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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归园田居 赵灵惜-第33部分

小说: 归园田居 赵灵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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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知道山庄新来了个女执事,被问到的那人巨无奈的顶着低气压,咳了一咳,点头道,“小的专管粮种分配的。”

  “粮种分配啊!这可是件很艰巨的任务,需要根据各种各样的地理条件,和各土质的不同,适当的分配适合其栽种的作物,这个任务不轻松啊!辛苦,辛苦”骆尘鸢人模人样的打着哈哈,太极耍得相当专业。

  那执事本来不屑同一个女人讨论自己事业问题,不想越听,两眼越是放亮,登时来了精神,重新将骆尘鸢打量一遍,都说农执事是个原本不懂农务的深闺小姐,这传言看来有问题啊!顿时产生知己之感,直起的身子,微向前倾,讨教道,“执事以为梯田该如何分配苗种?”开门见山,古代庄稼人厚道的很,尤其是在讨论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上,向来是直来直去。

  “梯田?那要看是什么样的田地了。梯田种类多不一样,复式梯田、水平梯田、坡式梯田、隔坡梯田等等。就落雁山这一地段来说,坡式梯田较多一些,这样的田地要考虑到它的水土流失情况,可以用多种分配方式,比如边梗上种桑植果,地块嫩栽种茶树,黄花草等,这些作物既能够巩固水土,增加作物收成,又能够提高水土保持效果,如果条件允许,还能够改造成平田。”骆尘鸢地理向来是强项,考较她这个问题,那简直算是倒背如流。

  说到改造平田,就涉及到了改造土地那一执事的专业,那位执事忍了忍,还是没憋住,鄙夷的一哼,“坡式梯田怎么可能改造成平田?真无稽之谈。”

  骆尘鸢抿嘴一笑,由于视野狭隘,勉强可以瞄见那管理改造的执事的侧面,不缓不急的道,“自然能够,但不是咱们平常见到的那种一马平川的平地,说白了就叫大面积的梯田”

  “哦”那位执事恍然的连连点头,沉思片刻,越来越觉得骆尘鸢的想法很可行,不由赞道,“好法子,好法子。”

  骆尘鸢本以为那执事会继续挑刺儿,不想人家这么快就肯定了自己胡背的内容,有点受宠若惊,瞟了眼闭目养神的宫明,将他没有啥动静,才合不拢嘴的客气,“哪里,哪里,不过具体都还是要因地制宜”

  几个执事忍不住甚欢的点头赞叹。

  “骆家商贾之家,竟然能够出个骆姑娘这样的农事奇才,真是可喜可贺。”一直缄默着闭目养神的宫明,忽然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骆尘鸢不亦说乎的心情,骤然一滞,转动眼睛,才发现宫明已半阖着俊眼,冷锐如剑的目光正睥睨着她。

  几位执事也赶忙收起了笑容,继续方才一本正经的低头沉思。

  “没有,都是从书上瞧来的。知识浩瀚如大海,凑巧留意过一些,公子谬赞了。”骆尘鸢提着心神,小心回答道。

  宫明唇角勾勒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凌厉,长睫如扇,低敛住眉目中的挫败,他本想借着骆尘鸢偷懒一事,让这几位最后挑剔的执事来难为她一下,看来这女人够会投其所好的,没等他开口就收罗了两位执事的兴趣,实在没意思的紧。

  挥了挥衣袖,淡然道,“行了,你们都回去忙。叫商执事和内府的执事进来回话吧。”

  众人如释重负,骆尘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蒙了过去,兴奋的拍拍轮椅,示意骆伯赶紧把她推出去。

  察觉到她这细微的动作,宫明锐利的目光忽而轻轻一转,“慢着!本王乏了,除了农执事,其他人都暂且退下。”

  骆尘鸢笑容瞬间僵在双颊,明亮的双眸,瞬间乌云密布。

  “农执事在想什么?倘若没空的话,本王就不为难了。”宫明口气很“和善”的谦让道。

  骆尘鸢很努力,很努力的让自己的脸色以最快的速度恢复正常,勉强挤出个笑容来,忙道,“不忙,不忙,闲的狠。”语罢,巨难过的砸着轮椅,低声嘱咐骆伯,“您先回去吧,等会让翠儿来接我就行。”

