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吸血鬼同人 冲破黎明-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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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瑞斯当然明白现在这个情形艾萨克是不方便开口的，于是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就转过了头去，十分认真的对阿曼德说道：“阿曼德，如果你打算恨我，那么我也无话可说；毕竟，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但是我没有来找你确实是事实。我对你确实有愧疚，但是对于我当时的选择，我却从来没有后悔过。”
“恨你吗……”阿曼德的视线渐渐失去了焦点，原本挺直的脊背也渐渐瘫软在沙发里，“四百年了，已经过去四百年了……我只是想要回到自己的主人身边、回到你身边去啊……”
马瑞斯怜悯的看着眼前迷了路的孩子，但是说出的话却透着威严：“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想做你的主人，阿曼德，而且我也无法给与你我的感情。就算你跟着我又能怎么样呢？继续崇拜我吗？然后看着我的幸福生活，最后渐渐被嫉妒和愤恨啃噬吗？放开吧，阿曼德，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吧！”
“我自己的幸福？唔……”阿曼德哽咽了一声，抬起双手将脸捂住，闷闷的自言自语，“没有宠爱我的主人……离开了主人我哪里会有什么幸福……”
他的声音虽然很低又闷闷的，不过对于吸血鬼的耳朵来说听的清清楚楚也不是难事。这孩子的性格中怎么有这么明显的奴性？艾萨克对马瑞斯一挑眉——什么叫做没有主人没有幸福？他就是想找个人管着自己怎么的？还是一定要找个让他可以崇拜的人，没有心理寄托就不行？原来吸血鬼们真的一个两个都不会教育孩子吗……
马瑞斯对着艾萨克指控他教坏小孩的眼神不自然的撇过头去，攥着艾萨克的手松了又紧的揉了揉。他又不是教育家，也是阿曼德的成长出现了偏差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不对的，有什么办法呢？
他俩这边正眉来眼去的，原本捂着脸颓丧的阿曼德却忽然哼了一声，低沉的笑声渐渐响了起来。马瑞斯和艾萨克对视一眼，不明所以的看着阿曼德笑的颤抖不止，原本轻声的笑渐渐转变成大笑、狂笑，然后嘎然而止。
阿曼德缓缓的抬起头，用手指将眼角笑出来的血色泪液抹掉，看着对面的两人冷硬的说道：“是啊，马瑞斯，我应该恨你的，为什么不呢？”
这个强硬的阿曼德眼神冰冷，他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艾萨克终于确定不管阿曼德是否真正成熟，最起码作为一个血族部落的头目还是有那个范儿的；但是看他的眼底，阿曼德包裹上了坚硬的壳，不过那个柔弱的迷茫着无助的孩子也只是被他藏在了他的心里而已。
“我应该恨你，马瑞斯，”阿曼德面无表情的说道，“可是你赋予了我无尽的生命，以及超自然的力量，即使你抛弃了我……我应该恨你的，但是我又不能真的恨你。马瑞斯，从今以后我将不再爱你了。”
有多少爱，在感情变质了之后就会有多少恨——其实阿曼德没有发现，既然他不能恨马瑞斯，这根本就说明在这么多年之后，当初的爱早已经消失了，虽然他对马瑞斯的崇拜似乎也不能算是正常意义上的爱。
“所以这就是放下，”马瑞斯终于扬起一个真诚的微笑，“阿曼德，当你学会了这些东西之后，理你真正懂得爱和感情也就不远了，恭喜你！”
阿曼德闻言有一瞬恍惚了一下，但是随即凝固了表情站了起来，冷冷的笑道：“不用你的教导了，马瑞斯。我虽然不会恨你，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对你们展现友好。我想如果可能，几个世纪之内我不想看到你们出现在我面前。”
艾萨克刚跟着马瑞斯礼貌的站起来准备送客，就被阿曼德剜了一眼，心下暗叹着没有上前去。马瑞斯碰了碰他的后背，走上几步对阿曼德说：“阿曼德，你放心，既然你不想见到我们，那么我们也不会再轻易踏进你的地盘的，你好好保重吧。”
阿曼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僵硬的冲着两人点了点头，转身走到窗边打算打开通往阳台的把玻璃门离开。
马瑞斯回头看了艾萨克一眼，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等一等。”
“巴黎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马瑞斯对转过身来看着他的阿曼德问道，“还有，你最近有没有见到莱斯特？”
阿曼德眼睛里一丝微弱的希冀的火苗呲的一下熄灭了，他僵硬的缓缓松开握得死死的拳头，镇定了好一会才干巴巴的说道：“如果你说异常，我想你亲自到这里来就是最为异常的事情了……不，我上次见到莱斯特还是在几十年前，我知道他最近到巴黎了，但是我没去见他。”
他微昂着头，带着傲慢的表情呲笑了一下：“对了，顺便说一声，之前来找我的那个路易实在很不小心啊，莱斯特都没有教他到了吸血鬼聚集的地方要关闭自己的心声吗？既然那个路易能知道你们的住处，那么说明他跟你们的关系不错吧？似乎有个小女孩曾经打算杀了同类是吗？赶快送她离开巴黎吧。”
没有再理会艾萨克和马瑞斯复杂的神色，阿曼德只是再次敷衍的点了点头，就从阳台跳了出去离开了。
