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卷-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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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封罢了。”于是,便把“鬼手金刀”齐秉南与天心教地府执事王儒通结怨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林素梅听了,怔忡良久;突然身躯猛震,失声惊呼道:“这样看来,那被囚在天心都地牢中的,恐怕是他”
江涛急问道:“是谁?”
林素梅颤声道:“失踪了十八年的穆大哥——”
江涛心中一动,道:“怎见得呢?”
林素梅道:“当年变故,纯由此信而起。既然这封信来自天心教,擎天七式剑谱又落在天心教手中,岂不证明穆大哥也被他们掳去了?”
江涛沉吟片刻,问道:“难道剑谱是由艄大侠遗失的?”
林素梅叹息道:“擎天七式剑法,原属天龙门武功。当初白老前辈授艺之时,曾特别叮嘱说:‘擎天七式虽仅七招,但却内蕴无穷变化;如非资质禀赋特佳,最好由二人分练,配合施展,才能发挥剑法威力。’因为这缘故,便将剑法分接穆大哥和光夫。穆大哥练习前三式,光夫学了后四式;其后行道江湖,一直双剑合壁,果然天下无敌。
但先夫意犹未足,总不肯承认自己禀赋不够。经过多年苦心钻研,誓言要一人学全七式剑法,缠着穆大哥交换所学剑招心得。所以两兄弟乃将‘擎天七式’集录成册,备作演练之用。当时,先夫曾与穆大哥互议,剑谱轮流保管习练,一年为期,然后在晤面的时候,互换得验和诀要;件能随时补录于剑谱上,将来传话后世,发扬光大。
变故发生那一年,剑谱正轮到穆大哥保管;变生之后,穆大哥忽然失踪。不久,我也临褥产下小女。丧夫得女,悲喜交集,竟无暇想及剑谱下落。直到梅儿弥月,才亲自赶回湘北娘家,准备接取寡嫂孺侄同来红石堡居住。谁知穆大哥故居,竟变成一片废墟了。多方设法打听,一直得不到他们母子的下落消息。如今细想起来,种种祸变,全是那部剑谱招惹来的;说不定连秀娥姐姐和孩子,都失陷在天心教了”
江涛大感激动,奋然道:“果真如此,夫人何不亲往天湖总教查证一下!”
林素梅迟疑道:“只是师出无名,怕他们不肯承认”
江涛道:“不妨!夫人就以寻夫为借口,运指天心教囚禁了罗堡主;只要能进入地牢,一切疑团,不难迎刃而解。”
林素梅道:“如果他们不肯让我进入地牢呢?”
江涛道:“天心教尚未正式开山立派,正处处笼络人心;目前还不愿明目张胆与天下武林为敌。夫人以红石堡主人身分前去,谅他们不敢怠慢拒绝,如仍怕他们不敢承认,在下愿意同走一遭。人证俱在,何愁彼辈角赖?”
林素梅不禁意动,想了想,点头道:“为了穆大哥一家三口安危,红石堡义不容辞。江少侠且在此暂住数日,咱们再详细商议进行的步骤。”
江涛大喜,笑道:“夫人高义,足感天地。待行期决定后,不妨把这件消息公告天下武林,使人人皆知。于目所视,千夫把指,天心教再狡诈,也将无所遁行”
正说着,忽闻一阵蹄声由远而近,止于园门,紧接着快步奔进一名堡丁,手里高举一份大红拜帖,在厅外躬身禀报道:“天心教梅教主投帖拜堡,请夫人定夺。”
…
第五十一章 纸柬示隐情
这一声禀报,把厅中三人都听得一怔。
滞湘女侠林素梅迷们地问道:“什么人投帖?再报一遍厂那堡丁朗声又报道:“天心教梅教主投帖拜堡,现在堡门外位候,请夫人定夺。”
总管罗福疾步走出,从堡丁手上接过那张大红名帖;返回厅中,双手呈给了潇湘女侠林素梅。林素梅一看,脸色微变,又把名帖递给江涛。
那份朱红色拜帖上,赫然印着十个金字:“天心教教主梅贞贞顿首。”
江涛揉揉眼睛,他细看了两三遍,不禁骇然道:“果然是她!她来于什么?”
