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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是你,给我一半的爱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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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那时候的回忆,什么也没留下。 
  “什么都变了……”我有些遗憾的说。 
  而薛问枢却笑起来,指着走廊上的栏杆,“没!还没有!你来看看!” 
  不锈钢的空心栏杆上都是瘪下去的痕迹,好像被什么重物捶打过。 
  他一边看一边说,“这是旧的,这是新的,哈哈,你知道这些瘪下去的是怎么来的,我们班一个猛男拿头磕的!” 
  我目瞪口呆。 
  “所以,施莐,过去的东西还在的,有存在过就一定会有留下的痕迹。” 
  我们的生命中一定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个的角色。 
  那个人的面目已经模糊不清,那个人的声音已经遥远难辨,那个人的气息已经烟消云散,可是那个人的一个眼神,那个人的微笑的姿态,曾经和你在倾盆大雨□撑一把雨伞,这样的场景,却刻骨铭心。每个人年少时候的片片樱花雨,注定颓败,却永远盛开在心里。 
  而我,站在当年初三教室的走廊前,前面空地上耀眼的灯把我们俩的影子拉的长长的,竟然纠叠在一起。 
  那些错过的时光。   
  第 15 章   
  快毕业的寒假,真是一场声势浩大的聚会。 
  当然,民工和流氓齐飞,算是整个同学聚会的特色。 
  我一向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看到陌生人会不由自主的沉下脸,不说话,只是礼貌的笑笑,而我认人的方式也一向的主观,武断,一旦印象根深蒂固,实在是难以被扭转。 
  第一眼,电光火石之间,我就会判断,靠近还是疏远。 
  对薛问枢,第一眼我就控制不住的想靠近。 
  大概每个人都是有另外一个自己隐藏在灵魂的最深处,与自己平常的样子完全相反,那个陌生的孩子会在热闹鼎沸,快乐甜蜜的时候忽然闪出个影子,他附在耳边悄悄的对你说,“你真的快乐吗?” 
  此刻,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飘香的麻辣味和熏人的烟草味都没能把我的兴致提到最高,因为我身体里的那个坏孩子在黑暗处悄悄的问我,“施莐,你现在快乐吗?” 
  我一点都不快乐,我居然还想着八级考试的人文知识,我把“菲兹迪拉德”那家伙写的东西都快忘记的一干二净,我已经背了三遍了,可是除了他的糟糕的American Dream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边的学医的一个男生还在跟班里的女生讨论整容的问题,这位老兄就是学的整形专业,他感叹道,“这两年,凡是事故创伤来整容的越来越少了,全是些要漂亮的小姑娘。” 
  “我觉得我的下巴长得太丑了,怎么整啊?” 
  “一般是注射玻尿酸垫下巴了,你把脸侧过来,标准的是鼻头至嘴唇延至下巴前缘成一条直线,下巴较鼻头向后内缩约十度,我看看你的咯。” 
  “我也要看,帮我也看看。” 
  看着那群女孩子争先恐后的样子,我就想到了薛问枢的“花瓶”论,不由得莞尔。 
  不知道那家伙在干什么,我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个信息。 
  席间大家问道了各自的去向,胖子说,“我就在这里工作,银行系统的,家里找的。” 
  众人有羡慕有嫉妒的。 
  秦帅抽了口烟,慢悠悠的说,“老子根本找不到工作,我天天网投,等面试都等的快石化了,好容易等来两个,结果人家一看我的学历,说,我们想找大专的就够了……我操!早知道老子就去读个大专也比这破大学好。” 
  “不是说大学毕业就失业吗,我看就那么一回事!” 
  熊二说,“我待业!靠,我之前去一家公司做了三个星期的销售,妈的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死皮赖脸的跟哈巴狗一样,陪客户喝酒都喝酒精中毒了,我家人说就让我回来,找工作也容易点。” 
  班长问,“你们多少人回这里工作的?” 
  很多人都举手示意,大家相视而笑,“靠!暑假又可以聚好几桌了!” 
  这时候,陈潇宁走过来坐到我旁边,我默然的看了一眼,他笑笑并不在意,“施莐,你找到工作没?” 
  我淡淡的回答,“不知道。” 
  他又笑道,“找到就是找到,什么叫不知道。” 
  “春节前我在新西方面试,批课,不过还没过委员会,没能确定下来,所以不知道咯。” 
  “新东方?”他有些惊讶,继而又笑起来,“真厉害,你刚上大学时候就说要去新东方做老师,没想到你现在真的去了,恭喜你。” 
  我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还没定呢,也可能不去,你呢?” 
  他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我?不知道啊。” 
  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解释道,“你知道今年工作太难找了,我的专业又不是什么好的,唉,我爸妈是打算让我回来工作,可是又没有什么合适的,我想毕业后再说咯,反正天无绝人之路嘛。” 
  我轻轻的笑道,“你可真是乐观。” 
  “不乐观有什么办法呢。”他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我也想考公务员,只是竞争的人那么多,职位又那么少,太难了。” 
  不是考试难,也不是竞争残酷,只是你从来都不肯努力,只知道伸手拿来你想要的东西,我心里这样想着,可是什么都没说,我抿了一口茶,淡淡的回到,“反正你加油。”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信息原来是薛问枢的,他回到,“我……去医院的,结果医生说我是慢性咽炎急性发作,好难受啊,我都病了一个星期了,怎么还不好啊!?” 
  说话口吻跟一个三岁孩子撒泼耍赖一样。 
  我不禁的“噗哧”一下笑出来,陈潇宁的眼光若无其事的凑过来看,还问道,“什么事那么好笑?” 
