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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落棋无悔[穿越 西门吹雪同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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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就想啊,她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我,所以内疚自责。”

    “我一贯对她有些冤怒,她那样死后,我心中也就只剩下自责,毕竟是她生下我,也曾经哭着闹着试图保护我,虽然力道和决心都弱了些,可她本就是柔弱女子,那样已经是拿出了极大的勇气,不该太苛责。”

    “从那天后,我就怕见到床梁,怕白绫,怕黑……”

    因为当初穿越到小小身体里的人,其实也只是个半大孩子,生长在美好幸福的年代,喜好看玄幻小说、打游戏,一生遇到过最可怕的事,也只是那场劫机坠毁。

    在彷徨无助,最期待保护的时候,却并没有遇到小说中那只坚毅的臂膀。

    所以东方时常说,在年小的那个时候,是有怨怼的。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圣女掩面,滑落在地下,泪水沿着手指缝不断滑落。

    随着她断断续续的话,东方渐渐看见那个俗气狗血的故事,一个生性懦弱的女子,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在青楼中坚持生下喜欢的人的孩子,这本已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结果发现自己被男人骗了,不但没有赎身,反而再也没见过人。当时年纪其实也不大的女子,又哪里能想到这种情况,对于日后的生活更是茫然无助,虽对孩子依旧看得很重,却也再没有勇气反抗老鸨。

    几年后,那个男人再次出现,说了一堆甜言蜜语,女人向往爱情和安定生活的个性,战胜了待在孩子身边照顾的母性,甚至被男人骗得上演了那出好戏,还以为是对孩子好。安定的生活过了十年左右,男人突然以为孩子好为名,让女人拜入无生老母教,这些年她接触的东西越多,隐隐看出不对,却依然在男人的掌控中,被忽悠得晕头转向。

    拿起一件衣服披在颤抖的肩上,东方对这世娘的印象并不多,儿时的怨怼也在这些年改变的心性中磨灭,站在抽泣的女人身后半响,只叹了口气。

    自己这位娘虽然做了圣女,这些年也许聪明多了,但也许是真的太单纯,也许是根本不敢想,对于那些漏洞百出的话,居然一直相信着。

    自己便宜老爹到底是谁且不说,那男人第二次出现的时间也太巧了,而过了十年后突然的改变更是奇怪——那时,正是东方渐渐露出峥嵘,被那男人越来越看重时。

    把女人支派出去,东方修长的指尖转了转茶盏,轻声道:“你每埋下一颗暗棋,都要计划这么严密吗?你原本只是谨慎的抓住她吧,随后发现我的价值,就开始控制她,你那个时候,就已经为让我背黑锅埋下伏笔了啊。”

    “有一个无生老母教的圣女的娘,我又再做了点和谋反有关的事,当真是想不背着黑锅都不行。”东方只觉的指尖发冷,闭了闭眼,艰涩道:“五年前叶孤城……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双剑对决,这是原本就在原著中的,叶孤城谋反亦是,所以东方虽然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但也从没有联系到自己身上。

    因为那原本就是在原著中的,他只当自己这只蝴蝶没能力改变,却哪里想到别的可能。

    屋中一片寂静,东方低垂下眼睑,淡淡道:“不要装了,我刚才进来,你没想到是我吧,所以你吃惊了,呼吸急促了。我本就是奔着你来的,又怎会没有注意。”

    石板推动的声音,东方能感觉到人走到自己身后,却并没有回头。

    “你不想看看我是谁?”男人还是用那种沙哑的嗓子说着话。

    东方手轻轻按在桌面上,冷冷道:“我对我那位爹并不敢兴趣,所以不想看见他那张脸,你先换了脸我再看不迟。”

    “这么不相信我是你爹。”男人缓缓移着椅子,坐在东方身后。

    东方能感受到男人阴寒的气息,还有那种有如跗骨之蛆的视线,但他并没有动,也没有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只淡淡道:“你是不是很着急,我怎么会逃出来,为什么又自己跑回来,更重要的是,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他们,现在在哪儿,是不是也脱离了你的预计。”

    两人都是极为机狡的人,又来来去去说了好些话,全是牛头不对马嘴,话又全只说半句,用于让对方担心失控,对自己不利的话则是半点也不说,更不会接对方的话题,这般过了片刻,两人依然是那么坐着,呼吸平顺,语气淡定,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东方心中苦笑,看来这人果真是个绝世枭雄,在明明犯了这等错误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如此冷静,他原以为自己既然能让对方失控,那这时出现在他眼前,应该会让他犯错更多,但身后的人显然调节的非常快,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错误,然后更是半点痕迹也不流露。

    东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高看他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正文 43、我只是想告状

    这一日的大雨终于下了下来,天空轰隆隆作响,东方望了窗外一眼,轻声道:“要入冬了。”

    身后的人站了起来,似乎也看着窗外倾盆大雨,笑道:“就不知这个冬天,你能不能活着过了。”

    “我若死了,不管你事成事败,西门吹雪一定会杀了你,这一点我毫不怀疑。”东方一声大笑,站起身也没看他,径自走到窗边,透过雨幕看着对面的圣女,因为雨太大,对方的表情看不分明。

    东方想了想,从窗边拿起纸花折起来,同时轻笑道:“而你死了,我自信我能活着。”

    笑意在阴沉天幕下极为温柔,纤长的手指灵巧转折,一只纸鹤已经莹然在手,东方轻轻把它放在窗格子上,抬手,拉下窗帘。

    “王爷,您说呢?”霍然转头,看见身后人的样子,他不由微微一挑眉,笑弯了腰。

    “你就那么相信他。”男人的声音冷冽。

    顺了口气,东方微微眯眼,“你便是扮成陆小凤,我或许还会思考一下,但你扮成西门吹雪……我便是怀疑自己,也绝不会怀疑他。”

    室内光线已经极暗,男人一身白衣,身姿、气度、样貌,都与西门吹雪神似,东方围着他转一圈,呵呵笑道:“这一手可高明,不知司空摘星和你相比如何?”

