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社会的春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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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再次拍死了一只蚊子，苏衍瞪着手心里血糊糊的蚊尸，恶狠狠地咆哮：“死蚊子，你也来欺负我！”
“谁？”草丛那边传来询问声。
苏衍擦擦眼泪，反问道：“你是谁！”
桔拉着一个老人看着嗷嗷叫的某人，从那边走了过来。
“桔？”苏衍认出是搓草绳的老人和桔，脸上热热的，更加不好意思了，赶紧回身掬水洗脸。
“苏，你怎么在这？榛呢？”桔拉住苏衍的手，环顾四周寻找榛的身影。
苏衍怔住了，怎么都把榛与他联系在一块，橙是如此，桔也如此，就连现在桔身后的老人也如此。是他错过什么重要信息了？还是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某一风俗？
“我……”苏衍张了张嘴，心里实在想问一问，话到嘴边又很难开口，“我和柚才是夫夫，那怎么榛……榛……”
“榛是新族长。”老人似乎听明白了苏衍的问题。
桔也点头。
“新族长又怎么样？新族长就可以……就可以……”苏衍单手叉腰，激动地“弓虽女干”两个字说不出口，再说，他是划伤了榛才逃出来，只能算是未遂啊！
“柚死了，你就是榛的。”老人的这一句不亚于令苏衍穿越的电闪雷鸣。
什么叫柚死了，他就是榛的？他怎么会是别人的！再说，柚好好的，也不会死！
“昨天在山洞里，柚把你交给了榛，大家都看到了。”桔糯糯的童音道出了大家都知道的真相。
“……”
昨天傍晚，那不就是族长交接吗？怎么扯得上他？苏衍努力回想着，脑子里一片混乱，他记不得柚说了什么话，但是当时柚叫他上前，橙推了他一把，然后……然后柚把他的手放在了榛的大手里，然后握紧……这不会就是……
“柚还活着，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苏衍一连说了两遍怎么可以突然住口不语，刚才这话，不是变相承认“只要柚死了，他就可以……么”，反应过来后，苏衍上前抓住老人的肩膀摇晃：“不对！我是我自己的，为什么要把我交给别人，我是男人！”
“你，是我们从大衍族换来的。”老人淡定地陈述，摸了摸点头附和他的桔的脑袋。
苏衍放开了手，惨然一笑。是啊，他怎么忘了，这里是原始社会，这个身体也不是纯粹的慕兰族，只是交换品。换句话说，他只是柚的私有物，柚把他交给了榛，现在他成了榛的私有物，呵呵，可笑的他竟然试图在原始社会讲“人权”！难怪橙今天傍晚说什么榛不会同意他养宝宝的话，难怪榛的山洞里装饰了花朵，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今晚他和榛二婚，唯独他自己迷迷糊糊地随波逐流。
“那又如何！”苏衍攥紧拳头冷笑，“柚还活着，我还是柚的！”
把自己说成是别人的私有物，这么落后的风俗习惯，这种混乱的关系，苏衍居然说得掷地有声。
桔歪着头想了想，发现反驳不了，转头看着向来睿智的老人。
老人沉吟了片刻，浑浊的眼睛一直盯着苏衍，最后意味深长地重复道：“只要柚活着。”
募地，苏衍心下放松，脸色稍霁，抬眼看了看山洞的位置，月光之下还能看出些红色，应该是火光，看来柚和宝宝还没睡！
柚自以为活不了多久，竟然眼睁睁看着他和榛结婚，他的心可有疼痛？犹记得当时他与柚被人群一点点隔开的一幕，柚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幽深而遥远，与他在人群中焦急地寻寻觅觅不同，柚是安静的，是寂寞的。
柚和宝宝是他苏衍不可推卸的责任，与情爱无关！
月光之下，苏衍一步步朝山上走去……
“苏怎么了？”桔歪头不解地追问老人。
老人看着苏衍远去的身影，喃喃回道：“你还小，不懂。”
