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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九龙夺嫡-第54部分

小说: 九龙夺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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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刚靠上码头,早有准备的船上水手手脚麻利地便已将跳板搭好,兴致勃勃地站着船头的三爷见状,也不等老十的船挺稳当,便已是神清气爽地招呼了弘晴一句,抬脚便迈上了跳板,神色自矜地向岸上走了去。
    老爹到底还是气盛得很,呵呵,当真是一遭权在手,便将令来使,有意思!
    按规矩,接见地方官员之际,正副钦差本该是一并现身的,很显然,三爷撇下老十的举动稍过了些,不过么,弘晴也没打算去提醒自家老爹,毕竟此际三爷已动了身,再要收回,只会适得其反,还不若就这么将就了去,谁让老十那厮到现在都还没从船舱里冒出头来,被抛到一旁,只能怪他自己架子大,却难怨到三爷的头上,正因为此,弘晴也就只是在心里头嘀咕了一把,却并未有甚旁的表示,只是默默地跟在了三爷的身后。
    “下官山东巡抚阿进泰领山东诸同僚叩见钦差大人。”
    一见到三爷昂然而来,阿进泰自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忙不迭地抢上前几步,大礼参拜不迭。
    “阿大人客气了,小王来迟,有劳诸公远迎,小王实是过意不去,都请起罢。”
    三爷到底是长袖善舞之辈,尽管是第一回当钦差大臣,可说起套话来,却是倍儿麻溜,笑容可掬得令人挑不出半点瑕疵。
    “谢大人隆恩。”阿进泰照着规矩谢了恩之后,一咕噜站了起来,满脸堆笑地凑到了三爷的近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王爷远来,一路辛苦了,驿站已备好,您看是在此暂歇还是到济宁再议?”
    “唔……”
    此番前来山东放粮,一半是由各地官仓支给,另一半则由河漕衙门支出,正因为此,三爷此行的目的地并不是山东首府济南而是河漕衙门所在的济宁城,离着聊城也不过就一日的水路罢了,并不算远,三爷自是不怎么想在聊城这个穷乡僻壤多加耽搁,然则阿进泰的面子却也不能不给,自不免稍有些犹豫。
    “他奶奶的,这破船摇得爷骨头都快散了架,三哥,小弟可是受不了了,不先歇几日,小弟怕是撑不过去了,奶奶个熊的,左右不过就是放粮么,有这么许多奴才在,让他们办了去不就得了。”
    没等三爷做出个决断,就见胤锇摇晃着魁梧的身子从后头骂骂咧咧地行了上来,大刺刺地便要帮三爷拿了主意。
    “十爷说得对,些许小事,奴才们办了便好,二位爷只管坐镇指挥,下头有奴才们在,断不会误了大事的。”
    老十的话音刚落,布政使公普奇已从旁站了出来,高声附和了一把。
    “二位爷请放心,奴才们办事利落,断不会给二位爷惹麻烦的,您二位就请安心好了。”
    一见同为八阿哥门下的公普奇出了列,臬台杜默良显然也不甘寂寞,大包大揽地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一唱多和之下,自是显得分外的有默契……

第七十章初次过招(二)
    公普奇与杜默良这么一嚷嚷,三爷显然是有些为难了,概因放粮的差使要想完成得顺利,须得靠地方官吏们的大力支持,尤其是布政使衙门与按察使衙门更是重中之重,前者管粮秣,后者管治安,没他俩的通力合作,三爷的差使断然有个好结果,换而言之,这俩大员的面子必须得给,更别说老十还在一旁杵着,总不能当着下头大小官员的面,跟自家弟弟公然扯破了脸罢,问题是三爷压根儿就不想在聊城这地儿多呆,只想着赶紧办完差使,也好到康熙老爷子面前表表功,毕竟这可是他第一回到地方办差,自是打算办得个又快又好,若不然,怎显得他三爷英明了得,这一为难之下,有些话可就不好开了口。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弘晴虽不曾办过放粮的差使,可来之前却是找人探问清楚了的,对于各项事宜自是心中有数,这会儿只一听老十与公普奇等人如此说法,心中的警惕之意顿时便大起了——开仓放粮可不是小事,所有的手续都须得用钦差关防押了印,方才可以开动,此际粮仓都尚未见着,公普奇等人就急着要放粮权,这里头断然有着猫腻之事!
