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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云葭-醉流年(出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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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一看,居然全是血!
  “你受伤了?怎么,怎么这么多血?”
  “不要紧。”明绍勉强支起身子,“本来想等恢复了再去找你的,你没事就好。”
  清杳快哭出来了:“可是你流了好多血。凌波说你对付破天没有问题的,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破天呢,他走了吗?”
  “恩,他也受了重伤。我没事,休息两天就好。”
  清杳当然知道明绍是在安慰自己,她心里急得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一紧张眼泪就忍不住扑簌簌往下掉。她记得以前自己不爱哭的,自从离开方丈仙山,她已经哭了好几次了。
  明绍很自然地帮她拭去眼泪:“你哭什么?你的眼泪可是最珍贵的无忧泉,就这么浪费掉未免太可惜了。”
  无忧泉!清杳脑中晃过一道金光。
  对了,无忧泉,她怎么没有想到无忧泉呢。既然她是希夷仙子的转世,她就一定能控制无忧泉!
  清杳转忧为喜,她转身跑到希夷池边,深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她默念着能控水的法诀,双手在胸前轻转,手指做着灵活的动作。随着她手指的变换,泉水慢慢从池子里反向上飞出,如水蛇般在空中打了一个卷儿,随后化作点点雨滴洒在明绍的身上。
  鲜血在碰到无忧泉之后立刻消失不见,明绍那白衣上的点点腥红退去,焕然一新。
  就像,就像做梦一样。
  看到这一切,清杳满意地朝明绍眨眨眼:“没事了吧?”
  可是话还没说完,她忽然头昏目眩,模糊的画面被分成了一块块碎片,从她脑子里不停的往外冒。相似的场景,相似的人……很久很久以前,她好像做过同样的事,只是那个人似乎又不是她……
  “清儿?”
  画面散去,顿时清杳感觉身子轻了不少。她迷迷糊糊的,见明绍正奇怪地盯着她看,她忙说:“没什么。你没事了吧?”
  “恩,不愧是无忧泉。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当年宣离引无忧泉下界,希夷池干涸,天帝会迁怒于他和未晞,甚至不惜牺牲这位天界最骁勇善战的将军。世人皆知无忧泉没有泉眼,用一点便少一点。又有谁会想到,泉眼泉眼,泉在眼中。万年的相守,未晞已然成了无忧泉的灵魂,她的眼睛便是泉眼啊!
  明绍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得离开这里了。你刚才提到凌波,难道你去了西海龙宫?”
  “恩。”
  “回伏魔殿吧。我说向真武大帝借师妹一用,到现在还不把你送回去,你师兄心里不知道会怎么埋怨我呢。”
  “他知道我来找你了。其实……发生了很多事。”
  清杳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事情太突然也太戏剧了,她根本无法预料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她告别瑶姬和真武大帝的时候就说要来找明绍,霜灵想和她一起来,被她婉拒了。那时候她还不能确定明绍和破天怎么样了,她贸然前来会不会遇到危险。所以她不能连累霜灵。
  临走时,清杳把晶晶交给霜灵代为照顾。既然连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证,她又怎么能让晶晶跟着她冒险。
  对于晶晶,她有种很奇怪的依恋感。如果明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未晞是她的前世,那么晶晶就是前世唯一陪伴在她身边的。
  她不舍,也不忍心把危险带给它。
  清杳说:“天界我可能是回不去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就是浮云灵主,我也不清楚自己和和谨逸天孙之间是什么关系,不过天帝一定怕我再纠缠于谨逸天孙,他不会允许我在天宫待下去的。还有,阳泉帝君他……我看见他了。”
  不曾料到,才短短一天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明绍心知阳泉帝君对清杳来说意味着什么,即使忘记了,那也是刻在心上的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他握住清杳的手,很自然地将她拉入怀中:“回不去的话,我们就不要回去了。我们就住在南冥,怎样?”
  清杳脸一红,双颊发烫。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她爱上了这个外表冷漠却只对她格外认真专注的男子。在西海的时候,即便是面对石洞中那些记录着喜怒哀乐愁怨生死的壁画,她对谨逸也只有感激和亲切。不像现在,明绍给她的感觉和谨逸完全不一样。
  清杳相信,这份执着是未晞留给她的——那种宁愿生生世世在忘川中受尽苦难也不愿忘记爱人的执着。
  “清儿。”明绍叫她的名字。
  他仔细看着她的眼睛,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她的脸,手指关节处的老茧和她吹弹可破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这样的场景……
  电石火光间许多画面风一般在清杳眼前刮过,她尖叫着推开明绍,向后退去。由于动作太大,有什么东西从她袖子里掉出来,滚到了明绍脚边。
  那是一颗白色的珍珠,却又比珍珠更加圆润光滑,如同淬满了日月的光泽。
  “清儿?”明绍大为不解。
  清杳也晃了神,她从地上捡起珠子,正要放进衣袖,却被明绍握住了手。
  “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瑶姬给我的,她说让我留着。”
  “形圆,色白,如汇日月精华……”明绍想起了古籍中的一段话,不由大惊,“是上古遗珠‘日月星辰’!”
