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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妻为夫纲-第59部分

小说: 妻为夫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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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许多,脸上也圆润了不少,当真能瞧出他的两分影子来。

满月时候,霁王府摆的是流水宴,方圆百里无人不知霁王府有了喜事,能来的都过来讨一份喜。

满月之后,不断有船舶停靠在码头上,又要巩固码头,又要夜以继日地将果子装船,甘从汝虽有心多留在家中,却也没办法,幸亏夏芳菲虽没经验,但她几个女学生家里的妇人有,因此也没什么叫他挂心的事发生。

只是十月里,秦天佑脸色焦急地叫甘从汝去码头接人,甘从汝不知来的是谁,只得从百忙中抽出身来,叫了霁王府的马车骑着马去码头。

十月秋高气爽,码头上又堆着地方官员献给萧太后的重礼热闹非凡,甘从汝赶来后,被码头上的人引到附近一户“大户人家”里头。

甘从汝进了那所还算干净的院子,就瞧见一个打扮干整齐的严肃婆子,许久认出是绣嬷嬷,就疑惑绣嬷嬷怎过来了。

“姑爷,夫人在屋里呢。”绣嬷嬷道。

甘从汝闻言,就又向屋子里去,进去果然瞧见骆氏因水土不服,惨白着脸坐在椅子上,因不见主人面,只见骆氏的丫鬟在,就明白这院子的主人家是为了给骆氏腾地方,一家子借住到别人家去了。

“岳母怎来了?”甘从汝诧异道。

骆氏淡淡地道:“你会不知?”虽夏刺史没说什么,但回到平衍,夏老夫人哪里是好相与的,夏老夫人将夏芳菲的遭遇全怪在她头上,听说夏芳菲直到生了孩子才知道有了身子后,更是数落她教女无方,这么着,她琢磨着与其在平衍郁郁寡欢,不如就来寻了夏芳菲。

甘从汝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骆氏,见她如此,就道:“岳母来了几日了?要不要歇一歇再走?”

“不必了,走吧。”骆氏道。

出了屋子,就有柔嘉、丽娘等拿着伞替她遮挡。

甘从汝挠了挠鼻子,琢磨着夏芳菲跟骆氏之间隔阂颇深,这冷不丁地带了骆氏回去,该如何跟夏芳菲交代?

甘从汝才这边落脚,没来得急喝口水,只得又护送骆氏去见夏芳菲,一路上瞧见骆氏拿捏的都是大家夫人的做派,好心跟骆氏说了一句“这边用不得如此”,原想叫骆氏放松一些,不想骆氏却冷冰冰地回他她自生下来就是这么个行事。

进了霁王府,骆氏立时不悦地道:“这么久了,不去宓县上任就罢了,还没个自己的宅子?”

甘从汝在路上就决心不搭理骆氏了,此时道:“不过是住的地方没必要费那功夫。”

“到底是寄人篱下。”骆氏摇了摇头。

甘从汝、秦天佑等人原本理所当然地住下,众人齐心合力地办事,也没往那寄人篱下四个字上去想,此时被骆氏一点,立时尴尬起来。

骆氏心急着要去见夏芳菲,只说了这一句,就急匆匆地向夏芳菲院子去。一路上想着夏芳菲原该进宫的人,如今成了这样,眼泪又簌簌落下。及至进了院子,望见夏芳菲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打着哈欠迷糊着眼晒太阳,身上摆着个四肢张开,同样哈欠连连的婴孩,骆氏立时哭得更凶了。

夏芳菲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瞧见是骆氏吓了一跳,忙抱着赛姨起来。

此时赛姨已经有六个月了,一头浓密的乌发遮在柔敷从旁人家讨来的虎头帽里,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哭得不能自制的骆氏。

骆氏上前两步,还不曾说话,先瞧见夏芳菲产后那么久身材依旧有些臃肿,后瞧见塞姨身上的棉裤布料粗糙,还不如骆家里姨娘生的穿的好,登时越发悲怆起来。

“你把孩子抱出去玩一会吧。”夏芳菲将赛姨递给甘从汝。

甘从汝瞧夏芳菲珠圆玉润、脸颊绯红,自觉没叫夏芳菲受委屈,又看赛姨虽小,却已经有个端丽冠绝的架势,更想不明白骆氏有什么好哭的,当下抱着孩子就要出去。

“姑爷,孩子交给我来抱吧。”绣嬷嬷瞧见那孩子生的跟夏芳菲小时候一模一样,心疼孩子委屈了,就伸手要将孩子接过去。

“不用了,你们先哭着吧。”甘从汝看夏芳菲面上忍了骆氏许久,此时怕吓着赛姨,立时抱着孩子出去看圈养在王府的孔雀。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夏芳菲拿着帕子给骆氏擦眼泪,拉着骆氏进屋。

才进了屋里,骆氏便一手拍在夏芳菲肩头,“你这做的是什么打扮?竟邋遢到这地步?”

