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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驿路梨花(倚天同人)-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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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越越觉不对,但觉腰间一紧,却是殷梨亭展开轻功揽住她一直奔雅安医馆而去

    一进医馆大门,门口小厮见是殷梨亭和遥,一连串去禀报祁津遥也不等人出来,直接进了后厢挂牌诊室一推门,便见苏笑正在给床上一人施针,而傅秋燃站在旁边,竟有愣愣看着床上之人遥上前两步,待看清了那人样貌,禁不住微微吸了口气那人二十出头模样,一身白衫,似是个教书夫子他身形颇瘦,看上去眉清目秀只是此时脸色泛青,显然晕阙过去已有一段时间,而且看出身体仿似历来不好

    然则这,一时都没入身医者遥眼盖因这书生样貌让遥倒吸了口气,声音微哑:“若长……” 


第一二零章 人生几清明
    “右掌上扬半分,左脚内错一分。”俞莲舟坐在廊下,看着院子正中殷殊行演练着一招乌云掩月。

    “哦。”殷殊行大眼睛贼兮兮的看看俞莲舟,发现二师伯依旧无甚表情,一径严肃的指点自己招式里的误处,于是只得老老实实的重做一遍。

    殷殊行确实是极好的习武材料,根骨不错,聪明的紧。虽然刚刚修炼入门功夫一年多,悟性和速度便让武当诸侠惊喜不已。别人需要反复揣摩三两天的招式,她打眼看上两遍,便能明白,领悟精要极快。不过小丫头毕竟年纪小,又皮又淘极是好动,练功时候不像师兄梅寒兮一般耐得住性情,贪玩起来颇是让人无奈。殷梨亭向来是把女儿疼进心坎儿里的,自然成不了严师。于是张三丰看着动辄就能上房揭瓦小丫头哈哈一笑,一声吩咐便把小丫头的入门功夫交给了俞莲舟传授。说来却也奇怪,小辈弟子们最怕的二师伯,小丫头却是不怕,把用在殷梨亭身上的撒娇耍赖胡闹的功夫,无论好不好用,悉数搬到二师伯身上。俞莲舟每每只是一任她折腾,偶尔答上两句,待她折腾够了,该练拳掌练拳掌,该修内功修内功。旁人看不出所以,武当诸侠深知俞莲舟性情的,却明白他也是极喜这个小侄女的,否则哪会任她笑闹?殷殊行明不明白这些不甚要紧,盖因一来二去,她到是和这个不苟言笑的严师极是亲近。

    只是今日,一招乌云掩月,按照小丫头的悟性,早就该练得差不多了,却久久不成,显然是心不在焉。

    俞莲舟见殷殊行偷偷看他,又是皱鼻子又是鼓脸颊,便知她全然没有用心在练拳之上。“行儿,再不用心,今日便在这里站桩到晚饭时分。”

    殷殊行练功到是毫不娇气,摸爬滚打磕磕碰碰从没叫过痛。她最怕的是无趣,而站桩恰好便是最无趣的功夫。于是这便成了最好的惩罚办法。俞莲舟见她听了以后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又转,便知她在打什么主意,缓缓开口道:“今日寒兮被你娘亲带去在普济医会会诊,可没空来陪你一起站。”

    小丫头听闻此言,立时打了蔫儿。以往她贪玩被罚去站桩,梅寒兮便陪她一起站,边站边说笑话给她听,以免她无趣无聊闷闷不乐。而这会恰好梅寒兮不在身边,小丫头一想要一个人站到晚饭时分,那岂不是要无聊到死?于是立时吐吐舌头,不敢分心,乖乖练拳。

    果然小丫头一上心,没片刻这一招乌云掩月便练得差不多了。俞莲舟看得她的拳势、力点、劲道均已到位,心下高兴,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今日就到此处。”

    殷殊行一听,小脸一亮,按下性子依照规矩向俞莲舟行了个礼,见得俞莲舟点头示意她起来,这才欢呼一声,雀跃的跑到俞莲舟身前。俞莲舟伸臂抱起了她,她一边拉着俞莲舟衣襟,一边偏着头道:“二伯,你说我爹爹和娘亲是不是别人口里常说的那个什么……什么举案齐眉的?”