这次见面倒也不能算是不欢而散，但是气氛确实比较尴尬凝重了些。不管怎样，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莱斯特，然后赶快带着他去见阿卡莎，马瑞斯和艾萨克也能早些回去安全的希腊。至于克劳迪娅的事……真不知道路易到底做了什么了，会轻易让人抓住这个小辫子。不过看看天色，也只能等到白天过去了再通知他们了。
两人总算是暂时将其他事情放下，马瑞斯好好泡了个热水澡洗去旅途之中的尘土，两人互相依偎着躺在棺材里闲聊了几句，说了说那一公升葡萄籽提取物什么的事就睡下了。
当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渐渐落入地平线下，吸血鬼们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冲击狠狠地撞过了艾萨克的大脑——有一种令人颤抖的恐惧感呼啸而过，好像是站在悬崖之下，看着崖顶摇摇欲坠的巨石的那种恐慌，又像是无数冤魂穿过身体一样让人心底发冷；而同时又有什么疯狂暴烈的东西，似乎蛇用尾巴卷着智慧树上的果实，在不断诱惑着吸血鬼们去犯下罪恶的事，充斥着残酷与杀戮，诡异的泛着鲜血的甜香。
只是一瞬间的冲击，却令人无法摆脱那种身处地狱的感觉，艾萨克几乎是尖叫着醒来的。当他意识到的时候，马瑞斯正喊着他的名字、不断摇晃着他的肩膀。
“艾萨克，没事了……”马瑞斯在棺材里泛着亮蓝色微光的眼睛小心的观察着他，随即将不断喘息着的艾萨克紧紧搂在怀里，亲吻着他的发顶说道，“没事了，艾萨克，没事了。”
艾萨克一把抓住马瑞斯的后背搂紧了他，似乎过了一个世纪才渐渐冷静下来。他动了动，这才发现马瑞斯后背上的衣服也是湿漉漉的：“你也感觉到了？”
他的声音因为之前的尖叫而嘶哑着，艾萨克咽了咽口水追问着：“你也感觉到了是吗？马瑞斯，是不是阿卡莎……”
“现在还不知道，”马瑞斯的声音镇定又平静，倒是缓和了艾萨克的紧张感，“我不知道是不是阿卡莎，她毕竟已经几千年不曾真的活动了。”
“可是除了阿卡莎你还能想到是谁？”艾萨克松懈了一些力气，不过心底的不安又渐渐涌了上来，“如果不是阿卡莎……不，除了她我想不到有谁会这么疯！”
艾萨克一把推开棺材顶，外面果然已经黑下来了。他看了看自己和马瑞斯身上被血色的汗液弄得一片狼藉的睡衣，拉住马瑞斯的手抬腿出了棺材：“来吧，我们得赶快把自己打理干净，我预感今天又会是一个无比忙碌的日子——我们需要去街上看看，如果被袭击的不光是我们，或者不光是巴黎的吸血鬼们的话……”
马瑞斯沉重的点了点头：“也许不能等莱斯特了，我想我得去布林迪西看一看，如果阿卡莎不在，事情就真的糟糕了。”
心里压着一块石头似地，两人安静快速的弄干净自己出了门。巴黎街头的气氛也有些古怪，往日里热闹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而且都低着头匆匆走过，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得令人胃疼的恐慌感。
对视一眼，马瑞斯快速在街角抓了一个流氓进了小巷里；两分钟之后他独自走了出来，拽着等待着的艾萨克匆匆向着路易留下的地址走去。
“怎么回事？”艾萨克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有零星几个像有疯狗在后边追一样行色匆匆的行人，于是小声的问道，“难道我们感觉到的，普通人类也感觉到了吗？”
“不是的，”马瑞斯摇了摇头，抓着艾萨克的手一边疾走一边说道：“但是也许，真是阿卡莎醒来了。意大利出现了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怪物，从地中海沿岸一路过来，无数的小村庄都被整个屠尽了。罗马的天主教会也死了很多人，教皇说是邪灵降临到人间作恶，但是普通人都知道那是吸血鬼，一个强大的吸血鬼。”
艾萨克吓了一跳：“阿卡莎她……”
马瑞斯沉重的点了点头：“恐怕是了。只是她似乎冲着这边来了，罗马、比萨、都灵、里昂，目标直指巴黎，现在第戎的居民已经向着南特逃去了，但是巴黎直到今天才接到消息。她来的很快，也许明天……不，也许今天，巴黎就会成为她的目标。”
事态如此急剧变化，想要控制几乎已经不可能了。城中到处可见推着车向外逃的居民，其间夹杂着舒适昂贵的马车，往日还够用的接道瞬间变得拥挤不堪。
艾萨克紧拧着眉头，猜不透阿卡莎要干什么——她这样在人类之间造成巨大的恐慌，到底想要做什么？真的想要重新统治人类吗？她真的认为看似弱小的人类会臣服于她粗鲁残暴的统治吗？
沉默的疾走着，马瑞斯还不忘让自己和艾萨克吃饱，行动迅速的沿途抓了好几个混混解决了问题，之后两人很快赶到了路易居住的酒店。
路易和克劳迪娅都在，一看到两人的出现，克劳迪娅就扑了过来，紧紧抓着艾萨克的衣摆，浑身颤抖着将自己的小脸埋了进去。艾萨克和拧着手走过来的路易点了点头，抱起了克劳迪娅说道：“你们也感觉到了是吗？”
“艾萨克，那是什么？”克劳迪娅惊慌的抬起头来，“太恐怖了，那到底是什么？巴黎整个城市都在往外逃，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易的嘴唇轻轻颤抖着，断断续续的问：“那……是那个最初血脉者吗？”
克劳迪娅猛的拧过头去，来回打量着房间中的几个人，看到了马瑞斯对路易点了点头之后一把推开艾萨克跳了出去，尖着嗓子喊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最初血脉者？为什么我不知道？！”
马瑞斯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了克劳迪娅的喉咙，那能刺穿耳膜的尖叫突然停了下来。路易头猛地向后仰了一下，退了半步看了看马瑞斯，又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