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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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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有利吗?你死也可以死得痛快一点。”

韩柏心中一懔,道:“你为何要杀我?”

范良极没有答他,伸手执起他的三八戟,忽地脸露惊容,在手上量了一量,又送到眼前细看一番,‘咦’一声道:“假设我没有看错,这短戟乃北海寒铁所制,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难道竟是庞”沉吟不语。

韩柏气得闭上双目,索性来个不瞅不睬。

范良极却会错了他的意思,傲然道:“你若妄想冲开被制的穴道,那就最好省点气力了,本人点穴之道天下无双,能解开者天下不出十人。”顺手将三八戟背在背上,毫不客气。

韩柏心中一动,问道:“那十人是否黑榜高手?”

范良极干笑道:“黑榜里能解我所点穴道,只有浪翻云、赤尊信、干罗或是厉若海,其他人吗?嘿!”

韩柏再闭上眼睛,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惊喜,他可算是赤尊信的化身,既然赤尊信能做到,自己便有成功的希望。只可惜赤尊信教他这徒弟的方式前所未有,自己就像忽然由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变成千万钜富,但那些钱究竟怎样安放。要怎么用?却是模糊不清之至。

范良极似乎极爱说话,道:“你知我为何杀你?”

韩柏心道:当然是为了取悦你的心上人云清。嘴上却懒得应他,这也是他唯一可抗议的方式。

范良极得意笑道:“你以为我杀你是要讨好云清那婆娘,却是大错特错。”

韩柏不由睁开眼,恰好捕捉到范良极眼神里抹过的一丝寂寞。

范良极道:“本人之所以被称为独行盗,因为我从不与人交往,亦绝少和人交谈,更遑论对人吐露心事。”

韩柏道:“这和杀我与否有何关连?”

他一边说话,一边却分心内视,细察体内真气流转的情况,发觉丹田的内气到了背后脊椎尾枕一关,便不能后行,又不能顺上胸前檀中大穴,往下吗,又越不过气海下的海底穴,换言之,浑身真气便给锁死在丹田处,假设能冲破这三关的任何一道隘口,便有希望解开被封的穴道。

只是不懂那方法。

唯有尽力使丹田的真气积聚。

假设范良极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必会立时加封他其它穴道。因为他点的穴道,会令韩柏完全提不起任何劲气,韩柏丹田内应是一丝内气也没有才对。

他怎知韩柏的功力大违常理,乃来自赤尊信威力无穷的魔种,他独步天下的封穴手法只可以暂时锁着魔种的活动,却不可以便魔种完全瘫痪。

范良极沉吟好一会后,不理韩柏的问话,自顾自道:“但为了保持青春常驻,所以这数十年来,每年生日,我都会找上一个人,尽吐心事,以舒胸中郁闷的秘密,你若还不明白,只好作一只胡涂鬼了。”

韩柏目瞪口呆,心想世间竟有如此之事,难怪范良极一上来,便滔滔不绝,原来自己竟成了他这一个生辰的大礼。

范良极忽地一手抓起了他。

韩柏随着范豆极飞身越墙,转瞬后在瓦面上奔行着。

范良极窜高跃低,忽行忽止,连被他提着的韩柏也感到他每一步都大有道理,不愧做视天下偷贼辈的独行盗。

范豆极忽地加速,连续奔过几个高檐,来到一所特别雄伟的府第,跃落园中,跳伏窜行,再腾云驾雾地升上一棵大树之顶,停在一个粗壮的树间。

范良极将韩柏扶好坐直。

韩柏完全不知道他带自己到这里有何企图,自然地通过大树枝叶间隙往前望去。

范良极声音兴奋得沙哑起来,低叫道:“来了!你看。”

对着他们的一座小楼灯光透出。

“咿唉!”

小楼的窗子打了开来,一位体态撩人,但却眉目含愁的美女迎窗而立,望向天上缺了小边的明月,叹了一口气。.范良极限中闪着亮光。韩柏心中一惊,难道这范良极是个淫贼,想来此采花?