    俞莲舟不知道小丫头怎么忽地这么问,想是她今日心不在焉便是在想此事,于是点了点头,“应当是吧。”

    殷殊行一边揪着他的衣襟玩把,一边撅了撅嘴道:“这两天爹爹总是走神,那天教我推手到一半,就不知道在想什么了。我问寒哥哥,寒哥哥说爹爹是在想娘亲的事情。二伯,你说娘亲就在爹爹身边,还要想什么呢?”言罢疑惑的眨眨眼,小脸皱在一起,仿似弄不明白的样子。

    俞莲舟听得她一番小大人似的话,忍不住微笑,“这二伯也是不知。不过许是愈关系到身边之人,愈是不易想得通透的缘故。”

    这话对于小丫头却是太过难懂,她偏头想了一会,甩了甩脑袋决定不去浪费时间。“二伯二伯,这都晌午了,寒哥哥今天中午也不回来。行儿想吃天香楼的八宝饭了,好不好?”小丫头什么都能耽误,就是绝不耽误吃。

    俞莲舟点了点头,拉了她的手,一路往天香楼去了。

    ——

    殷殊行说得的确没错,从前日开始殷梨便心事重重,动辄出神。只是不愿路遥忙碌之际再行分神,是以不曾明示,可路遥又何尝看不出来。今日待得接连三日的会诊一结束,便让梅寒兮抱了一心贪吃的殷殊行去了晚间的筵席,自己早早同殷梨亭回了秋翎庄。路遥洗沐过后,看着殷梨亭在庭院中练剑。她看了这许多年,已经对他的剑术颇是了解。但见此时殷梨亭剑势沉稳,剑意却是有些漂移不定,显然心中有事。这许多年夫妻,她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抬手轻轻推了推窗前的风鸣铜管,叮叮咚咚的声音响起,果然换得殷梨亭收了长剑,转身走了过来。

    “小遥,怎么了?”殷梨亭坐到她身边,拿起茶壶到了两杯茶,递给她一杯,随即自己饮尽一杯。

    路遥接过杯子,侧身靠在他怀中,开门见山道:“六哥。江晚濯不是若长。”

    殷梨亭一顿。江晚濯便是前日里因为呕血晕阙而送来雅安医馆的病人,初一打眼,傅秋燃和路遥几乎同时将他认为顾若长。

    殷梨亭揽过路遥肩头,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路遥似要让他更加放心,继续道:“六哥。那人只是样貌有七八分像当初的若长。但是只是模样相像。当初,我和秋燃重遇之时,各自皆非旧时模样。可是当年福林会馆里里面初初一见,立时强烈的觉得眼前之人便是对方。但是江晚濯的身上,我们都半分感觉不到他是若长。所以,六哥……”说着拉起殷梨亭的手,“我不愿看你这样心神不定。”

    殷梨亭反握住她,低头良久,开口道:“小遥,我明白,我也相信这个人并非若长。”言罢看着路遥,禁不住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那里温软光滑,一双乌眸坦诚清澈。“我在想的并非此事。小遥,江晚濯是江晚濯。可是你和秋燃既然都能来到这里,想来若长在这里也并非不可能。江晚濯不是,但是或许有人会是。”

    路遥听了,微微挑眉。这件事情早年秋燃和她并非未曾想过。最初时候秋燃甚至曾无数次派人搜寻打探过,各种匪夷所思的办法二人均是用过,只是茫茫人海,始终毫无半分蛛丝马迹。“六哥……”

    她还未说完,却听得殷梨亭开口,“小遥,你先让我说完……”说着他深吸一口气,似是积攒足了勇气,缓缓道:“若长和你从小相依为命,照顾你,教养你。让你有了毕生坚持恪守的信念,手把手的教会你为医之法。他于你的分量,我明白清楚。”说着拉起路遥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曾答应你,这里只要装着你一天,便装着若长一天。你若觉得自己心里的思念太过沉重,便留给我好了。”

