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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部分

嫡女策,素手天下-第244部分

小说: 嫡女策,素手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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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对她说朝中的事,她亦不过问。
能够相安相守就好。
此一事被京城里守旧的那些闲话许久。更,还惹得倾向纳兰和袁家一派的言官几次上奏,妄图以此诋毁。
谁想祁尹政重重的赏了汐瑶,罢了那些监察御史,其用意已是不言而明。
祁云澈是君心之所向。
……
日子过得清闲且浑噩。
不用想太多,多想亦是无用。
这天打早,她还在梦里睡得酣甜,人是被祁云澈从被窝里捞起,梳洗罢了,换了衣裳,府外,马车早就准备好了。
由是此时汐瑶才有所意识,神情里登时就有了防备,“莫要让我去严法寺观礼,就是到了寺外,我也不会进去的。”
她不知要用怎样的心情去观礼,更不知如何面对。
倘若可以逃避,避一世又何妨?
“不是去严法寺。”祁云澈笑着说,早就将她看穿。
他替她将车门打开,抬手与她做扶,“走吧,莫要让十二久等了。”
汐瑶犹豫,许久不曾蹙起的眉头拧成结。
这些时日她和他闭口不提祁璟轩出家的事,只怕提来,她会恨他,恨自己。
贪心的人总是想做得面面俱到,千般美好,纵使有些事谁也怨不得,缺了一块就是遗憾,一生难安。
祁璟轩是汐瑶的不安。
迟疑间,忽听祁云澈对她说,“倘若实在觉得太难,就当作是在惩罚自己好了。”
汐瑶略有讶异,“故此你一直这般惩罚自己?”
他舒眉,笑意染了深眸,藏起的是诸多天不遂人愿的无奈,“是。”
……
清晨的大街格外安寂,有些许应早市的铺子正在开业,路上几乎不得多少行人。
没行多久,车就停了下来,汐瑶探身向外望去,只见大街上前后无比空阔,旁侧那一排临街的酒楼,唯独跟前的一家敞开了大门。
店门上悬着一块金漆招牌,上面得三个字——凌翠楼。
对这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
楼中不得人声,但光亮异常,她直往里望了进去,便见到那四四方方的红色戏台上,站着一欣长身影。
男子墨发高束,着蓝色的长袍,那袍子里不晓得藏了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一如当初时。
当初……汐瑶是想巴结大祁才将游历诸国回了京城的十二皇子的。
“莫要在外面发愣了,进来看本王啊。”里面的人兴致高昂向外唤声,纯粹无暇。
仿佛,这只是他一时兴起。
汐瑶哭笑不得,心底深处难抑酸涩之情。
她晓得,是到最后了,这是祁璟轩与前尘往事的了断,那前尘和往事里,也包括她。
走进楼中,挨着台子的八仙桌早有客来。
祁若翾与陈月泽坐在一桌,身旁有汐瑶许久不见的二表哥沈瑾瑜作陪,贾婧芝和冷绯玉坐在另一桌,颜莫歌则独占了一桌,酒是时时都不曾离手。
见状,汐瑶勉强撑着情绪,同站在那高台上的俏公子打趣,说,“十二爷真是好兴致,把望得顺眼的人都请来了。”祁璟轩闻言呵呵一笑,不改本色,应道,“本也想过把仇人一道喊来,叫好声也要多些,可我又想,都到这时候了,虽不是生离死别,还是只见些顺眼的吧,人生无常,少给自己添堵为妙。





 不过是三千烦恼丝(第二更)
更新时间:2013103 21:24:38 本章字数:5321

人生无常,少给自己添堵为妙。
怎么这句听着像是祁璟轩在开解她呢?
不给汐瑶多作思索,她被请到上座,和祁云澈一起入了席。接着,是独属于璟王爷的戏法开演。
他一人站在台上,清俊的脸上始终带着出尘不染的笑容,手法利落,技巧娴熟的变出各种花样。
一会儿是承在青花瓷碗中的锦鲤,一会儿是兔子……还有不知从哪儿摘来的花束,那蓝色的长袍中不知藏了多少东西檑。
这次,汐瑶没有上去搭手,可她却是睁大眼睛仔细的瞧了,饶是想找出点破绽与他留下遗憾,都没钻到那空子。
陈月泽几个妥是给足了面子,叫好声不曾停过,颜莫歌还玩笑着问,能不能打赏?
