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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陌上花开缓缓归-第18部分

小说: 陌上花开缓缓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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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能餍足。到后来,我已然不支,但,每一次,均被他一寸一寸,重又唤醒。从先前的哀求讨饶,直至再一次发出难抑的娇呼,辗转往复,永无止尽。最后,十四已不能胜,在他怀中嘤嘤哭泣。他始停下动作,仅与我唇齿相交。辗转吮吸,温柔缱踡,一点一点,先平息我的挣扎,再吸尽我的神志。至我渐渐松懈,身内的龙御立刻如野性难驯的烈马般,蹂躏着十四已被他凌虐至肿胀的娇柔。

春宵漏短,殿外更鼓复又响起。

我倦极累极,侧身,挣开他的手臂,独自蜷于锦被中,一点点,失去意识。隐约间,听他在耳边叹息一声,拢过我身躯,将我的背脊紧贴于己。复又坚硬如初的龙御,自我身后,贯穿而入。我吃痛地闷哼一声,他随即在身后轻吻我脖颈,来回摩挲,安抚我。我无力挣扎,闭着眼睫,似一只布娃娃任其拨弄。朦胧中,感觉他用手握住我纤腰,一点一点,怕惊醒我一般,将我压向他。但,犹不满足,复缓缓向深处推进,我即刻痛不能忍,他立刻停下,轻拍我。

在他的安抚下,我勉强适应,睡意即刻袭来。我喃喃低语道:“陛下,十四要睡了。”他自身后轻咬我耳垂,以唇齿啃噬我的痒处,一面低道:“好。十四尽管睡。朕也乏了,朕一边睡一边和十四在梦中交合可好?”说完,果真不再动,双臂自身后将我拢入怀中,贴于他胸前,似静静睡去。我眼皮似有千金重,无力抗拒他,渐渐陷入迷离。

直睡了有片刻之久,沉睡中,耳畔似听到他重重的喘息声。我似睡非醒,只觉他掌中的身子,不属于十四,里头的魂魄,也被他剥离。他手中仅余的,不过是十四的一副皮囊。缓,复又重,每一次均引得他不能自抑地发出低吟声。一声声,似不能再忍,仿若攫取了最甘甜的蜜汁。我复闭上眼睛,强忍住不适,或许,这只是十四的一个梦魇吧?听他的声音,犹似在梦中,难道他真的可以一边睡一边和十四在梦中交合?

更鼓再击。我蓦地被全然惊醒,张开惺忪的眼睫。顿时,感觉到身下有火热的灼痛,方意识到之前睡梦中的痛楚,系源于他真实的占有,而非梦境。此刻,虽暂停,但仍象之前一样与我契合。

更鼓复击下,这次,有宫人在廊下长声道:“可起――”。宫内的规矩,侍寝的嫔妃,除了皇后,是不可以留宿在皇帝的寝宫的。时辰已到,我必须离去。

我欲起身,甫支起素手,始觉自己仍在他掌中。他察觉到我欲离去的动作,双手猛得一用力,将我重重压向自己,瞬间勃^起的龙御被他尽数推入幽径。我痛得一阵激灵,刚欲惊呼,随即被他在身后强掩住口鼻,不许我吸入一丝空气,喉中,只能发出嘎嘎之声。但,就在刹那间,身体内因着窒息,竟被他复带出难忍的甘美。他始松开掩住我口鼻的手掌,转而凌虐我胸前的温软。我咬紧唇瓣,忧心催起的更鼓,更担心怕被他发现,强抑住身下熟悉的饥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一阵紧似一阵的渴求,随着他的手掌,如风卷残云般,将我的意志瞬间击溃。我颤声转向他道:“十四要……”

他立刻道:“那朕就给十四。”

翻身而上,再一次,对我攻城略地。我如同待哺的羔羊,而他,是十四的牧人。喘息,蹂躏,索取,给予。屋外,声声紧逼的更鼓,合着值夜宫人一遍又一遍的催起,让这份欢爱,愈加难舍。他,几欲疯狂,似要将我揉入他体内般。让十四,一次次,随着他的龙御,赴生入死,不能稍离半寸。

