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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酒香盈袖 by风流君(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戏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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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位陈大人的道行实在不深,脸上笑意挂得着实艰险,额上尽是汗珠儿。赵坤赵将军阴沉着脸坐在一旁。我知晓此人最是看不惯这些□道儿,但能在朝中自保,自当担着一个忍字决。
  
  我同楚冥玑一现身,几人便都站了起来,范重雪等人一齐唤了声“爷”只是叫的是谁,除了陈独,大伙儿心知肚明。那陈独脸上也显出了几分高兴来道:“大人”我摆了摆手道:“大人的招待确是周到,只是现下我等用过了饭便要上路赶时,恐怕无法继续盛承大人美意了。”陈独高兴着,脸上却忙露出可惜之色来道:“大人这么说”我心里冷笑着,忍着嗓子疼,沉声道:“这丰城人丰财茂的,也多亏了大人的功劳,虽仅是方才上任,大人之功也绝不可没,本官回头告诉了皇上替你称赞两句就是了。”那陈独见捞了好处,立刻眉开眼笑,也不多作什么挽留,急急地请了众人入宴吃喝。我把持礼节没有敞开了吃,也就这么填了五六分肚子,便携众人上路了。
  
  陈独原还想要将我们像来时那般大张旗鼓地送出城去,我脑子里转了转,同楚冥玑耳语几声,见他点了头,便也向陈独点了头。
  
  那一排城池守卫护送着二车驶出城外上了南边大道,行到城外才又告别两句让他们回了。直至看不见了那丰城的人,我才下令车头一转,顺着林间小道,不出半个时辰就转到了那东头的官道上去。
  
  *
  
  东边官道热闹不下于南边。来来往往多数是从江南上来的鱼米商人。同我们先前走的那些小道可是一个天一个地了。管道修得平整,人马牲畜也多,不乏比我们的车还富丽堂皇些的,想来都是些富商大贾,也有的是香车绫罗,里头隐约能透出几个女子的身形来,估摸着是哪家小姐夫人的省亲或是出游。
  
  我趴在那窗户上,自一离了陈独的视线,便忙将那一身装出来的架子卸了。不说别的,就是要持着那斜睨着人的神态,都叫人受不住。
  
  楚冥玑也是少有出门,眼里只怕同我一般新奇,只是我每回回头去看他,都见他一派熟习,仿佛已经见识过这些。
  
  要说这官道,我也不是没有走过。当初同老爷子走南闯北,除了那江南,哪里没有去过?只是在这宫里一呆,就仿佛过了千年之久,性子也拨摇了,回想起当年已然如同隔世。
  
  我这么想着想着,便伏趴了下来,兴致全无。
  
  外头有牛车,有马车也一路跛脚却走得飞快的乞人在车窗边乞讨吃食。当真是世间百态。
  
  那会儿我同乐然两个手里拿着藤条,前头一匹小驴,一头老牛,不三不四七七八八地拼凑在一道儿,后头一个大大的车板,板下几个歪歪扭扭的车轱辘。车上一口装着咱们全套家当的木箱,那是老爷子从山里带出来的,早已褪了漆,掉了色(shai三声),只余那外头镂刻的花纹,只是也年久磨损不少。小良同罗七就闹在那箱子顶上,小眉身子轻,也抱着那时还小的女娃娃在那上头坐着。老爷子和其他人在车侧倚着,嘴里嚼着草根,一路山歌戏韵的唱进京去
  
  我轻声叹了口气。江南
  
  “壹,那江南,还有几日的行程?”我用不大的声音对着那窗口兀自紧随的侍卫长道。壹严谨地一低头道:“回大人,还有九日行程。”京城说来并不算北,同那江南也并不太远。我听闻却仍叹了口气。九日,怎不令相似成灾。
  
  壹听我再没言语,便也不说话。我瞧着他的侧脸,忽道:“壹,你莫不是也戴了人皮面具?”壹听闻一怔,我还没见到他会应,便觉得腰侧被一拉,里头楚冥玑道:“侍郎大人当人人都是你么?”我顿时脸一红,想瞪不敢瞪。这一上官道,路便好走许多,路上城池听说也将多了。
  
