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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凤临天下:金钗摇-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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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间,有披着袈裟的僧侣站在祭坛前,旁边有盘腿坐在地上的沙弥,手中转动佛珠,口里念念有词的是经文。间或有一个拿着玉净瓶的僧人,自殿南走到殿西,随时洒下甘露。
  竟是在进行前几日未完成的祈天仪式!
  当成海棠和沈芸瑛来到殿前平台,正看见祭品焚烧后的熏气升腾,鼻息间是一股焚烧的味道,都有些傻眼。
  “请太后安!”
  两女颇有些惶恐地朝着高座行礼,吕芳素才缓缓地睁开眼皮,一摆手,颇有些疲乏地道:“不必多礼了,都起来吧!”
  随后,示意她二人站到一侧。
  山岚氤氲,拂过来的风中,含着一丝熏料的燥气。
  成海棠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站到西侧靠近丹陛的地方,抬眼环顾了一周,发现殿前平台上除了正得宠的陈宣华和蔡容华,竟然连扶雪苑的几个夫人和嫔女都到了,包括黎红薇、骆红渠其中骆夫人身畔的两个侍女倒是很惹眼,素纱白绸,细看之下,端的是生了一副艳丽面孔。

第八章 迷迭香(大结局)(36)

  这时,哀萃芳端来红漆托盘,里面盛着一盏铜樽,吕芳素虚饮一口,而后朝着正南方向洒下。等哀萃芳又端着铜樽退在一侧,吕芳素才在宝椅上坐正,挽起双手,道:“今儿个原本是祈福的最后几项事宜,然而,自从哀家来到这福应禅院,诸事不顺。哀家心里忐忑难安,不得已让谢宫正代替哀家完成仪式,深感对诸佛的不敬!”
  话音未落,诸官皆俯首,“太后恩泽天下,大隋福祉绵长。臣等惶恐!”
  吕芳素对顶起双手,目光从众人的身上扫过去,“哀家知道,你们心里念着哀家,念着皇上。可现在,就在这玲珑山上,就在这佛殿前,有人却不希望哀家安好,更在诅咒大隋国祚衰败!”
  话音落地,有片刻的沉寂。
  随后一片哗然。
  就如同是滴落的一颗水珠,一字一句都落在这殿前平台的池面上,荡开了诡计和阴谋的涟漪。等到池面上雾气消散,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无所遁形:两位皇子妃一阵惊疑和惶惑;几位夫人和嫔女有的面露狐疑,有的沉默不言;宫闱局的女官们则是一片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一位深绯色官袍的文官站了出来,拱手道:“太后息怒。臣等忠直之心,可昭日月。倘若有妖邪小人,太上犯冲,臣必在这大殿之上将其手刃。臣等万死,不足以报太后之恩、皇上之恩!”
  鸿胪寺大夫的话,引来在场官员的一阵附和声。
  太后眼底显出笑容,一摆手,让他先退到一侧,“前日,哀家与福应禅院的住持大师参禅,大师卜算出一卦‘妖邪作祟,为祸社稷’的谶语,你们都是知道的,哀家在震惊的同时,心中甚是不安。本想将此事压至回宫后请皇上定夺,谁知,连老天都不愿意放过那等奸佞之人,特地在这福应禅院里下了昭示!”
  吕芳素说罢,复又扬声道,“来啊,请佛像!”
  一阵轴承转动声,须臾,便有持香花的内侍推宝车而来。宝车上安置着十八尊罗汉像,纯铜打造而成,在阳光下闪烁着无瑕之光。宫婢执着熏灯香引,开列在宝车之前;另有打竿的僧侣,长竿上悬着皇幡,猎猎作响。提着花篮的宫婢一路走,一路撒下花瓣。
  山雾冷窒,连熏气都散了。
  导引的宫婢停驻在殿前,十八尊铜人佛像,神态各异,端肃而悲悯。然而等宝车折过一道方向,铜铸金身陡然露出了真容——那佛像背面,原本光滑平整的肩胛处,竟然遍布着大片锈蚀,以藤蔓的蜿蜒方式疯长一气。然而,等众人定睛去看,却忽然看见了——
  桃花
  佛身上,在大片锈蚀的表面,开满嫣然的花朵。不是纹饰,也并非彩绘,那些丛丛簇簇的桃花花瓣就似生长在佛像的血脉和经络里,新鲜欲滴,宛若刚从枝头摘下来,那么冶艳、妖娆。
  罗汉像,染花身。
  在场诸人都惊愕地捂住嘴。
  佛音袅袅。众僧盘坐在地,正转动手中的佛珠,愈加彻耳的经文如同漫天的雾霭,缭绕在佛殿上空,试图驱散掉殿前平台上陡然而起的阴冷之气。
  “都看见了么?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异兆,竟然就在哀家的眼皮底下发生,难道不是上天对哀家的警示么!‘妖邪作祟,为祸社稷’这八个字,简直就像是一道火焰直接烙在了哀家的心头上。倘若哀家置之不理,如何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如何对得起皇上!”
  “太后息怒。”
  众臣再一次叩首,呼声震天。吕芳素深重地吐出一声叹息,片刻,将目光转向一直闭目的住持,“不知道大师对此事,有何高见?”

