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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崔林言事-第69部分

小说: 崔林言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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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秋白领着大家也进去了,而吕惠卿自然而然替代了我的位置走在秋白旁边,并没有来安慰恬儿妹妹一句。
  恬儿怔怔的看着大家的背影,皓齿咬着嘴唇,眼睛里面已经浮上了泪光,看了这样子,我才有些明白过来:吕惠卿这又是打得什么主意呢?
  我深叹一口气,上前挽着恬儿:“妹妹不要不高兴,咱们略逛逛吧。”
  恬儿满心委屈,却不知怎么发出来,只呆呆的跟着我走。
  般若寺是皇家寺院,平常并没有什么人来,这会更有空山无人水自流的安静。我只拉着恬儿在寺庙附近山边的石凳坐着,心里盘算要怎么提醒她。
  她却突然捉住我的手:“世间女子太痴情,天下男子皆薄幸姐姐,是这样的道理么?”。恬儿压低了声音,眼睛含泪,里面有一种我平常看不到的痛苦。
  我不禁皱了眉,觉得这时候不能责备她:“妹妹,你怎么了?你”
  恬儿又低了头:“姐姐你不懂恬儿”
  “恬儿妹妹,你若不说,姐姐又怎么会懂呢?你不高兴是为吕大人?”
  “姐姐,回到家中婶婶总不高兴,姐姐也不大让我出门。但恬儿在家中实在烦闷,母亲虽不再敢和姐姐吵闹,却总是常常与恬儿在一起,恬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吕大人开始对恬儿颇为照顾,众人都云吕大人人才难得,恬儿也觉得快活,只不想回家对着总是叨念的母亲。但大人这几日”
  恬儿其实也是个没有真正得到人怜惜的可怜人啊!
  我认真地看着她:“妹妹,你真的欢喜吕大人么?”
  恬儿难得红了脸:“大人的诗写得好。”
  我要爱情启蒙么?我心里一大番的话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开头。我想告诉她,做人要有是非,做人要懂得谨慎,做人太高调最后会伤害自己。我想告诉她,若她能体贴母亲,她就能好好开解母亲的心结,而不至于天天往外跑来逃避;若她能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她就不会这样在乎自己的名气而生活的更加快乐。可是,事到如今,这一切又该如何说?
  “妹妹婶婶和康康拘着你,康康知道你不痛快。但是康康不希望日后你遇到挫折以后才怪我们今日不拦着你。若妹妹想不明白的,康康也不能用一句话说完该说的话。但就算妹妹不听康康的话,婶婶已经是我们的长辈,见得比我们多,他们的话总还是要听。”这番说教,让我觉得自己未老先衰。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
  正说着却又是崔瑾义和哥哥寻了过来。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恬儿更不好再表露太多情绪,只是少了说话。哥哥和崔瑾义好像也没有急着叫我们回去的意思,因此四个人也缓缓往山上走。
  哥哥自然而然也拉着我的手,我觉得他有些不高兴,特意走慢一些落在后面问他:“哥哥怎么了?什么事情不高兴?”
  哥哥勉强笑笑,然后忧虑:“恬儿妹妹吕大人是何心思,青云不大明白。”
  连哥哥也这样说,他又听见了什么。我拉住他,低声问:“哥哥,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苦笑道:“方才吕大人在厢房内对秋白小姐大献殷勤青云还是出来了,崔兄后脚也跟着出来的。”
  我大吃一惊,吕惠卿在搞什么把戏?他喜欢秋白姐姐?那恬儿又算什么?哥哥难怪哥哥难受,只是秋白姐姐这样聪慧,怎么会看得上吕惠卿的行径!
  “哥哥,吕大人是什么算盘?方才恬儿妹妹就是为此难过呢!”
  哥哥摇头:“按理吕大人这样的身份不大需要这样做,如今他却这样明摆着车马,青云也实在看不明白。”
  “哥哥,”我严肃:“康康这些日子和秋白姐姐相处,知道姐姐是个极好的女子。往日康康决不造次孟浪,但吕大人实在有些居心叵测,因此康康觉得,哥哥若欣赏喜欢秋白姐姐,就不应放任自流。”
  青云看着我,却说不出话来,直叹了一口气:“青云说过,要看着妹妹周全了才能想着自己。”
  我吃惊,哥哥从来不是认死理的人,这又是为什么:“哥哥!康康也说过,哥哥能痛快活着也是康康的心愿啊!”
