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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丁敏君别传[倚天同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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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的眼神看向了我,我随即笑道,“小谅呢,是我在李家村结识的朋友,总之,是个从来不把我当女生看的家伙……但是人还是不错的,嗯……力气也很大……”
  虽然跟陈友谅平日里打架吐槽扭在一起在泥地上滚来滚去是家常便饭,虽然双方的身份摆在那里,但是怎么说都还是能划为“可以信任”范围的家伙吧。
  “既是敏君的朋友,也不必多礼。”师父淡淡地道,不过看得出神色还是很柔和的。
  随后,我便跟师父浅述了李家村的所见所闻,包括卿卿姐如今的近况……
  “……卿卿姐她,已经有自己的人生了呢……恬淡、平凡而幸福……”
  这是我话语中的最后一句。
  卿卿姐,永远不再是卿卿师姐了吧。
  峨嵋,永远只是李卿卿生命中曾经穿过的痕迹了吧……
  其实,自李卿卿下了峨嵋山后,一切就已成定局。只不过我还抱着天真可笑的想法,一心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可以让人间一切的不如意最终都可以化为皆大欢喜。殊不知,自己的幸福,只要握在自己手中,那么,谁也无法夺走。
  ……
  听我讲完后,师父没有任何表示,依然那副淡然的模样,只是平静地端起茶碗,欲饮。
  我上前,轻轻将师父手中的茶碗拿下,轻声道,“师父,茶凉了。”
  然后,我动作娴熟轻盈地重新沏了一杯热茶,双手奉给她。
  师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垂着眼,淡淡地接过,然后揭开茶盖,水汽袅袅而升,师父轻轻拨了拨茶沫,轻嗅,浅饮。
  微微有些甜的茶香弥漫在房间中。
  此刻,无语。
  “太烫了。”师父淡淡地放下茶盏,若无其事般用袖子轻轻拂了拂眼角,语气平淡,“茶太烫了。”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问卿卿姐:若是见了这一幕,你还能坚定着你的信念留在那个山村么?
  若是我,我不能。
  一时静默,陈友谅垂下了脑袋不知在思索什么,而我无言了许久后,终于上前,如个小女孩般跪坐在师父的脚下,将头轻轻枕在她的腿上,“……还有我。”
  师父,至少……还有我。
  ……
  在峨嵋山修整了三五天,我与陈友谅再度下山。
  峨嵋山中景色秀丽的山道上,阳光灿烂,我两手空空,脚步轻盈,手里却捏着一张拜帖,反复不停地翻看,最后目光落到拜帖最后的署名,不由化为一声长叹。
  ——武当派,莫声谷。

  第 二 十 七 回

  下了峨嵋山,穿过几个小城镇,约莫几个月后,我和陈友谅来到了江南。
  江南,单是两个字,仿佛就能让人醉了。
  沾衣欲湿的杏花雨、吹面不寒的杨柳风,仿佛一阙曼妙婉约的词,诉不尽钟灵毓秀的风骨,风华绝代的韵味。
  细雨垂杨系画船。
  乌篷船灵活地穿梭在粉墙黛瓦、曲水深巷之间。绵绵小雨轻轻落在碧波上,一根根细针儿般。小船游鱼般钻进桥洞,陷入幽幽的阴影,下一瞬间又豁然开朗。
  桨声骤停。
  “姑娘,到了。”
  向船夫道了声谢后,我走下小船,望着眼前算不上熟悉的宅子,丁府。
  师父曾吩咐我下山时莫忘看望家人,而这次在去武当时恰好顺路,于是,便回到了江南,探望那两位与我相处并不久长的高堂。
  来到丁府的不远处,我静静看了许久,终是没有进去。
  不知何时,陈友谅来到我的身后,双手抱臂,也不装出一副青涩少年的模样,直截了当地问道,“为何不入家门?”
  我只字未答。
  对于这个“家”,若不是师父的吩咐,我甚至已经忘记。
  像是一种鸠占鹊巢的感觉,我不知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太过亲近便不自然,太过疏远则太无情。
  更何况,在那个遥远的时空中,依然有无数令我为之羁绊牵挂的事物。
  所以,我选择了离开与回避,选择了“过家门而不入”——我不想面对这份陌生的亲情,因为这份感情我承受不起,这份感情我无法回报。
  以陈友谅的玲珑心思怎不知我此刻心情之复杂,他只是沉默地立于我身旁,或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或许,他也有那一丝丝离愁。
  天地间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紧不慢地轻轻敲击在青石板上,凹凸处的水洼倒映着天青色的空。
  忽然,就在这个忧郁的当口,我一个大转身,笑嘻嘻地看着他:“家么……看看就觉得温暖了,何必要像过客般草草住几日,再让高堂受一份离别之苦呢?”说着,我不由分说地扯过陈友谅的手臂,“哎呀别作文艺青年状了,不是有个大文豪曾经说什么江南好啊风景好啊什么什么的吗?既然来了,不痛快玩闹一番怎么行?快走啦~”
  陈友谅猝不及防之下被我扯得一个踉跄,然后身不由己地被我抓着奔跑起来,那姿势,真是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他忍不住纠正道:“是‘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
  我一边跑在前面一边回头笑道:“好啦知道你最有学问,过会儿买些脂粉零食的银两就麻烦啦!”
  “等等你听我说……”
  “有意见啊你!”
  “喂……”
  我和陈友谅就这样笑笑闹闹地奔过了好几条街,倒是将之前有些黯淡的气氛完全冲散,什么离愁什么神伤,就这样打打闹闹互相吐槽也不挺好的。
  如果有人远远看来,这嬉闹无忌的少年与少女应正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怎知这两人皆非等闲人物,今日如此嬉笑怒骂,也无非是聪明到了极致——该尖锐时寸步不让绝不心慈手软,该玩乐时亦不屑于勾心斗角!