    望江楼中的这番话路遥至今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听闻之后眼中微酸的感觉又自浮现。她轻轻靠在殷梨亭胸前,感觉那里跳的微急。“小遥,这两天我想了许久,不是在想江晚濯,而是在想若长。在想若有一日你和秋燃能真的再遇到若长……”说着他顿了良久,忍不住低头仔仔细细的去吻路遥的额头,极是认真的看着她的双眼,“小遥,若有一日,你真的遇到了若长,我……我不想你为难,只想你能顺着自己的心意。所以,如果你心中仍旧放他不下,那便……便不用顾忌于我……只需要依着你自己的情意便好……”

    殷梨亭只言片语,说得极是缓慢,却异常认真。字字句句,皆是真心,可便是因为这真心,才说的无比艰难。话至此处,他忽觉的怀中之人轻轻一动,竟似是微抖,殷梨亭连忙低头,“小遥,你怎么了?”

    路遥将脸贴在他胸前,良久不答,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圈微红,看得殷梨亭心头一紧,却听她道:“那我若是选了若长,六哥你又会怎么办?”

    殷梨亭怔住,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闭上双眼强自屏住呼吸半晌,这才能得笑给她看,费尽力气开口道:“我自会好好的。有师父师兄弟,有武当,还有行儿……我……”

    “那我若是连行儿也带走呢?”

    “我……”殷梨亭心中狠狠一揪,怔愣良久,几乎有些不知所言一般道:“行儿……行儿……跟着娘亲……也是好的……女儿家没有娘,总是可怜的……”

    一番混乱言语尚未说完,他便觉得路遥抬起头,蓦然吻住他的唇,贝齿轻轻咬着他的唇瓣,异常温柔缱绻,亲昵辗转,却又似不够一般,重重的咬了他一下。他情不自禁的抱住路遥。方才那一番话他反复思量两三天,却始终没有勇气对她说。方才同路遥两问两答之间的痛楚,到得现在仍旧震慑心间。相许十载五年夫妻,深浓情意早已入骨。可是他更想让她快乐,而不是让她为难,更不愿用这入骨的情分让她伤心。路遥眼里酸涩,无处发泄,本能的重重咬了他唇瓣一下,随即又忍不住轻吻那里,感受他的气息一点点渗入自己的呼吸和全身。

    半晌过去,路遥倚在他怀里,双眼看入他的眼底。轻声开口道:“六哥,你记不记得五年前的黄鹤楼一会,当时五嫂同我在五楼说话?”

    殷梨亭被她的目光牢牢的引住,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当时五嫂笑你总是不愿离开我身边,说所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放到你这里变成了‘白头不想离’。”

    殷梨亭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听她继续道:“而我那时说了一句话,五嫂笑了好久,说我真是不害臊。六哥,你可知我说的是什么?”

    “什么?”

    “我说,只怕是‘白头不能离’才对啊。”

    殷梨亭微微一颤,路遥的确知他懂他情意。‘不能’二字,确是写尽他的心事。情愫深浓入骨之时,便不是不想割舍,而是不能剥离。路遥贴在他耳边,小声道:“六哥,你可知当初我说这‘不能离’的,不单指你,更是在说我自己啊!无论江晚濯是不是若长,‘既得一心人,白头不能离’,便是我如今想同你说的。”

    既得一心人,白头不能离。

    原来这般心思,自很久以前,便不是他一个人的了。殷梨亭仿佛一瞬间觉得整颗心都飞了起来,滞郁了几日沉重晦涩的心情一扫而空。他一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看着她仍旧有些微红的眼眶和笑意盈然的唇角,心中之情无以言语,不由自主的低下头,贴上她的眉心,脸颊,双唇细细啄吻,仿佛如此才能宣泄心中浓郁得无处安放得情意。路遥搂住他的腰际,贴在他怀中动情相应,沉醉于他满溢的情意里。春夜微暖的夜风合着朦胧月色拨动屋檐下的风鸣铜管,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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