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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江山国色-第10部分

小说: 江山国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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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九走到李三娘的面前,缓缓地替她揭开遮膝,随即一张惊艳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前。

上辈子事业有成的时候,李重九周边亦有不少九零后嫩模,三线明星主动自荐枕席。而阅尽繁花之后,李重九待女人的感觉,觉得有些疲惫。

但是躺在床上的李三娘,给与李重九有着一股别样之感。鸳鸯戏水的大红枕之上,青丝如瀑,凌乱地泻落。这样杂乱无序的长发,却分外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李三娘仅仅是这一头长发,亦称得上是美女了。

眼下的李三娘修眉直入鬓间,脸颊犹如刀削一般,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双目之中湛湛有神,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

现在对方四肢被捆绑在床上,胸前饱满胀起,曲线起伏,凹凸有致,令人分外有一种欺凌之感。十五岁的女子发育得如此野蛮,不知是否因为她有一半是鲜卑血统的关系。

李重九见对方美色,不避不让,足足欣赏了一会。不知对方心底却暗暗嘲讽,将李重九却肯定为好色轻薄之徒。

李重九见对方眼眉之间浮过一丝嘲讽之色,当下言道“小娘子,莫要害怕,我不是恶人。”

待见对方,毫无反应,李重九心知这一句万能开场白,已是无用了,李重九自嘲地笑了笑,将对方口中塞得一张绢布取出。

这绢布塞入口中,并非是什么成婚的习俗,乃是以往山寨有一次抢亲时,那抢来的女子直接咬舌自尽。虽最后救回一条命来,但是从此不能说话,夫妻二人皆后悔不已。故而才有了这规矩。

绢布还是鸳鸯戏水的绢布,并非麻布,看来作为山贼也是有讲究的人。

李三娘蹙眉干咽了一下,似乎觉得喉咙发干。其大声怒叱没有发出,李三娘平淡地言道“小贼,你要做什么?”口吻虽是平淡,但是李三娘一双眼睛好不避让地直视自己,没有畏惧,只有一股坚定和倔强。

待人接物三分钟,即可对一个人有着初步的判断,但第一印象往往不准确,需深入接触方可了解。

十年商场沉浮,李重九看人,八九不离十!

李三娘这样的女子,李重九不用联想到历史上平阳公主,亦可以明白对方是一位相当有自己个性,以及主见的女子。嗯,用当时的话说,这样的女子性情十分刚烈。犹如酒中烈酒,马中良骥。

若是择夫,必乃能驾驭之大丈夫,非凡人可期。李重九不犹大感头疼,这样女子软硬不吃,意志坚定,亦十分有主见,若是要想说服对方,改变她的主意,难如登天。

李重九不动声色,双目亦是一般一步不让地与之对视。他的目光,并非尖锐,咄咄逼人,反而是温和,透着一股善意,双目一瞬不瞬地直视对方。

而李三娘此刻亦是内心波动不已,她自小乃是门阀嫡女,身份无比高贵,父兄待他无比宠之爱之,成大之后,容貌越发摄人,又兼武艺出众,平凡出行,很少有人敢与之直目对视。即便是那些出身世家的子弟,见她之后,亦是有几分自惭形愧之感,目光稍一接触,不过一会就转而避开,这还算好,更多的人还是闹得面红耳赤。

而眼下一个小山寨,什么都不是的小贼,居然也有这个胆量,敢于挑战自己。李三娘心底微微动怒,反而更是激起她心底那份倔强之意。一对男女四目交对,在谈情说爱之中,本是无比温馨的时候,但是在此刻两人却好似斗鸡一般,彼此要分个高低,实在是大煞风景。

“噗!”

