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绝恋幻化成蝶-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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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好久的神之后,金旭日也慢慢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卫沉风一字一句非常郑重地对他说道:“我就是那个暗士!”
“什么?”卫沉风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再次问了声。
“我就是你们要找却找不到的那个暗士!”这次金旭日说得比刚才还响,让卫沉风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同时来到他们身后的依雨这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没有想到金旭日居然自己说了出来。
“你在乱说什么!”就算听清楚了,卫沉风也并没有打算相信,认定了他是喝了酒,才会脑子放糊涂,乱说话,有些生气地骂道。
“我没有胡说!我就是那个暗士,我是驰援派来,安插在天远的暗士!”金旭日再次抓住卫沉风的双肩,逼着他看向自己,眼里没有一丝虚假,没有一丝玩笑。
“你!不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是看着你长大的!”卫沉风还是不相信,任何人都可能是暗士,但是他,绝对不可能!
金旭日再次嗤笑出声,“我是他们从小就派来的,为的就是能够隐蔽身份,混入你们里头!”他从小就是孤儿,因为与天远对战,他的父母在他还在襁褓的时候就死了,而他也一直被驰援的士兵收养,直到五岁的时候被选入暗营,被训练成暗士,再被派到天远来。
“真的?”卫沉风还是不相信,可是看旭日不像是在说谎,心里还是被惊着了。而回头看向依雨,却发现她竟然也是一脸的了然,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事一样。
“我没有说谎,不信你问她!”旭日说完之后,就牢牢地盯着站在他眼前的倩影,因为背对着门,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脸,不过就算这样的朦胧也能够解了他的相思了。早先以为她是和自己生气,认为哄一哄她就会回来了,也没有想过真的就见不到她会怎样,他并不会害怕。然而两天前她对着他说了那话之后,他就害怕了,好怕好怕,她是认真的,她讨厌他,他甚至觉得自己是真的失去她了,那随之而来的思念就浓烈了好几倍!
卫沉风任由他们两个对望,也不打扰,只是低头沉思着,一边想也一边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你是暗士,为什么又要来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自投罗网?”
旭日像是被踩到痛楚,突然地一抖,半响后才回答,话语里满是痛苦:“她说她讨厌我,讨厌那样的我!”不用说,卫沉风也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有些意外地再次看向已经目瞪口呆的依雨,相信她也是意外的吧!
突然,金旭日再次抖了一下,动作之大,连卫沉风都奇怪了,回头一看,才发现他的脸色已然苍白,而刚才还语出惊人的薄唇此时却涌出了鲜血!
“你,你怎么了?”卫沉风紧张地将他欲往后倒的身子拖着,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依雨也看到了他嘴角的鲜血,立刻跑到两人身边。
金旭日没有回答卫沉风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不想让她讨厌,我没有办法,她的命是他们救的,他们说了,她是给我的礼物,但是我不想让她讨厌我。”说出来的话,让卫沉风听得糊里糊涂的,却让依雨失控地落泪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服毒!你要我怎么办!”依雨因为看到了一旁歪倒了的酒壶而更加害怕,他曾经说过有种毒,喝着酒喝,一点痛苦也没有。她好怕他是喝了那毒,他要是真的中毒了,她该怎么办啊!她虽然找到了爹娘,记起了以前的是,可是,没有他的生活,她还是不敢想象啊!
金旭日看着离自己只有咫尺的她,情不自禁地抚上了那长满疤痕的小脸,心疼地问:“你会快乐吗?你讨厌的我,就要不见了,你会快乐吗?”
依雨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地摇头,眼泪掉个不停,直喊着:“不会,不会,你不要死,我不是讨厌你,我不要你死!”看到他目光开始迷离,依雨更是惊慌地大叫,而卫沉风也早就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在第一时间吩咐下人去请寒铁衣,此时见金旭日有些晃神了,立刻将他抱起,往离大厅最近的客房走去。
金旭日任由他将他带走,思绪早就飞到了另一个地方,记忆回到他第一次见到依雨,当时他还在天远边境,还在拿着天远的武器杀着自己的族人,所有人都说他打起仗来特别严肃,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是严肃,那是哀伤,是无奈,身为暗士的身份,他必须要比其他人更加卖力,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立功,才能够爬得越高。在那里的日子,是他最难熬的日子,但是所有的苦闷都在他看到她的第一眼时,消散光了。她当时脸上满是疤痕,在外人看来是那么地可怕,在他看来确实那么的美,他甚至还没有看见她的眼睛,就知道她一定有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一定非常好看、。
她是被他的手下找到的,所有人都以为她的出现只是个意外,但是他却在她身上找到了他们给自己的纸条,那里只有没几个字,非常的简单“知道你的苦,忍住,这是送你的礼物!”原来她是他们送给他的礼物,来慰劳他的,当时他真的好开心,当暗士这么久,他从来没有收到任何礼物,突然就收到这么大一份礼,真的让他受宠若惊。
他不知道她是谁,叫什么名字,但是她是他第一个拥有的东西,他想要自己给她取个名字,因为害怕她离开,所以在第一时间闪过脑子的,就是那个名字,莫离!