  才说完这句话,“日月星辰”忽然光芒大增,刺痛了他们的眼睛,明绍手一抖它便滚落了。清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眼前只有白闪闪的一片,她疼得流出眼泪来,冰凉凉的滴在明绍手上。明绍怕发生什么意外,赶紧将她护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
  阵阵鸟鸣从林中传来,婉转动听。这是南冥特有的黄鸢鸟儿,娇小不盈寸,通体黄色,唯有额前点缀一缕红羽。它们叫声清灵,天后曾赞誉:啼唱如乐,论声可为百禽之首。
  明绍十指在清杳发间穿行,他在她耳畔轻声说:“清儿,没事了。”
  几只黄鸢鸟拍打着翅膀扑啦啦从清杳身旁飞过,她从明绍怀中抬起头,余光慢慢从周遭的景致上掠过:梨树、青石、黄鸢鸟、希夷池,还有适才滚落在她脚边的“日月星辰”。
  什么都没有变,恍如一梦。
  可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到底哪里出了错?
  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从她瞳孔中飞速闪过,清寒冷冽,但是紧接着这样的神色便消失了,刹那间一切恢复正常,快得不可思议。
  明绍心中如针尖划过,他心生疑问,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那是一种久违的眼神,是三百年前在蓬莱飞天峰初次相见,清杳看他的时候所拥有的眼神。那种眼神带着藐视万物的孤傲与不屑,仿佛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能入她的眼。
  现在的清杳天真纯粹,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眼神!
  “将军,”清抬头头注视着明绍,“你还好吗?”
  这样的清杳,明明是在笑,可是她的眼神却是悲戚的。她的眼睛就是一泓无忧泉,月光揉碎了洒在里面,风一吹,银光闪闪。
  “不对!”明绍拧眉。
  不对!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将军也察觉到不对了吗?”清杳伸手抚平他的额头,音如天籁,“那道白光闪过的时候,天是黑的,可是现在……”
  没错,现在是白天!
  不仅如此,就连周围的景致也有了细微的变化。青石上的苔痕淡了,梨树上的花多了,还有希夷池中的泉水,居然变浅了!
  这里是南冥,可不是原来的那个南冥!
  清杳的提示马上将明绍的思绪绕到了周遭的景致上。正当他们皱眉沉思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
  南明自古荒凉,除却看守无忧泉的未晞之外别无他人。自从五千多年前未晞被贬,希夷池干,这里就是一片苍凉地,再也没有谁踏足过。
  可是现在……
  “走,去看看。”明绍拉了清杳的手就走。

  云深拾梦又千年(二)

  两道黑影就那样闯进了清杳的视线,银光交错,兵器声不断。在看清黑衣人的长相后,饶是清杳再努力地克制自己,她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黑发,妖瞳,魔剑……分明就是破天!
  可是。
  可是……
  清杳眼前如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她在做梦了。为什么这一切如此不真实,如隔雾看花,水中望月。
  那个黑衣男子……
  真正令清杳吃惊的并非破天,而是正与破天缠斗的另一个黑衣男子。
  他的身形是如此熟悉,仿佛曾在梦中见过千万遍;
  他的轮廓就像是利刃在极地的寒冰上雕刻出来的;
  他的眼神冰冷决绝,不含一丝温度不带一丝表情。
  半张青玉面具将他的左半边脸遮挡住了,只露出了眼睛。尽管如此,可是清杳在第一眼就认出他是谁了,因为那个名字曾在她脑海中徘徊过千万次。
  宣离,宣离……
  清杳感觉到明绍握着她的手明显抖了一下。
  他,一定也和她同样吃惊吧。
  宣离,天界的前任战神,曾经的不败神话。除却那半张隐藏的脸,他和明绍几乎一模一样。可是清杳却从宣离身上看到了一种明绍显然没有的东西。
  不是冷漠,不是孤傲,是绝情!
  宣离,他应该是没有感情的吧。不然他怎么忍心那样对待未晞。
  清杳动了动,明绍死死拽住她的手,示意她静观其变。在看到宣离的那一刻,他们心中共同的疑问已经解开了。
  难怪南周围的景致会不一样,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在原来的那个南冥。现在是五千多年前,而这个时候,南冥是属于宣离和未晞的。
  破天和宣离仍然专注于自己的战争,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两个陌生的闯入者。他们显然已经打斗好久了,二人的剑上都染上了血渍。清杳觉得,若不是身穿黑衣,此刻他们的身上也应该是血迹斑斑了吧。
  五千多年前,正是那场差点毁灭人间的天魔之战的前夕。清杳记得,在这个时候,宣离因为不堪连日的战争,最后一时体力不支败在了破天手上。这么说来,眼前的这场打斗应该就是……
  突然间,宣离一口鲜血喷在他手中的镇天剑上,他奋力抵住破天的一击,转身将剑插进了泥土之中,死死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明绍眼角一颤,他几乎想都没想,从怀中取出之前清杳蒙面的那块冰消将自己的脸遮住。镇天剑出鞘,银光闪过清杳的眼,清杳凝眉别过头去,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明绍已经和破天缠斗在了一起。
  而宣离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血泊中。
  “镇天剑!”破天那双妖异的眼中划过震惊和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两把镇天剑?你究竟是什么人?”
  “赢了我再说!”
  破天本来就已筋疲力尽,而明绍几乎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招一式带着置诸死地的决绝。十几招下来,破天明显处于劣势,他既好奇明绍的身份,又不甘心于就这么败了。可是随着明绍越来越变幻莫测的剑势,他终于心一横,决定先离开这里再说。
  明绍一甩飞起的衣袍,提剑追了上去。
  只有宣离依旧昏迷,血流了一地,那样的腥红触目惊心。若不是对他有所了解,清杳定会以为他已经咽气了。
  清杳从暗处走了出来,一步一步的,慢慢地走向宣离。她嘴角勾起一抹异样的微笑,似在怜悯,又似很无奈。她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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