亦不知过了多久,烛火轻爆,陡然间房间暗了半边下来。李三娘心底微微一惊,女人天生比男人怕黑,她转目一看原来是一根红烛燃完。意识到这一点后,李三娘才明白自己在这场交锋中输了。

但是坐在她身前的李重九,丝毫没有这点得胜的骄然之色,反而平静又肯定地说了一句,言道“小娘子,我不是恶人。”

注一当时婚仪,男穿红女戴绿,故而有云红男绿女。

第十二章折服以言辞(求推荐票)

此刻李三娘内心有几分波动,看向李重九的目光,哼地一声言道“既然不是恶人,为何将我强掳至山寨,将我捆绑在这,意图不轨?”李三娘直直地看着李重九,想从他的脸色上看到一丝心虚之意。

可惜没有!

李重九嘴角扬起,反问言道“小娘子,既然你说我图谋不轨,那为何我进屋之后到现在,还不扒光你的衣服,强就而上,反而坐在椅上喝酒,坐在这里陪你聊天。这不太浪费时间了吗?”

李重九的反问干脆利索,李三娘却冷笑言道“或许你别有诡计,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李三娘忽然话音一顿,面泛怒色言道“别动什么心思,想用什么温柔的手段,让我甘心从之。若是你有什么不轨,即便了我死了,亦不会你与你干休。”

听李三娘这微微作怒的声色,李重九仰天哈哈一笑。李三娘抿嘴看着对方,琢磨自己之话何故引得对方发笑。

李重九笑毕,言道“美色当前,本可欲取欲摘,却还要先谈情说爱一番,那不是太迂腐了吗?”“那你究竟是何用意?”

“很简单,为了招安。”

“招安?”李三娘双眼一抬。

“不错,正是招安。”

并非李重九啰嗦,因为心理学上说,以重复并肯定的语气,说一件事情,可以增加成功率。

李重九当下言道“敢问姑娘可是唐公府上的千金?”

李三娘沉默不语。李重九见对方不答,猜到她怕自己身落匪窝,败了名节而死,传扬出去坏了李家的名声。

李重九言道“我听闻唐公府上,四男一女,长子宅心仁厚,温文尔雅,次子尚义任侠,屈节下士,其余二子尚未长大,唯有一女,排行第三(注一)姿容无双,巾帼不让须眉,不知可是姑娘?”

任哪个女子都爱听奉承,李三娘听李重九之言,下齿轻咬嘴唇,言道“你一个山贼,可曾亲眼见得,恐怕是道听胡说的吧。”

李重九一本正经地,言道“绝不敢欺瞒姑娘。”

李三娘暗暗奇怪,对方既知道自己底细,为何还如此大胆,当下问道“既求招安,又为何不去官府投奔,反而强掳于我。?”

“这就是父辈的考量了,官府方面我们没有门路,不敢贸然前去,而听闻唐公乃是当世英雄,有心投奔,后打听到三小姐在此经过,特请三小姐来山寨一谈,希望能够代为引荐。”

李三娘并非有丝毫释疑,当下直问道“那这强行娶亲,岂是有心要我代为引荐,强行招安之举?”

听李三娘如此说,李重九当下心道这个女子,果然不好糊弄。

李重九脸不红心不跳地,言道“这当然是姑娘魅力之所在,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父辈见我痴念,故而有心成全,才设下此局,让我与姑娘能结下百年之好。如此父亲方才安心,将山寨一门上下四百余口之性命,皆交由唐公。”

听李重九如此直白之言,李三娘不由愕然住了。她从小到大,虽是美艳,暗中喜欢的人不少,当摄于其门阀家世,故而无有一人敢于在她面前大胆直言。

眼下李重九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将这表白之话,犹如喝水吃饭一般的说出。李三娘不知此刻,到底是害羞,还是动怒。半响李三娘嗔道“妄想!你乃一介小贼,强盗于世,配么?”

李重九正色言道“没想到小娘子,见识不过如此。”

李三娘听闻李重九之话,没想到这小小山贼,居然有这自信。南北隋唐之际,门阀行于世,有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寒家。到了这时更有李郑崔卢,姓之名器,千古推高,九流仰之之说。

李姓要结亲,亦选之名门,以门当户对。李三娘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山贼,居然自信满满,要迎娶于她。李三娘一脸薄怒,看着李重九见他要说一番什么大道理来。

“世间焉有天生贵种,秦汉之际,汉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刘玄德织席贩屦,亦成一方诸侯。姑娘拘泥于门阀之见,却不知江湖之上,多有英雄,如此不失之交臂了吗?”

