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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部分

烽烟尽处-第397部分

小说: 烽烟尽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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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地相互挥刀威胁。紧跟着,两匹战马之间的距离越跑越远,周围所有叫嚷声都被噎回了嗓子眼儿里,每个人都目瞪口呆。

    受伤的居然不止是张松龄,占尽场上优势的尤拉,受的伤好像比他还严重。天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每个人的大脑都开始高速倒转,试图从记忆里将最关键的画面找出来,然而,大伙却只找到了一连串火星,和刺耳的刀身碰撞声。

    没等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尤拉营副已经第三次开始加速,一双三角形眼睛里,涌满了野兽被逼上绝路时才有的疯狂。张松龄的身影移动速度也比先前提高了一倍,白龙驹好像在人血的刺激下,终于进入状态。四蹄张开,宛若一道寒冷的闪电。

    尤拉营副胸前淌满了他自己的血,头发也被汗水湿透,牢牢地粘在了脑门子上。他的一只手举着哥萨克马刀,另外一只手捂在自己胸前。两只三角眼则死死盯着张松龄,仿佛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八十米、五十米、十米,忽然间,他按在胸前的手猛然向前一挥,“去死!”伴着愤怒地咆哮,有个黑乎乎的东西,直奔张松龄双目之间。

    “无耻!”“耍赖!”所有人都大声发出谴责,包括尤拉自己的死党。马贼们虽然心黑手狠,做事没有底线,却也无法容忍这种下作的行为。然而呐喊声无法挡住“暗器”的飞行,况且双方距离已经如此之近。张松龄只是在黑影砸中自己面门前的最后关头才勉强做出了反应,将头快速后仰,身体也紧跟着向后做大幅度倾斜。

    尤拉发出的暗器贴着他的鼻子尖飞了过去,落在身后被冻硬的土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张松龄重心全失,整个胸口都暴露于对手的刀下。

    三角眼尤拉毫不犹豫地举刀下切,准备直接将张松龄开肠破肚。“完了!”小巴图和老郑等人同时闭眼,全身上下一片冰冷。就在此时,张松龄因为身体后仰而不得不探向战马侧前方的钢刀,突然以人眼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斜撩了回来,半空中迎住尤拉全力下劈的手臂!

    “噗!”声音清晰得令人恐怖。尤拉的哥萨克马刀落在了张松龄的肚子上,将棉袄割出一条长长的口子,然后带着小半条胳膊,无力地落下。

    “啊——!”三角眼尤拉大声惨叫,身体在马背上摇摇晃晃。两匹战马错镫而过,张松龄重新在马背上挺直身体,毫不犹豫地挥臂后抡——“噗!”又是一记恐怖的声响,在众人瞪圆的眼睛里,尤拉的头颅高高地飞了起来,拖着长长的一道血光,半空中快速滚动。

 第二章 横流 拢

    第二章横流(四下)

    “噗通!”无头的尸体落在刚刚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发出渗人的声响。受到惊吓的乌云骢冲出人群,悲鸣着跳过栅栏,向营地外火把照不到的地方冲了下去。没有人伸手拉住它的缰绳,也没有人再顾得上一匹马的死活,尽管大伙心中都知道,营地外紧邻着就是一道深谷。

    所有干部战士都被决斗的最终结果给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尤拉营副苦心积虑布置的陷阱,最后居然把自己给装了进去。更没有想到,先前几乎被所有人不看好的张松龄,居然刀术如此精湛,出手如此很辣。在已经砍掉了尤拉一只胳膊的情况下,居然还毫不犹豫地夺走了此人的性命!

    这,简直就不是大伙平素认识的那个张胖子!平素里的张胖子虽然也以出手干净利落而闻名,但那针对的目标都是敌人。偶尔与自己人有了争执,他可是向来温和宽厚,能退就退,甚至还有一点点软弱可欺。而今天,大伙却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浓烈的杀气,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随时会朝任何目标咬上一口!