  骆伯冷冷瞪了宫明一眼,见对方无视自己的威慑,无奈的叹了口气,应着骆尘鸢的话,“姑娘仔细着自己身子,老奴还有些事情没忙完,就去了。”顿了顿,故意提高声调,“老奴马上让翠儿来接你。”

  稍停了几秒钟,见没人来反对他的话,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望着骆伯离去的身影,骆尘鸢无奈的将下巴磕了磕那抵住她低头的木棍上,强打起精神,转过轮椅,对上宫明戏谑的瞳眸,撇嘴,“王爷留小人有何吩咐?”

  宫明没有理睬,只是轻轻拍了拍手掌。

  “啊啊啊啊啊——”又一声尖叫从议事堂里传出来,惊得堂院外的古木上,扑棱棱的飞出几只鸟雀。

  自从王爷在决定在议事堂用午膳后,时不时传来这种惊心动魄的惨叫。庄院里的护卫们先是吃惊,后来随着惨叫的频率,也逐渐淡定下来了。

  “又怎么了?”宫明深深皱着眉头,不悦的将夹到半空中的鱼肉,放回碗里,冷着脸瞪着她。

  “不可以啊那个不可以,咳,那个我叫人来喂就行了”骆尘鸢一脸悲痛欲绝的呻吟,俩眼惊悚无比的盯着宫明手里的筷子。

  宫明脸色一黑,“我不是人吗?”

  您哪里是人啊?您是神啊,君权神授您晓得不?果然腹黑之神,都是有渊源滴

  骆尘鸢无比悲剧的继续瞪视那双筷子,仿佛那鱼肉上长着几根绿毛,只要她吞下去,结局不是被噎死,就是被那盘踞其中耀武扬威的几根鱼刺给卡死。

  忙两眼水汪汪,声音颤颤的回道,“王爷身份高贵,让您给小人喂饭,小人实在实在消受不起”

  “能够消化就行。本王命令你吃。”宫明黑着脸,拿身份镇压她的抗议。

  骆尘鸢明显被这句话打击到了,下巴无力的磕在木械上,配上那四方精致的木械,模样颇像个巨大“囧”字,无力的呻吟,“那那就有劳王爷呃,剔了那几根刺好不好”

  宫明俊眉不耐的蹙起,用银筷将鱼肉翻了两下,将鱼肉细心的剥开,剔了刺,用筷子夹了,送到“囧”字口边,冷冷道,“吃吧!”

  骆尘鸢吞口水,悲壮的闭上眼,张开嘴巴,心道:早死早超生,鲜嫩的肥鱼,来吧!

  半响,发现鱼肉好像并没有落入口中,骆尘鸢下意识的睁眼去瞧。

  只见宫大神将快要放到她嘴里的鱼肉,忽然收了回去,顺便无耻一下,送到自己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快要嚼完的时候,才转头无视骆尘鸢一脸窘怒的神情,淡定的解释道,“本王突然想起你有伤在身,不宜吃鱼虾之类的发物,要多吃清淡的蔬菜。”于是好容易从满桌华丽香气扑鼻的佳肴中,挑出一根绿油油的青菜,塞到“囧”字口里,满意的颔首,“嗯,吃青菜最好。”

  第四十六章 兔子是用来背黑锅滴

  骆尘鸢顶着巨大的“囧”字,无比悲剧的像嚼筛糠一样,嚼着青菜根,厨房师父多了不起啊,把青菜做的那么得无味,像水煮过的一样,连青菜的生味都毫发无损的保留下来。

  好吧,吃青菜,吃青菜

  “萝卜也好。”宫大神吃得不亦乐乎时,不忘夹了萝卜丝继续往那囧字口里填。

  骆尘鸢傻眼愣了一愣,忍住,泪流中,好吧,吃萝卜,吃萝卜

  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可爱:可怜的悲催外加没人疼爱。

  于是在宫大神回来的第一天,骆尘鸢的午饭就在萝卜拌青菜中渡过。

  小骆无比郁闷,打了个饱嗝,满嘴都是青菜萝卜味道,瞪着两双吃青菜吃到冒绿光的大眼,感激涕零的看着饭菜被侍婢门撤走,才哀怜无比的仰望着宫明,诚恳道,“午休的时间到了,王爷一路劳累,小人就不打搅王爷休息了。小人”

  “你是嫌弃本王打扰你午睡了?”宫明把玩着手中的精致杯盏,云淡风轻地打断骆尘鸢的话,意味深长道,“骆执事上午还没睡够吗?”