  “没什么。”我收起手机,“我弟弟谈女朋友被他妈知道了,多好玩。”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我选择了对他隐瞒。 
  “他多大?” 
  “高二。” 
  陈潇宁露出苦笑不得的表情,“才高二啊,这么早?” 
  我撇撇嘴,“早恋未必不好啊,不是有一句话啊,我想早恋的时候已经晚了,小孩子虽然不懂什么情情爱爱的,但是感情比哪个时候来的都真。” 
  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陈潇宁,是我的初恋。 
  年少的时候,仿佛能记住的事情很少,那些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因为异地而变得更加的宝贵,却通通在失去之后被我选择性的遗忘。 
  那时候的我们两个,应该是很多人都羡慕且嫉妒的对象:高三的同班同学,我坐在他前面的右边,一转头就可以看到他偷偷的在语文书里夹着《武侠》;一靠近就可以听到他悄悄的跟我说,晚上我跟胖子他们去吃小炒,你去不去啊;还有,可以理所当然的享受他带来的饼干,冰淇淋,好看的便签纸和漫画书,甚至是作业的答案。 
  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一般的自然。 
  可是却很少有人知道,我们的龌龊也有不少。 
  可是原来的我并不知道,我上了一所相当好的大学对他来说,无形中增添了他的压力,而我在学生会风生水起,竟然让他从骨子里感到自卑,而我对一切浑然不觉。 
  两个人在磨合中互相的退让,可是那股冷凝的气氛越积越厚重,终于第一次的争吵在冷战中爆发不可遏制,最后两个人都累了,怒火也烟消云散。 
  那年寒假,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我看着陈潇宁熟悉又陌生的脸,忽然涌出一种舍不得的冲动,他大概也是,于是又重归于好。 
  可是,一次的龌龊,仿佛一根鲜血淋漓的导火线,将那些不满,郁闷,恼怒一股脑的串联在一起,两个人尽管冷静克制,终于走到了崩裂的边缘。 
  而将我们推向深渊的,就是陈潇宁的移情别恋。 
  很多年后我都不敢去想那个分手的夜,连鼓起勇气在脑海中重播一遍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我竟然在一年后能够微笑的跟陈潇宁打招呼,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把对他的温暖转移到了另一个人的胸膛。 
  那个人就是徐可林。 
  大概每个女孩子到了我这样的年纪,都会这样看待自己喜欢过的男生。 
  初恋是最美最甜的,可是一圈子下来却发现初恋只是自己脑海中杜撰的那个人的倒影,而想象中的,却不是最适合的。 
  下面的过程就是不断寻找合适的男生,有人说初恋是最刻骨铭心的,而徐可林之与我,也许是我生命中最难以抹去的划痕。 
  佛曰,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因为得不到,所以最刻骨。 
  陈潇宁沉默了一会,又站起身去了别人身边,和他们谈笑风生,我掏出手机,发了个信息给薛问枢,“你晚上出来么?火锅吃的太腻了,我想吃鸡丝辣汤。” 
  “好啊,好啊!”连打了几个感叹号,他明显的很激动。 
  “几点。” 
  “你现在在哪里?” 
  “小肥羊,同学聚会,你们班聚过了?” 
  “聚过了啊,他们集体去洗澡的,还吃自助,我没去。” 
  “为什么不去?” 
  “干嘛要去,要抒发下老子发达了,衣锦还乡之类的封建官僚思想么?……高中我们班没几只好鸟,去了只能听鸟叫。” 
  “……薛问枢,你这个毒舌。” 
  火锅的余韵慢慢的冷却下来,可是同学的酒越喝越来兴致,闹腾到最后竟然喝起了交杯酒,我懒懒的躺在椅子上,心想什么时候这场闹剧可以结束,晚上要去吃鸡丝辣汤,——恩,还可以加两笼三丁包子,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施莐,施莐呢?……”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我不明所状,男生在一旁起哄,“施莐,跟陈潇宁喝交杯酒!施莐!” 
  我笑笑,摇摇手,“不要,你们别闹了。” 
  可是别人不依不饶,七嘴八舌的怂恿我,“施莐,你太不给陈潇宁面子了,喝一杯意思一下,你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起哄着还有一杯啤酒塞到我手里,我看着陈潇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似乎很无所谓,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这样的态度反倒是让我顿生一份怒火。 
  我们早就分手了,可是现在又算什么? 
  我把杯子“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众人似乎吓了一跳,我笑笑,冲着陈潇宁说,“玩笑归玩笑,我敬你,不管怎么样,咱都还是朋友。” 
  他端起酒,也扯扯嘴角,“敬你。” 
  众人觉得无聊,没见着我们的玩笑,也就去哄闹其他的人,我忽然觉得很委屈,为什么当初我们还要做朋友,凭什么我们可以分手后做朋友。 
  明明已经没有丝毫关系还暧昧不清,这算什么? 
  其实我只是害怕,害怕那种莫名的感觉。 
  晚上跟薛问枢约在他家附近的商场见面,他裹的严实,不知道怎么的,我看到他就觉得心情大好,中午发生的不快烟消云散。 
  唉,原来一成不变的生活中还是需要男人来增添色彩的,可是,男人这种生物也是烦恼的源头,矛盾的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带着他围着偏僻小巷七绕八绕,薛问枢都有些转向,不停的问我,“到了没,到了没?这里怎么这么偏啊,我都没来过,好害怕啊。” 
  听语气明显是恶搞,我笑着问,“你怕什么?” 
  “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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