    “父王,孩儿久闻济宁乃运河之都,属繁华无比之地,心神往之,而今天色尚早,日内便可至矣,孩儿实等不及也。”
    三爷不好说的话,弘晴却是没啥顾虑,这便从旁闪了出来,一躬身,言语恳切地请求道。
    “胡闹,为父这是奉旨赈灾,战战兢兢,兀自唯恐出错,你当是儿戏么,安敢胡言若此,还不退下!”
    三爷正自烦恼间,被弘晴这么一打岔,立马有了主意,这便佯怒地训斥了弘晴一顿,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古怪,明面上是在骂弘晴,可实际上却是连老十等人一并圈了进去,直听得老十的脸色立马黑沉得有若锅底一般,偏生却又发作不得,险险些就此憋出了内伤来。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小王爷毕竟年少,贪玩一些也是有的,此真性情也,并无逾越之处,实非歹意也。”
    三爷这么一发飙,周边的大小官员们自是不敢乱说乱动,可阿进泰却显然不受影响,满脸笑容地从旁劝解了一番,只是这话里显然也颇有内涵,明摆着是在影射公普奇等人行逾越之事,必是怀有歹心之辈,当真是深得骂人不吐脏字之真髓,登时便令老十等人原本的黑的脸色就此更黑上了几分。
    “哼,若非看在阿大人为你说情的份上,今儿个本王断不轻饶了你,回船上呆着去!”
    尽管有着阿进泰的缓颊,可三爷的“怒气”却并未就此降低多少,面如沉水地冷哼了一声,毫不容情地将弘晴赶回了船上。
    “王爷,奴才等已是备好了酒筵,为二位爷接风洗尘,还请二位爷赏脸则个。”
    这一见三爷将弘晴赶回了船上,显然有着即刻要走的意思,杜默良可就有些憋不住了,这便谄笑着从旁站了出来,讨好地进言道。
    “哈,老杜这话爷可是爱听得紧,奶奶个熊的,这一路来,爷憋都憋死了,今儿个若不能喝个畅快,爷断饶你不得!”
    老十显然就是与杜默良套好的,不等三爷发话,他已是骂骂咧咧地开了口,摆明了就是不想此时便启程之态度。
    “十爷放心,酒一准管够,上好的山西女儿红,保管十爷喜欢!”
    老十这么一说,公普奇也来了劲,笑呵呵地从旁打趣了一句道。
    “哈哈哈……,好,就是这话!”
    老十哈哈大笑了起来,也不管这是何等场合,伸手便猛拍着公普奇的肩头,一派旁人无人之状。
    “王爷,您看这……”
    阿进泰的心思显然跟公普奇等人浑然不一致,并未参合到老十等人的嬉笑中去,而是小意地请示了三爷一句道。
    “洗尘就免了罢,赈灾如救火,须臾耽搁不得,况且灾民嗷嗷待哺,本王食不下咽啊,这酒筵么,待得事了再说也罢,今,时辰尚早,不若乘舟直下济宁,早些到,赈灾一事也好早些开始,就这么定了!”
    三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尽管还看不透老十一伙竭力拖延时间的算计何在,可直觉上便不愿称了老十等人的心,这便接着阿进泰的请示,斩钉截铁地下了令,而后,也不管老十的脸色有多难看,一转身,便即踏上了跳板,领着一干手下头也不回地便上了船。
    “十爷,您看这,这……”
    三爷这么一走,等候在码头上的大小官员们顿时全都傻了眼,公普奇见状,显然有些慌了神,赶忙凑到老十的身旁,小声地请示道。
    “哼,上船!”
