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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部分

德川家康-第583部分

小说: 德川家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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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越茂助的到来,使清洲城的空气为之一变。此前一直为家康迟迟不发兵而深感焦虑的诸将,完全恢复了活力。他们立刻谋划起如何袭击西军,众人立时成了真正的先锋。这一切,令以监军身份先行出发,却又被夹在诸将和家康之间,陷入两难境地的井伊直政和本多忠胜大大松了一口气。

“真是寸有所长啊。”从大厅退下,把村越茂助安排到别室歇息之后,井伊直政不由感叹起来,“村越若是照我们的意思,说大人患了风寒,还不定会闹出多大乱子。”

本多忠胜不禁呵呵笑了。

“本多大人为何发笑?”

“无他。我在比较大人与已故太阁。太阁性急,本能寺之变后,断然与毛利议和,决然回师,在山崎一举剿灭光秀。可内府大人始终稳如泰山,他的慢性子,真可谓天下无双。”

对忠胜的这种说法,井伊直政并不赞成。其实,二人的差别并不在于性情缓急。在村越的提醒下,直政才意识到,家康完全没有理由必须站到阵前。虽然三成把家康视为劲敌,但家康却只是将他视为胡闹的孩子,冷静在一旁观察,并不急于灭之。家康早就看出,三成之辈不能长久,他故意给其他人充足的时问计算得失,到时,必然会有人加盟德川氏一方。

“井伊大人,究竟谁会打头阵?”忠胜终究好战,再次提起打仗一事。直政微笑了笑,并不回话。谁先渡木曾川,定会成为诸将相争的焦点。说来真是神奇,几句话就改变了一切。

“大人很冷静。”直政道,“当年武田信玄旗上有风林火山,大人正可谓‘徐如林’。”

“大人天生不急不躁。”忠胜道,“你认为大人究竟会何时从江户启程?”

井伊直政微微摇头道:“我怎能读透大人的心思?大人深谋远虑,我等凡夫俗子岂能懂得?”

正说到此,正则的侍卫前来请二人前去议事。

第十七章 战端开启

石田三成按计率六千七百士众出佐和山城进入大垣城时,为庆长五年八月初十。他已与岛津义弘、岛津丰久、小西行长商议好,要把主帅毛利辉元从大坂城诱出来,让其进入岐阜。他把一切都投入到此次战事,如今,检验成果的时刻眼看就要到来。

三成最为不安的,乃是德川家康与毛利辉元何时出发。冷静地观察,便不难发现,西军各路人马对于家康的恐惧超乎想象。进驻伊势的各部和阿浓津城主富田信高、上野城主分部光嘉等人,一见从江户方向驶来的船只,就大喊“家康来了”,一溃而至铃鹿岭和龟山。倘若家康在毛利辉元从大坂启程之前就已扑来,真不知他们还会有何丑态。

惠琼真的已经说服辉元赶往伊势了?

东军诸将之所以急等家康命令一下,即刻西上,恰恰是因为看穿了三成的不安。换言之,德川实力震慑天下。

当然,三成会隐藏不安,为延缓家康西进,四处宣扬军威,激励将士。他告诉佐竹义宣:“真田父子、堀秀治及前田利长俱已加盟,天下武将的妻小悉数质于大坂。奥州的伊达、最上、相马等人,也与三成心心相通,你只管放心进攻江户。”

从伊势到美浓、北关一线,再加上势田桥东的人马、大坂留守部队,西军总数已达十八万四千九百七十。三成还添油加酷:最多只能动员起四五万人的德川家康,如何是盟军对手?如今家康定在战栗不止,若他鬼迷心窍,胆敢西上,那就在尾张与三河边境将其一举歼灭。盟军已万事齐备……

三成的话当然不可全信。岛津本只一千五百人,三成却吹嘘为五千兵马。信州与甲州都似在真田控制下。更有甚者,他还假称毛利辉元已明确答应出征。面对家康西进的传言,他豪气冲天,完全不屑一顾:“石田三成早就盼着那个可怜的家伙来了。”