    “杀得好!这种祸害,留他不得!”就在大伙都陷入震惊中无法回神的时候,营门之外,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沉静而又冰冷!

    “龙哥!”“龙爷!”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众人回过头去,又惊又喜打招呼。

    “咱们游击队又不是土匪窝,还搞什么比武夺帅的勾当!他既然敢煽动哗变,你就该立刻下令执行军法!磨磨唧唧地干什么了?要是我,早一枪打烂了他的脑袋,哪用Lang费这么多功夫?!”赵天龙却不搭理众人,径直走向张松龄,同时用在场所有干部战士都能听见的强度大声数落。

    “龙哥!”张松龄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而笑。周围的干部战士们,却同时吐了一口长气。对啊!三角眼尤拉连劫持营长,设计谋害代理大队长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还怎么能算自己人?!张胖子一刀劈掉了他,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否则,把他抓住交给保卫部门审判,最后恐怕也是个枪毙的结果。事先为了救治他,游击队还得白搭一堆宝贵的药材和一颗子弹。

    “怕他们几个废物拉手榴弹自爆?!”赵天龙目光又转向尤拉的几个死党,满脸嘲讽,“我就不信你把尤拉这个挑头的给毙了,他们几个还敢再蹦达!你们几个,怎么不拉弦啊。手榴弹就在那堆着呢,冲过去捡起来一拉,就能给尤拉把仇报了!”

    “不,不不不不”先前还唯尤拉马首是瞻的几个死党灰白着脸,两手摇得如同风车一般,“我们,我们都是被,被蒙蔽的。我们,我们根本,根本没想闹事,都是,都是尤拉给逼的。他,他是营副,如果我们不跟着他闹。他,他将来有的是办法收拾我们!”

    只要找,借口总是能找到的。并且越说越顺溜。为了表达自己对尤拉的仇恨,其中某两个参与闹事死党甚至走到无头的尸体前,冲着尤拉的肚子狠狠踢了几脚。这个动作,令大伙对他们愈发的鄙夷,同时也愈发地觉得,张松龄最后那一刀砍得丝毫没有错。

    张松龄知道赵天龙说得有道理,可他自己也不明白,刚才为什么鬼使神差,居然答应了尤拉上马比试刀法的提议?!是投鼠忌器,还是被怒火烧晕了头?按理说,自己不应该如此冲动才对!已故的大队长王胡子曾经很明确的给自己提起过,之所以选择自己为继承人,而没有选择赵天龙。就是因为自己遇事时比赵天龙沉得住气,不像后者那样发作起来就不管不顾。

    而从今天的情况看来,红胡子他老人家恐怕是看走眼了。想到这儿,张松龄心中不觉有些惭愧,讪讪地伸出手去,主动跟赵天龙相握,“龙哥!你怎么回来了?!几时到的,路上还顺利么?”

    “你的交通员把整个长春市的地下药铺都找遍了,我还能不被他给翻出来?!”赵天龙的大巴掌握住张松龄伸过来的手,用力紧了几下,大声回应,“就在半个多小时之前上的山,听说你在国际营这边处理事情,就没让当值的哨兵通知你,带着小郑偷偷地赶了过来。原本想暗中帮你一把,没料到你自己轻松就搞定了!根本用不到别人帮忙!”

    “我,我开始没想杀掉他!”张松龄心中登时涌起一股暖暖的感觉,看着赵天龙脸上的灰尘,低声解释。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红爷既然选了你当家,你就得认清自己的重要性。跟这种货色比什么武,万一有了闪失,你让大伙怎么办?!”赵天龙又用力握了他一下,继续大声数落。

    没等张松龄回应,他迅速将手松开,将目光转向国际营所有白俄战士,“以后谁要是还想比武的话,全冲着我来!大队长他公务繁忙,不能把功夫全Lang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只要你们能过了我这一关,无论提什么要求,他肯定会给你们个满意答复!”

