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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何处再有终南山-第50部分

小说: 何处再有终南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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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上卡着一根鱼刺。”赵真颜边说边“扮演”满意,张大嘴指着自己的喉咙,耷拉着眉毛,“可怜她那时小又不会说话,只知道哭,哭的惨兮兮的。”
  “是我叔叔他们眼花,没挑出来是吧。”颜昇见她说起父亲的去世,好像是别人的事一般,不免有些讶异。
  “对。两个老人家也可怜,哭女儿哭的眼睛都不好了,哪里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他们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放着满意让她看电视,一看就是一个半天。”
  “这样会影响智力吧。”他皱起眉。
  “是啊,所以我那个假期就天天带她出去玩,后来二表哥他们也慢慢放心了,允许我时不时带满意过来。”她摇摇头,笑着说“就这么找上这个麻烦了,甩都甩不掉。”
  颜昇听着听着,心里竟有些不忍:“满意的爸爸呢?真的没出现过?”
  “他?他不光没有出现,还在省报上写了一篇署名社论,标题是《警惕新形势下的政治掮客——高官公共情妇》,好像他骂的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活该钉在耻辱架上供天下人消遣。”赵真颜比划着说,“整整半个版面,不得不说,他真是个才子。”
  “应该是‘警惕衣冠禽兽’才对,抛妻弃子,斯文败类!下次回去一定把他堵在报社里狠狠揍一顿。”
  赵真颜掩饰不住笑意,摆摆手:“不必了不必了,我找人修理过他了。我让袁阳找了几个混混,狠K了他一顿,那几个人估计也打顺手了,打完了直接把他从二楼扔了下来,才子拄了半年的拐棍。”
  “这样会不会太便宜他了。”颜昇一点都不怀疑赵真颜会“买凶犯罪”,但还是不解气。不过想想,所有报复不过是图自己的快意,对晓愚母女已经没有任何补偿意义,又觉得心里一片萧瑟。
  “我冲动的时候,也想过让他和满意验DNA,再找他妻子挑明。可是,这对满意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算了吧。”他们异口同声说道。
  (八十一)
  当晚,颜昇拎着包准备换到赵真颜住的酒店。一下Taxi,他就被眼前的场面震住了。
  酒店四周都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警察把守着酒店的两个门。全副武装的医务人员正在匆匆往里走。记者们抢占了离警戒线最近的一圈,驾起长枪短炮。电视台的主持人一边从车上跳下来一边面不改色地对镜头说:“各位观众,我现在已经到了现场,马上为您带来第一手资讯。”
  颜昇的脑袋像工地一样开工了,机械轰鸣、泥沙搅拌
  出什么事了?
  难道有人轻生了!
  他想,不会是赵真颜被他逼急了吧。
  扔下包往里冲,却被警察的手死命拦住:“先生,唔可以。”
  “放我进去。”
  “已经封锁了。”
  “我不管,我要进去。”
  “H1N1患者在里面住过!”
  “H1N1?”颜昇从铜墙铁壁上弹回来,“不是有人自杀吗?”
  警察笑,用国语说:“昨天入住的一个鬼佬,被确诊为全港第一例输入型病例,也是两岸三地第一例。事情紧要,我们接到命令要隔离酒店所有员工和客人。”
  他这才理解为什么人们纷纷戴起了口罩,也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在路边,有个老外被出租车拒载。
  一颗心刚放下又悬起来——比SARS还可怕的传染性,她在里面会不会害怕?这段时间,世卫组织不断提高警戒级别,美洲国家每天都在上升的感染人数和死亡人数使得人心惶惶
  他捡起行李,拍拍灰,把自己想像成怪点子很多的赵真颜,寻找解决方案。
  这边,身陷囹圄的赵真颜,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在确认了一切费用全免之后,心安理得地被隔离观察了。她昨天正好从中环的Flow Again书店买了一些二手书回来,此时还暗自庆幸。
  当晚,从不看电视的她也看了无线台的新闻,见到酒店四周的空前盛况,又紧张又兴奋。她拉开窗帘,发现敬业的记者们仍严阵以待。几个记者看到她,冲她招招手。她也像元首一样摇手示意。一阵镁光闪烁,她开怀的不得了。
  可是第二天,她发现戴着防护具的服务员送进来的早餐分量大增。
  午餐也仿佛是双份的——居然还给她磨了一杯看起来像猫食的粉末状的东西。闻闻,有核桃和黑芝麻的香味。
  她问:“这是什么?”
