辜闯入命案现场的市民利用警枪伤人』的事件发生，尤其Sherlock茫然的神情让Lestrade心底警铃大响，希望他不是真的受到惊吓，否则很难向Mycroft交待。

　　　　　　　　「他在流血……。」平静的指着那名倒在地上呻吟的警察，Sherlock仍能快速的判读出对方并没有伤到要害，这算不幸中的大幸。

　　　　　　　　「你呢？你还好吗？」强势的将Sherlock拉起，Lestrade将人拽到一旁，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除了思绪似乎还在游离外，Sherlock一点皮外伤都没有，这对Lestrade而言，才是不幸中的大幸，他实在不想面对盛怒状态的Mycroft，发动战争这种『小事』他都敢做了，踏平整个苏格兰场简直易如反掌。

　　　　　　　　「我不知道……。」望着Lestrade好一会儿，Sherlock诚实的回答，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样算好还是不好？

　　　　　　　　「他死了。」蹲在凶手旁检查的Sally，平静的回报，一枪打中胸腔、一枪命中腹部，她不知道该称赞Sherlock的枪法好还是枪法差劲了。

　　　　　　　　「该死……。」啧了一声，Lestrade不知道是对消息还是对Sherlock茫然的反应感到不满，将那名高瘦的年轻人拽上救护车，在把他送回贝克街之前，祈求上帝保佑不要再发生任何意外了。

　　　　　　　　16。

　　　　　　　　「喔……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老天，你都冻僵了！」一跨进贝克街221B，Sherlock就让一名热情、善良的可爱妇人抱个满怀，后者还不满足似亲腻的吻着他脸颊，原本一直很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下来，Sherlock有种回到家的自在感。

　　　　　　　　「Mrs。　Hudson？」轻轻的拥了拥个头娇小的Mrs。　
　　　　　　Hudson，Sherlock脑袋中开始闪现关于这名妇人的种种片段，看来回到贝克街221B是正确的，对他的记忆确实有帮助。

　　　　　　　　「喔！亲爱的，他们说你失忆了？」

　　　　　　　　「嗯，不过我现在记得你了。」

　　　　　　　　「感谢上帝，这真是太好了！瞧，你都冻僵了，这些警察们就是不懂得照顾人，我去替你准备点热茶跟巧克力蛋糕，你不能再瘦了。」

　　　　　　　　「谢谢！我要两匙糖。」

　　　　　　　　「就这一次，我不是你的管家！」

　　　　　　　　摆脱了Mrs。　
　　　　　　Hudson善意的『纠缠』，Sherlock跨进贝克街221B的起居室里，Mycroft及John毫不意外的等在里头，前者仍是一派优雅的坐在扶手椅上，黑伞轻轻的、规律的在地板上敲击，后者则快速的走近，仔细的打量着Sherlock。

　　　　　　　　「你跑去哪了？有没有受伤？」瞧见Sherlock披着橘色的毯子跨进起居室，脸上还带了点没清理干净的血渍，John原本想教训的话全咽了回去，只记得关心的打量着那名高瘦的前侦探，十分不满他过低的体温，Lestrade既然半途截到人，就该直接将他送回这里，而不是拖着他到命案现场，果不其然以撞上麻烦了。

　　　　　　　　「我很好，我没事。」语气逐渐恢复成『原始的Sherlock』，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分心，那名前侦探好奇的打量着凌乱的小公寓，浅色的瞳孔闪耀着晶亮的光芒，轻轻的抚着沙发、抚着随意摆放的书籍，彷佛吸收着大量资讯般明显感受得出他神情的变化。

　　　　　　　　「Sherlock？」

　　　　　　　　「这是我的小提琴？」

　　　　　　　　「是的，你想起来了？」

　　　　　　　　语气难掩愉快，John发自内心的高兴那些药物有效，如果可以，他其实不想Sherlock再接受治疗了，那种痛苦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不，……是我的手。」摇了摇头，Sherlock摊开左手，指尖有细微的痕迹，那是长期练习弦乐器留下的证据。

　　　　　　　　「Sherly，你不该这样，利用演译法，对你的记忆没有帮助。」一直不发一语的Mycroft，终于扬声的制止。

　　　　　　　　「我知道，可是……，这一切都太明显了。」像是犯错的小孩般嘀咕，Sherlock用着『原始Sherlock』的语气为自己辩驳，听见那句『太明显了』，John及Lestrade不由自主的对望一眼、哭笑不得。

　　　　　　　　「Sherly，去洗个热水澡，你冻的嘴唇发紫了。」仍是那么平静、优雅，Mycroft语气温和但坚定的命令着。

　　　　　　　　显然还想在自己的公寓里『探险』，Sherlock咕哝一声抱怨，不过还是顺从的走进浴室里，也许是因为真的太冷了，又可能他还处在接受Mycroft命令的心智年龄，不过看见Sherlock没有顶撞、没有争锋相对，对John及Lestrade而言，还是很新奇兼震惊的事情。

