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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逆流伐清-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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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吾想的你帮不上忙。”朱永兴轻轻叹了口气,穿越者是孤独的,这句话一点没错,接着他又笑道:“你陪在我身旁,我的心便能宁静无波,你又何必于心难安。说实话,你们族人为我已经付出太多,出缅以来几经作战,损失不小,于心难安的应该是我呀!”

    梦珠沉吟了一下,说道:“殿下也不必如此想,我爹和几位寨主早有计议,虽然现今损失些族人,但从中能熟习战阵,练出一支精兵,那可是我族日后的凭恃。不管是到安南,还是到别处安身,没有武力保障,岂能立得住脚?”

    朱永兴微微颌首,以战代练,确实是很快的养成精兵的办法。猛山克族中精壮虽然勇敢,但却并没有经历过几场大阵仗。现在付出些代价,日后却是可靠的武力,思威想得深远,自己还真是小瞧人家的头脑了。

    “打完这一仗,咱们就东去安南。”朱永兴将心中的那点愧疚甩掉,说道:“那时跟随吾去的应该有几千明军,足以夺取一块存身之地。其实最合吾意的地方却不是那里,而是再往南,靠着大海的占城国(真腊)。”

    湄公河三角州,当时还是未开发的荒凉之地,但朱永兴却知道那里日后是远东最大的大米集散地。只要派一支军队,已经孱弱的占城国估计就无法抵挡。再有足够的百姓前去开发种稻,也就有了稳固高产的粮食基地。解决了粮食问题,就不怕清廷禁海迁界的封锁,甚至可以利用清迁放弃海防而纵横出击……一瞬间,朱永兴又想得入神。

 第六十六章 弃险

    朱永兴又神游物外,梦珠张了张嘴,到底没打扰他,而是静静地等待。

    好半天,朱永兴才收回思绪,自失地一笑。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有了总体的大战略不是坏事,但更多的心思还是得花在目前。

    “殿下,易长史信中还说,征蛮后将军杨武派人前来,想求殿下加封其为国公。”梦珠见朱永兴回过神儿来,便接着念信。

    哼,哼。朱永兴突然冷笑两声,问道:“易长史有何看法?”

    梦珠愣了一下,继续念道:“易长史说杨武不率兵前来会合御敌,却只派人求取加封敕书,其心难测,还请殿下定夺。”

    易成不错,竟然能想到此层。朱永兴暗中夸了一声,微微垂下眼睑陷入沉思。征蛮后将军杨武曾护卫永历与小朝廷由永昌向南撤退,却和孙崇雅趁机纵兵劫掠,大发“国难财”后领兵他去。如今派人前来求取加封敕书,很可能是降心已定,想借晋封加重自己在清廷的分量而已。

    还真是贪心不足啊!朱永兴很想收拾杨武,顺便抢其财、夺其兵,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想了一会儿,朱永兴心中有了计议,对梦珠说道:“给易长史去信,让他扣押审讯杨武的使者,探知杨武兵驻何处,兵力几何?此事要做得隐秘,勿使他人知晓。”

    梦珠点了点头,提起笔刷刷点点写了起来。

    现在先对付清军,以后再收拾你这个贪心的家伙。若任由杨武率兵降清,无疑在敌我的天平上为清军加了分量,这是朱永兴所不愿意看到的。希望能来得及,朱永兴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

    从目前来看,自己篡旨入滇这一步是走对了,多多少少扫除了一些永历仓皇入缅给抗清志士心头蒙上的yīn影。但以后的路还遥远漫长,还艰难困苦,更不能排除失败的可能。在他人面前装得自信镇静,可独自一人的时候,朱永兴又何尝不愁闷,何尝不害怕。可他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强敌已至,必须全力迎战。即便是战败他去,也绝不能学永历那样闻风丧胆。