“桔已经长大了……”
“呵呵，长大的人不怕黑。”
“不许笑……”
桔的小声抗议飘散在夜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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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燃了火堆，苏衍走进来的时候，橙已经趴在柚的床边睡着了，柚也沉睡着，包子却不在这里。对于橙，若是之前的苏衍可不会客气，早就抬起脚往上踹了，但是，现在的苏衍却不会那样，而是拿了兽皮盖在了他身上，然后坐下来往火堆里添些干柴。
包子应该是在麻吉那里吧！苏衍单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拿着根树枝拨弄火堆，猜想着。
哔啵哔啵，火堆里有根竹节炸了开来，发出很大的声响，竟把橙吵醒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橙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指着苏衍惊道。
“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回来了？”苏衍翻了个白眼，绷着脸。
“榛怎么可能让你回来！”橙坐直身子，瞪着眼压低声音。
“臭小子，我是你嫂子……呸……我是你姐夫，哎呀呀，反正我们是一家人，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推给榛呢？”苏衍就是不明白这一点，为什么他一定要二婚呢！
“榛是新族长，又喜欢你，所以……”橙看了看昏睡的柚，攥紧拳，低下头道。如果不是他不够勇猛，柚也不会想着把苏衍托付给榛，而应该是托付给他。
“可是我不愿意。”苏衍直直盯着躺在床上的柚，喃喃说道。
“昨天，你怎么不说？”橙诧异地抬起头问道。
昨天！又是昨天！杯催的昨天！如果他知道那个“手拉手”有这种意义的话，他苏衍宁可剁了爪子，也不要发生现在这种局面。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也买不了早知道，反正一切都是落后的原始社会奇怪的风土人情惹得祸，拉个手就要结婚，荒唐不荒唐！
“我……当时昏了头，”苏衍绞尽脑汁想着借口，“你知道我们之前和别的部落争斗过，那个人压着我……我当时还在想那个，所以……”
橙静静地听着，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苏衍看起来是有点魂不守舍的，貌似他还伸手推了一把提醒他来着，但是，这个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哼——”橙翻了个白眼，“你和榛都举行过结对仪式了。”
木已成舟，生米已成熟饭，再想挽回，已是不可能的了。
“只要柚活着。”
苏衍已经不想去弄清楚这种混乱的关系了，他只要柚好起来，那么，他们还是一家人，责任、朋友都可以分得很清楚。
“柚会好起来的。”橙咬咬牙，难得的没有出口讽刺。
火光映照下，两个向来不对盘的男人，似乎已经达成共识、冰释前嫌——为着躺在床上昏睡的男人。
《原始社会的春天》贝争 ˇ第八章 喜脉ˇ 最新更新：2011…10…23 20：24：08
鸟鸣阵阵，天光大亮。
苏衍摸着兽皮毯子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橙的床上，他记得昨晚自己是坐在火堆边的，后来……后来似乎睡着了，不过，橙那小子会这么好心？
换了一条兽皮裙，穿上草鞋，嘴里叼着一个野果，双手捧着一个陶罐，苏衍打算去河边洗漱，顺便打点水回来。
河边依旧是孩子们的天下，草绳网、蔓藤网增加了不少，有的还互相合作，两面包抄、四面围殴什么的，可惜了一池清水。