林素梅双眉一挑,沉声道:“原帖退回,就说红石堡闭堡已久,不见外客”
江涛忙道:“且慢!天心教主向不轻离天湖,居然会到红石堡投帖求见,必有缘故。夫人何不见见她,看她来意如何?同时也为日后回拜预铺途径。”
林素梅沉吟道:“我正因为不久将去天湖;如果现在跟她见面,被她发现少侠在座,岂不使她先有了警惕?”
江涛笑道:“在下可以回避一下。夫人只须故作不知,言谈中勿提及堡主生死的事,就无妨了。”
林素梅默然片刻,这才点头道:“好吧!只是委屈江少侠了。”
江涛含笑起身告退,由一名侍女引导转入厅后小园暂避;总管罗福则衔命驰往外堡迎接天心教主人堡。
厅后小园,僻静而幽雅;园中荷池朱桥,花台水榭,无不精巧信人。
江涛信步而行,偶然瞥见一片盛开梅林内,有一座朱栏黄瓦的小凉亭,便负手向亭中踱去。走近了,才发现亭子里坐着一个紫衣少女,正伏在亭栏上嘤嘤咏泣不已;竟是红石堡堡主的遗腹女罗小梅。
江涛不禁颇感诧异,轻咳一声,扬声问道:“亭子里是小梅姑娘吗?”
罗小梅闻声扬起头来,匆匆拭泪,应道:“是江江少侠请进来。
江涛含笑而入,假作没有留意,环顾亭外梅林,赞道:“梅中朱梅尖属上品,难得这儿竟有许多。朱梅成林,红石为堡,集一时之雅盛!小梅姑娘,你说是吗?”
小梅低头拨弄着裙带,根本就没有听仔细,漫应了一声:“晤!”
江涛笑着又道:“古来心性仁善的人,莫不惜花。红石堡广植来梅,姑娘和令堂闺讳中又都有一个‘梅’字;不知这是有所缘故呢?抑或一时巧合?”
小梅茫然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据说爹爹生前,最喜欢梅花”语未毕,突又掩面失声,俯首痛哭起来。
江涛诧声问道:“姑娘为什么难过?”
小梅抽泣良久,才缓缓抬起首,道:“江少侠,我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江涛忙道:“姑娘有话但说无妨;只要力所能及,在下绝不推辞。”
小梅硬咽道:“求你答应我,带我一起到天心教去”
江涛一怔,道:“原来姑娘都知道了!”
小梅含泪颔首道:“刚才我躲在大厅后面,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自从我懂事以来,姆妈总不肯告诉我爹爹的死因,现在才知道其中竟有许多隐情。江少侠,求你帮忙说服姆妈,也让我跟你们一起去无心教。无论如何,我要看看地牢中那人是不是我爹爹”
江涛同情地点点头,道:“同往天湖并非难事,只是,地牢中人如果不是令尊,姑娘岂不要失望了?”
小梅道:“不管他是谁,我一定要见他一面。即使不是我爹而是穆伯伯,至少也可明了当年阴谋陷害爹爹的元凶,好设法替他老人家报仇雪恨。”
江涛慨然道:“这是姑娘一片孝思,想必令堂也不致反对的。”
小梅却道:“可是,江少侠你不知道姆妈的脾气;她太宠我,也太顾惜我了。现在才有点明白,她之所以不愿让我知道爹爹的死因,必是怕我为了报仇而去涉险。”
江涛叹息道:“不错,令堂含辛茹苦,只有姑娘一个女儿;她这样做,自有不得已的若衷。其实,此次纵然进入天湖,也不会有多大危险;稍时在下一定替姑娘求求她就是了。”
语声微顿,忽然心中一动,又道:“姑娘说刚才在厅后偷听到咱们的谈话,不知你是躲在什么隐秘的地方的,咱们竟然毫无所觉?”
小梅娇羞地嫣然一笑,低声道:“是一个你们料想不到的地方”
江涛问道:“能不能告诉在下?”
小梅颊上一红,道:“少侠难道没有注意,大厅门前有五级台阶,厅内地面比花园高出了四尺多么?”
