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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将军令1-3部全 by偷偷写文(古代 君臣 强强 虐恋)-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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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臣予被他声音中的急切惊惶吓到,连忙摸索身旁的火石火绒,所幸他是个行事精细的人,那些引火的东西都被放在了枕头下。

  萧定呆呆立在风中,听着曹臣予在屋子里一下下的敲击火石,乍明乍暗间,他一动也不动,一直盯着那片屋檐下。

  终于灯亮了起来,昏黄柔和的光线从窗格中透出来,将檐下阶前照得颇为明亮。

  檐下,空无一物。

  萧定被惊醒般倒吸了口气,方才那些一明一灭的光亮实际上早已经足够他看清楚那下面是不是有人,他却还是到了此刻才能恍然惊觉。

  他往前踏了两步,茫然四顾,突然低声道:“陈则铭”

  万籁俱静之中,这一声骤起,把自己吓了一跳,萧定随后却觉出一种惊喜来,他迭声道:“陈则铭,陈则铭陈则铭!!”喊到后面,声音中满是疯狂,近乎嘶吼,萧定却觉得好生痛快,竟然是说不出的喜不自胜。

  曹臣予燃灯后,赶紧披上自己的外衣,搂着万岁的袍子追出来,却听到圣上开始发狂般地叫起来:“你在哪里,陈则铭,你出来!!”

  曹臣予吓得魂也飞了,难道陈将军的鬼魂来了,被圣上看到了。

  他看着那院子里的重重暗影,耳旁再听着那些树叶在风中的沙沙骤响,觉得这果然是个闹鬼的地方,眼前也真是个要闹鬼的样子,不禁万分害怕,立刻冲出来,用袍子搂住萧定的身体,急声道:“万岁,万岁!!”

  左右偏殿也嘈杂起来,似乎是人们被萧定的叫声惊得都醒了。

  萧定推开曹臣予,大声笑起来:“陈则铭!你给朕出来,出来啊!朕不治你的罪!你出来!”叫到此处,他的呼吸已经分外的急促粗重。

  在夜风中吹了这么久,萧定身上却只着了单衣。前后折腾这么久,终于是被吹得浑身冰冷,再也抑制不住,他呼吸困难般急喘了几声。待要再叫,喉间腥甜难耐,忍不住猛地吐了一口。

  曹臣予大骇,大声暴喝:“人呢,都死哪里去了!!还不赶紧出来,万岁吐血了!!”

  那些小内侍慌张扣着衣裳,接踵而出。

  萧定晃了几晃,终于倒下去。昏迷前,他不死心往那檐下看了一眼,随即紧紧闭上眼,低声喘息,再也睁不开双目。

  这一次,萧定病倒了近一年。

  在他第一次苏醒后,立刻指派了太子监国,之前他对太子追查旧案的从轻发落此刻终于显示出明智之处。

  第二年的正旦,萧定才再度正式露面,与太子一同大宴群臣。

  宴席上,太子安排的舞曲《将军令》才奏了个开头,萧定已经支持不住。他示意太子继续宴会,自己却先退走了。

  他离去后,音乐再起。

  萧定站在肩舆旁,默默听着背后雄伟恢宏的鼓声,迟迟不动。

  曹臣予也不敢催促,垂手等在一旁。

  身后的热闹与萧定已经不相干了,虽然他仍是九五之尊,仍大权在握,但他依然感觉到了一种落寞。

  他往左右看看。曹臣予隔着几步距离,恭敬在等待。其他内侍离得更远。

  宫廷从来是这么个地方,人声鼎沸,却寂寞难言。

  而在这深宫之外,他的朋友,他的恋人,他的仇人,他的敌人,他的下属,他的父母,他的兄弟,他的叔伯都死了他身边的人亲近的人嫉恨的人都是一直不断地在离去,他却懵然不觉。等他想到该停下来喘口气了的时候,才发觉原来自己早已经是孤身一个人了。

  他的精彩不知道何时已经临近尾声,属于他的时代就这样慢慢被翻了过去。

  新的人物在崛起,更新的时代悄然来临,人生就是这样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祖传父,父传子,子传孙,亘古至今,无不如此。

  他微微叹息,他想自己也许该考虑让位了,再过几年吧,等太子手段更纯熟,能力更强的时候。

  他有时候会想到陈则铭,不,应该说他经常想到他。

  萧定会想到各种假设,如果当年陈则铭不是在那样一个契机下与自己相见,会怎么样?如果他长得不是那么像遇燕,会怎么样?如果自己当初能克制自己的恶意,又会怎么样?