唯有不舍于心,或许,才能有如此的沉醉吧?于我,于他,亦或,一切仅是十四自己的贪念。 。。  。。 
第五章 东风又被无情计 (1)
直至廊下的催起声骤歇,我才自他怀内,颤颤巍巍地起身,簌簌披好衣裙,脚步踉跄,强撑着自己穿过重重帷幔。立即有候在外面的宫人为我披上锦袍,扶我一步一步登上车舆。

刚行至半途,果真落下细雨,雨点绵密而沉重,击在布帘之上。我复一阵咳喘,口中有一丝甜腻,用锦帕轻试之。一路行至芙蕖殿,云鸢等人已出外殿迎我。云鸢自驾车的宫人手中接过雨氅,为我披于身上。我就着宫灯,摊开手中的锦帕,数点淡淡的血痕,再分明不过。

我心大恸。在这湿暖的春夜,竟觉到犹如肃秋一般的飒寒。

云鸢见我形容不对,示意几个宫人扶住我的身子,扶我行至内殿寝室,复问我:“小主尚需要沐浴吗?”

我容颜惨谈,轻道:“不必了,我累了。扶我躺下即可。”

待卧于床榻之上,云鸢屏退其他宫人,自己亲自动手,欲再帮我换上贴身的睡裙,刚为我褪去外衣,视线触及我满身的瘀痕,不禁失声道:“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我情知她误解,但已经无力再辩,床第之事,实难将于第三人,遂不再解释。只恹恹地靠于锦褥中,闭目不语。云鸢走至近前,见我手中仍握着帕子,轻轻取出,甫转身,忽一声惊呼,道:“小主,这帕子上――”

我轻声道:“扔进炭盆子化了吧。”

耳畔传来她的哽咽,我强撑着挣开眼睛,见她哀哀跪于青石地上。我心下明白,笑着抚慰她:“不碍事。”

她不依,仍跪于地上,不肯起来。短短几日内,这已不是我第一次咳血,纵然她信我,想必也晓得个中厉害。

“奴婢请小主依了奴婢一次,传太医瞧瞧吧!”

我点头:“好。你先起来。地上凉。”

云鸢见我应承,方起身,一边试着泪痕,一边将手中的帕子收进柜中。我只觉头有千金重,人已虚浮,兀自倒于褥中,竟失去了知觉。

“小主,小主……”云鸢在我耳畔拼命叫着,吓坏了外室的值夜宫人,齐齐奔至床前,云鸢叫道:“快去传太医请脉!”

我悠悠醒转,挣扎着道:“不许去。”

云鸢又急又怕,生生跪于我面前。身后的宫人们见状,随她跪了一地。年纪小一些的,被吓得开始哭泣。我轻笑道:“我真的没事。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必惊动太医。”

自打我进入凤凰宫,似乎一直在传太医急治。今夜,钱镠刚召我侍寝,我不能前脚离了昭阳殿,后脚就传太医救治。床第之欢,竟致人于沉疴,那些不知内情的人,不知道要传出怎样难听的辞句。再说,太医来了,我满身的瘀痕,又如何示人?男女情事,根本无法言及第三人,但人言可畏,何况在这深宫禁苑之内。正如他所言,自见我第一面始,他一次又一次为我破例,我不能让他因着十四,再被史官录上一笔罪状。如果十四自己都已经医不了自己的身子,即便华佗再世,也难回春。何必再徒惹来一些不必要的纷争。

云鸢并不能懂得我的心意,在地上嘤嘤地哭着。

我严命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也乏了。今日之事,不许传出去一个字去。”

宫人们领命离去。云鸢也起身,为我掖好被子,自己端了一个软凳,置于我床前,轻道:“小主歇息吧。奴婢就在这里靠一靠,小主有事,也好叫奴婢。”

我心头感动,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依言睡去。
第五章 东风又被无情计 (2)
这一觉,只浅浅合眼,眼前,俱是他的影子,一举一动,宛如就在眼前。好几次,我挣开眼睛,才知是自己的梦境。昏昏沉沉,只觉身子越发沉重,一直到日上三竿,我仍病恹恹地没有力气下地。

云鸢前来回话,说内务府的张总管刚派人来请示下,那边已增派宫人收拾紫宸殿,不消三日,即可搬入。我听着,轻轻点头。我与他,或许,真的有一点灵犀吧。虽然十四从未提及,但,他竟猜到十四不愿居于芙蕖殿。并不是因着偏僻,而是十四自己心内的纠结。