  服务员指指她,又作了一个安睡的动作。
  一股暖流涌上来——香港的服务真好,还考虑到我们在这里担惊受怕睡不好,预备了安神的补品。
  晚上,餐盘边又有惊喜——一本《胎教朗读本》!服务员被蒙得只剩下眼睛,但仍然努力地从眼睛里发射出类似慈爱和羡慕的东西,目光射向她的肚子。
  她头皮一阵发麻。就在这个时候,颜昇那张俊朗而颇具欺骗性的面孔,正在电视里熠熠发光。他对着记者们的话筒,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感谢卫生署和酒店,让我进去陪我怀孕的妻子,哪怕只是住隔壁,我也安心很多。香港内地一家亲BlaBlaBlaBla”
  她立刻把电话打到隔壁,是一个不知道说哪国语言的人。打到另一侧隔壁,正是那一口字正腔圆。
  “我只是担心你。不编这个谎进不来,你不会生气吧?”
  她用平生从未有过的严厉口吻说:“比生气严重多了。颜昇,你不该拿这件事开玩笑!”
  说完就摔了电话。千真万确,是摔的。
  她往日也有生气的时候,多半都是嗔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盛怒。颜昇没想到他不过学她撒了个谎,能令她这样,握着电话半天缓不过劲来。
  (八十二)
  隔离到第六天,一切安然无恙,颜昇没有再给一墙之隔的赵真颜打电话。
  他在不停反思,难道这个玩笑真的开过火了?
  半夜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一再坚持在市民中心安装的地板送风系统,被工程方私自篡改成顶部送风了。一阵凉风从屋顶的风窗上吹下来。他气的和工程方的负责人吵了起来,质问他们为什么不按照图纸来施工。吵着吵着,对方居然箍住他的手,他正要推开那个人,就听见赵真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为什么你做梦还气呼呼要吵架!”
  颜昇迷迷糊糊的看过去,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酒店那暗摸摸的房间里,而赵真颜正在枕畔盯着他看,所谓送风系统,不过是她的气息而已。
  他翻了个身,正对着她,心想,原来是刚才的梦还没醒。赵真颜应该隔离在隔壁房间里,她又不是会翻墙的狐仙,怎么会躺在他身边。
  迷蒙中,他又看一眼她莹亮的脸,用手紧紧地圈住她,然后坚定地闭上了眼睛。
  既然是梦,就好好地做下去,让你躺在我的怀里,让我晚一点再醒,晚一点再醒。
  这个梦的细节那样清晰,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在他的臂弯里跟着呼吸一起一伏,还有着真实的体温。他很想睁开眼再看着她,又委实不敢。犹豫了很久,终于神思混沌起来。
  他果然醒的很晚,直到服务员按了很多遍门铃,才跳起来开了门。
  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服务员照例带进来一份早点,并用红外体温计在他额头上扫了一下,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服务员走后,他仍旧躺回床上。想着赶紧接着睡,兴许还有可能接上那个梦,她依旧会睡在他的怀里。
  但他的左胳膊实在酸痛,不管怎样都睡不着。
  不得已他睁开眼睛,看着昨晚梦里她躺过的地方发呆。
  这一看不要紧,他彻底被吓醒了——白净的床单上有两根长头发。
  颜昇战战兢兢地打电话到隔壁:“你昨晚睡哪?”