  陈则铭曾追问过相似的问题,那时候萧定不屑于回头想这样无稽的东西,可这时候,萧定却克制不住地要去深究了。

  他与陈则铭,原本是最该创造盛世的一对君臣,他们有这样的能力,有这样的手段,然而却终于走岔了路。

  萧定有时候会恨陈则铭,有时候,却会爱。

  后悔吗,后悔吗?萧定不肯回答这样的问题,他是皇帝,他不该轻言后悔,他只知道自己觉得很痛苦。

  那痛苦是什么,他不知道或者是余毒未清吧

  陈则铭你怎么敢让朕这样痛苦一生呢。

  萧定突然泪流满面。

【尾声】

  那是春天的一个下午,曹臣予突然急匆匆跑来求见萧定。

  曹臣予也算是位高权重了,在宫里这么不顾形象地奔跑实在有点不合适,他却顾不上这些。

  萧定很奇怪地看气喘吁吁的曹臣予,并不开口。

  曹臣予连忙跪下:“万岁,万岁!”

  萧定道:“气顺了再说话。”

  曹臣予吓一跳,却反而更着急:“有人上报,说平虏郡王府上来了可疑的人。”

  王厢用被拿后,影卫被交到了曹臣予手中,从此后这几乎形成了不成言的规矩,天朝的每一代司礼监提督太监同时也会是影卫的直接掌控者。

  萧定望着他,似乎片刻之间难以明白他这话的言下之意。

  曹臣予道:“那名影卫当年曾见过平虏郡王,他说”他说到这里,居然犹豫了,这消息至关重要,如果错了,可是大麻烦。

  萧定盯着他,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慢慢道:“把话说完,错了也不治你的罪。”

  曹臣予急忙道:“他说,来的人长得有些像平虏郡王。”他到底还是不敢把话说太满。

  实际上,这事情曹臣予也觉得荒谬。

  可报上来的那名影卫说来人绝对就是当年的陈将军,他曾见过的。虽然此刻来人已经乔装改扮,但这影卫偏巧有个旁人难及的本领,对人的样貌身形能过目不忘,于是上报时才敢信誓旦旦地赌咒——如果自己认错了,可以直接拉下去砍头。曹臣予听那影卫这么说,这才活动了心思,可他到底不敢把自家的脑袋也搭进去,传话的时候就不免打了个折扣。

  萧定默默看着他,居然毫无反应。

  曹臣予低声道:“郡王府的管家亲自从后门将那人引进去的,偷偷摸摸的甚为可疑。”若不是还有这么一点古怪在里头,曹臣予也不敢随便乱报。

  萧定的表情变了,他显出了惊疑。

  但他依然不动弹。

  对这样的消息,萧定不敢相信,也不愿不信。他素来举一反三的心思此刻突然迟缓起来,眼神游离,分明是拿不定主意。

  曹臣予道:“万岁?”他看着萧定站起身来,不安地来回走动,却下不了决断,第一次觉得这个铁血君王其实也是有软弱无措的时候的。若非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让他心生怜悯,下面这句话便是打死他,他也不敢说出来的。

  “要不去看看吧,奴才已经命人去截那个人。只需要再传令京尹立刻闭了城门,任谁也走不出京城。”曹臣予低声道,不住地瞥着万岁。

  萧定这才如梦方醒:“对,去看看去看看”