夏芳菲一怔,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她这院子里常来人,就算甘从汝丢得起人,她也丢不起那人,怎整整齐齐的打扮到了骆氏口中就成邋遢了?

“你这衣裳……”

“噢,这衣裳给孩子喂奶方便,怕孩子抓,簪子、耳铛也没戴。”夏芳菲一笑。

骆氏登时冷笑道:“好能耐,自己喂起奶来了!有这功夫,该正经地保养好身子,明年再生个哥儿出来,不然,叫别人赶了先呢?”

夏芳菲愣住,赛姨生得突然,生下来后众人又惊又喜,还没人提过叫她赶紧再生一个的话。骆氏嘴里的别人,又是哪个?

骆氏又拿眼睛向柔敷几个身上梭巡,最后眼睛落在柔敷身上,只觉得柔敷相貌最好,少不得柔敷已经跟了甘从汝。

“母亲,你想干嘛?”夏芳菲一瞧骆氏那眼色,就绝不妙。

“傻孩子……”骆氏见夏芳菲竟是还不防着柔敷,当下一叹,又指着丽娘,有意对柔敷道:“丽娘很会给人调养身子,我瞧姑爷面有疲色,不如叫丽娘来你这,帮着你一些。”有丽娘在,柔敷休想背着夏芳菲一人独大。

夏芳菲先不解,须臾明白了,立时道:“母亲是来找事的?还没人嫌弃你孙女是丫头片子,你自己先嫌弃起来了;你女婿没动纳妾的心思,你这么主动,是巴不得将我逼死?”

骆氏原是看夏芳菲这“乱糟糟”,脚才沾地就巴不得替她将诸事打理妥当,此时见夏芳菲怒了,满心酸涩越发没处说。

“柔敷先带着绣嬷嬷去收拾屋子吧。”夏芳菲看骆氏哭得可怜,放软了声音,将旁人都打发出去,想起甘从汝脸色也不好,猜到骆氏又给甘从汝脸色看了,待骆氏哭够了,才问:“母亲怎来了?要留多久?”

骆氏擦着眼泪道:“我听说你那糊涂事,就过来了。以后赛姨……当真不给孩子换个名字?”

“要换名字只能换成赛姨妈了。”夏芳菲将茶水递给骆氏。

“……以后你专心保养自己,赛姨交给我来教养,断然不能耽搁了她。”骆氏道。

夏芳菲一怔,“这可不行,我们是要叫她赛姨妈的,不是叫她赛妈的。”想一想骆氏要将赛姨教养成第二个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琢磨着怎么打发骆氏回夏家去。

 第62章 戒急用忍

“……你可是还为了早先的事记恨我?”骆氏不解;看夏芳菲似乎是已经跟甘从汝握手言和了,怎地就不能放下对她的成见呢?

夏芳菲道:“母亲好好歇着,过几日叫人领着你去游览一番本地风光,然后下个月就回去吧。”

骆氏怔怔地道:“我来是帮你的;你出嫁时什么都没学到。”

“没学到的现在也已经学到了,母亲去歇着吧。”夏芳菲抠着衣襟上绣着的一朵三角梅。

骆氏嘴唇微动;饶是个十分要强的女人,此时见自己千里迢迢赶来;脚还没沾地就为她思量;她却还这么不领情,心里念了一声儿女都是债,又回想自己来时已经跟夏老夫人等人说了她是来替夏芳菲看孩子的;若就这么回去了,岂不是……眼泪唰地落了下来,哽咽道:“不生儿不知养儿苦,你如今也是做娘的人了,怎还这么不明白我的苦心……”

夏芳菲越发不耐烦了,一面心里有些戚戚焉,看骆氏一脸疲惫有些心软,但一面想起她来了之后的作为,又忍不住训斥道:“母亲那不是苦心,是苦水,是自己过得不顺当,看我过得好,就忍不住把自己的苦水往我这处泼。你女婿又不是闲人,先前听说他去码头接人还不知接的是谁,原来接的是母亲。母亲可是又给人家脸色看了?你道你女婿是个好人?他是个能抓土匪能杀狗官的,若是旁人这么着,早不知死几次了;还有柔敷、稼兰几个素日里跟我亲亲密密的,待赛姨也好,母亲一来就给人家下马威,是巴不得我跟她们离心?”

