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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罪妾(wan)-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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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风涯动动嘴角,轻轻的叹着气息,“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会让我同意风仪的选择了,原来,你早已经把一切都看得通透了,比起我这个大哥,你更是了解风仪了,我在想,风仪之所以那么大胆,敢私定终身,肯定也是受了你的影响。”

安季晴耸耸肩,淡然一笑,她的笑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丝冷寂,“风涯,实话说,风仪是个好姑娘,如果只是要她乖巧的成亲,出嫁从夫,相夫教子,我觉得,那样对她,太不公平了,我只是希望她幸福。”

“那你呢?”段风涯扳过安季晴双肩,认真的看着她,“那你觉得,嫁夫如我这般,不理不踩,是不是也不公平?”

安季晴愕然,曾经有一段时日,她真的有这么想过,可是,这条路是自己选的,根本就没有公不公平可言,她挑起嘴角,几分认真,几分嘻戏的说,“嫁夫如你这般,我也不知是福或祸,嫁了也就嫁了,随心而嫁。”

“那如果换成是你,会为了爱我,义无反顾,不惜生命吗?”

“不会!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安季晴笑着说,脱开段风涯的双手,嘻笑着碎步走着,为谁不惜生命,只要理智还在,她觉得,她真的不会。

这时的安季晴,绝对是认真而果断,像她想的,如果理智还在,为谁舍命,是件愚笨的事,但是,人永远不要高估自己的心,毕竟,未来未到之时,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面对怎样荒谬的选择,人生不是多选题,当要选一弃二的时候,才会真切的明白,理智拗不过感情。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连这样也做不到!”段风涯追上这安季晴,两人嘻笑着,打闹着,推攘着,他们的笑声在山坡上来回荡漾着,一阵接一阵。

跑累了段风涯,拥着安季晴身在草地上,嫩绿的草发出淡淡的清新气息,很好闻,他侧躺起身,平视着安季晴喘着气息的脸,干净,明澈,敛起双目,温情灼灼的说,“季晴,怎么办,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你了,我突然舍不得离开你了。”

安季晴颤眉,段风涯第一次和她说情话,她突然不懂怎么回应,只是一个人,在那里,傻傻的笑,在夕阳下,荡漾着娇艳的笑脸。

段风涯深情的吻住安季晴的唇,两人久久的缠绵,在彼此唇间索取温甜,以证明自己存在价值。

许久,段风涯才放开安季晴,平躺下,紧紧的拥着她的肩,靠着他,温喃细语,“季晴,如果早点娶你多好呢,说不定,这个时候,我们都儿女满地跑了。”

“风涯,你很想孩子吗?”

“嗯!”段风涯沉思着回答,“有孩子的话,娘那颗悬着的心,也就好过很我了,不过,我最想的,是和你生儿育女,我想有个孩子,身上流着你和我的血。”

段风涯的手慢慢覆上安季晴平平的腹部,那是一个男人,急切的希望,妻子腹中怀儿的表现,安季晴握住段风涯的大手,这一刻,段风涯成功感染了她那颗柔软的心,和心爱的人,生儿育女,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安季晴雨表故作娇嗔,“风涯,姐姐们个个都想为你生儿育女,哪天,她们谁生下孩子,你是不是就忘了今天对季晴说的悄悄话了?”

“季晴,我以前也以为自己,除了家人,不会对谁真正放在心上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让我意外,让我措手无策,让我感动,如果可以,我多希望,这辈子,就这么和你过下去,无关天下事,没有病痛,只有你和我。”

安季晴移动身体,向段风涯怀里更紧的靠近,她可以当这是承诺吗?是不是,她已经等来了,她渴求的爱?