  这丰城一出,不出半日,紧邻丰城便是亡官。这城还有个故事,据说当年开国太皇东征西战,打了半壁江山只余下这一城打不下来。围城之际此处竟然爆发瘟疫,整整一座城的人全数死绝,连太皇的人都退避三舍不敢上前。直到五年之后人见动物进出,这才敢开城重修。那时城里死尸遍地,臭气熏天,到处腐肉。一丝生气也无。这城足足修整了十年才恢复元气,渐渐的有人敢来出入了。现下倒也成了这东南最富庶不过的一座城。
  
  听到这故事,我顿时心惊肉跳,听得大气不敢喘。不想这历史上居然还有这等惊心动魄的事儿。楚冥玑见我睁大了眼唏嘘不已,遂笑道:“亡官现下还存有一习俗,每每三五之夜必游湖放灯纪念亡魂。若是我们在此待上几日,倒也得以享见盛况。”
  
  我心里好奇,却不敢显出来,江南二字在我脑里一晃,我便犹豫道:“还要待上好两日呢,还是算了罢。”
  
  “也不差这几日。你莫不是在赶什么?”我心下一凛,瞥一眼楚冥玑,忙面色不改地道:“怎么能?若是爷想看,那留待几日也无妨。”
  




74

74、第六十九章 。。。 
 
 
  
  亡官城着实热闹。那日我们一行险些进不了城门。彼时已是入夜,家家灯火皆已挑起了。
  
  楚冥玑想看那游湖点灯,我们这些下头的自然不敢反驳,据那十五之夜还差了几日,便在这城里住下了。只是这一回却没有寻那亡官的守令大人,自寻了一家客栈住了。这家客栈据说是亡官最富奢的一家,只是我同众人进去只是听得孟清菊嘴里的赞叹,瞥一眼楚冥玑,却颇有几分似乎能觉出他的心思之感。这酒舍,也简陋。我这一想,顿然忍不住要抽自己一个嘴巴。还真是被那皇宫给养娇了。
  
  既然定下了要在此住上几日,孟清菊便早早地安排了行程,四处打听了亡官名胜,回头就来向楚冥玑报上了。楚冥玑听着只是点头不说什么,笑容也浅。便是对着这八面玲珑的孟清菊,也不动声色。我仔细瞧着他脸色,也不知他心里想着什么,难不成只是期盼着那游湖点灯么?
  
  亡官的湖叫做亡湖,据说当时开城时那湖里的水都是血红的。直到后来凿通了河道,引进来活水,这才慢慢地排了血污。我一听那由来,便心里有几分发憷,对那点灯一事倒也失去了几分新性。
  
  待孟清菊离了屋,楚冥玑在灯下拿银剪挑着灯花玩儿,我整顿着行囊忽听他道:“你可知,当年开国太皇在此攻的是何人?”
  
  我一愣,道:“不知。”说来惭愧,我原先见识就短,又不刻意去学习那史书,自然不知晓这许多东西。这皇帝恐怕也是直到我这等戏子见识短浅才这般一说的。
  
  楚冥玑把玩着那把银剪道:“当年,太皇攻打的是楼兰人。”我听到这,心中突然一跳,手里的活慢了下来,盯着他那柄剪子看。
  
  “楼兰?”
  
  楚冥玑也不点头,继续道:“当年大楚国疆土并不辽阔,实力也不雄厚,还没有凉夏穆吉大。这南边的地儿,是楼兰人的。西边是凉夏,北边是穆吉。大楚先灭了凉夏,复攻了穆吉,最后打到了楼兰这儿。”楚冥玑顿了一顿。我心里疑惑。他同我说这又有何用意?
  
