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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春琴抄-第9部分

小说: 春琴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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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琴抄》二十(2)
入夜以后,改换房间,重开酒宴。这时,有人对佐助说道:“佐助,你也累了吧。师傅就交给俺了。那边已经摆好了,你去喝一杯吧!”佐助也想趁他们还没有给自己灌酒之前,先填饱肚子,于是退到另外一间屋子里,提前吃晚饭。但就在他刚说完“我现在用餐了”的时候,一个年老的艺妓拿着酒铫子过来,没完没了地纠缠着他:“来,再来一杯!”“再来一杯”让他意外地耽误了一些时间。吃过饭以后,不见有人来叫他,于是就在房间里等候。
  这时,不知道客厅里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春琴说道:“把佐助叫来!”但是一个帮闲挡在她面前,说道:“你要是去厕所,俺陪你去。”把她带到走廊上,大概还握住她的手,春琴倔强地把他的手甩掉,说道:“不!不!还是把佐助叫来!”站在那里就是不动。就在这时,佐助赶过来,一看春琴的脸色,就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心想要是因为这件事他们以后不再出入春琴家门那是再好不过了。但是,这些色鬼不能得逞往往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第二天,利太郎恬不知耻又满不在乎地照样前来学习。这一次春琴突然改变态度,对他说道:“既然如此,就动真格的。如果你忍受得了严酷的修业,就咬牙挺住。”于是,春琴对他毫不留情地严格执教,弄得利太郎呼哧呼哧地喘不过气来:“真受不了,每天都要流三斗汗!”以前人们奉承他,说他已经具有师傅的资格,技艺还马马虎虎,一旦被成心挑剔,则是破绽百出,加上春琴毫不留情的责骂,他那种假借学艺而别有所图的怠惰之心就无法忍受,逐渐蛮横狂妄起来。不论春琴多么满腔热情地教习,他都故意无精打采地弹奏,终于气得春琴骂他“笨蛋”,将手中的拨子打过去。拨子不小心划破了利太郎眉宇间的皮,他尖叫一声“啊痛”,摁着擦去从额头滴流下来的鲜血,扔下一句“你等着瞧吧”,就怒气冲冲地出门离去,此后再也没有登门。
  

《春琴抄》二十一(1)
另外还有一种说法,怀疑加害春琴的是家住北新地一带的一个少女的父亲。这个少女想成为艺妓,打算接受严格的训练,所以进入春琴门下后,一直能够忍受学习的艰辛痛苦。有一天,春琴用拨子打她的脑袋,她哭哭啼啼地跑回家去。因为伤痕留在发际的额头上,她的父亲气得七窍生烟,跑来大发雷霆。大概这父亲不是她的养父,而是亲生的父亲。他说:“虽说是修行,但毕竟是未成年的小女孩子,打骂也得有个分寸。这丫头将来就是靠脸蛋来吃饭的,现在在脸上留下这么个疤痕,我和你没完!看你怎么办!”因为他说了很多情绪激烈的话,也就激起了春琴的火烈脾气,反唇相讥道:“我这地方的管教就是这么严厉,连这么点委屈都受不了,还来上什么课?”那父亲一听,也不肯示弱,说道:“打也可以,骂也可以,但是你眼睛看不见,这样做很危险的,不知道会打在什么地方,会造成多大的伤害。盲人就应该像个盲人的样子!”瞧他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说不定真会动武的。佐助急忙从中调解,好不容易才平息事端,把他劝回去了。春琴脸色铁青,浑身颤抖,沉默不语,到最后也没说一句道歉的话。
  所以,有人怀疑这个女孩的父亲因为自己孩子的容貌被春琴损坏,就对她进行报复,也对她毁容。不过,所谓的“发际”,其实不过是在额头正中间或者耳后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留下一点伤痕。如果这个父亲因此怀恨在心,残酷加害春琴,使她终生破相,即使出于爱子心切的气愤,这样的复仇也过于残忍了。首先,对方是盲人。即使毁了她的美貌,变成一个丑女,对于本人来说,并不是巨大的打击。何况如果只是针对春琴一个人,还有其他更加快意的办法。看来,复仇者并不想仅让春琴一个人痛苦,恐怕更想让佐助经受比春琴更大的悲伤苦楚,而这样最终又会使春琴遭受更大的折磨。如此想来,迫害春琴的人,比起上述那个少女的父亲,利太郎的可疑性更大,似乎这样说更合乎情理。不知此种推测,诸位以为如何?
