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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月落天涯-第19部分

小说: 月落天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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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心丹?我想问清楚,却是来不及了,叠叠震天鼓声已经敲响了。

于是便开口催他快去,他点头笑笑,缓缓取下我脸上的面具调笑道:“来,我再看两眼。”

看完后将我紧紧抱在怀里片刻放开来,转身大步急速而去。

他一声号令,大军便出发了。我愣在原地,直至大军消失不见方才转了身。回身瞧见天后她们三个杵在南天门前往这边看,心里惊到,刚刚那幕怕是她们都瞧见了,怎的没前来打断我俩呢?现在看来倒是我误了他们一家子告别了。于是便没过去,想着我宁可多绕几万里到别的天门进去,也不愿饱受你们怨毒眼神的摧残。

晚上将月亮点亮了,便着手收拾行囊,想着又要离开广寒宫一段时间了。这到凡界去并无甚危险,也犯不着带太多东西过去。

却不料瞥见一方帕子,我见那方锦帕甚是漂亮,拿起一看却是前日楚涯君幻得月落图,那这帕子怕也是他落下的吧?

不对呀,却怎地出现在我上次去流波山时的行囊里了?我又仔细看看,发现一个边角绣着一个“月”字,却是我早年绣的。少时见凡界女子做女红,便也好奇学来玩儿,还故意将那月字绣得弯弯的貌似月牙。这图上红色部分却也不像丹朱,倒像是斑斑血迹。

我翻来覆去得看,却怎的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们真的很久以前就认得了?我怎地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百思不得其解时,不料身后凉凉的一句:“一方帕子,有甚好看的?”
31。第二十八章 畏寒之疾
第二十八章畏寒之疾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伽羽君那魔头过来了,因为周围空气的瞬间冰冻。但是本仙还是回了头,全身心准备战斗!

“我这广寒宫倒真是像是你们魔界的地盘儿。”经过与他数次较量,我已然多出了些从容,收了帕子转身倒杯落桂茶坐下来吃。

他也不客气,倒了杯茶挨着我坐了下来,高深莫测道:“我魔界的地盘儿溪月也得像住在广寒宫一样习惯才是。”

我没理他,只在心下诧异:“这厮不应在沧海坐镇吗?楚涯君的一万天兵可都压过去了,他怎地还有空来这边闲晃?”

然后又想这样也好,魔军没了主心骨,楚涯君更容易得胜些,那这样一来,本仙还得拖延他留在这里才是了,可我真是千万个不愿意让如此冰冷的他呆在这儿降温。

“怎么不讲话”他冷冷扫我一眼我,冷冷道。

“你想让我讲什么?”我也冷冷道。

想着你在魔界横行惯了吧,别个不讲话又碍着你什么了?

“什么都成,只要别不吭声”他丹凤眼瞟了我两眼,继续喝着茶。

“我不知道。”我也喝茶,不再理他。

他瞅瞅水晶壶里快要见底的落桂茶,挑眉不悦道:“你跟他怎地有那么多话讲,见我就哑巴了?”

我想着,这个“他”是指楚涯君吧?于是便白他一眼,想也没想便说道:“这哪里就能比了,他是谁,你是谁?”

“哦?那他是谁?我又是谁?”他望着我,眯了眯眼,反问道。

刚我的意思是他们与我的亲疏远近关系不同,楚涯君自是和我亲近得多。

但他这样一反问,我倒不好答了。

楚涯君是谁?伽羽君又是谁?

猛地心思一亮,便一本正经的答道:“楚涯君我天界太子,伽羽君乃魔界至尊,你们自是不同”

“唔,这样讲也有道理。”他喝完了茶,又拿了桌子上的桃蕊酥啃。我心想着,真真是太霸道了。

边吃着边面无表情地抛了一个问题给我:“那你觉得沧海之战是本尊会赢,还是他会输呢?”

我心里想着当然是我们天界的楚涯君会赢,但又不敢明说,我也不占这个嘴上的便宜,当下低头随便应付道:“不知道。”

他冷笑两声,伸手捏了我的下巴让我抬头看着他,恼道:“你倒低有没有带心和我讲话?”

