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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插队在黄土高坡-第197部分

小说: 插队在黄土高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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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着呢,别瞧我妈七十多了,腿脚硬朗着呢。每天早上都去公园遛弯。”
“你兄弟们也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只是啊,我听一个小道消息说,我妈那的平房可能要拆迁,我的户口和孩子的户口都在那,没准能分一个两居室。”
“真的?”王大力顿时高兴起来。现在房子对于他,无异于天下头等大事,刚回北京时,住在自家厨房改成的窝棚里也还凑活,户口能回北京了,有个住的地方就行了,以后有机会再改善,那时俩孩子还小,挤一个床上也没觉什么,但是几年过去了,孩子们都长大了不少,那个小床已经不起两个大孩子拥挤。
王大力向学校领导要了几次房,领导都以学校现在没房为理由给挡回去,徐风霞也管她教书的小学要房,她那小学领导说:“小学哪有房啊,小学校长住的还只是一间半平房呢,哪时等学校有房子,领导肯定第一批分你。”正在夫妇俩为无房而发愁时,突然听到这么一个消息,王大力能不高兴吗。
“你没到你妈那的房屋搬迁办公室”王大力问。
“我向我俩弟弟和妹妹了,他们说搬迁这事是徐家的事,你是嫁出去的人,不算徐家的人了,如果按户口搬迁,有你一套房子,我们也会给你的,如果没有你们的,你们也不要生抢搬迁给我们徐家的,你和孩子户口虽然在徐家,但实际上你们并不在这儿住,怕人家调查出来。”
“新社会,男女都一样,都有继承权,你弟弟他们能有房,你为什么没有?”
“估计我们家一间半平房顶多搬迁时能给三套就不错了,两个两居室,我两个弟弟一人一套,另一套一居室,我妹妹要,我母亲和我一个弟弟住,分下来自然没我的份了。”徐风霞说的没有底气。
“是好,是坏,咱们问问吗?”王大力说。
“我俩弟弟给你脸子看啊,你愿意和他们说房的事你去,你不愿和他们说房子看他们脸色了。”徐风霞心有畏惧地说。
“姐夫,我和您说。”徐风霞大弟弟先开了口。“我知道您是好人,我也感谢您在我姐困难的时候和我姐结了婚。可是这搬迁,咱家住的一间半平房我们问了,顶多只给三套,我和我弟弟一套,我妹妹一套,我妈和我住,不可能再有第四套了。
我们三人一直住我妈这儿,我妹住在门前盖的小房里,你说我们除了这房没住处,姐夫,别的事我都可以让你,这房子的事是决不能让你的,你不是还住你们家吗,等你妈那搬迁了,你们不是就有房住了吗?”大弟弟滔滔不绝地说。
“姐夫,我跟您说啊。”大弟刚说完,二弟马上开口:“我哥是运输公司开车的,运输公司都快倒闭了,哪会分房啊,我是开出租的,单位更不会分房了。所以这房就是我们的命根子,我妹呢,是个集体单位小厂,也不会分房子,我妹夫又在外地工作,在外地也不可能北京分她房啊,北京这拆迁分房,实话跟您说:这次搬迁分房没您份,您就别想了。”说着,脸上露出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
“可是,你姐和孩子的户口都在你们家啊?”王大力说。
“户口在我们家不错,可是我们家户口太多,房太少了。”大弟弟说。
“户口在,按说按户口分房,就应该有你姐的份啊?”王大力问。
“合算我们当时让我姐把户口落在我们家落错了,当时就不应该让我姐户口上在我们家。”大弟弟说。
“这样吧,我去找搬迁安置办公室如果除了那三套我再要下一套,就归我们!”王大力说。
“行,姐夫,你额外再要下一套,我们不但不抢你们那套房,你哥俩还帮你们搬家!”大弟弟大声说。