    这一战,无论是胜是败,都必须打。因为这是朱永兴树立权威,大振声名的机会;是向滇省残余明军以及心向大明的百姓展示振作,让他们看到希望的契机。

    无论如何,不能让清军轻易地将云南的局势稳定下来。从满清入关后汉人的表现,以及日本侵占东北若干年后东北人的表现来看,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只要没被逼到不斩木揭杆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一般还是宁愿以接受异族统治的代价来换取相对安定的局势的。

    只要清军不断地被sāo扰,不断地出动;只要明军还表现出能与清军周旋的力量,民心倾向抵抗也就成为必然。毕竟清军在云南烧杀yín掠、无恶不作,与大西军和永历朝廷治理下“大熟”、“大有”、“百姓丰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战,朱永兴握紧了拳头,重重地捶在窗框上,引得梦珠移目观瞧,美眸闪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

    上千米的高差,超过七十度的陡直土路,半尺多厚的浮土,即便线国安、张勇有亲兵扶持,登上坡顶也是满头大汗,呼呼气喘。驻足向四周望去,群峦叠障,美如锦绣,令人心中为之一畅。

    “弃此天险,可见伪明军队再无战心矣。”线国安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得意与喜悦。

    张勇沉吟了一下,谨慎地说道:“伪明军队据此天险,伤亡不大,突然撤去,恐怕有诈。我军当谨慎行事,不可轻忽啊!”

    线国安没吭声,四下望着风景,心中却有些鄙视张勇胆小如鼠。过了一会儿,他才肯定地说道:“定是伪宗室留守心惊胆寒,要撤军南遁。一个娇生惯养的家伙,能亲上战场,已经是够出息了。嗯,怕是上有严旨逼迫,下有众将挟持,不得不做做样子。现下怕是要步伪帝永历之后尘,仓惶逃命去也。”

    张勇张了张嘴,把话咽了下去。论官职,他和线国安差不多,可人家是早抬了旗的老奴才,论宠信,他自然是不如。如果句句逆耳,非惹得线国安怨恨不满。

    “我军应快速挺进,直捣腾冲。”线国安见张勇不语,情绪愈发激昂起来,伸手向南一指,“若建大功,当与张兄共分之。”

    “多谢提督抬爱。”张勇客气地拱了拱手,自然知道线国安的主力未至,战阵之上还要多倚仗他的甘陕绿营,所以才表现得客气了一点。

    哈哈,线国安大笑连声,似乎胜利已经到手,前面便是一马平川。从永昌到腾冲,这里是直线距离最近的一条路,本来见此地险要难攻,他正计划着从它路进攻,没想到明军竟然撤兵而去,倒省得了远途迂回。

    这次出兵剿灭腾冲的大明宗室留守,还真是线国安自己请缨。昆明决定出兵支援张勇,可满洲大兵不爱动,吴三桂也舍不得动用自己的那点亲信人马,只有在其他军队中另挑。

    而线国安此时正好听说新任云南巡抚林天擎弹劾他“进剿云南迤西地方时,大肆抢掠,杀戮,暴虐更惨。乞立赐处分”。他有些害怕清廷借处分来邀买云南人心,便主动请缨来援,希望用军功来减轻罪责。

    尽管清军在磨盘山受到了一些挫折,但三路攻掠西南并没有遇到明军的强烈抵抗,骄横之气不减。线国安更认为聚于腾冲的明军不过是余烬残火,扑之即灭。所以,他为了抢功,率领三千骑兵先行赶赴永昌,渡江与张勇会合,主力万余人则带着辎重缓行于道。

    可在前几日的灰坡攻击战中,线国安却极是恼怒失落。白白增加了好几百人的损失,却是寸步难进,由不得他不另想办法。但突然就柳暗花明,胜利的大门好象一下子就向他打开,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豪气重生。

    …………

 第六十七章 梆子腔

    尘土飞扬,锹镐挥舞,通往腾冲的大道上人头涌动,一派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破路大军中不仅有各村各寨中的百姓,更有一支很特殊的队伍。这些人衣衫破烂,都剃着光头,两人一组,左右脚被一种木制枷锁铐在一起,卖力地刨着地面。而在这些人不远处,则有面色不善的明军或土兵在盯着他们。