  轿子在街头一路奔走的时候,萧定不断地掀起轿帘。

  一旦动用了影卫,消息传过来的速度是相当惊人的。

  那个样貌酷似陈则铭的人是个商人。表面上看,这事情不过是郡王府想购置些东西,所以将过路的行商引入府中。若是常人也就被这么糊弄过去了。

  可杨如钦当年在往平虏郡王府派人的时候,出于习惯,在那些下人中也加了几名影卫。其中偏巧有一个曾经从军,见过陈则铭多次,见这行商觉得分外眼熟,又见顾伯神色不对,心中起疑。待商贩进门后,这名影卫立刻将消息报给了上司。

  短短一个时辰不到,消息已经抵达曹臣予处。

  萧定等人出宫时,早有快马通知京尹,立刻紧闭八方城门。

  因为左右随从不少,萧定这一行虽然是微服出行,到底行动还是不够快捷,走到了半路,又有消息传过来,说那行商现在已经出了陈府,正往南而去。

  曹臣予立刻喝令众人转向,直奔南面安定门。

  萧定心急如焚之外又觉得足下虚浮,似乎是脚尖始终踏不到地面。他想反复追问曹臣予,试图从中梳理出个头绪,然而又想不清楚该从何问起。

  那是不是陈则铭,他到底死没死?大白天的鬼魂也会现身?还是自己被骗了?或者其实是下面的人看错了?萧定浑浑噩噩满心煎熬,他憧憬着又惧怕片刻后的失望,他万分希望立刻赶到现场,又想要永远行走在这条路上。

  想到最后,他只能等待,等待真实的到来。无论那是苦还是痛。

  终于到了安定门前,耳旁吓人的嘈杂,怒骂争吵之声不绝。

  萧定木木地掀起轿帘,曹臣予赶紧凑过来,低声解释:“城门突然关了,想出城的百姓们在闹呢。”

  萧定片刻后才微微点头:“派人去安抚下,说等会就开。”

  轿子在人声鼎沸中缓慢前移,萧定的心跳越来越强烈。

  终于轿子震动一下,落地了。此刻应该是到了城门前,争吵声更加尖利刺耳。萧定却恍如不闻,愣了片刻,直到有人掀起轿帘,曹臣予探头过来,低声叫了一声:“万老爷,那人就在城门前!”

  萧定猛地一震,死死看着他的脸,似乎要从他的表情中辨出什么端倪出来,曹臣予有些尴尬,低声道:“他背对着这边,奴才辨别不出。”

  萧定轻咳了两声,似乎有很短暂的一个瞬间无法动弹,然后才扶着曹臣予的手,弯腰出了轿。

  几丈外有几个人与守城官兵正争得脸红脖子粗,他们身后是排成长队的出城百姓。而他们身旁另站着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背着个青布褡裢,头顶上带着顶半旧斗笠。

  在旁人都激烈愤怒的此刻,就独独这个人不去争执掺和,那顶压得低低的斗笠似乎将他和旁人隔绝在两个世界了。

  萧定的身体晃了一晃,若非曹臣予扶着他,这一下他几乎就要坐倒在地。

  别人认不出来,他还能认不出?

  哪怕就只是个背影,他也知道他是谁!

  看萧定的表情,曹臣予明白这人是错不了了,也不禁兴奋,打了个手势,身后随从会意,立刻绕到人群外,慢慢逼近目标。

  百姓们虽然乐于观看和参与争吵,可对容易被牵连的危机其实都是分外敏感的,很快队伍的尾端就散了。

  这种散场相互影响非常快,队伍一路短下去。直到那几个吵得如痴如醉的人也觉出了气氛古怪,怎么越吵人越少了?那几人不禁停下嘴四顾观望,那几名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守城兵士终于能松口气。

  那行商虽然一直没走,肩背处却早已经绷紧。

  那几个吵嘴的百姓觉察到这场景不对,不禁往那商人身上看了几眼,彼此相觑,也都无声悄然退走。在他们看来来者不是要寻仇便是要打架,自己吵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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