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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南宋伪后-第12部分

小说: 南宋伪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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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呵。断断续续间,郗徽依稀能听见有人反复念着,郗徽听得久了,一一串了起来,这不是母亲常常念着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么,可母亲,母亲已是故去,是谁在念这经?郗徽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女子手执一串佛珠,一边拨着一边低低念诵。

“姐,姐——姐!”郗徽叫着兰英,眼前这念经女子赫然便是兰英!

兰英浑身一震,那手中的佛珠哪儿拿捏得住,掉在床上。兰英毫无感觉,只扑上前来双手握了郗徽的手,那眼泪却汹涌而出,顺了脸颊滚滚而落,虽是哭泣,脸上神情却是欣喜激动万分。兰英嘴唇抖动,可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抓住郗徽的手,让郗徽感觉到了一阵疼痛。

郗徽怔怔半晌,终于一一忆起,二人已从那瀑布之上飞流而下,可兰英却受了重伤,可现下兰英眼睁睁在自己眼前,自己却是躺在床上,这分明,分明是二人早已得救!郗徽心中想明,高兴得想要大笑,却扯得身上又是一阵疼痛,只得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的样子,心中塞满了巨大的喜悦,手上亦用了仅有的气力紧紧抓着兰英,我们终于,终于活了下来!

“姐——姐!”郗徽的声音嘶哑得历害,喊出这两个字,连自己听着都觉得细若蚊吟。

兰英的泪又是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半个月,阿徽,你整整昏睡了半个月!”

郗徽说不出话来,却眨了眨眼睛,用尽力气在兰英的手上捏了捏。

兰英笑了,一双眸子灿烂起来。

郗徽在兰英的照料下一天天好起来。原来二人终于为人所救,兰英竟是比郗徽更先救活苏醒,兰英醒后几天郗徽却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郗徽身上之伤均是皮肉之伤,且较之兰英的翻肉见骨,轻上了不知多少,所请郎中都认定郗徽又并无伤及内腑,按常理甚至该比兰英醒得更早,后见郗徽一直昏沉,所请郎中均是摇头表示无法,更有郎中叫那兰英早作准备。郗徽昏睡中所听经声,却是兰英听了村中老人所说,便日日早晚念经许愿,权当是死马当了活马来医,听天由命罢了。

自郗徽醒后,二人的救命恩人斧子哥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都是村里的人来看,拿了鸡蛋、鱼等物,说是让二人好好补补身子。王姐和张嫂几乎每日都来,总给二人带来些自家栽的小果子和蒸好的糕饼点心,二人彼时昏睡时亦是她们帮忙照顾着。村里的妇人们见了二人总是“啧啧”的唏吁不已,不厌其烦的让二人讲述经历,二人自是隐去兰英杀人那段讲了,只说众女孩子们敲晕了贼人。众人听到二人的遭遇心惊肉跳的瞪着眼,嗑着瓜子的嘴半天也合不拢,丢了瓜子连连念佛,再三感慨兰英、郗徽的命大,说二人是有福气的人,以后的好日子长着呢。每每此时兰英和郗徽均相视而笑,心中亦是泛起暖意,这些人,都是好人,看样子,这个名为“乐安”的小村是个民风纯朴的村子呢。

那救命恩人斧子哥,是个粗实的汉子,话不多,只默默的尽自己所能的照顾着郗徽和兰英,真如哥哥一般。

“你们留下吧,我也没有半个亲人了,我把你们当亲人。”有一天,那个老实的汉子坚定的对二人说。

根本用不着商量,郗徽和兰英当即同意。兰英拉着郗徽就给斧子哥磕头,斧子哥慌忙把二人拉起,那憨实的样子让郗徽和兰英感到异常心安。有家了呢!

二人自此在这“乐安”小村安家落户,养蚕、纺线、种菜、饲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常的日子竟是如此活色生香,有滋有味!每日吃着刚蒸好的大馒头,更是无比满足。兰英常常会蒸馒头来吃,只因那时二人在那潦倒悲凄时最大的心愿便是吃馒头。郗徽看着手中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大馒头,嘴角扬起一抹笑,如今,我们想什么时候吃大馒头便可以吃,生活多么美好!