苏衍只得往上游多走了几步，转过一道弯，竟有个比较深的水潭。小水潭约两米多宽，最深处不足一米，三面都有大石头遮挡，简直是天然的浴池啊。
摘了把叶子，苏衍欢欢喜喜地洗着冷水澡，浑身搓得红彤彤，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吹着口哨。
“苏——”桔蹲在大石头上，小手玩着一根狗尾巴草，居高临下地看着苏衍。
“……”苏衍抬起湿漉漉的脑袋，看着沐浴在朝阳下、笑得灿烂的孩子。
“麻吉想要做笋肉汤。”桔附送大大的笑脸，苏衍都能看出他缺了两颗牙。七八岁的孩子，正是换牙的年纪啊！
这是表示有主妇要来向他学习了么？苏衍埋头继续搓澡。
“麻吉带了肉，我和桃去挖笋，还要什么吗？”桔搓搓小手跃跃欲试。
“不要了。挖笋的时候要小心蛇虫，还有，笋要露出泥土这么高以下的，比这高的不要。”苏衍比划了大约十厘米的高度，鲜笋出土后若不及时挖出来，就会长老了，越长越高，最终成为竹子；当然，到了一定时节，笋会生虫子，一生虫子就会腐烂掉，据说虫笋能入药。
桔点点头，干脆把狗尾巴草拧断以作测量，蹦蹦跳跳地走了。
等桔一走，苏衍赶紧上岸把兽皮裙穿起来，在上游接了清水，扛在肩头，往回走。
麻吉抱着宝宝，带着两个刚会走路孩子在他家洞口坐着。
“苏，柚还没有醒？”麻吉很健壮，和橙差不多高，胸前裹着兽皮，竟然还有两根肩带，居然是一件兽皮吊带，下半身的兽皮裙比男人穿的要长一点，遮到膝盖以下。
“嗯，柚还睡着。”苏衍放下肩上的陶罐，点火烧热水。
“苏，不喜欢榛吗？”麻吉抱着宝宝蹲在苏衍身边八卦。
苏衍瞪了她一眼，伸手去抱自家小包子。小包子“咿唔”两声，乖顺地倚进苏衍怀中，继续呼呼。
“说吧！我们都是从大衍族过来的，我不会告诉别人。连布谷也不告诉！”麻吉信誓旦旦地加重语气。这女人生长在原始社会居然与后世的三姑六婆如此相像，看来，八卦，自古有之，传承久远。
“嗯，我不喜欢榛，我喜欢柚。”苏衍笑眯眯地胡诌，私心里也希望麻吉把他的意思传达出去。
山洞里，柚起身的动作滞了滞，那一句“我不喜欢榛，我喜欢柚”狠狠地刺进他的心里，满满的幸福，酸涩了他的眼睛。
“咳，唔——”柚才咳嗽了一下，喉间就涌出了一股恶心，“哗”得一下吐了出来。
“柚——”苏衍猛地站起身，把小包子往麻吉手里一送，紧走几步，奔入山洞。
床边只有一滩呕吐物，柚撑在床沿，还在不停地干呕。
苏衍扶着柚，一手轻轻拍打柚的后背，待柚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为止。
麻吉追了进来，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柚，关心询问：“很难受吗，柚？”
苏衍正在号脉，却怎么也静不下心，当下对着麻吉发火道：“这都看不出来吗！”
麻吉吓了一跳，抱着孩子呆在那里当壁画。
苏衍眉头越皱越紧，昨天给柚检查的时候也没感觉出与后世脉络穴位有何不同，而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柚胸腔里的淤血已基本没有了，但是他的脉象虚浮不定，简直就像是妇人怀孕的喜脉。
怀孕！
苏衍看了一眼麻吉怀中的小包子，又看了一眼柚的小腹，他差点忘了，柚是个会生孩子的男人，喜脉什么的也是正常的。
“柚——”苏衍伸手把柚搂在怀里，摸着他的肚子轻声道，“这里，有小宝宝了。”
柚听了这话，却没有半点喜悦，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有宝宝了，那又怎样，他都活不久了，甚至可能等不到孩子出生，他好想活下来，好想，好想……
“柚，你不会死的。你看，你的胸口已经不那么疼了吧？”苏衍越发温柔地拢了拢柚凌乱的发丝。
柚试图遮住脸，无声地流泪，根本没有把苏衍的话听进去。
“有我在，你和宝宝都会好好的。”苏衍强行抓住柚的手腕，许下一生的承诺。他没有追问孩子的来历，这样对谁都好，就当作是多了一份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