    男人的声音早已从沙哑,变成了西门吹雪的冷冽淡漠,淡淡道:“我曾经扮成他叔叔,在司空家住了一月。”

    东方拍手笑道:“那自然是你比较高明了。”

    空气凝固了片刻,男人道:“你如何猜到我的身份?”

    东方笑了笑,“我原本只知你在这里,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不过等你出现,我自然就知道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丝毫痕迹就可以很多东西,男人得到这个答复,也不意外,只笑道:“你胆子真大得很,我一直以为你怕死,似乎是看错了。你就真不怕,我直接杀了你?”

    东方看着男人的双眼,微微翘起唇角,讥讽着,冷嘲着,缓缓说道:“因为我知道你更怕死。一个人谋略越多,计算越精密,越能体现他怕死,你认为呢?”

    男人双眼好似被针刺了似的,猛然收缩了一下。

    东方绕过桌子坐下,呵呵笑道:“为什么你这么厉害,手中势力那么多,武功那么强悍,还不敢……直接杀进皇宫。”他极为大胆的说出了男人想做的事,这也是从圣女的安置上看出来的,无生老母教用来背黑锅,不是谋反还能是什么。

    “不管叶孤城是怎么被你要挟的。”东方抿了抿唇,轻声嘲讽道:“但是他敢直接杀进去,而你不敢。”

    ……

    陆小凤两根手指,能接住叶孤城的剑,男人能以一截树枝,打败陆小凤的两根手指,但是叶孤城敢做的事,男人不敢。

    舒了口气,东方开始摆弄圣女留下的茶具,边悠然道:“人便是这样,一旦藏于幕后,就很难再走到幕前了。历来能谋反成功的,也从来没有什么幕后的人。阴谋这种东西,永远不可能坐上那个位子,为帝,为君,为天下,要的是一股气势,一股气魄,不一定要光明正大,但一定要堂堂正正……”

    偏头微微笑着看着男人,东方摇头轻笑,“你以前或许有,但当你在阴谋中不可自拔时,你已经失败了。”

    越说,心中越渐清明,东方眉眼含笑,知道自己活下来的把握更大了。这个人武功即便再高,他这些年的隐忍小心,也已经决定了他的性格。一路顺风顺水,他自然气魄万千,不可战胜,但只要把他稍稍逼入颓势,他定然慌乱不堪,不堪一击。

    东方相信,西门吹雪一定能做到。

    “你很聪明,说的话似乎也很有道理。”男人脸上满是自傲,“但即便这次我又失败,我也多的是手段东山再起,不过你……恐怕没有办法离开了。”

    东方微微笑着,暗里想着,这个‘又’字,似乎蕴含了很多东西啊,而一再的失败,平安王你真的还有你自认为的自信吗?

    风吹起窗帘,东方看了看渐渐敞亮的天色,暗道,不知陆小凤找到的线索是什么,不过他能说服西门吹雪离开,一定是很有把握,也很令人震惊的事吧!

    入冬的时候,如果能去万梅山庄赏梅的话,要储藏积雪和梅花瓣,酿上几大缸酒,拐着小乖喝下去,最好让他变成小酒鬼,然后酒桌上就有个伴了。

    ……

    十日,东方随着平安王下到南京,南京一片平静,只有平安王世子据说因故夭折了,平安王少年丧妻,中年丧子,引起一片唏嘘。

    十一日,东方和狱友南司榭斟酒聊天,好不雅致。平安王看着两人的视线都极为不善,东方不管不顾,南司榭却是满目愤怒,不可言表。

    十二日,东方灌醉了南司榭,成功套出了话。原来南开死后,南司榭就被平安王抓起来,说出了当年他把自己儿子,和南开的儿子掉包的英明举止,其中蕴含的几多深意,这也就是后来的‘南司榭’和‘朱子安’。又在‘南司榭’面前杀了‘朱子安’以证明,没想到‘南司榭’不但没有扑上去父子想认,反而得知了平安王所做的事,视其为杀父杀母仇人。

    十三日,天气渐寒,东方让人给他搬了盆腊梅在院子里,似乎是打定主意过冬了。

    十四日,南京依旧平静如昔,平静得让平安王颇为不平安。

    十九日,东方突发奇想,要找每次给他药酒的聋哑姑娘说话儿,被脸色铁青的平安王从院子里,关到了地牢里。

    二十日,狱友南司榭在东方微笑中,带着别扭劲儿的被人也推进地牢,据说是把平安王大骂了一顿,真是胆大包天。

    接连几日,平安王再也没有出现在两人面前。

    “都半个月了,地牢里很好玩儿么?”南司榭怒瞪着东方,无奈隔着手指粗的铁栏,不然他真想奔过去,把那悠悠闲闲的小子揍一顿。

    东方从书本中抬头,很是无辜的摊摊手,“我也没有办法,又不是我想进来的,你爹又不放我出去。”

    “他不是我爹。”南司榭瞪他一眼,走到铁栏边盯着他,半响冷哼道:“你要是没什么打算,能有这么轻松,你那姘……我是说西门吹雪,他和陆小凤他们在哪儿去了,这都半个月了,不管你的死活了?”

    东方委屈的眨眨眼,“西门吹雪无情抛弃妻子……又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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