江涛微一凝神,顿时恍然而悟,道:“姑娘是说大厅下面有空隙,刚才你就是躲在厅房底层?”
小梅娇羞无限,轻轻点了点头,道:“这件事,你可不能告诉姆妈呀!”
江涛心念疾转,笑道:“好!我不说,但有个交换条件。”
小梅愕道:“什么条件?”
江涛压低了声音,轻道:“带我去那地方看看。”
小梅明眸连眨,也会过意来。欣然道:“你想听听那位天心教教主的来意?”
江涛含笑点头道:“正是如此。”
小梅顿忘忧戚,举袖拭去脸上泪痕,招手道:“好,跟我来!”
两人悄然出了凉亭,由小梅领路绕过梅林,掩至大厅后面。厅后有一架花棚,棚中满置盆景;移开靠墙一钵“水仙”,果见有个黝黑的墙洞。
所谓“墙”,实系用石块砌成的大厅地基;因为这座大厅建在花园中,故架石为基,比地面高出四五尺。厅屋下留着空隙,乃是为了避绝潮气的缘故。
小梅天真末凿,四顾元人,一低滚首,当先钻进洞里;然后低声催促道:“江少侠,快些进来,别让丫头们看见了。”江涛不暇细想,紧跟着也缩身而入。
小梅将花盆仍旧拉回原处,掩住了洞口;佝接着身子,柔美一棵,竟握住江涛手腕,把樱唇凑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不要出声,跟着我走。我带你找个最好的位置,不但听得到,还看得见。”
隅语如诉,吐气如兰;江涛虽是“落拓书生”的得意传人,也不期感到一阵面热心跳,连忙点头表示赞同。却忘了地底伸手不见五指,谁看得见他是点头或摇头。
好在小梅并不想征求他的同意,自顾拉着他的手,轻轻移步沿墙摸索走去。行约十余步,忽然停步;一面松手,一面用肘推了推江涛,示意向上面看。
这地方正是墙基和厅壁交接之处,空隙较高,勉强可以站直身躯。壁角恰好有一线缝隙,遥对着厅内那座云石屏风。江涛凑近缝隙一看,厅中情景大半人目。只见靠左边一排椅子上,坐着两位不速之客,其中一人果然是无心教教主梅娘;另外一名红衣少年,赫然竟是少教主梅剑虹。
江涛一见梅剑虹也在座,不禁暗暗一震,飞快忖道:“奇怪!他怎么也来了!”
忽听天心教主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小妹自知来得太冒昧,但为了这苦命的孩子,不能不硬着头皮来了。夫人圣明,见了这孩子,大约已经明白小妹的来意了。”
游湘女侠林素梅一双炯炯明眸,正瞬也不瞬注视着梅剑虹;听了这话,神色猛地一动,连连摇头道:“不!你一定要告诉我,这孩子他他究竟是谁?”
天心教主脸上浮现一抹苦笑,道:“往事如梦,不堪回首。夫人还是不必追问的好;只怕知道了以后,会承受不住那份严
重的打击”
林素梅毅然道:“还有什么打击比丧夫之痛更重的么?你尽管直说,不必隐瞒。”
天心教主沉吟片刻,幽幽叹道:“既然夫人一定要追问,小妹也知道迟早总有剖白的一天,只有从命。但在未说出之前,必须先求夫人原谅小妹情非得已,十八年疏于拜候,小妹才敢吐露。”
林素梅闻言一震,似乎已有不祥预感,好半晌,才水然颔首道:“好!你说吧!”
天心教主离座深深一福,道:“多谢夫人宏量曲意成全,无如事关重大,小妹不便当众启齿。已将大略经过写在纸上,恭请过目。”说着,从油中取出一方事先准备好的纸柬,亲自送到林素梅手中,然后俯首退回自己座位。
林素梅手颤抖地接过纸柬,展视之下,神色连变;手里紧捏着那方纸柬,两行热泪籁籁而下。江涛见此情景,料想那纸柬中必然记载着一桩惊人秘密。怎奈却看不到内容究竟,空自焦急,无法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