而就在他欣喜的时候,一个他最意想不到的人却来到了他的身边,耶律洪康,驰援国的王,他从小就誓死效忠的人,只因他是来自他建立的暗营,他救过他的命。
他本是最雍容华贵的王,却一身黑衣出现在了他的营帐,尽管如此,那阴暗的颜色还是掩盖不了他散发出来的光芒,他的眼永远带着深沉,却丝毫不影响他看着他的笑容。知道他本是冷性之人,连自己的亲哥哥都可以毫不犹豫杀死的人,却对他毫无算计地笑,这更让他受宠若惊了。
147。尘世纷飞祸起身…143 情深(三十八)
借着烛光,他才能够看清他的脸,虽然不及卫沉风俊美,但却也是让人惊艳的,微薄的唇,让他就算不笑也带着一丝邪肆,剑眉入鬓,眼角微钩,邪魅得根本不像个帝王,反倒是像那地狱而来的魔王,与自己见过的天頵夙一点也不一样。但就是这不一样,就是这邪肆,才让他心甘情愿地追随他,成为他的暗士,为他来这天远做卧底。
两人对望了许久,他本以为他一定会问他一些关于天远的机密,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她是我意外救下的,送给你了。”明明是驰援国的王,却去救人,救了人还把她送给了自己,当时他在心里猜想了不知道几百遍,那个躺在自己床上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而耶律洪康也很快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只是那回答有些差强人意,原来他也不知道她是谁,不知道她的过去。
尽管如此,他还是给了他建议,“她的脸已经被毁了,但是她的眼睛很好看,很特别,你最好也同样毁了,这样就没人认得她了,只有这样她才会真正属于你。”那一字一句就像是被他用刻刀刻在了脑子里一般,让他怎么忘也忘不掉,她还没有醒,就不知道怎么办,不过所有的一切还是在他不知觉中准备好了。
师傅亲手给的望归去,他从来没用过,现在他却想用在她身上了,她其实已经不漂亮了,脸上的疤痕那么丑陋,他根本不需要花这么多心力,他可以直接将她杀了,也可以把她扔出去,反正一个丑陋不堪的人,也没人会要。可是他怎么找借口都不能够阻止心中想要独占她的欲/望,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当时的他不知道,原来那就是爱。
可是这么对她,他也是舍不得的,她什么都没有做,她原来的记忆应该很美好,自己却要毁了那一切,她是无辜的,不应该承受这些,但是这一切,都在她醒来之后,看他第一眼之后,全都被他抛之脑后,他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眼睛可以这么美,可以这么闪亮,那光芒甚至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她不认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蓄着水的大眼充满了迷茫,看以来可怜兮兮的,特别招人疼,就因为那一眼,他心动了,原本就决定了的事,在那一刻更加坚定了,他在她醒来后的下一瞬间再次点了她的睡穴,他舍不得她受苦,那双眼眸真的太特别了,真的太引人注意了,尽管舍不得,他也不得不毁了它,早在她看他之后,他就决定要永远将她留在身边,永远不让她离开,他的莫离只能是他的!
望归去的药效很快就起了作用,她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他不怎么会编故事,随便说了几句就算了,但是她的眼睛,他却不得不小心对待,他不想让她变成瞎子,就算那样子会让她更加依靠他,他也不愿意她的生活有什么不便,思来想去,他才记起,原来师父有教过他一种十分毒辣的方法,专门用来惩戒那些用容貌来迷惑他人,来做坏事的法子。现在他却要将那法子用在她的身上了,想想他都觉得舍不得,可是,他是真的想拥有她啊!
其实方法很简单,只要几滴血就行了,在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血,他伸手就能拿到,但是他却不愿其他人的血玷污了她,他用刀在自己手上割了个口子,用自己的血来为她浊眼,看到自己的血滴入她的眼中,他居然产生了一丝快意,一丝满足。
之后,她再次醒来,忘记了发生了什么事,忘记了如何来到他的身边,只知道他是她第一眼见到的人,他对她笑,她居然脸红了,不知觉地勾起了一抹摄人心魂的娇笑,莫离永远不会知道,在看到她的娇笑时,他感觉到整个世界都亮了,连带着他的心都温暖了。
在那之后,她名正言顺地成了他的妻子,成为了他的枕边人,在战场上不苟言笑,人称拼命三郎的他,在打完战后总会第一个回来,第一个进入自己的营帐,因为那里有一个他一生都不想放开的人在等着他,带着一脸笑意等着他。尽管那双眼睛浑浊不清,尽管那张脸上满是疤痕,却还是他心中最美的人。
身为一个暗士,他的任务就是立大功,就是爬的更高,得到更高的官位,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发挥自己最大的作用,来帮助自己的国家,所以在战场上他从不手软,出任务时他从不心软,这样的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会因为自己能够这样做而感到骄傲。
只是不知何时,他却觉得这样的自己好龌龊,有时候杀了人回来,看到她单纯的笑容,他会觉得自己好脏,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她是那么的干净,心底是那么的善良,恐怕连世间的邪恶都不知道吧!而他却是那么的阴暗,那么的肮脏,他的确配不上她!
因为她,让他萌发了不想当暗士的念头,只想和她一起找一个安静清幽的地方就这么好好的过日子,他想了好久,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耶律洪康,再次出现时,他依旧是一身黑衣,隐藏在黑暗之中,不让人发现,但是转身之时,他还是看到了他脸上的淡笑,那是由衷的开心的淡笑,就因为那一笑,他想了好久的话,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耶律洪康对他有着百分百的信任,就因为那信任,他什么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