　　　　　　　　「我让Anthea替你准备了黄色小鸭，你可以想玩多久就玩多久，不必急着出来。」彷佛体贴的哥哥般补充，Mycroft嘴角微微上扬，不意外的听见Sherlock像头被激怒的野兽般，愤怒的低嗥。

　　　　　　　　过了一会儿便听见浴室传出水声，Mycroft似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跟着冷淡的目光瞄向Lestrade，后者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这才是Mycroft的真正目的，将Sherlock支开后算总帐。

　　　　　　　　「你欠我一个解释。」目光虽然依旧平静、冷淡，可是充满不可抗拒的气势，Mycroft略扬了扬眉，John像得到特赦般立即溜进厨房，他是头一次发自内心的喜爱泡茶这项工作。

　　　　　　　　「那是意外！我们没想到凶手躲藏在回收站里……。」

　　　　　　　　「意外？苏格兰场的警察们里里外外的将命案现场包的水泄不通，却没有人想到去翻一翻那个回收站？……嗯，这果然是意外，意外的愚蠢。」

　　　　　　　　「Mycroft！我知道你不高兴发生这种事，但Sherlock并没有收到伤害！」

　　　　　　　　「他一开始就不该出现在那里！……若是在从前，他无聊到往你的犯罪现场钻，我确实管不了，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可是现在……，他没办法分辨自己的行为，你不该带他去现场！」

　　　　　　　　知道Mycroft说的是事实，Lestrade自己也有些后悔，他不该太过大意，这一次幸亏Sherlock没受到伤害，否则他一定无法原谅自己。

　　　　　　　　「我知道了。」

　　　　　　　　「很好，你回去吧！我相信苏格兰场里会有一堆做不完的报告正等着你。」

　　　　　　　　17。

　　　　　　　　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乾爽的居家服，罩着件丝质睡袍，Sherlock整个暖烘烘，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双手合十的抵在嘴边闭目养神。

　　　　　　　　安静的看着这一幕，John知道Sherlock正跟自己的『记忆』纠缠，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直到那名前侦探长长的呼出口气，睁开浅色的眼睛，John才发觉自己也跟着闭住呼吸许久。

　　　　　　　　「想起什么了？」同样也安静的坐在另一把椅子上，Mycroft像是称职的心理医生般，一直留意着Sherlock的状况，语气永远那么不起涟漪的平静、优雅。

　　　　　　　　「庄园，Mommy还有你……，书房、琴室……恶作剧……。」彷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Sherlock轻声的笑了一下，似乎牵引着Mycroft的思绪，这名始终那么平静、优雅的男子，也跟着轻声笑了起来。

　　　　　　　　冷不防的急喘一口气，Sherlock浅色瞳孔锁定到John身上，后者没来由的浑身一僵紧张起来。

　　　　　　　　「阿富汗还是伊拉克？」嘴角挂起微微笑意，Sherlock彷佛重现当时的情况般，用着相同高深莫测的嗓音询问。

　　　　　　　　「什么？……喔！喔喔！你记起我了？」先是愣了一愣，John随即兴奋的冲到Sherlock身旁追问，他喜欢那双浅色眼睛里散光的狡黠光芒。

　　　　　　　　「Indeed。……现在，我要一杯黑咖啡，两匙糖。」恢复惯常的命令语气，Sherlock带着笑意望着John忙碌的身影，后者大约开心过头，一点也不介意被使唤，甚至主动询问Mycroft的需求，欣喜的在厨房里打转。

　　　　　　　　「除了这些呢？还想起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看的见很多影像，就好像隔着薄雾一样，单纯只是影像，我怎么也触摸不到……。」

　　　　　　　　「别逞强，慢慢来。」

　　　　　　　　一直都是最了解Sherlock的人，Mycroft适时的打断那名前侦探对记忆的探索之旅，Sherlock只感到疲累的摊在沙发上，脑袋像罩了层铅块似沉重的让他万分不舒服。

　　　　　　　　「是啊！这些药有效用，只要持续接受治疗就行了，别急。」端着咖啡走了出来，John试图安慰，不过他能肯定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即便是他这种不善观察的人，都看得出Sherlock对那些药的缩瑟、抗拒。

　　　　　　　　「Sherly，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离开医院后，发生什么事？」思考时，会跟Sherlock一样双手合十，Mycroft虽然没有太大的五官变化，但你却能结结实实的感受到他话语中的认真，他肯定知道了什么，而且非在当下解决不可。

　　　　　　　　「……我杀人了。」

　　　　　　　　「什么？？？？」

　　　　　　　　「我开了两枪，……那个人，死了……。」浅浅的啜了口热咖啡，Sherlock平静的说着，John下意识握了握他的手，不由得忧心起对方的心理状况，这果然不是小问题，也难怪Mycroft急着一定得在今晚解决。

　　　　　　　　「Sherly，你还好吗？」温柔的低声询问，John坚定的握了握对方的手，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在跟几岁的Sherlock说话，对方的神情确实不像六岁，但也不是他原本的模样。

　　　　　　　　「我不知道……。John，我是不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