    众白俄士兵纷纷将头侧开,不肯与他的目光相接。一个张胖子,已经够让众人畏惧的了。如今再加上一个更厉害的入云龙,还有谁敢主动送死?!今后,如果有人再想像尤拉这样煽动闹事,恐怕不可能得到任何回应!

    “今晚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第二次!”见白俄战士全都被赵天龙给镇住了,张松龄也赶紧趁机强调,“如果你们对自己的待遇有什么意见,可以到大队部找我当面提,或者先跟列昂营长反应,再让他转告我!绝对不能因为心中有什么不满,就纠集在一起闹事。那样,除了会让咱们的敌人看笑话之外,什么效果都没有!我也不可能,接受任何人的要挟!”

    “是!”“知道了!”“大队长放心,谁再敢闹事,我们自己也饶不了他!”众白俄战士互相看了看,七嘴八舌地回应。

    “我们,我几个也,也饶不了他。”“大队长,请你务必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对,对,请准许我们戴罪立功,戴罪立功!”几个尤拉的死党也赶紧跳出来表态,发誓以后向游击队和张松龄本人效忠。

    这些寡廉鲜耻的渣滓,张松龄肯定不想再把他们留在队伍里。但眼下好像也不是将他们彻底铲除的时候。毕竟挑头闹事的尤拉已经被他杀掉了,这些尾随者已经无法再掀起什么风Lang。接下来的手段他想以安抚为主,而不是再施展什么雷霆手段扩大打击面。

    正犹豫着具体该如何做,才能达到既稳定队伍的目的,又不让大伙觉得自己软弱可欺,赵天龙又走了过来,大声提议:“他们这几头烂蒜,还是交给列昂来处置好了。犯不着你这个当大队长的Lang费精神!红爷的陵墓在哪?先带我过去拜拜!没能赶上给他老人家敬送行酒,我总得给他老人家上柱香才好!”

 第二章 横流

    第二章横流(五上)

    无论是在游击队战士心里,还是在白俄士兵心中,红胡子的地位都是不可怠慢存在。听到赵天龙说要张松龄放下手头一切事务先带着他去拜祭红爷,立刻就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目送兄弟二人拉着战马,顺着山路缓缓而上。

    转眼来到营地后的陵园,早有赵天龙的崇拜者提前得到消息,在红胡子的坟墓前点起了火把。在跳跃的火光下,铺满白雪的陵园显得分外肃穆。赵天龙甩掉皮袄,先从小巴图手里取了条白布系在了腰间,然后又从闻讯赶来的老冯手里抢过了酒坛子,倒了满满的一大海碗,用双手举到眉心处,对着红胡子的目标躬下身子,大声说道:“红爷,你走的时候我不在家,没赶上给您老人家送行!这碗酒,赵天龙给您满上了!”

    说罢,将酒碗举过头顶,用力向四下洒去。凛冽的夜风中,立刻飘满了浓郁的酒香。周围的干部战士一个个眼睛都被熏得红红的,望着被白雪覆盖的坟墓,泪光盈盈。

    一片静默中,赵天龙再度朝碗里斟了酒,举到双眉之间,继续大声说道:“您老人家英雄了一辈子,想必也不喜欢看着别人哭哭啼啼。这第二碗酒,咱们爷俩一人一半儿。喝完了,再听我慢慢跟您唠叨!”

    说罢,将酒洒了一半儿在空中,另外半碗一饮而尽。

    六七十度的老白干儿一口气闷掉小半斤,纵使是入云龙,脸色也迅速被烧了个通红。抹了把脸上的泪,他又举起第三碗酒,如同红胡子正坐在自己对面般,认认真真地说道:“您老年纪大,我就不多劝了,这碗我就自己干,您老随意。”

    说罢,又是一口闷下,碗中半滴酒水也没有剩。

    跳动的火光中,入云龙的脸色红得像血,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却宛若星星一般明亮。只见他抓起酒坛,将里边剩下的所有酒水都倒进了碗中。憨厚地笑着向红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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