天意总是喜弄人的,安季晴断然也没想过,两个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有时候,可能无坚不摧,有时候,却又只是不堪一击,甚至是,一阵风,都可以把这份感情,吹得摇摇欲除坠,再度风雨飘摇。

或者,在安季晴的世界里,爱情来过,只是,爱情未曾眷顾着她,就已经飘然而过了,这是在不久以后,安季晴想起段风涯的这些话,然后得出的总结,在脆弱的爱面前,她宁愿相信,段风涯曾经,那么深爱他,也不愿意相信,一切甜言蜜语,没有爱情,只是应了天时和地利。

☆、108。 有喜,天大喜事

段风涯和安季晴回到段府,府内一片安静,人都不知跑去哪里了,林微音的丫环小英带着叶大夫从屋内走出来,见到段风涯那一刻,脸上堆满笑容,“少爷,你可回来了!”

安季晴注意到,这叶大夫,正是她白天在同仁堂见的,当时他们还很仓惶的对上目光,两个素昧平生的人,目光相碰,仓惶而急促,理论上,是应该不会的,只是,安季晴没有细想。

“怎么了,家里的人呢?”段风涯随口的问。

叶大夫上前,笑意饱满,“恭喜将军,三夫人有喜了!”

叶大夫谦恭的语气,一句话,却说得段风涯和安季晴,双双口瞪目呆,张口忘语。

小英补充说,“少爷,是真的,刚才三夫人晕倒了,夫子又不在,奴婢就请了叶大夫过来,刚把过脉,是喜脉,都三个月了呢!”

段风涯似乎也一时间才反应过来,脸上突然涌现笑脸,那种发自内心的兴奋尽写在脸上,“小英,送夫子,我去看看微音。”

有子忘情,一时间,段风涯就把安季晴晾在那里了,安季晴环抱双手,炎炎盛夏,心里却有点微凉,林微音有喜,这件事,几乎慌乱了她的心,让她措手无策,并不是说,她不希望林微音怀孕,只是这个消息,像突然陨落的天石来得意外,来得匆匆,她突然没了方寸。

小英送完叶大夫折身回来,见安季晴还一个人怔在那里,故上前说,“五夫人,不去看看三夫吗?”语气中,有着点得意忘形。

也罢,安季晴无心计较太多,扯开一个笑脸,“去,三姐有喜,我怎么能不祝贺呢。”然然,埋头往里走。

人生,往往就那么多尴尬的事,前一刻,段我涯还在和安季晴,情话缠缠,说要生儿育女,下一刻,另一个女子的肚子里,已经为他育了一子,到底,是天公不作美,还是还是,上天,从来就没有眷顾过安季晴呢?

未进林微音的房,已是笑语阵阵,嘻笑不断,安季晴举步进去,林微音面色红润的躺在床上,几分娇羞,几分醉人,段风仪坐在床头,握着林微音的手,而段老夫人也坐在床上,苍老的笑,在这一刻,更是尽显在脸上。

多和谐的一面,总得让有些人,想落荒而逃。

首先注意到安季晴的,是林微音,她带着娇嗔的口吻说,“五妹怎么才来,怎么都不笑,看你样子,好像三姐怀孕,你都一点都不替三姐高兴的。”

段风涯才恍然记息安季晴,回头看了一眼木然的安季晴,眼里是复杂的神色,不过很快又带上笑意,打圆场的说,“微音,你多心了,你怀孕是我们家最大的喜事,季晴怎么会不开心呢。”

安季晴藏起一眼落寂,脆生生的笑,“是啊,相公说得对,三姐有喜,是段家最大的喜事,季晴高兴还来不及呢。”

安季晴说的,是段家,她也说不上,是故意,还是无心,或者这么说,会让她心里好过点,呵呵,心爱的人快要做爹了,自己却不是孩子他娘。

段老夫人也附和的说,“微音,别多想,你就是好好养身子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操心,还有,最近夫子不在家,你有什么不适就要马上说出来。”

“娘,看把你紧张得,叶大夫是滇城有名的大夫,有她照料三妹,你大可安一百个心,三妹铁定给咱家带来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杜若惜娇媚含笑,一句话,听得段老夫人,笑得拢不近嘴。