有时闲了下来,郗徽坐在椅上看那天上流云,会想起娘亲所教的琴棋书画,仿若隔世;更多的时候却是想起深山密林中的茹毛饮血,更觉现下的生活才是实实在在的让人摸得着。跟着娘亲时,虽得了娘亲庇护,衣食无忧,又有那丫头婆子伺候,可娘亲从来都不快活,连笑亦是少得可怜,到是对着自己垂泪的时日极多,如今自己和兰英姐姐落户在乡野小村,这劳作的日子平淡无奇,却让自己觉得无比心安、平静。郗徽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郗徽坐在小板凳上,拿了扇子轻轻扇着炉火,那小炉子上放着的却是个药罐。待那药罐上不断冒出丝丝热气,郗徽这才拿了一旁湿布巾子揭开药罐盖子查看,郗徽拿了筷子挑了挑罐中草药,又见那药汁子乌黑,已是熬得够了,这才合了盖子,那湿布包了提手,把熬成的草药一一倒进碗中,这黑乎乎的药汁子竟是倒了满满一蓝边碗。

郗徽看着这满满一碗药,伸了筷子进去蘸了蘸,又把筷子放入嘴中,便是那筷子上沾得的一点儿药都是极苦,“莫不是这郎中光放黄莲!”郗徽咂了咂舌,连忙倒了口清水喝下。心中暗自叹气,郗徽端了那碗草药汁子,走出灶房。

“姐姐,该喝药了。”

兰英与王姐正坐在炕上纳着鞋底,见郗徽端得药进来,一脸的苦相。兰英侧了侧身子,拿了手上的鞋底伸到王姐面前:“王姐你看,我这针法对么,是不是这样连的?”

“对呀,没错。”

“可我还是不懂王姐说的绞边,要不王姐你再给我说说。”

郗徽“卟”地一笑,把碗举了放在兰英面前:“好姐姐,每回叫你吃药,你总要找借口逃了,昨日晚上,你绞好边的那双鞋底不是顶好么!王姐,我姐姐是在躲着不吃药呢!”

“我说呢,这么个聪明人儿,刚刚都给我看了做成的鞋底,怎么忽地问起我绞边的事了,原来是不肯吃药!”王姐说着点了点兰英额头:“也不怕羞。”

“这药可苦了!”兰英皱着眉头:“我当真喝怕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快喝了!”王姐说着端过一旁桔饼:“喝完了吃个甜桔饼就不苦了。”

“姐姐!”郗徽把碗又递了递。

“阿徽,我是真的不想喝了,没有用的。”

“谁说没用,姐姐的脚不是好了许多么!”

“治不好的,姐姐也粗通医理,这脚伤了筋骨,喝再多药也是没用。”

“姐姐!”郗徽叫着,眼圈却是红了。

“你也别说这丧气话,当姐姐的人怎能让妹妹这般操心。”王姐接了郗徽手上的碗,放到兰英嘴边:“快喝了,再不喝,人家阿徽可要哭了。”

兰英咬咬牙,终是端了碗,喝得下去。

“噢!”才刚一喝下,兰英已是吐了出来,兰英口中狂呕,除却那刚一入肚的药汁,便连所用饭食均悉数吐得出来。

“姐姐!”郗徽忙轻轻在兰英背后拍着:“怎地又吐了!”

兰英直把腹内物什吐得空了,这才缓过气来:“阿徽,真的不用再给我熬药了,已是喝了一个月的药,再喝也没有用了,这几日更是一喝便吐,我真是受不了这味了,再这么喝,怕是这脚没办法治好,连肠胃也要坏了。”

王姐忙下了炕,拿了扫帚去扫地上脏物。郗徽倒了水与兰英喝了,便接了王姐手上扫帚,也不说话,只默默打扫起来。

兰英见她这般神色,叹了口气:“我能不能治好,阿徽已是清楚了,那日大夫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便是日日喝这苦汁子不吐,这脚,也无法治得痊愈的,阿徽,我早已想得通了,我们能有命活得下来,过上了这安定的生活,便是最大的幸福,不过是伤了一只脚而已。”兰英说着下炕拉了郗徽双手,脸上却是笑容灿烂:“阿徽,姐姐不再乎这脚能不能好,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姐姐心里真的很开心,很满足!”

