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留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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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从小身体素质就不是很好,属于过敏体质。三岁的时候,第一次得哮喘,也没有什么预兆,白天还好好的,夜里忽然就听着孩子呼吸急促,儿子那像风箱一样的喘气声把我和老公吓坏了,心里很紧张,也不敢休息,怕出什么意外,天亮赶紧打车去医院。医生让打针,还要做雾化(一种口含的止喘的办法)。那是儿子第一次打吊针,打了十天,总算好了。医生特别嘱咐,不要让孩子再复发,三次以上就可以确诊为哮喘,就不好治了。也就是从那时起,孩子的体制更糟了,经常感冒。只要他一感冒咳嗽,我们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断断续续的,次数也达到了医生说的三次,医生说多注意,增加抵抗力,大了也许会好一些。
那天,孩子又感冒了,一开始也没觉出怎么样,到了夜里,就一直不停地咳。我不敢合眼,一会儿趴到孩子的胸前听一听,听听有没有哮鸣音,还好,没有,但就是不停地咳。
好容易等到天亮,开车带孩子去了医院。医生确诊说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感冒了,没有喘,开了些药回家吃。这下总算一块石头落地,长舒了一口气。
开车回家时,走的是一条近路,想早点回家给孩子吃上药,让他睡一觉,咳嗽了一夜,没休息好。但是走的这条路人车混杂,开不快,再加上自己的技术不好,紧张得手心直冒汗,耳边孩子的咳嗽声还不时传来,我心里很烦,暗想:快点走快点走,早些到家啊。
在一个没有交通灯的小路口,远远看见一位老大爷提着包东西要过马路,车来车往,没有司机肯停下来。来到近前,我便放慢了车速,踩住刹车示意让老大爷过去。老大爷犹豫了一下,就要过马路。后面的司机不停地按喇叭,催促快走。一时间喇叭声大作,我不免又紧张起来。明明看老大爷过去了,我挂档,松刹车,起步,刚走,怎么不见了老大爷!这时见一个小伙子已经朝我的车跑过来,难道……这一惊非同小可,浑身出了一身冷汗,慌忙下车来看。
我看大爷离车轮有二十厘米的距离,心里稍感安慰,老天保佑,还好不是在车下面。
我过去扶老大爷,语无伦次满是恐慌地说:“大爷,对不起啊,我的技术不好,您怎么样啊?能站起来吗?”
老大爷被我扶着站起来,然后向路边走去。能走就说明骨头没有事情,老人可千万不要有事情啊!
扶老人坐在路边售报亭的小凳子上,我满怀歉意地说:“大爷,真得对不起啊,其实我不想开车的,孩子昨晚咳嗽了一晚上,心里很着急,这一大早就带孩子看病,也没休息好,心神不定的。大爷,我不是故意的。”
不放心孩子,我转回头,看孩子打开车窗正张望呢,周围车水马龙,很不安全。我赶紧说:“大爷,我去把车开到路边,您等我啊?”
大爷挥挥手让我赶紧去。
把车停到路边,我嘱咐孩子在车上别动,就拿着包跑到了大爷的跟前,说:“大爷,走,我带您去医院看看吧。”
大爷摆摆手说:“姑娘,不用了。没什么大事儿。”
我着急地说:“要不,我给你家人打电话,您告诉我号码。”
大爷又摆摆手说:“姑娘,不用了。他们都上班去了。要是去医院,至少花个三百五百的,检查两天也检查不完,算了。”
“那怎么行?您年纪这么大了,大爷,还是去吧。”我焦急地说。
大爷看着车里的孩子,说:“姑娘,不用了,我家里也有这么大的孩子,都理解的,做父母不容易。”
我觉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就想哭。低头看大爷的手掌擦破了,有血流出来,赶紧拿出纸巾,帮他擦,又提出带他去医院包包,大爷不去。我很着急,问撞到他哪里了,要紧吗?
大爷说是擦了腿一下,不要紧。本来大爷要过去的,另一辆车开得快,他就停下了,没想到我恰巧也起步,就把大爷碰到了。
我边帮大爷擦渗出的血,边说:“大爷,我送您回家吧。”
大爷还是摆手说:“不用了,我在这里坐一会儿,然后就回家了。那个什么,我那一兜鸡蛋。。。。。。”
我连忙说:“我给你钱。”说着我拿出来一百元。
“用不了这么多。”大爷很认真的样子说,“用不了这么多,姑娘,才二十块九毛钱,标签儿上有,二十块九毛钱。”
“您还要去医院包一下的,您就收下吧,要不我现在带您去,把伤口处理一下。”我还是坚持。
“不用了,我心里有数。姑娘,快走吧。”大爷摆手示意催我快走。
我给大爷鞠了个躬,说着:“大爷,真的是对不起了。”然后,就离开了。
回到家里,我总觉着不踏实,这么大年纪,看样子有七十岁了,摔一下怎么可能没有事情呢?
下午孩子喝水时,不小心把药碰到地上打碎了。这个药只有在医院才能买到,药店没有。这样,我只好又去了一趟医院。经过那个路口,我下车到售报亭去打听,问他们认不认识上午碰着的一位大爷。他们摇头说不知道。
就这样,没有了大爷的消息。
单位的同事听我说了这件事后,连连说我遇到好人了,要赶上那不讲理的,不要你个三千五千不算完。
我后悔当时没有给大爷留下电话号码,也没问大爷的电话,很惦记他。
大爷是个好人,好人是有好报的。大爷,事情过去两个月了,您还好吗?