这般作恶的念头,也只有他才生得出来了鼎。
而戏台上,人如戏法,没有一颗洒脱至上好无旁骛的心,怎能做到行云流水?
早她就晓得,祁璟轩是雪山崖壁上的冰莲,世间纷扰,不适与他。
可他偏生在皇宫,长在皇宫,与险恶的争斗脱不了干系。
望见他在台上尽情施展,露出满足愉悦的笑,或许……汐瑶不想承认也罢,遁入空门,是他最好的结局。
待到戏法全然变光了,楼外仍不得天色,街上有百姓挑着担子往市集去,更多的方向,是打算出城到严法寺进香。
这天不但有百位高僧与国师一齐诵经祈福,更是璟王爷受戒出家的日子。
楼外人声窸窣,反倒是这楼里,装着这样多的人,却静得不同寻常。
“好了,本宫要回去睡瞌睡了,十二,你自个儿去严法寺吧,待本宫得闲了再来探望你。”最先开口的是祁若翾,她语态胜似从前,仿佛自个儿的亲弟只是到那寺庙里去小住几日,早晚都会回的。
故,她放了大心回去睡回笼觉。
随之,冷绯玉和陈月泽等人也起身,该到入宫上朝的时候了。
沈瑾瑜邀颜莫歌换个热闹的地方喝一杯,国色天香楼就在不远的临街。
这人便各自寻了借口离开,转眼,只剩下汐瑶和祁璟轩。
他还站在台上,汐瑶站在台下,两人方是对视了会儿,她勉强笑了出来,道,“该不是要我送你去严法寺?”
那个地方,亦是她最不想去的。
祁璟轩闻声扬笑,就着台边坐下,向她招手,“午时才受戒。我自个儿去就成了。”
悲欢离别,他也伤情。
汐瑶费力的爬上戏台,挨他边上坐,这楼里空荡荡的,大门紧闭,唯外面川流不息的人声越发嘈杂。
心境在何时改变了?
默了会儿,祁璟轩先道,“说来稀奇,当初第一眼望见你时,我就觉得你亲切得很,你可知,此楼并非是我第一次见你。”
汐瑶亦是点头,说,“此楼也不是我第一次见你的地方,那天我随月泽逃了学,进这楼望见你时,也有些许意外,后我又想既然遇上了,又得你找我搭手,天都要我巴结你,我自当抓住机会。”
想起那天,那日,汐瑶的心思可不简单。
她又道,“最初连我待你都不是真心的。”
“无妨无妨。”祁璟轩摆了摆手,眸色清亮,“虽我自小随师傅游历在外,但凡被谁晓得了身份,巴结的还少么?那时武安侯刚去,你为自己多盘算些,不是坏事。只你这人就喜欢把自己想得太坏,可是又与坏人委实不沾边,否则……”
“否则你也不会邀我来看你变戏法?”汐瑶接着道。
随即,两人都笑了起来。
有些话不用明说,只,倘若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兴许就没有那么多的烦忧,兴许,就能做一世的挚友。
“汐瑶,你怪不怪……七哥?”这还是祁璟轩最担心的。
从他们来,到祁云澈去上朝,他都不见他们多说半句……
“若我说怪他,你不会连出家都不安稳吧?”汐瑶和他说笑,扬头随意环顾楼里格局。
怕是这是凌翠楼一年四季最空阔的时候,至此一日。
视线在游移了一圈后,定在祁璟轩的脸上,“还是说,你想在出家前替我把心结解了,结了我的心结,就是你的成全。如此一来,你毫无后顾之忧的遁入空门,在往后吃斋念佛的时日里,偶时想起我们,便不得遗憾了。否则,你会觉得前生实在不圆满。”
他被戳中了心,眉头一折,笑得不好看。
他反问她,“你觉得若你阻止七哥,会有怎样的结果?”
汐瑶耸耸单薄的双肩,撇嘴道,“我哪里晓得,都没做过。”
那后果,自是难以预料的。
祁璟轩庆幸道,“还好你什么都没做,因为你晓得,多做多错。”
他们都身不由己。
既是身不由己,管顾着自己都来不及了,怎还有心去关照别个?