    没错,这些人就是投降的甘陕绿营官兵,正在服苦役来赎他们犯下的罪孽,这是朱永兴暂时的俘虏政策。

    “降者不杀”这句话既然喊出来了,虽然朱永兴打心里不想饶恕这些欠下无辜百姓血债的家伙,但也意识到不能冲动。他有长远的计划,也就必须有长远的目光,不能只图一时的痛快,而使日后的敌人都产生死战之心。

    乱世兵如匪,清军纪律败坏,残民以逞,明军也有这样的败类。甚至李定国在杖杀贺九义后,贺营官兵鼓噪逃出时,担心逃出的官兵可能充当清军向导,潜来袭击,于是,将孟艮城里房子尽烧,孟艮彝人少壮者掳去,弱幼小的杀了。

    无疑,在如何对待俘虏的问题上,朱永兴面临着难以两全的选择,也处在了难以解决的矛盾之中。但他知道一点,把俘虏全部杀掉是不对的,在没有想好具体的处理办法前,他只好先把这批俘虏当作苦力使用。

    而这些苦力也是经过甄别的,经过互相检举揭发,一些俘虏虽然也有血债,但检举有功,得到了不一样的待遇。而还算清白的十不存一,只有四十多名陕西绿营官兵得到了朱永兴的郑重承诺:愿意加入明军的欢迎,不愿意的等战后发放路费遣散回家。

    “啪!”的一声,有些走神儿的甘陕绿营俘虏孙四顺背上挨了一竹篾,一个土兵cāo着怪模怪样的汉语喝骂着。

    唉,孙四顺叹了口气,抡起镐头用力干活。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战阵之上瞪着眼睛拼死拼活,一旦松了那口气,选择了弃械投降,当了俘虏,便很难再生出反抗之心。

    谁让自己杀人放火呢,这是老天的惩罚。孙四顺自怨自艾,产生这种心理却是与朱永兴大有关系。对于这些俘虏,痛斥其非,令其悔过当然是不可或缺。在朱永兴的命令下,一些遭到清军荼毒的苦主被招集起来,有从永昌逃来的,还有从其它更远的地方逃来的。或者直接请到俘虏营,或者把他们的惨事记录下来,由别人代劳,对这些俘虏们进行经常性的控诉和痛斥。

    先狠狠地批评,再让俘虏自我批评,直至痛哭流涕,真心认识到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这当然不是朱永兴的创举,而是他抄袭后世的做法。而事实已经证明,这种洗脑式的灌输和教育是成功的。孙四顺就是这样一个例子,他已经能比较自觉地把这种虐待和苦役当成是自己应得的报应。

    马蹄声急促,十几个骑士沿着保留下来的完好的三分之一的大道奔驰而来。然后勒马吆喝,几个明军骑手在这批俘虏旁边停下了脚步。

    “先停下手里的活儿。”一个明军骑兵停顿了半晌,见众人都停止干活,把目光移过来,便朗声叫道:殿下有令,战俘中有善唱,善唱梆子腔并愿为我明军出力御敌者可得宽恕。愿者走出来,即刻成为我明军士卒。”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好事儿,战俘们都没马上醒悟过来,善唱梆子腔?这又是个什么条件,为何如此?

    孙四顺也很诧异,不禁仔细观瞧这几位明军骑兵,却正对上一个熟悉的面孔。原来骑手中有一个正是甘陕绿营中的兄弟,外号叫王蔫儿,平常都取笑他胆小心慈,却没想到人家善有善报,已经成了明军一员。

    目光一对,那名由俘虏转正的明军赧然一笑,犹豫了一下,恭敬地对官长说道:“大人,我认得几个善唱梆子腔的,不知——”

    “既认识就去问问。”明军领头的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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