李重九话这么说,他上一辈白手起家,亦奋斗至上市公司主席,已是从中走过一遭,故而说此言时,只是侃侃而谈,并非有那么多激愤之情。李三娘听后嗤笑,言道“眼下太平盛世,我就等候你以布衣而取天下的一日。一介山贼?布衣而取天下?可谓志向远大。”

“太平盛世?未必见得?”李重九言道,“当今圣上,好大喜功,以举国之力征伐高句丽,穷兵黩武,天下民不聊生,我看不日天下将有大乱,到时必有豪杰斩木为兵,揭竿为旗,隋室将倾!”“大逆不道,此乃无父无君之言。”李三娘虽斥李重九,但是心底亦是暗暗震惊,家里的二兄亦是时常说这句话。

不过二兄一说,往往会遭阿爹,大兄二人,当面斥责,故而只敢背地与李三娘这么说。李三娘素来信服二兄之能,二兄四岁时,曾有书生来家中说二兄,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其年几冠,必能济世安民(注一)。故而父亲将二兄名字,名为世民。

“我对小娘子倾心如故,这才不怕被诛之罪,冒死如实相告,亦希望姑娘能早作准备。”李重九仍是一脸诚恳。

看来这小贼是真心喜欢我,于是李三娘问道“这么说,阁下是等着天下将乱时,从中取利了?”不知不觉之间她话中对这小山贼,换上了几分敬意。

李重九一脸严肃地言道“天下兴亡乱治,乃是一姓兴旺,黎民百姓具苦,从中取利,于心何忍,我望能辅助能主,能够吊师讨暴,解苍生于倒悬,才乃我之毕生抱负。”

“不过到时,天下可期,王侯将相马上取之,亦是大丈夫之快意!”说到这里李重九不免笑了笑,言道“一时不慎,将心底话吐露,还望姑娘不要怪我唐突才是。”

李三娘此刻看向李重九,目光已是亮色,心道这小山贼虽武艺低微,胸有锦绣之志,处事不亢不卑,说话条理清晰,显然是一位人才。

“不错,我正是唐国公的三女。”李三娘言道,“山贼之中,有你这样见地的不多,你应该是读过书吧。”

李重九一愕,心想方才自己言谈引经据典,几是一派儒生风范,不合自己山贼身份。

当下李重九言道“粗野之人,哪里读得什么书了,我的四叔苏素曾拜在当世大儒王仲淹门下。我与他素来亲近,日常听闻亦有所长进。”

“王仲淹,王通?”

李三娘不由诧异言道,未料到这山寨之中,却是藏龙卧虎。这个小山贼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人乃是大儒王通门下。李三娘当下将苏素这个名字记在心底,心道爹爹眼下遭小人猜忌,被贬往怀远镇,为圣上督办军粮,这时候手下正缺人才。此人虽冒犯于我,但并非不可见谅,何不替爹爹招揽之,或许将来真会成为我李家之臂助。

李三娘当下言道“好,我信你之言,不过你既有心投靠我李家,现在就解了我身上的捆绑,以示诚意!”李三娘目光烁烁,给李重九提了这个难题。“解开捆绑?”李重九看了李三娘一眼。

李三娘目光烁烁地看着对方,言道“不错,你要我李家取信于你,你需先信我李家方可,否则一切说得再是漂亮,也是无用,你说如何?”

李重九闻言哈哈一笑。

“怎么了,不敢?”李三娘嘲讽般一笑,言道,“差点忘了,你是我的手下败将,自然是不敢了。”

李重九当下点了点头,回身走到屋中,将剩余一盏尚未燃完的红烛取来。李三娘见李重九如此动作,目光之中露出了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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