第八章 迷迭香(大结局)(37)

  福应禅院的主持在这时睁开眼睛,双目深陷,胡须已然花白,对着念珠道了一句佛语,蹒跚起身,躬身道:“回禀太后,依老衲所卜算的卦象显示,那一直作祟的妖邪力量,不仅以实体存在于这玲珑山,更是以灵识的方式尚在孕育中。”
  吕芳素不解地皱眉,“何为灵识?”
  “乃是婴灵之力。”
  吕芳素怔了一下,随即,面色一沉,“大师的意思莫非是”
  女眷之中,正有人怀有身孕?!
  主持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缓缓地道:“若是老衲卜算没错,那妖邪正是某个女眷腹中孕育的胎儿!”
  一语落,宛若平地惊雷。
  尤其在两侧的妃嫔和女官之间掀起无数波涛。
  南侧的丹陛下,沈芸瑛的脸色在一刹那变得惨白,脚步虚浮,险些要摔倒。身旁的成海棠伸手扶了她一把,轻声询问,沈芸瑛摇了摇头,咬着唇,眼底含着点点泪光。
  吕芳素也似很震惊,沉默了好半晌,惊疑莫定地问道:“大师是说,杨氏子孙”
  “据老衲所算,那妖邪只是占了杨氏的身份,却并非真正的皇室血脉。倘若任其生长,不仅邪力日隆,恐怕还会累及江山社稷。需及早清理才是”
  前朝卜算吉凶而引发的祸端很多,几桩耸人听闻的血案,历历在目。然而皇家的人对这些一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尤其这一次牵扯到了皇室血脉的纯正、江山社稷之福祸。捕风捉影就很可怕,更何况,还是福应禅院德高望重的住持大师所卜算出的卦象!
  吕芳素眯起眼,脸上一时间阴晴莫定。这时,哀萃芳弯着腰,用不轻不重的声音道:“太后,住持大师说得不错。此次事关国祚,不能因为您心存怜悯,而放过奸邪之人啊!”
  在这样的氛围里,捉拿妖孽,似乎已经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没人在乎是否在怪力乱神。
  吕芳素静默了一瞬,顷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断然抬手道:“来人啊,去传唤医署医官和司药房的医女前来!”
  宫里的夫人和嫔女,哪一个不曾在司药房里培植一两个亲信?一提起医女,在场的好些女眷,脸色都变了。不多时,待宫正司的人将一队身着白袍的医官和宫人带上来,很多事情,都无法继续隐瞒。
  司药房,隶属于尚食局。
  当商锦屏领着下属医女站在殿前的一刻,敛身行过礼,抬起头,首先朝着宝座一侧的哀萃芳,露出一抹微笑。
  “商掌事,住持大师的话,你也听得很清楚。现在哀家想知道,随行出宫的这些个夫人和嫔女里头,到底有没有人正怀有身孕?”
  商锦屏再次敛身,“启禀太后,老奴率领医女十五人,无一人有上报。然,这几日老奴翻阅出诊记录,却发现了几件不同寻常的情况。”
  吕芳素闻言,一挑眉:“你且说来。”
  “老奴发现,刚来山上的几日,宫妃倒是有很多次召医女去号脉,然而自从那场风雨过后,总来请诊的宫人反而不来了。然后就是药材这边,老奴昨日查了一下备品,竟然发现装备的药料中,忽然增加了很多紫苏、黄芩和桑寄生。”
  尚食局的宫婢被哀萃芳的人折腾得很惨,连日使唤,挨骂、受气,无一时清闲。商锦屏说罢,有目光直视着哀萃芳,道:“其中的几味,老奴记得很清楚,哀掌事就曾专门遣人来拿过。”
  吕芳素正琢磨着商锦屏的话,冷不防她这样说,不禁侧目,“有这回事?”