  “床上啊,不然睡地上?”
  “在自己房间?”
  “当然啊,过了今晚才解除隔离嘛。”
  “我昨晚,好像看到你了”他没敢说看到她躺在身边。
  “呵呵,怎么可能,我又进不去你房间。”
  他想想也是,没理由她能从外面打开门。
  “你是不是有‘虚竹’情结,觉得大半夜会有人扔个女人到你床上?”她又开始讽刺他。
  “算了,可能是被关了太久,精神都要错乱了。”他总算找到一个借口。
  “明早就可以走了。”她安慰他。
  “嗯,你去哪?”
  “我回家,看看满意,再回学校。”
  “那就一道吧。”
  “脚在你身上我管不了,但是颜昇,我的忍耐也是有度的。”
  “想哪里去了,我也只是回家而已,到时约好一起返程吧。”
  第二天早上,全酒店结束禁闭,全体人恢复自由。
  他在走廊上等到她出门,伸手接过她的行李包。
  她并不反对,但是一张脸上仍是没有笑意。
  在他们穿过并不大的大堂,走出旋转门的时候,忽然受到了明星般的待遇。记者们纷拥过来要采访他们,有女记者指挥着身后的摄影师,高喊:“拖手照,看看能不能拍拖手照!”
  赵真颜一脸迷糊地看着颜昇,心说,我又不是李嘉欣,拍什么拖手照。
  颜昇明白过来,护住赵真颜说:“借过借过。”
  有记者不甘心:“颜先生,你的事迹感动了好多人,观众们都挂住你,你总得说几句话再走吧。”
  女记者从赵真颜这边入手:“颜太太,宝宝还好吧,今天我们的新闻标题照准备用‘母子平安’,你能不能配合我们拍张照?”女记者说完就比了一个手放在肚子上满脸笑容的POSE。
  第十五章1 。。。
  赵真颜张口结舌,望着众多期待的眼神和各就各位的快门,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
  记者都等着交差赶下一条,嚷嚷着叫他们身体靠近一些,来一个“劫后拥抱”。
  她真的被逼急了,解释又解释不清,配合又做不到,从颜昇手里一把抢过包,奋力挤出了人墙。
  记者们一时大眼瞪小眼,心想守了几天,一例新增病例都没有,现在总算有一条可以凑齐版面,女主角还跑了。
  颜昇只觉得奇怪,赵真颜平时也算一个有幽默感的人,最擅长虚与委蛇、虚情假意地开玩笑,怎么在这件事上,举动会如此反常?
  也许是自己最近把她逼得太紧了,物极必反,让她有了抵触情绪?
  追上她,刚准备道歉,就发现她蓄了满眼的泪。
  “对不起。”他心软了。
  “你如果真觉得对不起,以后就别开这种玩笑了,也别跟着我了,求你了。”
  他摇摇头:“不开玩笑可以,不跟着不行。”
  “从前单纯的感情是很好,可是没办法回去了,总有很多雷区,碰也不能碰,这样就没意思了,你还不明白?‘伐树不尽根,伐爱不尽本’,到头来只能自己苦不堪言。”
  颜昇还想说什么,终于被她的眼泪逼退。他对她从来束手无策,现在仍然是。
  (八十三)
  他不敢再跟着她,一个人恹恹地回来。
  没想到过了半个月,她倒主动打电话来了。
  一张嘴就是欠她钱的语气:“不是我要找你,是满意要找你。”
  “哦?”他正为一个摄影集的装帧苦恼,听说是满意,心情指数噌噌地往上飙。
  “喂,是舅舅吗?”满意显然已经受过教育了,改口叫他“舅舅”。
  “嗯。是我。”
  “舅舅,我现在在姑奶奶这边,还有范奶奶和‘小缺牙’”
  “等等,都有谁呢?”颜昇被“范奶奶”和“小缺牙”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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