  骆尘鸢泪,宫大神您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咬牙,青菜拌萝卜都吃了,兔子也当了,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忍受的?

  神情肃穆的挥一挥手,大义凛然道,“小人不敢,王爷还有何吩咐?”

  “山庄里除了农司事里的人,其他部门的执事都见过吗?”宫明道。

  骆尘鸢小心肝寒颤了一下,难道自己被监视了?神兮兮地扫了扫四周,说实话她确实都有见过,咳,那不是人际关系的需要吗?她也就弄那几棵的种苗时,有送过商执事手下负责采办的小厮一点小薄礼,天可怜见,她除此之外政务分明,绝对没有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意思,更没有同其他部门的同志有牵扯不清之意。

  骆尘鸢直起身子,如临大敌,无比镇静的回道,“没有!”不见棺材不掉泪,骆尘鸢心中打定下这个主意,只要宫大神不把棺材抬出来,她就死不承认送礼勾搭人一事。

  宫明每见她这副“要杀要刮随便你”的样子,眼皮就会不安的跳动,看来是背着他见过了?

  宫明垂头泯了口茶,低敛的长睫,遮住墨瞳中闪过的一丝狡黠,语气无波无澜,“哦?怎么也不去拜访一下?”

  为毛要拜访?她天天乐的过小院子那清净无忧的小日子呢!

  斗志昂扬的挺直小腰杆,连囧字框都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到“国”字表情,正色道,“小人一向秉承自己各司其职,各劳其所的原则,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去打扰其他执事的工作!”

  宫明轻轻地微笑,低掩的眉睫微微一挑,幽滟的目光划过飞雪一般的轻笑,行哪,跟他论起原则来了,几天不见胆子见长许多啊。

  “哦?骆执事的原则倒真是不少?”宫明薄唇勾勒出一抹暴风雨前的微笑,“既然如此,我就更加放心了。”

  看到宫明那眉宇间挑起的好看微笑,骆尘鸢心开始惶惶直跳。感觉有啥麻烦事情要发生似地。

  果然只见宫明拍了拍手,几个人闻声,鱼贯而入,其中还有一个是四五十岁的妇人,每个人腰间都挂着绛雪山庄特有的腰牌,看来这几个人的身份不在执事以下。

  宫明说了几句话,又都打了发出去,独留下那个叫五娘的妇人和一个管理商办的管事不走。

  微蜷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黄花梨木桌,清脆的声响,“答答”地敲得人心发慌。

  骆尘鸢很不明白为啥宫明非要她来旁听这几个山庄管事的事务汇报,更不明白他为何独留这俩人,不过更郁闷的是他偏偏又在这个岔口,一句话也不说,空气瞬间变得凝滞异常,连骆尘鸢额头上也忍不住渗出冷汗来。直觉上感到宫大神似乎对这两人很不友善。

  “奴妇奴妇不知哪里犯了错”那五娘抖了结结巴巴一句话,噗通一声,软了膝盖跪在地上。

  “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既然能够留下你,就必然有留下的理由。”宫明的表情让人觉得漠然,而且话语中也改了自称。

  他轻轻的掀开旁边茶杯盖儿,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里面绿意微漾的茶叶末,淡然疏离的口气,“说罢,你和叶家是什么关系?嗯,不,好像还有个漓家吧?”

  五娘头低着地面,回身抖似筛糠,宫明积威之下,她连哭也不敢哭,只是不住的磕头,磕的满头炫目繁荣的珠花簪子,哗啦啦的散了一地,呜咽着道,“奴妇奴妇罪该万死,求王爷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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