“你同我一样,都想事事圆满,可这人生在世,不如意太多,就连父皇或许都会苦恼,为何他会有那么多的儿子,哈哈!你看,如今我未死,只是出家,佛门清静,那里更适合我。”
汐瑶不语。
若她有说的,定早就反驳了。
祁璟轩侧首看了她一眼,道,“佛门讲究‘因果’,当年宫中争斗惨烈,你知道是缘何而起吗?”
瞧瞧,还有几个时辰才出家,就开始借故说起佛理来。
汐瑶含笑,一脸的不得办法,只能听他说,“十五年,父皇将袁雪飞从贵妃升为皇贵妃,她天性善妒,又因为有了二皇兄,便不择手段残害其他有孕的妃子,只她心中有数,不得多猖狂,害的也多位品阶不高,没有实权,母家无势力的妃嫔。这当中霍昭仪也使了不少阴险的恶招。”
说到霍昭仪,祁璟轩对汐瑶心有余悸的一笑。
深宫是个可怕的金笼,可在无形中将人食得骨头都不剩,可将软弱的人变成恶鬼,日日夜夜的索取他人的性命。
“南巡回来后,我曾查过十五年到十七年的卷宗,在霍昭仪身边当过差的老嬷嬷与我说,当年昭仪娘娘入宫时天真烂漫,被害去一胎后才性情大变,后来她好容易留住父皇的宠爱,有了八皇兄,本该明哲保身,却见宫斗愈发凶狠,她生了多余的念头,也期望有朝一日八皇兄能够成为储君,便是豁出去了。说起来,她曾是让纳兰岚和袁雪飞都忌惮的女人,真真不可小视呢。”
祁璟轩说的,汐瑶全不陌生。只每当听到这些,她就会忍不住叹前世自己的无能,又庆幸生得晚了些,天烨年间的深宫,是真正的炼狱!
再说回那往事前尘,祁璟轩道,“无论是霍昭仪,还是袁雪飞,都不曾动四妃的念头。也只有稳坐皇后之位的纳兰岚敢,贤妃一尸三命就是她最大的手笔!那时猜忌四起,同时宫里开始有了传言,说太宗年间战祸太多,这是天降灾于皇族,故此龙嗣不得延续,而后是德妃,三皇兄的生母,你猜她是如何死的?”
他让汐瑶猜?
不是鸠毒么?就连纳兰岚都在金殿上供认不讳了,莫非还有内情?
莫非……
望着汐瑶越发紧张的脸容,祁璟轩便是笑了,肯定道,“毒害德妃的鸠毒,是母妃赠给纳兰岚的,或者当说,德妃的死,是母妃献的计。”
越是危险的做法,越难令人猜忌自己。
冷筱晴宫里装饰着十七支鸠鸟的尾羽,难道就真的只有这样多吗?
“那为什么纳兰岚不——”
不在金殿认罪时,拉淑妃一起?!
汐瑶还没问完,就觉出她有多蠢!
当然是因为大皇子,当然是因为平宁公主,还有整个纳兰世家!
皇上命永王彻查此事,就已经对纳兰岚的暗示,他们夫妻多年,纳兰岚怎可能猜不到皇上的心思?
唯有以自毁,才能得以保全。
祁尹政要祁云澈继位,就不能容他的皇后和妃子们有多余的心思。
这对袁雪飞来说也是一样的。
祁明夏、祁煜风、祈裴元……他们哪个心里不明白?
都是揣测着皇上的心思拿此事大做文章,而到了最后,或损兵折将,或伤了元气,但终归是保住了性命。
只有无辜的祁璟轩,白白断送后半生,只能与佛常伴。
呼吸难抑的颤抖,汐瑶竟觉得后怕,她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德妃死了,之后呢?”
“之后啊……”祁璟轩回想着那天在芳华宫,母妃对他坦白的一切。
“两妃先后丧命,霍昭仪被推出去做了替死鬼,打入冷宫,母妃因为给皇后献了计,又因我尚年幼,威胁不了大皇兄,便被放过了。之后,卫国公元稹起了头,引群臣联名上奏,请求父皇在皇子中选一位送到佛门祈福,以平息天丨怒。自古无论在皇家还是望族里,能够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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