段风涯温情的抚上林微音的前额,“没事,夫子来信了,说已经往滇城返回了,还带了个客人,说就这两天到了。”

沉浸于幸福中的大家,并没有人注意到,段风涯这简单的一句话,在林微音和杜若惜的眼底,都掠过了一丝不约而同的慌乱。

嘘唏过后,又是叮咛,众人才慢慢慢的各自回了各自的房,段府上下,一时间,似乎所有人眼里,都只有林身微音了,安季晴看着慢慢冷下的茶,茶叶浮在茶面上,静而无动,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白天,林微音是怎么说她来着?小人得志,呵呵,原来,她真的只是,小人得志,志不长久。

“夫人,小姐来了。”小颜给安季晴添上热茶,目光落在门外的段风仪身上,语气上有点温腕,她也看出了,林微音的怀孕,在家季晴心里,造成了一定的压抑。

安季晴转头,在目光落在段风仪身上时,刚才那些不清不楚的纠结,已经没入心底,眼里只荡着明澈的笑,“风仪,你怎么来了?”

段风仪挽起裙脚,碎步走上前,在安季晴身侧坐下,眼里,嘴里,都是盈盈含笑,“五嫂,刚才哥和妈说了我和许大哥的事,妈同意了,说明天去给我们选择个黄道吉日呢。”

“看,这就把你乐得不成样了,一个姑娘,就整天想着嫁人,不怕人家笑话。”

“五嫂,你就别取笑风仪了。”

安季晴拉过段风仪的手,放到手心,“风仪,五嫂不是取笑你,你要记住,许丰是你自己选的,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就算将来,可能你真的后悔了,也不能怪任何人,懂么?”

段风仪点头,“五嫂风仪不后悔,”说着,她抬目看着安季晴,“五嫂,至少,许丰对我,会一直是一心一意的,风仪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傻丫头。”安季晴只说出了三个字,就喉咙哽咽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多第纯净的心愿,在这里,她打从一开始,就已经没有可能得到了,能看到段风仪得到,也是件好事,至少,不枉她那么积极的为她的幸福奔波了,人的一生,总得有那么一些人,是重要的,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在人的生命里,都演绎着不可代替的一面,段风仪是安季晴的亲情,又抑或,是友情,她能如愿,对安季晴来说,亦好!

☆、109。 已然,张口难言

明日风清,早早的睡醒,闲来无事,安季晴决定回家一趟,在安夫人心里,也只有她这个女儿让她记挂了,总得时不时回去看看她的,况且,安季晴还一度任性,没有打声招呼,就前往水月城,回来时,也没有报个平安,这女儿,她做得,也太不厚道了。

在段府大厅上,正好和段风涯碰个正面,四目相视,仿若,一切言语都已然在心底,张口难语。

段风离在后面打趣的说,“五妹,一大早的,要出去吗?”

“嗯,好些天没回去看我娘了,回去看看她。”

“给我问候你娘。”

“好的!”安季晴浅笑,“相公,记忆中,你还没见过我娘吧。”

“这一年没见过了吧,等有时间,我再过去拜会。”段风涯双手互搓着,目光涣散,一年前,知书识礼的安夫人,就这么上演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把他和安季晴的婚,给悔了,惜儿必慈母,段风涯想,要以一个晚辈的身份,再去见安夫人,他需要一点时间,尽管那些关于安季晴的恨,在记忆里,都已差不多,消磨殆尽。

“那好吧,我帮你问候我娘!”安季晴说着,带着小颜,从段风涯和段风离身边,擦身而过。

“季晴,”段风涯突然叫住安季晴,“昨天上山上说的话,我是真心的。”

安季晴没有回头,只是驻了脚步片刻,然后继续前行,跨过门槛,一束明阳划过心口,原来,明媚和忧伤,总是并合而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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