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蔷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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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一阵的闪电，让周围的东西也跟着不停地闪。
　　突然间觉得头痛。
　　俊羽用左手使劲地揉着眼睛。
　　“呜呜……”
　　好像是有抽泣声。
　　“谁？”俊羽警惕地环顾四周。
　　“呜呜……”
　　那个不和谐的声音仿佛渐渐地清晰起来。
　　在角落？
　　在她的耳边……
　　她痛苦地表情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她害怕，异常害怕，整颗心都在颤抖。
　　角落里的那个孩子，她蹲在地上哭泣，穿得很单薄，是那么的瘦弱。
　　“你是谁？你是谁……”
　　“呜呜呜……”
　　“……”俊羽喘着粗气。
　　房间阴暗得就像是地狱！
　　那种恐惧感，让她觉得自己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
　　她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就像要把头发从头皮上扯落下来一样。
　　抽离的疼痛，让她的听觉没有那么灵敏。
　　如果这是梦，请快点醒来！
　　快点醒来！
　　这样的画面，
　　为什么突然又出现了。
　　俊羽全身颤抖着，无法自控。
　　……
　　简薇的房间也被雷电闪得通明。
　　她也被明亮的光惊醒，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去楼下倒杯水。
　　可刚出门口，却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又是一惊！
　　正当她要尖叫得出声的时候，却借着闪电的光，看清楚了门口的人：“小羽？小羽你怎么坐在这里啊？”地上那么冰凉，那么潮湿，难道你都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俊羽蜷缩在门边，还在瑟瑟发抖。
　　“快进来，小羽。”简薇扶起她，进了房间，打开灯。
　　小羽蜷成一团，拥膝坐在地毯上，表情有些呆滞。
　　简薇被她这个样子吓得不轻。
　　突然这是怎么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小羽！小羽？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啊？快回答我！你在听我说话吗？”简薇摸着她的额头，再摸摸她的脸。
　　冰凉……
　　一阵冰凉从她的手指掠过。
　　她就像刚从南极被运回来似的。
　　“住嘴！住嘴！！”小羽突然捂住自己的耳朵，把脸埋在膝盖里，低声地念叨，很低声地念叨。
　　“……”简薇愣了愣，没听清。
　　她突然想捏捏自己的脸，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俊羽这样子。
　　是什么让她这样痛苦！？
　　自己，现在，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
　　没用！
　　“小羽，小羽，乖，不要怕，我在这里，不要怕……”简薇只能一把抱住了她。
　　只能这样抱着她。
　　给她温暖。
　　小羽把头埋在简薇的颈窝里，双手用力地抓着她的衣服。
　　简薇能清晰地感受到深深埋藏在她身体里的恐惧。
　　这样紧紧地抱着她，能否让她平息？
　　很久，很久……
　　仿佛真的经历了很久。
　　因为，难捱的时间，总是特别的漫长。
　　直到雷声消失；
　　直到闪电不再乍现；
　　直到窗外的暴雨渐渐安静。
　　直到感觉俊羽在她的怀里安静地睡去。
　　或许，
　　她哭到累了。
　　她真的好害怕，连梦都让她皱着眉头。
　　简薇靠着床坐，把小羽的头轻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怕她睡得太浅，一点点的动静就能吵醒。
　　轻轻地摸着她的眉心，好想把她的忧伤都抚平。
　　满腹的疑虑，让简薇跟着忧伤起来。
　　小羽的头发，眉毛，鼻梁，脸庞，嘴唇……
　　看着她，简薇的心又怦怦直跳。
　　“小羽，你到底怎么了？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让我真的手足无措了，我从来都没有看过你这样子。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怎么保护你，你能明白我这种沮丧的心情吗？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生我的气，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想把我推给别人，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不想你……我也很气我自己的矛盾！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心，却又不希望你明白。呵呵，我自己都被绕晕了……我也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不可能发生的，我明明也很清楚地告诉过自己，可是，我的心，它总是抱着希望，总是放不下……”简薇看着她，突然就这样把心里憋着的话说了出来。
　　现在，她可以当着小羽说，却又不怕被她听到。
　　就这样，竟然完全没有了睡意。