    三爷都已走了,老十就算再不甘也没辙,毕竟他只是副钦差,于情于理,都不能当众违逆三爷的命令,若不然,被人看笑话事小,被人参上一本,那可就不是好耍的了,无奈之下,也只能是重重地一跺脚,泄恨般地嘶吼了一声,转身便向副手船行了去。
    “诸公,钦差大人有令,我等都照着做好了,分头上船,直行济宁!”
    眼瞅着公普奇等人进退失据,阿进泰虽不曾出言讥讽,可眉眼间却全是幸灾乐祸的笑意,但并未多加耽搁,煞是豪气地一挥手,高声下了令。
    “喳!”
    两位爷一走,阿进泰便是在场的最高官员,他这么一下令,衮衮诸官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那都得是遵行不误,一通子忙乱自也就是不免之事了的,好在众官本就是乘舟赶来聊城的,这会儿舟就停在附近,倒也不致于有跟不上趟之虞,不多会,已是尽皆分头上了船,十余艘大小船只摆开阵型,浩浩荡荡地向济宁航行了去……
    “子诚,你怎么看此事?”
    尽管成功地挫败了老十等人的拖延以及抢权的算计,可三爷却并未就此安心下来,反倒是心情沉重无比,不为别的,只因他在来山东前,压根儿就没想到此番放粮之事会有甚变故可言,乍然一遇到情况,自不免有些个心乱如麻,方一回到船舱,便即屏退了左右,忧心忡忡地在不大的舱内来来回回地踱了好一阵子的步,却依旧没能想透蹊跷之所在,不得不将问题抛给了侍立在一旁的李敏铨。
    “三爷明鉴,某以为此事透着古怪,十爷自请前来,恐正是为公普奇等人张目,至于内里有甚蹊跷,却尚难逆料,还须得再看看。”
    李敏铨虽离当世智者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可也不是庸手,自是能看得出老十与公普奇等人之间的暧昧,可真要说到具体关窍所在么,自是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之外,此际听得三爷见问,心下里自不免有些发虚,忙偷看了弘晴一眼,却愣是没能从弘晴处得到暗示,没奈何,也就只能是泛泛地回答了一句道。
    “嗯,看来也只能先如此了。”
    三爷自己是看不出问题之所在的,虽说指望着李敏铨能有个靠谱的答案,可也知晓在这等情形不明的情况下,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的,无奈之余,也只能是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不甚甘心地接受了这么个事实。
    问题是肯定有的,能让老十如此紧张的事情,断然小不到哪去,只是会出在何处呢?头疼啊!
    不止是三爷在头疼,弘晴的心中同样满是困惑,概因此番放粮不止是牵涉到山东地方绥靖之事,更有可能是康熙老爷子对三爷的一次考核,若是不能将这趟差使漂漂亮亮地办将下来,三爷无疑要失不少的分,这显然不是弘晴乐见之结果,奈何眼下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些,纵使弘晴推理能力再强,也是枉然,无米之炊显然是件办不到的事儿。
    “晴儿今儿个表现不错,为父甚喜之。”
    三爷尽管满心的疑惑不得其解,可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倒也没死揪住不放,想了一阵之后,也就搁到了一旁,倒是省起了先前对弘晴发作的事儿,唯恐弘晴见怪,这便温言安慰了弘晴一句道。
    “谢父王夸奖,此孩儿本分事也。”
    就弘晴的智商来说,又怎会不理解三爷借题发挥的苦衷,哪可能真往心里头去,实际上,三爷不提,弘晴早就将此事忘到了脑后,然则三爷既提了,该逊谢的,弘晴还是得照着规矩来上一遭。
    “嗯,此番之事恐难善了,晴儿须得谨慎些才好,莫要轻易让人抓了把柄。”
    三爷对弘晴的能力虽有所了解,可也就是浮于表面罢了,并不清楚他能得到眼下的地位基本上是弘晴的功劳,还真有些担心弘晴会孟浪地惹出事端来,这便谨慎地叮咛了一番。
    “是,孩儿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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