王姐听了这话亦是在一旁抹着眼泪:“可怜的丫头!”

兰英把额头轻轻抵了郗徽额头:“阿徽,不要为姐姐难过,你这样,姐姐才更是难过。”

此后,兰英只每日里敷一贴草药,到后来,草药也不用了。看着兰英微跛着前后的忙碌,灿烂着一张笑脸,更是不时的开导着自己,郗徽便也慢慢放下心结,一切的阴霾业已远去!





、12、灼灼桃花之子归

日出日落,冬去春来,转眼间,竟又是一个夏了,郗徽兰英二人均叹,原来这种心安的日子过得如此之快。想起那时山中求生,人都说山中流光飞转,光阴易度,最是不知今夕何夕,可二人却觉那段山中日子每一日都是极长,一月却比一年更长一般,更是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难熬非常。哪像如今往往纺着纱、织着布,操持操持家中活计,眨眼一天也就过去了,待得天色将晚,二人在厨下灶间忙活,灶间柴火映得灶壁红红通通,在风箱的抽拉声中,饭菜香气袅袅升起,漫了一室,二人往往相视而笑,对二人而言,还有什么比得上每日能够吃上热饭热菜,喝上热汤热茶更让人心满意足呢!

那救了且收留郗徽兰英二人之人姓石名斧,村人都称其“斧子”,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二十岁头上却是没了爹娘。那时斧子家不比现下,爹娘均是病着卧床不起,便是屎尿都需斧子操持,家中更是家徒四壁,本有些田地,却也因了爹娘之病变卖得干净,斧子人品甚好,得了村中人心,是个有口碑的娃子,可那时家里实是穷得叮当作响,又有拖累,是以到得二十多岁都没有姑娘敢嫁给斧子,这么一直拖着,那斧子到现在都是孤身一人光棍一个。好在斧子勤快肯干,爹娘去后,没了负担,斧子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劳作,竟是被他赚得一些银钱,重又购回了一些田地,于年前更是翻新了家中房屋,把两间土屋,变成了三间瓦房。

家有田地,又有瓦屋,人还是个踏实肯做的,年纪虽是大些,却也不失是个好人家的人选,郗徽兰英二人在斧子家落户后,没少见着村人前来与斧子说亲。每每这时斧子便是一张微黑的脸红得起来,“吱吱唔唔”连话也说得不清了,到是郗徽兰英看得好笑,斧子见二人笑嘻嘻的模样,索性理也不理来人,总是寻了借口便出得门去。

那斧子家里虽有三间瓦屋,郗徽和兰英却是并未分开,二人都睡在一间房里。这夜,二人梳洗过后,兰英把桌上油灯剔得暗了些,以便省油。

兰英盘腿坐到床上,怔怔出神,似在想着什么,郗徽刚要问,就听得兰英低呼一声:“好像过几日我可以及笄呢!”兰英又问:“今日可是六月廿二?”

对呀,兰英今年十五了呢!郗徽屈指算了算时日,确是六月廿二,便点了点头:“姐姐难道是今日的生日么?呀!姐姐如何不早说,我定要给姐姐好好过个生日。”郗徽说着,就要下床,心里想着来去厨房看看,好歹置上几个小菜,为兰英煮上几颗带壳鸡蛋,让兰英剥了转运。

兰英却是拦了:“不是今日,是六月廿六。”兰英把玩着胸前的发辫:“唉!”的叹出一口气:“笄礼是行不成了。”

“为什么行不成笄礼?我为姐姐行笄呀!”

兰英笑着捏捏郗徽的鼻子:“你才多大呀!这笄礼可是得由母亲担任主人,即便没了母亲,也由家中长者担任!以前邻家一姐姐行笄礼时,我曾看过,仪程多着呢!”兰英虽是笑着,那眉角眼梢却很是羡慕的神情。

“我们姐妹如今相依,顾不上什个仪程了!”郗徽半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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