  玩闹了一阵子,天也渐渐暗了,我与陈友谅来到一处热闹的大街。顿时,我俩就像乡巴佬一样愣住了——真当是“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难怪常言道江南乃富庶之地,就算在这宋末动荡的局势之下,也依然歌舞升平。
  两人都是一路上来见惯了清苦贫瘠,灾民流离,如今猛地见到这繁华的街巷,竟一时间转不过来。
  当然,只是“一时间转不过来”。
  很快地,我和陈友谅领略了江南鱼米之乡的美好,不论是香甜的小吃还是可爱的特产,都瞬间俘虏了我们两个半大少年的心。
  其实,两个人如果敞开一些心思去肆意玩乐,倒是相当和谐的。
  在人意料之中的是,两人都换了身行头。我依然走清新美少女路线(啊喂),而陈友谅竟穿了件言情小说中温柔男主必备的长衫白衣,惹得我翻了好几个白眼给他。
  就在我们二人吃吃玩玩的时候,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看热闹么?”我咬了一口串烧,斜睨着身旁的陈友谅。
  “走。”陈友谅的笑容很明朗。
  没等我们这两个好事之人过去,这骚动就渐渐波及了过来,
  只见一个人影伴随着“救命啊啊”的惨叫声迅速地朝这边冲来。近了,我才看见那人身上穿得破破烂烂,身后是一帮凶神恶煞的家伙举着擀面杖张牙舞爪,一路上吵嚷谩骂不断。
  “这什么情况?”我问陈友谅。
  “谁知道……”
  那人影相当敏捷,虽然跑得不快,但身法灵动,似乎隐隐踏出了几分八卦天地之意,即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依然能与那群凶神恶煞的大汉拉开不少差距。
  我看着有点眼熟,思索了片刻,忽然脱口而出:“武当梯云纵!”
  陈友谅瞅了瞅那破烂狼狈如乞丐一样的人影,嘴角抽了抽:“你确定?”
  正在这个谈话的当口,那个人影刚好慌不择路地冲向了我和陈友谅所在的方向。可偏偏不巧的是,就在他狂呼奔走之际,一不留神,脚下正好踩到一块新鲜果皮,顿时不由甩着手臂晃了几下,然后身子就往后重重滑倒去……
  如果这是漫画的话,画面上应该只能看见两只倒立还在不停抽搐的腿了。
  就在这时,“追兵”也赶上来了,见他摔倒,彪悍的大汉们便狞笑着大喝一声,手上粗长的棍子就要打在他的身上。
  那人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甫一抬头就看到棍子齐刷刷落下。照说一般人见这样的情形,应是立刻抱头缩身哭泣哀求,而眼前这人,却并未如此,而是对着天空悲愤地大声道:“靠!师父,松溪为您丢脸了!”随后也不瑟缩,而是就这样任棍子落下。
  几个大汉看这番情景,棍子倒也落不下去了,只是面面相觑,以我二十一的世纪目光大致可以读懂他们眼神交流的内容——“今天是不是神经病院放假啊?”
  我只觉得“松溪”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就甩了一个眼神给陈友谅,陈友谅在我耳边悄声说:“是武当七侠中的张四侠张松溪。”
  惊!
  我心中虽是讶异,脸上却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走到那人面前,抱拳:“敢问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张四侠?”
  那人也是一惊,之后却毅然摇头:“在下与张四侠无任何关系!”
  多半就是了。
  我和陈友谅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发现了同样的信息。
  如果真的不是本人,只会说“我不是”、“你找错了”或是“他谁啊”,而他说了一句奇怪的“无任何关系”,却是露了马脚。在这方面,我和陈友谅同样敏锐。
  不过,既然对方不愿透露身份,我再去揭对方老底,那就没意思了。但既然对方也是武当七侠之一,与我此次武当之行有些关系,不闻不问却是失礼了。
  想到这里,我打定了主意,可是有些话还是让陈友谅说比较好,谁叫他擅长打外交辞令?于是退后一步,对陈友谅耳语几句,他笑着点了点头,随后……
  “呼……”
  坐在酒肆茶馆中,囫囵大餐了一顿的张松溪摸着肚皮舒了一口气,先是如释重负,然后忍不住低声骂骂咧咧起来,“妈的,差点就要被饿死了,若是武当七侠被酒馆护院追着打的消息传出去老子干脆给自己个了断算了……”
  我笑眯眯地看着餐桌前的张松溪,虽觉得这家伙跟武当七侠那副正经的形象相去甚远,但想想,在原著中描写张四侠之处也少得可怜,兴许张四侠便是这性子。
  我问道:“可吃饱了?张四侠。”
  张松溪苦笑着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猜的。”我吐出答案。
  他瞪大了眼睛,“靠!骗人!说,你什么来路!”说着,他怀疑地打量着我,“仇家?不像!十年前救济的小乞丐?不像!难道是……春香?婉婉?小雪?还是青儿?”
  我看着他一个人说得起劲完全插不上话,到后面竟然报出了几个女子的名字,不由好奇地问:“那是谁?”
  张松溪正在寻思着,一时没注意就随口道:“哦……那是勾栏院的花魁。不过,我的孩子都那么大啦?”
  “……”
  感情是当我千里寻亲的,谁说他是道士我丁敏君三个字倒过来写!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道:微笑!微笑!于是,我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我只是仰慕武当七侠故而好心请饱餐了一顿的过路人,张四侠可别不领情啊……”
  倒是旁边的陈友谅撇了撇嘴角,“你请的饭,我瘪的荷包。”
  张松溪哪会信我的话,他的目光仔仔细细扫过了我的脸,喃喃地道:“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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