  “大楚当年疆土并不辽阔,那怎的能一下打了那俩国家?”我接口道。
  
  楚冥玑的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一翘,在那烛火下显得轮廓颇深:“打两国之时,太皇倚仗楼兰之力。当初楼兰疆域辽阔,甚至蔓延到凉夏以西,国大民丰。”他的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上画出歪歪扭扭的一幅图。我遥遥一望,发觉那是当时地图。楼兰近乎将半个凉夏抱在了怀里。“又同大楚相距稍远,不如穆吉凉夏来的近,太皇同它联盟,便许了好处,轻易就攻下了两国。”我点一点头,嘟囔道:“远交近攻?”虽然有些偏差,不过基本是这个理儿。“可楼兰,就这么允了?”它就不怕多出一个更大的权力同自己对峙么?那时候楼兰相当于现下的大楚了。
  
  楚冥玑斜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一别唇角:“自然不允。只是楼兰同穆吉距离实在远,若要行军打仗,那是极损耗兵力的。打仗最忌讳后补不及,楼兰若想要打到穆吉去,却正是怕的此事。而凉夏,楼兰原也想灭,只是此国一向来安分守己,也定期朝贡,自然找不出名头来,这一回大楚想要发兵,就占了个理亏。楼兰坐等三国互斗,它便能随时寻到名头来将三国纳入旗下。”
  
  我疑道:“楼兰为何不直接灭了大楚?将大楚收归版图之下,那还何惧攻穆吉后备不足?”
  
  楚冥玑正眼看我一眼,缓缓道:“你道今日版图如何?”我一愣。大楚占大,其余三国分属小地,都不足为抗。只是“当初开国太皇可是赢了?”楚冥玑挑起了眉来。我立刻知晓自己问了句废话。自然是赢了,不然何来今日四方朝贡的大楚?可是,既然赢了,怎得还会留下那三个小国,若是全胜,难道不应该将整个天下插满大楚的旗号么?
  
  我蹙起了眉看向楚冥玑,楚冥玑的眼神一闪道:“这便是当初大楚不敢轻易攻打三国的缘由了。”
  
  我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早在四国之前,各国国长曾是手足。”
  
  我惊得张大了嘴“啊”叫了一声。
  
  “除大楚之外,三国乃是一同为一父所收养的孩儿,而大楚先皇却是那慈父亲出。”楚冥玑悠悠讲起了史,“四国先皇相敬如宾,友爱非常,自立为国后曾签契约,永世不可为敌。若有朝一日不得不用兵,也必得保全四国之名。是以当时四国之战,到现今仍是保全了四处。”我听得充怔,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四国之战,由楚国挑起,楼兰坐享其成。它打的如意好算盘,待楚国一吞并了凉夏,便扑入了它的怀中,灭了穆吉,又更助它一臂之力,直到楚国灭了两国,实力大损之际,楼兰趁机打着违背契约的名号,朝大楚吹起了号角。楼兰国力强盛,民族尚武,而大楚重于文刀,兵力虽填补不及,但大楚在灭二国之前便早有准备楼兰反扑,因而虽筋疲力尽,仍负隅顽抗许久,才渐渐的被压下去。”我张了张嘴,有些不知该如何插嘴。
  
  “我已说过,大楚重于刀笔,文臣武将不乏算计兵法,这一点楼兰远远不及,大楚将灭之时,这些俘虏忍辱负重,讨好献媚于楼兰,渐渐博得楼兰上位之人的信任,于是也有不少提拔到了高处。这些人在楼兰朝中大兴笔墨,渐渐转了楼兰朝风,赢得楼兰王的心喜,竟给其中一人命了摄政之衔。随后大楚人暗中整顿楼兰朝,上下替换。”
  
  我心惊道:“这不是将它们的面子留着,里子全换了么!”楚冥玑冷笑着点点头。
  
  “不错。不过这一招,历经几代,大楚、凉夏、穆吉,彼时已名存实亡。待大楚人的势力终究稳固,忍辱了几代的大楚人这才一举下药毒死了楼兰王,对外宣称驾崩,而其终身无子,便由摄政王登基。摄政王甫一登基,就下令大整国风,移风易俗,改服换号!”
  
  “换号?!”我猛然一震。
  
  楚冥玑看着我,双眼在烛火下微闪道:“——改号大楚!”
  
  楼兰上下老臣被逼无奈,于是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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