骆氏见夏芳菲出长安城时留有两分羞涩,此时彻底没了羞涩少妇的模样,吓得不敢再哭,只是少不得替自己辩解道:“糊涂,你跟稼兰、惠儿两个同心就罢了,柔敷生得好,难保她不生出歪心思来……”

“隔壁住着的项二郎无妻无妾,秦天佑更是一表人才,人家有力气不往那边使,就能看得上你女婿?”

骆氏忙道:“话不是这样说……”嗫嚅半日,见夏芳菲中气十足,越发没了气势,又恨夏芳菲顽固不听人劝,又想起赛姨不知被甘从汝领去了哪里。

正想着,忽地就听外头有狗叫,又有小儿哈哈笑声,骆氏忙与夏芳菲开了门去看,只看了一眼,就几乎昏过去,只见甘从汝矮着身子扶着赛姨,赛姨仰着白嫩的小脸劈开腿骑坐在一只三尺来长的狼狗背上。

“赛姨果然出息了,这么小就会骑狗了。”夏芳菲也略矮了身子拍着手逗赛姨。

赛姨见有人助威,越发得意,骑在狗背上小屁股一冲一冲地嗷嗷叫着。

“骑狗烂裤、裆!”绣嬷嬷急得眼眶通红,心道甘从汝、夏芳菲到底是不懂事,哪里能叫个女儿家去骑狗!

“快把孩子抱过来。”骆氏急促地道,心道这两个糊涂人哪里是能带孩子的。

见那狼狗要走,甘从汝一只手就将赛姨从狗背上抱下来,瞧赛姨还有些意犹未尽,就顺手将赛姨举到自己头顶,叫她在自己脖子上骑着,望一眼夏芳菲,询问她跟骆氏说好了没有。

夏芳菲咳嗽一声,对柔敷道:“请夫人去歇着吧。”

“哎。”柔敷、稼兰赶紧领着骆氏去客房歇息。

甘从汝瞧见骆氏走了,才将赛姨抱下来递给夏芳菲,夏芳菲自进了屋子检查尿布,给她洗脸,回头瞧见甘从汝躺在床上打哈欠,就道:“洗了再睡。”

“你给我洗吧,你母亲……太难伺候了。”甘从汝发自肺腑地道,骆氏竟然还真想叫她去宓县去当县丞呢。

“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吧。”夏芳菲叹息一声,果然又叫人弄了水来,亲自给甘从汝洗脸、洗脚。

甘从汝躺在床上与赛姨并排躺在一处,心叹项二郎、秦天佑那些人不知情,都说他娶了个河东狮,却不知这河东狮实在是个活菩萨,“我明儿个又要去忙,怕不能陪着你们娘儿几个。你看着你母亲一些,听她路上的意思,仿佛是要将赛姨带在身边养着。”

“她倒是想呢……只是,好歹叫她留几个月再走,她原本觉得自己是士族之女,就不肯搭理家里其他人,如今我又来了这地,虽你我都知道这地比长安自在得多,可旁人不知,少不得要对她落井下石,怕她也是没法子,才肯来这受我的气,你看我的面上忍一忍她,回头叫她体面地回去,也好在夏家里过日子。”夏芳菲体贴地坐在小杌子上给甘从汝按腿。

“这不消你说,我也省的。”甘从汝抓了赛姨软软热热的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嘴里絮絮叨叨了几句,打了个哈欠,便睡了。

到了晚上,夏芳菲叫人置办了一桌酒菜,叫张信之去请骆氏来吃,张信之去了后,只说骆氏说头疼不肯来。

甘从汝会意道:“她是想叫我们去请呢。”

“不去。”夏芳菲对着甘从汝自是说了一些劝他体谅骆氏的话,可此时轮到自己了,偏又要跟骆氏那点子小心思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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