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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流月浮云-第13部分

小说: 流月浮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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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了起来。孩童白皙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为什么不笑?!为什么像他一样,从来不对我笑?!”美妇揪着孩童的衣领,使劲地摇晃着。
  “殇,你长得真像他。”慢慢的,美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轻轻抚摸着孩童的脸,喃喃着说,“不,玉郎,我怎么会伤你呢?我怎么舍得伤你呢?”
  “殇,你爹不要娘了,你会永远记得娘的,是吧?”美妇牵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她伸出手,缓缓地拔下头上的簪子,握在了手里。
  “娘知道殇是一个乖孩子,所以,殇要记得娘哦!”轻笑着,美妇眼中闪烁着疯狂,“殇要,一辈子记着娘哦!”话音未落,美妇手中的簪子就刺进了胸口。艳红色的鲜血迅速染红了素白的衣衫。
  “殇,要记得为娘哟!”吃吃的笑了起来,美妇染血的手缓缓摸上了孩童的脸,“玉郎,玉郎”眷恋的看着孩童的脸,美妇的眼神越来越黯淡。但直到死前的最后一刻,她口里叫的,还是‘玉郎’。
  看着一动不动的美妇,孩童迟缓的伸出了手。他摸着美妇冰冷的脸,终于张开了一直闭着的嘴。
  “娘”
  “哐当——”巨大的响声止住了天残缺往外走的脚步。他奇怪的看了看殇的房间,又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犹豫了一会,还是敲了敲殇的房门。
  “殇?”轻叩着房门,天残缺带着点疑惑询问,“有事吗?”
  殇没有回答,房门也没有打开,而声响却依旧不停。
  看着紧闭的房门,天残缺微微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他退后一步,打算离开。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大人了,在这里总不可能还有什么危险吧?
  然而,就在天残缺打算离开的时候,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而随着房门打开的,是一条如灵蛇般的长鞭。
  看到了那条漆黑的长鞭,天残缺脸色一变,脚尖点地,身子如柳絮一般轻飘飘的向后退去。
  “殇?!”
  对天残缺的呼喊置若罔闻,殇的第二鞭紧接着到了天残缺的面前。
  天残缺身子后仰,让过了来势汹汹的第二鞭。同时借着起来之势,把别在腰前的长剑拔了出来。挡住了殇回抽的一鞭。
  漆黑的长鞭缠上了银白的剑身。殇手中用力,打算把天残缺手中的剑夺过来。
  察觉到剑身穿来的力道,天残缺握着剑的手腕轻抖,剑身跟着晃动,如灵蛇一般挣脱了长鞭的束缚。
  长鞭被荡开后,殇一时没有收住力,‘蹬蹬’的退了几步。而天残缺也乘这个空档注意到了殇奇怪的表情和赤红的双眼。
  麻木,悲伤,茫然,绝望,疯狂在那双眼睛里,天残缺看到了许多不同的感情。对着那双复杂的眼睛,天残缺不由怔了一怔。而就在他一怔神间,殇的长鞭已经到了他面前。
  天残缺闷哼一声,脚步一错,身子微侧,险险的闪过了长鞭。但饶是如此,漆黑的鞭身还是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几根银色的发丝也随之飘落在漆黑的夜空中。
  一鞭挥空,殇并没有把长鞭收回来,而是直接向天残缺闪躲的方向连打了三鞭。一鞭快过一鞭,一鞭狠过一鞭。最后那一鞭,竟是朝着天残缺的眼睛招呼。
  接连闪过了狠辣的三鞭,天残缺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怒火。他一语不发,长剑急刺,直指殇握鞭的手腕。
  注意到了天残缺的目的,殇冷哼一声,长鞭回抽,直接打向天残缺的手腕。然而,在长鞭快要碰到天残缺的手腕时,天残缺手中长剑剑势一变,挡住了长鞭。在挡住的那一霎那,他手中用力,把长鞭打向了殇。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殇身子微晃,卸掉了天残缺加在长鞭上的力道。
  从天残缺把长鞭打向殇到殇重新控制长鞭,不过短短一瞬。但这短短一瞬,对于天残缺而言,却已经足够了。
  在殇控制长鞭的时候,天残缺已经闪到殇的身后。乘着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长鞭上时,天残缺直接一个手刀劈在了殇的后颈。
  刚刚卸掉了长鞭上的力道的殇身子一顿,紧接着软软的倒了下去。
  在殇接触地面之前,天残缺捞住了他的身子。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怀中眉头紧锁,双目紧闭的人。犹豫了一下,天残缺还是把长剑归鞘,抱起了殇,朝着屋内走去。
  
        