记得李裕公公说过,紫宸殿是离昭阳殿、月华殿最近的一处宫室。这样,即便不能日日获召,十四至少可以日日站在紫宸殿的高台上,看着他的身影。上朝,下朝。接见大臣,处理政务。哪怕,只是看见经过的圣辇。

念及此处,我不觉露出笑容。云鸢见我面有喜色,顿时宽慰了许多:“奴婢们都为小主高兴呢。紫宸殿是凤凰宫内除了昭阳殿、月华殿以外,最壮观、最豪华的一处宫室。听宫内的老人们讲,圣上始建凤凰宫时,样式图上,原本是为了中宫之主而敕建。里面的规格,建制,都比其他嫔妃小主所居的宫殿巍峨许多。”

我被她口中所述惊呆,半晌,不能言。

我低下头,心乱如麻,脑海内千头万绪,理不清一丝头绪。他竟以中宫之礼待我?待一个出自明月楼的卑贱女子?待一个令他失去心爱之人的小小才人?经过昨日的彻夜之欢,十四已能隐隐察觉到他的心意,但,十四在他心里,真的有如此重要吗?重到――赐居原本为中宫主位准备的紫宸殿?我握紧手心之中的月焰,它已被我的体热熨的微温。心内,忽悲忽喜,辗转忐忑,惴惴难明。

云鸢自外复掀帘而入,脸上有明显的不安:“小主,刚刚桃夭殿的明珠宫人提醒,明日是芍香殿媛妃娘娘的生辰。以往,各宫各殿的娘娘小主都会过去恭贺,小主,你即便身子染恙不能亲往,也要略备一份薄礼方好。”

我轻道:“云鸢,你在之前内务府拨下的那些东西里面好好挑一挑,看能不能有什么奉上的。”

云鸢领命,随即自柜中,将素日收着的珠宝钗环等物尽数置于一只银盘中,供我挑选。我看了半天,这里面,实在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云鸢也看得出来,在旁叹气道:“这可急死人。小主甫入宫。圣眷尚浅,宫外又没有什么贵重的亲戚,一时哪里来值钱的稀罕物?”

我慢慢摊开掌心,沉吟不语。云鸢赶紧阻止道:“不可不可。这是圣上赏给小主的贴身之物,如此珍贵,焉能送入?”

我苦笑。云鸢虽不识得这月焰的实际价值,也知道是我的心爱之物,不能随意送人。但,明日,我如何能解眼前的燃眉之急? 。。  。。 
第五章 东风又被无情计 (3)
我忽道:“云鸢,我平日让你收着的那些绣品呢?”

云鸢赶紧找出来给我,却不明就里:“小主,难道你要送给媛妃娘娘自个儿绣的绣品?”她语中明显透着迟疑。

“不妥吗?”

她点头:“这宫里,谁会在意你的心意是否真假,但却辨得清钱两的轻重。小主,你要斟酌妥当。”

是。十四心下明白。可是,除非,此刻我去问钱镠讨赏,再无他法。这种行径,别说我无颜做,即便整个后宫,也不会有哪个嫔妃有这个胆子自个向圣驾讨要封赏。

我叹一口气,轻轻自绣品中挑出一方湖绿的帐帘,上面,我以桃红和深浅不一的翠绿丝线,绣了荷叶、含苞的荷花与莲蓬。荷花含苞,有“合卺之意”,而莲蓬多籽,寓意多子。这是我一针一线精心绣成,单凭活计论,非尚衣局的任何一位绣娘可比,只盼素有温厚贤淑美誉的媛妃能够谅解、笑纳。

翌日,我早早起身,梳洗妆点。命盈燕帮我特地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略施了一层薄粉,盖住自己苍白的颜色。但,脖颈上、胸前衣襟处,包括手腕处的瘀痕,再多的粉也掩饰不去,斑斑驳驳,令人触目惊心。云鸢与盈燕在旁不敢吭声,只眼泪汪汪地望住我。

我迟疑良久,云鸢和盈燕未经人事,不会懂得这些瘀痕的含意,但,此去,芍香殿上齐齐到访的各宫主事,不可能不懂得这些都是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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