王大力很郁闷,平时关系还可以的两个妻弟,妻妹,一说到搬迁房子上面,竟然都变了脸,连亲情也不念了。可是转而一想,一个在北京工作的工人挣不了多少工资,又没额外发财,也没继承大宗遗产,单位不好又没分房,可不是把住房的希望都押在这搬迁上了,他们也并没多要,只是一家想要个一居室,两居室而已,就那么三套房,他们又是常住户,自己说大天也是个外来户,和他们争,自己于情于理也是稍逊一筹的。
“算了吧。”徐风霞说。
“我心还是不甘,我到搬迁公司”王大力说。
王大力请了假,找到搬迁公司,搬迁公司工作人员接待了他,委婉地向他讲了拆迁政策,主要意思是:他家房子面积太小,一间半房一共才二十四五米,搬迁给两套两居室,一套六十米,两套就一百二十米,再加一套四十米一居,一共一百六十米,二十四五米平房,拆迁给了你一百六十米了,你白赚了一百三十多米,不少了,不会再给你家添房了,至于你们谁住这三套房,你们家人自己协商。
王大力反复讲自己的困难,拆迁公司的人总是装出笑眯眯的样子听着,听完后仍是那句话,房子只给三套,再要不会给的。王大力和他们谈了一个多小时,搬迁公司人员既不着急,也不气恼,仍旧平静笑眯眯地听,但最终还是不给房。
看来多讲也无用,王大力只好离开,心想这些人怎么这么铁石心肠呢,正在懊恼地走出大门,突然听到一人喊:“大力,是你吗?”
王大力忙止步,一看,竟是自己老同学田新雨,站在面前。“田新雨,你是啊,你哪时调回北京的?”王大力问。
“我后来还是上大学了,大学毕业后,就回北京了。”
“你怎么样,听说你在中学工作?”田新雨问。
“是。”
“干什么?”
“给学生做饭呗!”王大力答。
“能回北京就不错,来,到我那坐会去。你来这儿干什么?”田新雨问。
王大力便把搬迁的事情说一遍。田新雨静静地听完后说:“咱们插队的回来好多没房住的,也够惨的,这样,你现在给我写个材料,把情况讲明,注上你是插队回来的,我把这材料交上去,瞧能不能再给你要一套。”
“谢谢了。”王大力忙感谢。
“咱哥们儿,不讲这个,只是你爱人家房子面积太小,要两居室太难了,一居室行不?”
“能有一居室,我就阿弥陀佛了!”王大力说。
“你别和别人说,也不用再来找我,搬迁时,如果给你家四套,就有你一套!”田新雨说。
王大力回去和徐风霞说了遇到田新雨的事,徐风霞叹道:“人家田新雨有决心,最终还是上了大学,他答应给咱们办,估计有些希望,你没问他在拆迁办是个什么官?”
“哪能当面问人家这个,是不是太俗了。”
“问清楚了,如果他是个科长,就有五分希望,是个处长,就有八分希望。”
“如果是个普通工作人员呢?”王大力问。
“那么也就只有两分希望了。”徐风霞高兴的劲落了下来。
王大力又把这事对徐风霞的两个弟弟讲了。大弟二弟都点头道:“如果能再要下一套房,当然给我姐了,一奶同胞,谁愿意姐姐无房住啊,我们哥仨绝不会再抢那套房的。”
半年后,房子分下来了,果然在那三套房之后,又分给徐风霞一个一居室,其他老邻居见他家多分了套房,到搬迁公司问。搬迁公司的人答:“上面有政策,知青回城的,无住处都要分给一套住房。”王大力感谢田新雨,搬入新家后,请田新雨到家中做客。
一居室,一间卧室,一个厅,一个厨房,一个厕所,比起原来住的窝棚大了,也干净。王大力给女儿梦琼和儿子忻钢买了个上下床,儿子睡下床,女儿梦琼睡上床,自己和徐风霞买个双人床,卧室两张床一摆,也并不显拥挤,厅里摆个新买的双人沙发,摆个圆桌,两个椅子,墙角立个大衣柜,屋子也有模有样了。
田新雨进来后,一拱双手道:“贺乔迁之喜啊!”带来两大瓶可乐和几斤水果。
“瞧,你来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徐风霞说道。
“叔叔好,叔好!”梦琼和忻钢过来,各自叫了一声。
“这是你儿子,这是你女儿?”田新雨问。
“嗯。”王大力应道。
“你女儿这么高了,都有我高了,十几了?”田新雨一边瞅着梦琼,一边问。
“十三四了。”徐风霞说。
“这么高,一米七了吧?”田新雨自语。
“她妈高呗!”王大力说。
“她妈高?”田新雨瞅瞅徐风霞笑笑。
徐风霞被笑得脸红了一下,忙示意王大力,好似责问:你说这个干吗?