听他这样讲,我冷笑道:“伽羽君今日才知道啊,本仙却真是没心没肺。”

他深邃冰冷的眸子更是寒了几分:“就这般不情愿与本尊讲话,啊?”

他手劲加大,我一阵吃痛,抬手便将他的手给打开了。他手在半空中停了停,又抚上我的脸,手同眼神一样,都是彻骨的冰冷,我原本已经冰凉的身子霎时又冷了几分。

他神色阴沉可怕,我不敢再乱动。他摩挲了两下便拍拍我的脸冷冷道:“沧海一破,你想不走都不成!”

我一听这话心里很不受用,冷笑道:“这倒奇了,本仙呆在哪儿也得听你的不成?”

他点头,毫不犹豫的自负。

“我不是舞洛,你要知道。”只是像而已,你何必当真,除非?

“本尊不糊涂,你和她还是分得清的。”

“那你干嘛非得要天界月神回你魔界?”我把天界魔界重读,看他怎样回他。

“你溪月本就是我魔界的。”他拍拍我的脑袋,起身要往外走,我拦着他:“给本仙讲清楚。”

他定住看着我,忽然笑了,很浅却很漂亮的笑意。“除了她,你是第二个敢威胁本尊的。”语气却是危险之极。

本仙胆小而且识趣,忙收了手让他走,道:“本仙胆小的紧,哪里比得了魔界圣女。”

“你就是。”他淡淡说了句,然后走到穷奇身边,说了句:“穷奇本尊领走了,跟着你也无甚用处。”

原来他今晚来是为了取穷奇恶兽的,他肆意霸道,我却手无缚鸡。想到这里身子便寒冷起来,我有些不好的感觉:畏寒之疾要发作了。

忙起身寻了几颗御寒丹吃下去,然后用三昧真火护住精元,瘫在榻上扯了几云被躺下,准备忍受煎熬。

活了七万年,早就明白,好多事情是由不得自个儿做主的,即使神仙又如何?无奈起来却更胜人界的苦难众生。像这时,就只能忍受着,一波一波的冷气蔓延全身,似是浸在漫冰山的万里冰封中,血液一滴滴结冰,温度一丝丝散去,片片刻刻都是煎熬,法术全不顶用,胸前那颗紫晶珠子变成了浑浊的暗灰色。

不知挨了多久,几个时辰,还是几天

我的意识抵不住开始飘忽,渐渐的连幻像都出现了。

我看到楚涯君一身戎装的赶来,坐在榻前,温暖干燥的双手抚着我冰冷的身子,眉眼里全是担忧,一向气定神闲的他显得有些慌乱。我听到他对白泽发脾气:“你是白陪她几万年了,本君问你她过得可好,你怎样答的,她受这样的罪你竟说好,这也叫好,恩?”

白泽低头辩道:“回主君,那时没这般严重。”

确实啊,这疾症倒真是愈来愈严重了。我点头想劝楚涯君两句,却见他脱了盔甲,将抱起我紧紧的抱起按在他怀里暖着。

“月儿,月儿,月儿”他一声声轻而急唤着。

我听他唤我月儿,心里生出三分蜜甜七分酸涩,便紧紧楼了他的脖子开始低泣,觉得莫名委屈,泪珠子汩汩流出来,却霎时结了冰,冻得我又是一阵战栗。

他搂的更紧了,声音发颤道:“天,月儿,你别吓我,是不是很难受,怎的哭起来了?”然后对身边的白泽道:“给本君快点想个法子出来,不然以后你就不用跟着本君了。”

我感到他浑身紧张地有些抖,便闭眼摇摇头。想到有你楚涯君这样为我喜为我忧,这样的疼我惜我,就够了,不必再做些无用的事了!

恍惚听白泽沉声道:“主君临百万魔兵都不曾如此慌乱,如今却这般没了主意,难道主君忘了月神的身份?她乃魔界正经血统,却满身仙界法术,此时正是魔性猖狂之时,两者必然相冲,臣下猜”

楚涯似是冷静了一些,道:“去请司命过来,让他带着紫金葫芦。”

我闭了眼睛挨着,恍然听到桑林嚷叫:“月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结成冰了?”