人与能吠之犬有相同的弱点。愈是困难重重,愈是喜好虚张声势,就连太阁也不例外。朝鲜战争陷入困境时,他穷奢极侈,大修城池,举行醍醐赏花大会。为掩饰内外交困,他时时叫嚣,处处声张,但在这一切的背后,只有可悲与没落。

自从进入大垣城,三成愈发不安。若辉元不出头,家康明白过来,定会令大军从江户开拔。

三成亲临战场之后,方觉出战事的可怖。他曾作为已故太阁的监军和谋士,严酷地向征朝将士传达命令。正是由于对他的狐假虎威异常反感,众武将今日才集结到清洲城,阻挡他的去路。但他已不再是丰臣秀吉的监军,也非真正的指挥者,他只能在幕后。

三成逐渐发现,家康如一块根本无法撼动的巨石。原来,战场上的进退与为人处世,完全是两码事。

结果,不安愈发让他虚张声势。最可怕的是,他对于辉元的担心渐渐变为现实。尽管竭力催促辉元出征,但辉元竟逐渐打消此念。最初他曾向惠琼作出甚是肯定的答复,但很快遭到了养子秀元的强烈反对:“父亲若定要支持石田,切切与少君同行。秀元愿任先锋,内府不出来,我们就一直打到关东。若少君出马,那些反感治部的将领也绝不敢轻举妄动,由此,敌我才得势均力敌。否则,我们绝无胜算。”

对于辉元,这无疑是最有力的反对。秀赖虚岁有八,如此年幼的孩子,怎能带上战场?但若不把秀赖带去,诸将对三成的怨恨自会转移到辉元身上,其后果不堪设想。为此,秀元默默奔赴伊势战场,辉元则借此拖延时日。

对局势尚不明朗的三成,被不安这双无形的大手卡住喉咙。

就在三成焦躁不安时,八月二十一正午时分,织田秀信向他求救:“东军已渡过木曾川,眼看就要进攻岐阜城。请速发援兵。”

当时,岐阜城内有织田秀信的六千五百兵马,距岐阜四十八里远的犬山城内,由石田三成之婿石川备前守贞清驻守,八幡城主稻叶右京亮贞通、多良城主关长门守一政、黑野城主加藤左近大夫贞泰、严手城主竹中丹后守重门等的一千七百多援军,也正在赶赴犬山城途中。距岐阜三十余里的竹鼻城中,也有杉浦五左卫门盛兼和毛利扫部,随时准备援助岐阜。因此,织田人马总数在九千上下。

但清洲诸将兵力加起来已超过三万。这么多人马,在村越茂助直吉到来之前却从未想过主动出击,确是怪事一件。或许,他们也对西军号称的十八万人马有些忌惮。

村越的到来为他们解开了束缚,让他们知道,家康决不会弃他们于不顾。

诸将决定发动进攻,是在村越向他们传达了家康口谕的第二日,即八月二十。一旦决定出击,全军士气顿时高涨,福岛正则和池田辉政甚至还为争夺先锋激烈争吵。

“即使拿下犬山、竹鼻,岐阜城也不会陷落。故应迅速向岐阜发起攻击。”正则提出这个意见,众人一致赞成。

岐阜乃一座名城,当年为信长公居城。城池以金华山主峰为脊,西南有瑞龙寺山,北面正对长良川断崖,东南临一深谷,谷内是淤泥沉积的水田——易守难攻,固若金汤。城门有二,各与险峻山路相连。正门所通山路称为七曲;后门所通山路有两条,一称百曲,一称水手口。

“看来,我们当兵分两路渡河。”

“那是当然。我从上游的河田强渡,然后直奔城池正门。”正则提出意见时,池田辉政却沉下脸道:“我不同意。我要与福岛大人一起打前锋。可照福岛大人所言,我就只能绕道从下游的尾越渡河去进攻后门,我岂能答应?”