第二十章
更新时间2007…4…10 12:30:00  字数:2363

 嗯?睁开眼,看见了陌生的环境,殇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抓缠在腰间的长鞭,没料到却扑了个空。
  “醒了?”一直呆在旁边的天残缺看见殇睁开了眼睛,拿着长鞭走到了床前,试探的问了一句。
  抬起眼,殇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的看着天残缺。
  注意到殇的眼神不再像昨天那么狂乱,天残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把手中提着的长鞭还给了殇,解释道:
  “昨天出了一点小意外,你的房间暂时不能用了,所以我把你搬了过来。”
  “昨晚弄的?”把视线移到了天残缺脸上已经结瘀的伤痕上,殇突然开口。
  已经熟知殇冷漠个性的天残缺听到殇的问题后,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意的点了点头。
  得到天残缺的答复后,殇沉默着抬起手,眉头皱也不皱的狠狠朝自己的脸划下去。
  被殇突然的举动弄得一愣,但由于天残缺从殇醒来开始,就对他多了几分注意。因此,在殇的手指碰到脸的前一刻,天残缺险险的拦下了他的手。
  “干什么?!”淡淡的开口,天残缺的脸上多了一丝不悦。
  昨天发完疯,今天就自残?
  “身为影卫,却让主人受伤,按规矩要受到十倍的处罚。”被天残缺拦下了手,殇也不在意,只是继续一连冷漠的解释。
  “没必要。”干脆利落的回了一句,天残缺的神色少有的冷漠了起来,“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
  听了天残缺的话,殇的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拿起了落在床上的长鞭,重新缠回腰间,不发一语的走了出去。
  殇离开后,天残缺长出了一口气,重新躺回了长椅上。
  “时候也差不多了。”单手掩面,静静地闭了一会眼,天残缺才轻声自语。
  “残缺,为师来了,你也不出来迎接?”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蓝沨的声音。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天残缺抹了一把脸,振作了精神,这才打开门来。
  “先生说笑了,残缺怎么敢不迎接先生呢?”见蓝沨笑吟吟的样子,天残缺也微笑地说。
  “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残缺你想先听哪个?”走进屋里,蓝沨还没等坐下就先开口了。
  “我?”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天残缺不紧不慢的开口,“我倒想先听听先生你的好消息。”
  “小鬼!”微微愣了一下,蓝沨笑骂道。摇了摇头,他也不再卖关子,整理了一下思路,就慢慢的开口了,“好消息是按天下宫的规矩,只要宫中子弟年满十八,就可以自行离开天下宫。而坏消息是,过两天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必须每个人都到场。”
  “宴会?为什么会突然举行?”沉吟了一下,天残缺问。
  “夫人要帮他的儿子庆生,少宫主就提出了这个要求。”带着点不屑和轻蔑,蓝沨淡淡的说。
  “少宫主?”天残缺微微一愣,虽然一向以来,他都知道天亦煊不止有一个孩子,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到少宫主这个词。
  “嗯,前几天定下来的,打算在比武大会上一起宣布。”啜了一口清茶,蓝沨淡淡的说。
  察觉到蓝沨言语里的不满,天残缺带着一丝好奇问:“那个少宫主怎么了?”
  “也没有什么,”蓝沨微微冷笑了一下,“就是性子懦弱罢了,被一个小倌”说道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只是冷哼一声,把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闻言,天残缺迟疑了一下,才说:“少宫主只是年少,再过了几年,多经历一些事就好了。”
  “年少?”蓝沨冷笑两声,“他才比你小两岁!昔日宫主年方弱冠,便已经在江湖上闯出一番事业了。而他呢?别说与宫主是云泥之别,便是在江湖上随便找一个叫得出名号的人来,也比他好上了许多!当真是慈母手中出败儿!”言语中,竟是对云素月大为不满。
  天残缺微微皱了皱眉,沉默不语。他自然知晓蓝沨说这番话的用意。可是,他却没有搅和进去的意思。一来,他虽不是性子淡漠,却也不愿多惹是非。尤其,这还是个天大的麻烦。二来,他虽然名义上是天亦煊的儿子,天下宫的大少爷。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严格说来,他怎么样都算不上是天亦煊的儿子。他真正的儿子,在一出生就被自己这个孤魂野鬼给害死了——就算他不是故意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心里对云素月和天亦煊一直有些愧疚。
  看着天残缺的神色,蓝沨就明白了他的答案。他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带开了话题:“这次出去,有没有什么打算?”
  “打算还没有,走走看看吧。”天残缺微笑着回答。
  听到天残缺这么说,蓝沨一晒,“怎么,连我都要骗?”
  “夫子说笑了,打算是真的没有。这次出去”迟疑了一下,天残缺突然想到了楚衍。他心中微微一痛,好半饷才说,“大约会先去看看杭州的西湖吧。”
  “西湖?”并没有注意到天残缺的不对劲,蓝沨点了点头说,“确实是一个好地方。然后呢?”
  “然后?”天残缺微微一笑,“自然是走到哪里算到哪里了。我无意争霸江湖,也不想活在刀光剑影中。只想去看看各地的奇山异水,如此罢了。”
  蓝沨皱了皱眉,他看着天残缺,好一会才说,“残缺,你还是多多考虑为好。”
  “夫子,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无声的笑了笑,天残缺淡淡的说。
  “”张了张嘴,蓝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到了最后,他却只是无奈一笑,“也罢,你若决定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但你也需知道,进了这个门,要想退出,却是难上加难了。”
  “我知道,多谢夫子。”微微点了点头,天残缺朝蓝沨微微一笑。
  “好了,”伸了伸懒腰,蓝沨满意的笑了笑,“我就说过你这个小鬼不会答应,他还偏要我来试探。现在他的事完了,也该轮到我自己的事了。”
  沉吟了一下,蓝沨神色严肃的说:“残缺,看在我教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这件事希望你认真回答。”
  “夫子放心。”点了点头,天残缺也认真地说。
  
        

第二十一章
更新时间2007…4…11 12:30:00  字数:2250

 “你恨不恨宫主?”在问这句话的同时,蓝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天残缺,眨也不眨一下。
  恨?没想到蓝沨这么郑重其事是问这件事,天残缺不由愣了一愣。
  思考了一下,他才略带迟疑的说:“很重要吗?”
  “没错,很重要。”点了点头,蓝沨露出了一个文雅的笑容。
  “如果,我说恨呢?”天残缺半开玩笑的问。
  闻言,蓝沨的笑变得更加温柔了,“残缺,从你四岁的时候我就开始教你了。算算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这些年来,越和你接触我就越欣赏你。但,”话锋一转,蓝沨脸上的笑容依旧,但他的眼神却慢慢暗沉了下来,“欣赏归欣赏,喜欢归喜欢。宫主是天下宫的主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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