　　“今天，我第一次见到小土豆的时候，我发现，他跟你小时候的样子好像哦。天不怕，地不怕，又特别好强。可是，他不太喜欢和别人说话。我听院长说，他爸爸妈妈是在车祸里死掉了，亲戚家又把他遗弃，所以才被送到这里来的。他是个可怜的孩子。”简薇打开了话匣子：“有时候，我又觉得我自己很奇怪，明明自己就已经是很可怜的了，却又忍不住去同情别人。或许我根本都没有同情别人的资格。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奇怪啊？嗯？”简薇轻轻地耸耸鼻尖，问她：“只是，我在同情别人的时候就感到自己的幸运，因为，我有你，有你这样的好朋友，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简薇看着她笑，而她却只是安静地做自己的梦：“小羽……现在你梦到了什么呢？我好想看看小羽的梦……小羽，你知道我经常梦到什么吗？我梦到，我们生活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庄园里，庄园里结满了葡萄，在葡萄藤边有一张桌子，我们可以一起喝着茶，渡过下午的时光。看着一群群的小孩子在葡萄藤下穿来穿去，被妈妈们追着……好开心……”
　　简薇讲得绘声绘色，希望小羽能做个美梦。
　　“说着好像，都真的可以感觉到幸福了……”简薇亲了亲俊羽的额头。
　　俊羽的身子也渐渐地暖和了。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就不会害怕黑夜了吧。
　　早上云菲进来的时候，看着两个家伙奇怪的造型，着实有些惊讶。
　　好好的床不睡，偏偏一个在地板上坐着，一个躺着。
　　“喂？你们怎么睡成这个样子了？”云菲拍拍俊羽，又拍拍简薇。
　　不知道什么时候简薇也睡着了。
　　大概是畅想着未来的蓝图的时候吧。
　　“怎么了？”俊羽揉着沉重的脑袋，爬起来。
　　“我还问你嘞，你怎么不在你自己的房间，跑这里来了。”云菲问道。
　　“诶？怎么？”被云菲这样一说，俊羽还好奇地四下打望。
　　简薇也被吵醒了。
　　“简薇，你还好吧。”云菲关心地问她。
　　“嗯。”简薇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腿很麻。
　　“我……怎么会…？…”俊羽迷惑地看着她，竟然都不记得了……
　　“哦，昨天，因为大雷闪电，我太害怕了，所以你就过来陪我了。”简薇不想说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既然她不记得的话。
　　诶？
　　这样的吗？
　　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昨天自己不是好好地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了吗？
　　“啊！头痛！想不起来。”俊羽捂着额头。
　　“这样……”云菲挑挑眉毛。
　　“然后我们就一直聊，一直聊，然后就睡着了嘛。”呵呵，薇薇发现自己确实是不擅长说谎的……
　　怎么可能有人一直聊天都会不记得了？
　　“好吧。简薇，小土豆吵着说你答应他要给他做早饭的。”云菲对她说道，一边往外走。
　　“好的，我就来。”简薇目送云菲出去，腿还是有点使不上劲。
　　“怎么我就这样睡着了呢？！没事吧。”俊羽急切地问她，因为自己这样躺在她的腿上一整晚诶，她应该会觉得很辛苦的。
　　“不会啊，我没事。”简薇坚强地安慰她。
　　“还说没事，都站不起来了。”说着俊羽就上前去扶她。
　　“嗯？”却碰到了简薇的伤痛。
　　是昨天俊羽抓住她的时候太用力了。
　　应该是抓伤了吧。
　　“怎么了？”看着简薇扭曲的表情，俊羽很焦虑。
　　“没事，没事，应该是保持这样的动作太久了，有点僵硬了。呵呵，没关系的。”简薇侧过身躲开她。
　　“你是笨蛋哦！你就让我睡在地板上好了，干嘛这么虐待自己啊？”俊羽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她总是什么都为别人考虑好了，却不顾自己的感受，再辛苦她都会死撑。
　　“我怕把你吵醒了嘛。”
　　“你这个笨蛋……”
　　“好了！小土豆还在等我的蛋包饭呢，你也一起来啊，我给你做早饭！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事儿。”简薇不让她再说什么，推着她就出去了。
　　第一次和这么多的小孩子一起吃早饭，俊羽觉得好不习惯，她对小孩子没什么特别的喜欢，就是觉得整天流着口水，也不会特别的讨厌。
　　简薇一边给小朋友分发早饭，一边看着坐在他们中特别不自然的俊羽，不由得好笑。
　　“大哥哥，你给我戴一下围裙吧。”一个长得十分可爱的小女孩，坐在小羽的旁边。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特别漂亮。
　　大哥哥？
　　俊羽瞪大了眼睛，顿时还真的是语塞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好听她的话，给她的小围裙上系了个蝴蝶结：“嗯，好了。”
　　“大哥哥，你是薇薇姐姐的男朋友吗？”那个小女孩又开口道。
　　“什么？”更是让俊羽跌破眼镜。
　　“你是来接薇薇姐姐回家的吗？”她还喋喋不休。
　　“怎么这么问？”
　　“薇薇姐姐说，她惹很重要的人生气了，所以，一整天都不能回家哦。”呵呵，童言无忌……
　　“诶？”那个家伙，可是对这些纯真可爱的小朋友说了些什么啊！
　　“哥哥，不要生姐姐的气，好不好。”
　　“我，不是哥哥啦。”俊羽不得不解释。
　　“如果，哥哥不生气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啵啵哟。”
　　诶？！
　　现在的小孩子……
　　“你们在说什么呢？！珍珍。”简薇把盘子放在她的面前。
　　“秘密！”珍珍眯着眼睛，看她。
　　“哦！秘密啊？”简薇又看看俊羽。
　　俊羽只好尴尬的笑了。
　　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和孩子沟通的。
　　电话铃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俊羽转身避开简薇质疑的眼神，接起来了电话：“喂……”
　　简薇有些不甘心，她微笑着想从珍珍那里套出那个“秘密”。
　　“简薇，刚才医院给我电话说，乐乐的手术时间已经定在了三天之后。”俊羽坐回来。
　　“是吗？那岑文一定很开心了。”
　　“嗯。”
　　“我去看她吧。”
　　“好啊。”
　　“反正今天云菲也放我的假。”
　　“真的吗？你们的咖啡店看起来还真是很闲呢。”
　　“才不会。这是对昨天的劳动奖励。”
　　“好吧。先吃早饭吧。吃完我送你过去，今天我还得回公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