第03卷刃冷情深第六章纠缠不清

第03卷刃冷情深第六章纠缠不清

湿了冷水的丝中敷在脸上,风行烈的意识逐渐回复,但头脑仍然昏昏沉沉,像给千斤巨石压着。

两边额角微微一热。

真气分由左右输入。

风行列吓了一跳,一般情形下,若要将真气度入人体,绝少会选择处于头上的穴位,所以对方如非精于医道,便等于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蓬!

脑际一热,有如火灼。

风行列猛然一惊,睁开眼来。

入目的是谷倩莲蹙着秀眉的如花俏脸,离他只有十寸许的距离,如兰气息,隐隐透入他鼻内。

风行烈见到是她,大感头痛,想撑起身来,撑到一半,双手一软,往后便倒,全靠谷倩莲伸手往背后扶着,才不致仰倒。

林木花草的气味充盈在空间里,四周黑漆漆地,凭着一点月照,使他在习惯了黑暗后,看到自己置身在郊野里的某一处所。

谷倩莲几乎是拥抱着他,将小嘴凑到他耳边道:“好了点吗?我给你解了毒,很快会没事了。”

风行列深吸了几口气,果然精神多了,靠自己的力量坐直身体,道:“这是什么地方?”谷倩莲半跪半坐,温柔地看着他,轻轻道:“这是武昌东郊岳王庙北的山头,假设你现在站起来,可以看到岳王庙在林木间露出来的绿瓦顶,和更远一点的长江,风景美丽,每天日出前我都会来此练功,你是第一个和我分享这胜地的人。”

换了是另一个少女向风行列这般喁喁细语,他定会猜对方对他大有情意,可是出于这外表纯真无知,事实上却老辣狡猾非常的谷倩莲,风行烈则完全不知她在转着什么鬼念头。

风行列勉力站起来。

谷倩莲想要扶他,给他拂开。

谷倩莲丝毫不以为忤,只是委屈地移开两步。

一阵摇摇晃晃,风行烈终于站定。

弯月下,隐见岳王庙顶的瓦光,和远方在山峦间时现时藏的滚滚大河。

夜风徐徐吹来。

风行烈精神一振。

四周虫声唧唧,仿在鸣唱着入冬前最后的一曲。

谷倩莲窈窕的娇躯,亭亭和他并肩卓立,齐齐远眺月夜下迷茫的夜景。

当当当!

钟声从岳王庙处传来,馀音袅袅不绝,谷应山鸣,庄严至极。

一幅清晰的图象在风行烈的脑海内升起,那是一个大雪的黄昏,他从雪山中回到暂居的一所山中古刹,在佛堂里,他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倩影,正诚心地将香烛插在礼佛的木香炉里。

风行列静立在她背后,却没有法子移开脚步,他从未见过这么优雅动人的背影。

她一个孤身女客,为何会来到这山中的静地里,难道只为奉上一炷清香?当当当!

禅钟敲响。

她终于缓缓转过娇躯,让他这孤傲的男子看到了十世轮回也忘不了、艳绝天下的容色。

靳冰云啊!

你可知自那刻开始,我风行烈便不能没有你。

但现在他终于失去了她!

到了今天,他才明白了为何她眼中总藏着那么深浓的凄怨幽哀,因为打一开始,靳冰云便知道在骗取他的真情。

不过纵使他在庙中初遇时已知道了她的图谋,他仍会不容自拔地陷进去,假设让一切事重新发生一遍,结果仍会是完全一样。

他并没有后悔。

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

“你在想什么?不要那样好嘛?你的眼神太悲伤了!”谷倩莲在他耳边呢喃着。

风行烈叹了一口气,改变话题问道:“刁辟情死了没有?”

谷倩莲垂首不答,一对玉手玩弄着衣角,低声道:“你也关心我的事吗?”

风行烈暗忖她又在惺惺作态,不知要使什么手段,微怒道:“你不说便罢了!”