“愣着作甚,把她灵力收了!”

“哦,遵命。”

寒气渐退,暖意上涌,我的意识恢复几成,渐渐感到指尖的温暖。

“主君,沧海战事紧急,还请主君以大局为重。”白泽劝道。

“大局?”一双温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只听那人轻轻道:“她就是我的大局,如若没有她,哪里会有我?”

是谁?将我可笑得比作了他的再生父母。

“殿下报答她的已经够多了,还是快回沧海吧!”

“不要劝了,本君自有分寸。”

“主君难道不知魔君这次破沧海就是为了方便带走月神?”

“只怕没那么容易。”他忽然冷声,我不自觉一颤,他马上放低了声音道:“白泽,不必瞒你,这五万年来所有的一切,不是为了报恩。”

“主君。”

“我爱她,无论她是仙是魔。”
32。第二十九章 心碎
第二十九章心碎

恍惚觉得谁在褪我的衣物,我意识混沌,也没丝毫气力,只能由他去了。然后身子浸到一汪温水里泡着,慢慢血液开始丝丝融化。

好神奇的温水呀!

醒来之时发现却只是隔天下午,时间倒是不长。不过意识还是有些混沌,想起昏睡前的幻觉,疑惑道:楚涯君昨儿回来了?可魔军也太不堪一击了吧?那伽羽君有了“绿眼睛”更是如虎添翼,赢得这般快倒不大可能呀?我记得好像被褪了衣物泡在一处温泉里,可低头看看全身上下跟躺下时一模一样,整整齐齐。

那肯定是幻像罢了!

正闭眼想着,却听到溪纱窗外的雎鸠鸟儿“关关,关关”的叫声,不知是谁来我这广寒宫了,最近我这冷清地儿倒比崇恩殿都热闹些。

起身下床时头晕了晕,便没怎么站稳,便下意识去扶东西,不料却被双软软的柔夷扶了,抬眼却瞧见了未映的俏脸,接着便听道锦瑶冷冷道:“这已是下午了,月神却还未下榻。若非天后不放心,让本仙来看看,怕真是要误了今夜凡界的七夕祈福了。”

我没理她,想着你们过来怕不是好心提醒本仙的,倒像是赶本仙下界的。不过面上却是感激:“多谢未映公主前来提醒,你去回了天后,本仙收拾了马上下去。”

未映笑着点点头。自沧海战乱后,她身上的冷艳孤傲之气倒是去了不少,温柔乖巧加之她的绝俗容颜,看着倒也赏心悦目。相比之下,这锦瑶可就相去甚远了,刚想到这儿,便听道她不耐:“月神最好快点,这可没几个时辰了。”

说着转身牵了未映,娇声道:“我们去羲和宫瞧瞧,听闻楚涯昨儿回来了,本仙就说嘛,区区几万魔兵,算得了什么?”

未映疑惑道:“我昨儿也好像听子说讲了,倒真有这般块?天后怕还不知道吧?”

两人一言一语的出了殿门,我却愣在了原地,昨儿那不是幻想?真是楚涯君?脑子闪过他焦急忧虑的神色,以及他唤我“月儿”时的温柔疼惜,当下便信了七分,剩下三分得由本仙验证一下。

于是挑了件玫红蝴蝶落花锦衣裙,穿上便出了门。这离下界虽只有个把时辰,还是去趟羲和宫的好,一则让他知晓我已无大碍,二则我此番下界不知桑林那厮安排了个什么角儿折腾我,这再见都不知是何时了。

想到这第二点,我心里一动:这般急着想见他,倒真像是对他上了心呐?!

有那只雎鸠鸟儿带路,毫不费劲就到了羲和宫。进殿见着子衿丫头正低头侍弄花草,便悄悄到她身后准备唬她一跳,这还没出声,她就转过身笑着行礼:“子衿见过月神,月神身上可大好了?”

我心道不愧是太子宫中的宫娥,这般警惕机灵,又听她问我可安好,便轻飘飘转了两圈笑道:“看,全好了,多谢子衿挂心了!”

她侧脸看看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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