  利太郎对有夫之妇的恋慕究竟有多少真情,不得而知。不过,年轻人,无论是谁,都喜欢少妇之美,胜过比自己年少的姑娘。大概利太郎是在极度的荒荡淫乱之后,觉得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狂乱的最后,竟然感觉盲人美女最具诱惑力。也许起初只是出于一时的嬉玩而动手,但不仅遭到春琴的严厉拒绝,而且自己的眉宇间还被她划破,所以才会心怀歹毒地进行报复。
  但是,春琴实在是树敌太多,不知道除了利太郎之外,还有什么人出于什么原因对她怀有刻骨仇恨,所以也无法断定绝对就是利太郎。而且,这起事件也未必就是迷恋女色引起的,如果是由于金钱上的原因,上面已经叙述过,贫穷家的盲人弟子因财物受她虐待的也不止一两个。另外,还有几个人,虽然并不像利太郎那样厚颜无耻,却对佐助也十分嫉妒。
  佐助所处的是一种奇特的“牵手”的地位。时间一长,无法隐瞒,门中弟子无人不晓,所以暗恋春琴的那些人,有的暗地里羡慕佐助的幸福,有的则对佐助勤勤恳恳服侍的态度心抱反感。如果他是堂堂正正的丈夫,或者至少受到情人的待遇,也就没有闲言碎语了。然而他表面上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牵手人、仆人,从按摩到搓澡,春琴所有的生活琐事都要包下来。看着他忠心耿耿吃苦耐劳地伺候的样子,那些知情人恐怕会觉得非常滑稽可笑。还有不少人嘲笑道:“就那样牵牵手,哪怕吃一点苦头,我也可以干。没什么了不起的。”于是,他们憎恨佐助,心想:要是春琴的美丽芳容一旦发生可怕的变化,这家伙会有什么反应?这倒是很有意思的。他依然还会这样服服帖帖地伺候春琴吗?出于这种用心,使用李代桃僵的方法进行报复,也不是没有可能。总之,对于这起事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难辨真相。
  另外,还有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说法,这个怀疑似乎也很有说服力。有人以为加害者不是弟子,恐怕是春琴的同行冤家,大概是某某检校,某某女师傅。说这话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但也许是最透彻的分析。春琴平时非常傲慢骄矜,在艺道上自视天下第一,世人也有认可的倾向,这就大大伤害了同行师傅的自尊心,有时甚至会让她们感受到一种威胁。
  

《春琴抄》二十一(2)
“检校”,是古代由京都下赐给男盲人的一种显位,允许穿戴特殊的衣服和乘车,其社会待遇与寻常艺人也不一样。如果世间传闻说连这样的人的技艺都不如春琴,作为盲人的检校,会对她怀有刻骨仇恨,说不定会使用阴险毒辣的手段,断送春琴的技艺和声誉。由于同行艺道的嫉妒而给对方喝水银的故事经常听说。就春琴而言,声乐和器乐两方面都很精湛,因此有人会利用她追求虚荣和以美貌为荣的弱点,对她毁容破相,使她此后不能在众人面前露面。如果加害者不是某某检校,而是某某女师傅,那么她一定对春琴以美貌为荣感到极端厌恶,对她的破相恐怕更有快感。
  如此将各种令人置疑的原因计算一下,就可以知道春琴已经处在早晚要遭人暗算的危险处境之中,因为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处埋下了祸根。
  

《春琴抄》二十二
在上述的天下茶屋举行赏梅宴会之后,大约过了一个半月,三月晦日之夜的丑寅古代的计时法,丑为夜间两点,寅为夜间四点。之间,即上午三时的时候,发生了那场灾难。《春琴传》如此记载:
  佐助为春琴痛苦呻吟之声惊醒,旋自邻室奔去,急掌灯观之。似有人撬开防雨窗,潜入春琴卧室,因觉察佐助迅速起身赶出,一无所获,逃之夭夭,此时四周已无人。盗贼惊慌之余,随手抄起铁壶朝春琴头上掷去,然后逃窜。热水飞溅于春琴如雪之丰颊上,留下一点烫伤。其实只是白璧微瑕,花容月貌依旧在,毫无改变。然此后春琴对自己脸上之些微伤痕甚感羞耻,常以绸巾遮面,终日笼居于一室,不尝出于人前。虽亲近之家人、弟子,亦难窥知其容貌。为此以至于生出种种流言蜚语。
  传记继续写道:
  盖其负伤极其轻微,几乎无损于天生之美貌。之所以不愿与人见面,乃其癖所致,将微不足道之伤痕视为耻辱乃盲人之过虑也。
  又云:
  然竟是何种因缘,数十日过后,佐助亦患白内障,双目顷刻一片黑暗。佐助觉得眼睛矇眬,逐渐分辨不出物体之形状之时,迈着突然失明者的怪异步履趋至春琴面前,狂喜叫道:“师傅!佐助已经失明,从今一生也不会见到师傅尊容之微瑕。此时失明,适得其时哉!定是天意也!”春琴闻之,怃然慨叹良久。
  此传记同情佐助的苦衷,不忍袒露事情的真相,其前后之叙述,只能说是故意使用曲笔。他突然患白内障的说法令人难以理解,另外,无论春琴具有怎样的洁癖,作为盲人又是如何的过虑,这么一点点完全无损于天生美貌的烫伤,就用头巾遮面,不与任何人接触是说不过去的,真实情况应该是她的花容月貌已经变得惨不忍睹了。
  根据鴫泽照以及其他两三个人的说法,是盗贼早就潜入厨房,生火烧开水,然后提着铁壶闯进卧室,将铁壶的嘴对准春琴的脸把滚烫的开水浇下去。这是这个人的真正目的,他并非一般的小偷偷东西,不是在惊慌之余的不经意的行径。那一夜,春琴完全失去了知觉,翌日早晨才苏醒过来,但是被开水烫得溃烂的皮肤需要两个多月才能完全收干,可见烫伤相当严重。
  关于春琴被凄惨毁容一事,流传着种种奇谈怪论。有的说她的头发脱落,左半边完全秃头。这种风言风语恐怕也不能一律斥之为凭空想像的无稽之谈。佐助失明以后,自然看不见春琴的面容,但说“虽亲近之家人、弟子,亦难窥知其容貌”,事实又是怎样的呢?恐怕做不到绝对不让任何人看见。其实,鴫泽照这样的人不会没有见过。只是鴫泽照也尊重佐助的意愿,绝对不会把春琴容貌的秘密告诉任何人。笔者有一次曾向她探询过这件事,但是她回答说:“佐助始终认为师傅是一个姿色出众的美女,所以我也就这么认为了。”她并没有将详情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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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琴抄》二十三(1)
在春琴去世十几年之后,佐助才对身边的人谈起他失明的经过,人们才知道了当时事情的详细经过。春琴遭到歹徒袭击的那一天晚上,佐助和平时一样,睡在她的闺房的隔壁房间里。他听见响声,便醒过来,因为长明灯已经熄灭,在一片漆黑之中听见隔壁传来的呻吟声。佐助惊愕地蹦了起来,先点上灯,然后提着纸灯笼来到屏风那边的春琴铺位前,借着昏暗的纸灯笼映照在金色屏风上反射的朦胧光影,环视一遍室内的样子,觉得并不凌乱,只是在春琴的枕边扔着一把铁壶。春琴静静地仰卧在被褥里,不知何故,却在呻吟着。佐助起先以为是春琴在做噩梦,叫道:“师傅!你怎么啦?师傅!”便走到她的枕边,想把她推醒。就在这时,他不由自主“啊”地叫了一声,双手捂住两眼。只见春琴的呼吸异常痛苦,她说道:“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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