谷倩运娇躯一震,移到他面前,仰首道:“你的脾气为何如此大,人家功夫及不上刁辟倩,唯有以灯蕊传毒,但这毒只对有内功的人生效,那知你也晕了过去!”

风行烈心中一动,谷倩运并没有骗他的理由,那是否说,他看似消失无踪的内力,只是潜伏在某一处,而不是完全失去了。假设情况确是如此,自己恢复武功一事,就不只是妄想了。

想到这里,只想找一个僻静地方,好好地潜修内视。

谷倩莲幽幽道:“你知否为何我总缠着你不放,明知你是那么讨厌我?”

风行烈一呆,望向她委屈幽怨的俏脸,想不到她有自知之明,话内隐含深意。

谷倩莲噗哧一笑,一改幽怨表情,得意地道:“因为我知道你是谁!”

范良极在韩柏耳边道:“这女人叫朝霞,是这大宅主人陈令方从青楼赎身买回来的小妾,陈令方本身是退休的京官,对朝廷仍有一定的影响力,所以往武昌非常有权势。”

韩柏压低声音道:“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范良极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唤朝霞的女人,直到她走回房里,消失窗前时才想起韩柏的问题,答道:“一点关系也没有,只不过过去的两年内,我一有空便到这里来,初时只是留意朝霞,后来为了更深入点进入她的生活里,索性连其它人的一举一动也加以窥探,现在连他们何时睡觉,有什么习惯,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他愈说愈兴奋,忽地嘬吹叫,发出连串的清脆的鸟鸣声,抑扬有致。

韩柏吓得几乎连那颗心也跳了出来,不知为何,连他也不想范豆极被那朝霞发现,以致破坏了那种暗里明处的关系。

目下他虽是范良极的阶下囚,但能于暗中窥视朝霞的私隐,既新奇又刺激,兼带点优越的感觉,何况他并不需负上道德的问题,因为他是被迫的受害者。

美女朝霞又来到窗前,伸头出窗,四处查看,自言自语道:“中秋都过了,怎么还会有杜鹃啼叫,而且这么晚了!”看了一会,才回到房内去。

范良极低叹道:“你听她的声音多甜,唉!这可怜的女人最爱听杜鹃啼叫,每次我扮杜鹃啼叫时,她都会走出来看看。今夜又是这么晚也不肯睡觉。”

韩柏暗忖这范良极虽然独来独往,看似孤傲冷漠,其实内心感情丰富之极。忍不住问道:“你是否爱上了她?”

范良极愕然道:“是否爱上了她?我倒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不这么想想呢?”

韩柏脑筋大动,忽地灵光一现,问道:“你有否偷窥她宽衣解带的旖旎情景?”

范良极脸色一沉,怒道:“我怎会对朝霞干这种事,你再说我便提早宰了你。”

韩柏胸有成竹地道:“我这样间你,其中大有深意,因为一般男女的爱情,都是灵欲交融,包含了强烈占有对方的冲动,但自下你连朝霞身体的‘观阅权’也没有争取,便证明了你对她有情无欲了。”

范良极道:“那为何我一有空便忍不任到这里看她!”

韩柏淡淡道:“因为你的确爱上了她!”

范良极皱眉道:“可是你刚才正指出了我对她没有一般男女的占有欲啊!这的确有道理,因为云清那婆娘我不但想看她的身体,也想占有她,征服她。”

韩柏微笑道:“对于朝霞,你的爱是父女之爱,所以你才关心她,为她的遭遇难过,就像对自己的女儿那样。”

范良极浑身一震,将盯着朝霞卧室的日光收回来,像首次认识韩柏那样,仔细地打量他,冷冷道:“你多少岁了?”

韩柏心想假如他告诉对方自己二十岁也不到,范良极一定会认为是在欺骗他,因为与魔种结合后,他的相貌体形变得粗豪雄伟,看上去在二十五、六间,于是顺口道:“二十五岁了!”

范良极闷哼道:“我最擅暗里观人之术,你的实际年龄应比你的外表为少,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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