  我正要问哥哥,却又是恬儿崔瑾义折回来了:“姐姐怎么就不见人了呢!崔公子也就催着我们回来了。”
  我不好再问,只能跟着众人回去。
  回到厢房,只见吕惠卿正和慕容先生交谈,一脸的笑意,但方愍却是涨红了脸,秋白姐姐神情淡然。我心知方才必定非常尴尬,不然方愍这样憨直的君子不会摆这样的表情。而且秋白姐姐的心思也并不难猜测,她必然不会如同恬儿一般,有一个看着优秀一点的男子献殷勤就乱了方寸。
  我与恬儿上前给慕容先生行礼,慕容先生把我们俩携起来,笑着说:“上次你们父亲叔叔上门拜访,老夫顾着和你们长辈说话,倒把你们两人落在一旁了,这一次让老夫好好和你们说会话。”
  恬儿心不在焉,也只是略略应酬两句,又转去和吕惠卿说话了。慕容修见了此情此景确也不表露声色,只是慈爱的和我说话。不一会般若寺住持进来,又另有一位小沙弥跟着进来给大家换了茶。
  “方丈越发宝相庄严了!”慕容先生看见方丈释尊进来,立即站起来双手合十的寒暄,秋白也连忙也跟着站起来略搀扶她爷爷。
  释尊确实一脸佛像,只微微一笑就有佛祖拈花的万象包容:“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释尊张口即是《金刚经》,慕容老先生听了肃了脸上应酬的笑容,庄重的说道:“相由心生,我见佛相,即见如来。”说罢又行佛礼。
  释尊听了也不说话只伸手请,自己也在蒲团上坐下来,其余各人也都自觉地找了位置来坐。
  释尊今日论禅,也是就绕着这《金刚经》的第五品来论,但释尊乃皇家寺院的住持,水准不俗,说的话不喜欢的人听着是云里雾里。喜欢的人自然就觉得神明空灵,佛境湛然,连我都听住了。手边的茶不知不觉已经换了三道,释尊才停了下来,大家回过神来,才发现恬儿和吕惠卿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不在了。我心中还余荡于释尊的慧言黠语,来不及嗔怪她这样不知礼数。
  秋白端起茶,饮了一口,随即皱了眉头,又释然一笑:“箴言香,莲心苦。秋白今日长见识了。”说罢也对释尊庄重行了佛礼。
  “莲心茶,怜心苦,茶不苦人,人自苦。如来语,如来说,语不如来,人如来。”哥哥这番话,既对释尊说,也对秋白说,是一番苦心的解释劝慰。哥哥说罢也对释尊行礼,而后也对秋白微微示意。
  崔瑾义听了直微笑,站起来先行了礼才说:“茶苦,苦人;莲心,心怜;佛悲,悲人。人悲,见佛。”
  瑾义的这番话,比哥哥的又升了一个层次。哥哥劝秋白,瑾义则又劝哥哥。我呢?又该劝谁?我谁都不劝:“莲心是茶,怜心者人。茶是人,人如茶。茶在于人,怜心;人在于茶,莲心。一切有情,都无挂碍,今日一朝风月,清月就得了万古长风。”说罢也向释尊行礼。
  “哈哈,四位今日妙语连珠,方愍长见识了!”说罢也站起来行礼:“和尚,方愍有礼了!”
  我们这四位年轻人对的这个茶偈也着实让慕容老先生颔首微笑,问释尊:“和尚,这几个晚辈如何?”
  释尊微笑,只说一句:“明澈。”
  慕容先生又对哥哥微笑:“孩子,难为你一番心思,爷爷知道的。”然后又转到崔瑾义:“崔瑾义!见识不凡啊,可有表字?”
  崔瑾义恭谨回答:“瑾义离开家门之时尚未授冠礼,因此并无表字,若得先生赐字,不胜荣幸!”