向来以顽固闻名的正则也变了脸,寸步不让:“你这算什么话?我乃清洲之主,统领尾张全境,怎能让我去进攻后门?池田大人自当让我进攻正门。”

“此言差矣。大人领地与敌方接壤,对地形自是甚为熟悉,进攻也较易,而我对地形一无所知,你却逼我绕道去攻后门,你还守武士之道吗?”

“哼!你胆敢说我不配做武士?”

看到二人面红耳赤僵持不下,本多忠胜终于忍耐不住,插言道:“二位大人先莫要争吵。二位大人奋勇争先,这种令人热血沸腾的场面,老夫久不曾见到了,实在令人感佩。但为我家大人,诸位已经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日,好不容易可以进攻了,却又争起来,不值,不值啊。依老夫看,此事交给老夫裁断好了,二位意下如何?”

“不行,此非小事。我决不放弃打前锋。”辉政红着脸,挺身道。

忠胜道:“老夫并未说让阁下放弃。你们都听老夫一言,此处乃福岛大人地盘,船和筏子也易准备,故,先把上游的河田口让与德川女婿池田大人吧。”

“你是在压制正则,帮着三左卫门说话?”福岛正则道。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但你们争来争去,也没个结果。福岛大人,您便从下游的尾越渡河,然后直奔后门,渡河之后,就点燃烽火,向池田大人报信,然后,你们二人同时向岐阜发起进攻,可否?”

“也罢。”

“无所谓谁拔头筹,而是要同心协力攻陷岐阜。”

一旦心头郁结被解开,人就立刻精神抖擞。在忠胜的调解下,福岛与池田二人和好如初。二人约定,未点燃烽火之前,谁也不能贸然发动进攻。

下游渡河部队以福岛正则为先锋,此外有细川忠兴、加藤嘉明、田中吉政、藤堂高虎、中村一荣、蜂须贺丰雄、京极高知、生驹一正,加上井伊和本多的人马,总兵力达到一万六下人。从上游的河田一线向岐阜城正门发动进攻的部队,则以池田辉政为先锋,另有浅野幸长、山内一丰、有马丰氏、一柳直盛、户川达安等,约一万八千人。

八月二十一,拂晓,东印行动起来,很快前进至木曾川左岸。只有田中吉政和中村一荣进到羽黑附近,以阻拦犬山城的石川贞清。

东军各部已准备强渡木曾川,三成方才闻讯。

岐阜城内,众人亦正紧急商议对策。家臣木造具正主张守城:“敌人兵多,我们只能据城死守,以待治部少辅率部前来援救。”

但秀信置若罔闻。尽管他乃信长嫡孙,但在谋略方面几一无是处。“死守城池传到世上多难听!主动出击,与敌人展开决战,乃总见公以来织田家风。”

他把大本营设在阎魔堂前的川手村,把三成派来援助的河濑左马助交与佐藤方秀、木造具正、百百纲家诸人,又把半数兵力约三千二百余人部署到新加纳与米野之间。

夜幕降临,岐阜为黑云笼罩,天亮之后便是八月二十二了。秋风阵阵,木曾川上游的渡河口和河田附近均无一丝雾气,正方便两军排兵布阵。天刚蒙蒙亮,隔河相望的两军,艳丽的旗幡格外耀眼。

最先放枪的乃西军织田部。攻方与守方的心思差别巨大。此时,东军先锋池田部根本还无开战的想法。他还在等待从下游尾越渡河的福岛的信号。照计,等福岛等人点燃烽火,两路人马一齐发起攻击不迟。

可织田人马不但从拂晓时分就开始放枪,而且,看样子若不应战,他们还似要涉河攻过来。

“看来敌人士气高涨。这样等下去,恐怕于战不利。”家臣伊木忠正疾驰而来,向池田辉政求战时,辉政并不答应:“若先行渡河,福岛定会不容。我看还是再等等。”

但一旦敌方率先发起攻击,一切便难以控制。

东军处境并不危险,西军的枪弹隔着河在天空中徒然暴响。但潜伏在河岸、死死盯着敌人的东军将士,怒火却越烧越旺。

“再这样等下去,恐怕会有人违抗命令擅自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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