闲敲棋子落灯花
不知为什么,竟想起了这样一句话,能在夜里与你下棋的人,应该是知己吧。
将棋盘摆好,泡一壶清茶,在摇曳的灯光下,等老友来临。夜深了,依然不见芳踪。心中不由念叨,去哪里了,该来了。随手拿起一枚棋子,轻轻的敲击棋盘,那油灯里燃尽的灯捻,伴随着细微的敲击声,飘然而落。这就是老友间的思念吧,淡淡的,在寂静的深夜,有谁,依然在灯下,等着与你共下一盘棋?
想来只有古人才有如此的闲情雅致吧。今人忙于生活,已少有此心情。芸芸众生,熙熙为利来攘攘为利往,谁还顾得了谁。可就在午夜梦回,孤独笼罩了你,忽然想找一个人说说话,这个人是谁呢?打开手机,打开电脑,你便去寻。关机了,下线了,居然找不到一个人。于是,你闲敲键盘,未落灯花,敲下了对故友的思念。
只是现在的人啊,更愿躲在自己的壳里,不愿有人与他共下一盘棋,点一支烟,明明灭灭间,将心中的情感消散……
有人挂念是很幸福的。
心灵的路,到底有多长
一个很老套的开始,颖喜欢上网,喜欢大海,更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看海,所以每次上网聊天,很自然的就与网友聊起海,在一个很平常的日子,颖用鼠标发现了韵,确切说是海韵,一个个人资料很少的中年男子。很小心的,颖靠近他,与他一起谈海,海上的日出日落,大海的包容等等,聊到了对朋友的看法,颖发现惊人的一致,朋友是那种坐在对面,不说一句话,也不觉寂寞的人。
颖被打动了,觉得他是一位难得的知己,好像总怕失去他,每次聊天,颖尽量做到见好就收,可是等韵下线后,面对着他的黑白照片,颖会打出一连串的文字,自己的烦恼、开心,都对他说。时间长了,颖知道韵的妻子与他感情不好,妻子渴求的太多,他无法满足,两个人大吵一顿后,他只身来到济南,从事自己陌生的职业,一切从头开始。
不知为什么,自从知道他的故事,颖想起他,心底就会隐隐作痛。总是会闪现他的模糊的影子,韵说他很平和,韵说他很有人缘,韵说他不善经商,更像一个学者,韵说如果生意失败,他就去讨饭,讨饭他也是最好的,韵说得越多,颖心痛的感觉越强。颖说,其实你心灵深处是孤独的,要不深夜的烟不会在你指尖明明灭灭。韵说颖很厉害,颖的分析让他害怕。颖知道,韵短期内不会离婚,尽管夫妻二人已没有感情,但他有孩子,一个上初三的孩子,一个成绩优秀的孩子,颖对韵说你有义务保护孩子,韵说孩子对他们的婚姻保持沉默。颖说孩子不说话,就是不同意,也许等孩子大了,上了大学就会明白的,还是等等吧,韵也是这样想。
五一放假,颖又去了海边,老公带着孩子在海滩上撒欢,颖静静地一个人坐着,随手抓一把细沙,看它从指缝滑落,没来由的,颖又想起了韵,心不由得又纠紧了。老公过来,问颖在想什么,颖傻傻地笑笑说,我在想我死后,你把我的骨灰撒向大海,老公骂她神经病,她又笑了,表情真得很傻。早晨天还未亮,颖一个人跑到海边看日处,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的等待,这次终于等到了,在旭日喷薄而出的刹那,颖被震撼了,在心中祝福:韵,愿你的事业如这朝阳。
回来后,颖送给了韵一段文字,提到了对他的祝福,只是虚伪地说在祝福老公时顺便捎带了他,颖清楚是不想让他们之间发生太多故事,也许这正是韵希望的,如果不是,为什么他们之间连个电话也不打,当然号码也不知道。颖更明白,韵的根在海边那个城市,也就是颖五一去的那里,韵魂系大海。
其实他们住得并不远,颖的朋友与他可以说就是一个小区,二人笑言哪天还会遇到呢。一个星期六,颖带着孩子去朋友家,正在打电话时,一个人影闯进她视线的余光,高高瘦瘦,鼻梁架一个眼镜,穿一件米色短袖上衣,黑色西裤,整个人清爽俊朗,显出与路人的不协调,这一刻,颖的心跳加速了,竟不敢抬头与他对视,直到他从眼前走过,颖才抬起眼望着他的背影,他真得很优秀,颖确信他也看见了她。回到家,颖在键盘上敲下一句话:今天我看到了一个人,我感觉他就是你……
对着屏幕,颖的心头又在隐隐作痛,为什么优秀的人总是孤独的?颖不知接下去该与他如何相处,颖有幸福的家庭,疼她的老公,她深爱的孩子,这一切提醒她别如少女般冲动,但她知道,她的心灵深处是孤独的,渴望心灵的交流,表面什么也不在乎的颖内心竟是波涛汹涌。颖的心头满是泪水,那是因为颖不想忘记,他是谁。
心事如茶
生活在世上,每天不得不去做一些事,不得不去面对一些人,时间久了,很想自己放逐,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虽说地球离了谁也转,保证一圈不少转,但还是不能潇洒到说走就走。
谁先想到发明网络,让世人沟通如此无极限,打心里佩服他。我在这个虚幻的世界中,遇到了一生的知己。没有金钱为开端,也无权利为铺垫,更无性为诱惑。一个肯静静地听我诉说的人,一个告诉我要向前看的人,一个对现实要求不高的人,一个……
说心里话,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有点网恋的倾向。我觉得他说话很有深度,想结识他,估计出他工作的地方,离我家不远,就想哪天去找他。唉,真像一个初恋含情的小姑娘。也许是上天的安排,造化弄人,就在我想入非非时,他突然消失了,半个月不见踪影。那是怎样的半个月啊,每天晚上,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