第八章 迷迭香(大结局)(38)

  哀萃芳也是一愣,她根本就不知道商锦屏口中提到的“紫苏、黄芩”都是一些什么,更未曾让宫人去拿过什么药,当即怒道:“在太后跟前,商掌事怎敢如此信口雌黄!老奴若得了病症,自会去医署请诊,去你司药房做什么?”
  商锦屏冷笑了一声,“哀掌事自然是瞧不上小小的司药房,然而药品的进出都有记载,不是哀掌事想赖就能赖的!”
  吕芳素听得有些不耐烦,一摆手止住两人的争吵,“你说的那些药材,都是作什么的?”
  “启禀太后,紫苏、黄芩、桑寄生以及砂仁这几味药,都是用于安胎。”
  哀萃芳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
  然而更震惊的是吕芳素,静了好半天,才缓缓地扭头,看向站在自己右侧的老迈女官——忽然之间,临行前白术的话轻轻地响在耳畔 ,“小心身边人。”
  身边人,身边人
  “你”
  刚吐出一个字,哀萃芳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主子,老奴对主子一片赤诚,从不敢有二心。主子莫要听信奸人调唆,冤枉了奴婢啊!”
  施艳春的事,犹在眼前。吕芳素深吸了一口气,阴沉着脸,示意她先起来。
  眼下最关键的是攘外,至于身边的事吕芳素眯起眼,眼底显出一丝阴鸷。
  “商掌事你说,还有何人从司药房拿过这几味药?”
  商锦屏低着头,用余光瞥了哀萃芳一眼,也不多做纠缠,拱手道:“除此之外,老奴查到都是扶雪苑的一些夫人和嫔女,因记载少略,并未载明是具体何人。”
  事情已经如此明朗,是扶雪苑的人勾结司药房医女,隐瞒实情,偷盗药料。而商锦屏则是尽忠职守、果断揭露私弊的人。吕芳素竖起眉,视线狠厉地一一扫过跪在地上的十五位医女,“说,究竟是谁来要过那几种药材,你们又曾提供给谁了?”
  几位医女吓得不轻,互相挨着,却都低着头不发一语。
  吕芳素见状,心里的怒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狠狠一拍椅搭,正暖着的茶盏被扫落在地,啪的一声,热水和瓷片四散飞溅。
  “宫中医女百人,独召你们几个随行,是哀家对你们的信任和恩赏!现如今你们中间却出现了倒行逆施、大逆不道的人。有人出面指认或者当事人自己站出来,其他人则可脱罪,倘若不然,尔等一并连坐,凌迟处死。还不赶紧给哀家从实招来!”
  一道断魂符,贴在十五位医女的身上。
  众女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紧张和惶恐。就在这时,其中的一个医女哆哆嗦嗦地爬出来,泣不成声地道:“请太后饶命,奴婢等不想死啊!”
  死一个,总比跟着一起死强。
  略显圆润的医女,宫裙外面罩着一件雪白色的袍子,伏在地上的模样,有些可笑。吕芳素的视线从她的头顶扫过去,阴沉地道:“不想死的话,就给哀家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奴奴婢知道是扶雪苑的黎夫人曾经让人来拿过那几味药材!”
  无论谁死,都好过自己死。略显壮硕的医女说罢,回头指向与自己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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