  慕容先生,微笑:“唔方才听你一番话,有阔朗通透的境界,不若就‘由之’吧,得失由之!”
  崔瑾义面上一喜,赶紧称谢。得失由之?若能如此,也是崔瑾义的福气了!
  慕容先生上来拉我:“你这孩子,这段心肠,实在难得。你不要拘束礼仪,只当老夫是你爷爷罢了。当日我与你祖父在朝上抗辩,比肩而立,何等风华!他的夫人也极有见识,才养的你父亲叔叔这样的当世风流!今日听了你这话,只觉得尤胜你祖母三分,你祖父在天有灵也要拈须微笑的!”
  秋白姐姐也上来,拉我说:“爷爷,秋白没有姐妹,清月妹妹就是我亲妹妹了!”然后又对我说:“好妹妹,咱们出去逛逛,你身子弱,合该多吐纳些山中灵气,尤其啊,借点和尚的佛光!”
  “今日听住持一番话,妹妹身上早就一身的佛光了,你看住持身上的佛光可不都被我们借走了些许呢!”青云哥哥玩笑。
  秋白听了也好笑,看了释尊一眼说到:“无妨,和尚一脸的佛光,都要漫出来了,咱们借走一点,和尚一定不怪的。”
  这话俏皮,但却恭维了和尚,引得大家都笑起来,慕容修板着脸连声说:“胡闹胡闹”说着也忍不住要笑,连释尊和尚脸上也笑开来。
  随后我与秋白姐姐说些悄悄话,问起今天早上的事情:“姐姐,为何哥哥和崔公子中途出来找我和恬儿?”我怕秋白不高兴,又补了一句:“姐姐莫怪,我听闻哥哥说吕大人”
  秋白一张脸才红起来,一时又冷着声音说:“说起来妹妹不要生气,这吕大人是何心思?他与恬儿妹妹,满京里都有传闻,却又这样,实在不是君子所为!”说着又看我一眼,想了一下才说到:“妹妹才是不要怪秋白呢!但秋白想着妹妹是个明白又聪慧的人,与恬儿妹妹却不大相同,才直着和妹妹说。妹妹也该提醒着恬儿妹妹才好,这吕大人的心思,照家中长辈的说法,实在是其心可诛!”
  我吃惊,其心可诛!这罪名大着呢!连忙问:“怎么说的呢?”
  “吕惠卿大人与方严大人这样密切,而我爷爷、你父亲原本就与方严大人政见不合,吕大人却这样放肆。原因无非眼下他见方严大人有些捉襟见肘,想要找个靠山罢了”
  “清月原先倒是怀疑吕大人是为方大人而接近刺探恬儿,却不料他又对姐姐只是清月不明白,朝堂争吵,如此泾渭分明,慕容爷爷和叔叔他们怎由得这等跳梁小丑?亏得姐姐这样明澈的人,我家的傻妹妹只怕泥足深陷了。”我实在忍不住叹气。
  “不是秋白炫耀,爷爷三朝元老,经历多少风雨。吕大人那点心思你我都能猜出三两分,何况我爷爷呢!但朝堂之事,只怕当今天子也不能打了包票,又岂会知道那些阴差阳错的事情。恬儿妹妹实在不谨慎,闹得这样人尽皆知,你父亲只怕也骑虎难下呢。”
  我心上一寒,张了口,看着秋白,好半响实在忍不住要这样揣测吕惠卿的用心险恶:“姐姐,会不会是吕大人特意这样散的这些消息?他身为朝廷命官,却能和恬儿妹妹日日游玩,恬儿行动有人知道”
  听了我的话,秋白脸上煞白,呆在那里,好半天才明白过来,悄声说:“妹妹聪慧,如此想来,只怕十次里面没有九次是真的,也有五六次!恬儿妹妹此番”说罢又摇头,好一会才搂着我:“妹妹不要为此多用心思,事到如今,已然不是你我能操心的事情了,只管看开一些罢了,横竖还有家中长辈呢!”
  操心?我不知道,我不算喜欢恬儿,也没有真正对她用心,就算对她操心无非要避祸。但恬儿再不好,也是我的家人。我恨她不争,也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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