王大力见状,便也忙对田新雨眨眨眼。田新雨一下明白了,便不再问这方面的话,待梦琼和忻钢到另一个屋时,他才悄声问:“赵卫红现在怎么样?”
“前三四年我们刚调回北京时,回来一趟,后来就没消息了,她那么次回来,想把梦琼**国留学,后想了想当时梦琼年岁有些小,想过几年梦琼长大些,再给她办留学,估计过一两年她会回来,给梦琼办留学的。”徐风霞说。
“赵卫红在澳大利亚也不容易,那外国老头死了后,她又结婚了吗?”田新雨问。
“可能没有。”徐风霞瞧了一眼王大力说。
“我跟你说个事,大力,下星期日咱们班准备聚会,你去一下吧,就在咱们中学一层会议室。”
“我不太想去。”王大力说。
“”田新雨劝道。
又来到这个年少时上学的学校,走到校门前,看着自己熟悉的学校,王大力的心里荡起了一股难以说清的情感。
这是他的母校,他曾为考到这所著名的中学而骄傲,这又是一所令他心碎的学校,来这学校,他由小学时的优秀生,变成中学时的中差生,由小学全班同学对自己的佩服羡慕,到这所中学变成全班人的漠然和累赘。
他幼小的心灵也由校外的骄傲变成了在校内的屈辱,之后文化革命,他又由这里被送进了命运的深渊,使他在山西一呆就是十几年,这所学校是他的命运转折点,是从向高走而向下折的一个崖坡。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薄义
对这所学校他是熟悉的,六五年上中学,六六年文化大革命,本来在这所学校他只上了两年学,但是文化革命开始后,他没毕业,又在这所中学搞了两年文化大革命,也就是在初中二年级第二学期他的各门功课都已经追上来,已经进入班上中上等时,文化革命的浪涛把他这个沉到水下的草根,刚浮到水面,又给他打到水底了,原因很简单,出身不好
文化革命前,他由于出不熟悉好学校的教学方法,自己又没太用功,把学习落下了,被人看不起。好不容易明白过来,熟悉了好学校的学习方式,把成绩赶了上来,刚刚要抛掉落后的帽子时,出身不好的大棍,又把他打进下层,又过两年,血统论,对出身不好的人歧视刚刚减轻时,他又被放逐插队,而这一连贯让他觉得自卑和耻辱的地方,就是在这所知名的学校。别人以在此校上过学为荣,他却从来没有为荣国,反而不愿提及在这里上过学。
他走进一层会议室,屋里已坐在十五六个人。一统全是男人,他们是男校,那时,全校除了有三五个女教师外,全校都是男性。王大力望着熟悉的面孔和不太熟悉,但似曾相识的面孔,忙向大家点了点头。
“大力来了。”田新雨打了句招呼。
“你是黄鹤一去不复返啊。”班主任赵风同走了过来,和王大力握了握手。
赵老师还是老样子,虽然已经过去近二十年,赵老师并未变化多大,剪得短短的黑发,刮的铁青的脸,一双不大但十分明亮的眼睛,在这个五十来岁人的脸上,仍烁烁放光。“嗨,我家里事多,混的又不好,不好意思来看您。”
“有什么嘛,什么混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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