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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中共最富争议人物的是是非非:张国焘的这一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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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疑则误尽中国革命大事”,这种严厉的语气和内在的批评是张国焘与徐向前、陈昌浩共事以来未曾有过的,他知道,自己犯了众怒,不敢无限期地再拖延下去。8月30日,张国焘、朱德率左路军第一纵队向东进入草地,向班佑前进,同时令位于卓克基、马尔康的第二纵队跟进。
  左路军的行程牵动着毛泽东的心。他把徐向前与陈昌浩找到一起,商量如何做张国焘的工作。
  徐向前说:“如果他们过草地困难,右路军可以派出一个团,带上马匹、牦牛、粮食去接应。”
  “具体的困难都好解决,关键是打通这里。”陈昌浩指着脑袋说。
  毛泽东说:“那就这么办,一是发电报催,二是派部队接。”
  9月1日,徐向前、陈昌浩、毛泽东致电朱张,详细分析北进的有利形势,督促左路军加快行程。同时,红四军第三十一团准备好了粮食、马匹,随时待命接应。
  9月3日,左路军行至嘎曲河。恰逢大雨,河水上涨。一向行动延缓的张国焘,顿时敏捷和果断地下达班师回返的命令,同时以朱张的名义起草给徐向前、陈昌浩转中央的电报:

密电风云(2)
(甲)上游侦察七十里,亦不能徒涉和架桥,各部粮只能吃三天,二十五师只两天,电台已绝粮,茫茫草地,前进不能,坐待自毙,无向导,结果痛苦如此,决于明晨分三天全部赶回阿坝。
  (乙)影响整个战局,上次毛儿盖绝粮,部队受大损;这次又强向班佑进,结果如此。再北进,不但时机已失,恐亦多阻碍。
  (丙)拟乘势诱敌北进,右路军即乘胜回击松潘敌,左路军备粮后亦向松潘进,时机迫切,须即决即行。
  张国焘倒打一耙,指责中央一再错误决策导致部队断粮受损,还提出南下回击松潘,警告中央不得迟误。
  当时,从嘎曲河到班佑与党中央会合,只需三五天路途,如果可以涉渡此河,就不需要南返阿坝。关键就在于嘎曲河的涨水到底有多大?左路军是否真的没有徒渡和架桥的可能。
  在张国焘看来,河水滔天,天堑难越。他在几十年后的回忆中一再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的水势:
  我们总司令部率部按照计划,由刷金寺向上下包抄前进,不料走了一天之后就遇到大雨,我们深恐为水所阻,积极冒雨前进,夜晚支起军毡作帐篷,露宿在水地上。果然第三天下午,玛楚河上游的一个支流,横阻在我们面前,它原本不过是一条小河沟,深不过膝,现在河水陡涨,深逾一丈,宽达三百米,我们无法通过。看情形几天之内河水没有退落的可能,附近百里地区以内找不到任何的渡河工具,而我们的干粮又吃了大半,我们无法可施,乃决定回师刷金寺。
  张国焘关于久雨不晴和连续几日河水不会退落的说法,根本不是事实。红九军参谋长陈伯钧的长征日记逐日记载了8月底至9月初的天气情况:
  八月三十日    阴,微雨
  八月三十一日    雨
  九月一日上午    阴,稍晴,下午微雨
  九月二日上午    阴,下午大晴
  九月三日    晨大雾,继晴,下午稍阴
  九月四日    晨雾,继阴,下午晴,黄昏阴,夜微雨
  九月五日    阴,微晴,稍雨即阴
  根据陈伯钧的记载,左路军进入草地前3天,即8月30日至9月2日,以雨天为主;抵达嘎曲河的后4天,以晴天为主。草地的河水易涨易落,按照雨涨晴落的规律,嘎曲河从9月3日起应该呈回落的趋势。
  即使是在水势较大的9月2日,五军团军团长董振堂也认为嘎曲河看起来白茫茫的一片,其实都是浅底平川,完全可以过河。他来到张国焘所住的帐篷,要求试渡。张国焘默着脸不吱声,黄超十分嚣张,马上跳起来,破口大骂,痛斥董振堂胆大妄为,竟敢怀疑总政委的判断。后来,他还不顾朱德在场,抡起胳膊,“啪”、“啪”、“啪”连抽董振堂几个耳光。张国焘站在一旁看热闹,根本不制止。朱德也不好作声,转身走出帐篷。在奇耻大辱面前,董振堂很沉得住气,继续把理由说完,然后走了出来,来到几米外的朱德帐篷里,一进门眼泪就吧嗒地往下滴。朱德、康克清好言好语地宽慰他,让他见了中央再说。
  送走董振堂后,朱德一直在河边转悠。乍一看,草地河川的水,没有河堤、树木等比照物,说大说小,说深说浅,都有人信。还是笨办法最聪明,如果有人能够涉渡到对岸,那一切争论都可以平息了。朱德瞅准了一个位置,凭经验感觉有戏,于是决定派警卫员潘开文下河试试。潘开文后来回忆:

密电风云(3)
他(朱德)看到水比我们刚到的时候小了一点,就对我说:“你骑我的马过去试试看。”于是我就骑上他的马,他的马高大一点。下到最深的地方,水刚到马肚子的地方。走到河那边,水又浅了。老总看见以后,说:“哎,这可以嘛!”当时的水情看,说不深,也还困难一点,但要想办法,还是可以过的。
  朱德兴冲冲地回来找张国焘:“国焘啊,水不深,部队可以过呀!赶快北进吧。”
  张国焘根本不接话,冷冷地回了三个字:“那不行!”
  “怎么不行?刚才我的警卫员就过去了。不信?你可以问小潘。”朱德火了,要拉张国焘出去看潘开文如何过河。
  陈明义当时任总部作战参谋,亲眼目睹他们激烈争吵的场面:
  在总部后帐篷里,张国焘和他的秘书长黄超同朱总吵,要朱总同意南下,态度很激烈。当时我是总部一局一科参谋,不知道他们吵得对不对,但总觉得他们用这种态度对待总司令不对。张国焘还煽动个别人员给朱总施加压力,但朱总一直很镇定,他说他是一个共产党员,要服从中央,不能同意南下。
  张国焘不顾朱德的反对,下令已经抵达嘎曲河的第一纵队转头往回走,指示正在北上的第二纵队停止前进,备粮待命。
  左路军遇水即返的电报送到班佑前敌总指挥部,中央领导人表情各异。
  毛泽东仍然处变不惊:“国焘同志请也请不到,怎么办?”
  陈昌浩一脸苦笑,解释说:“来电说嘎曲河涨水,过不了河。”
  徐向前很清楚四方面军的底细,不解地说:“四方面军有支一百多人的造船队,就在左路军,就地取材,营造简便渡河工具,应该不成问题。至于粮食缺乏,更不须忧。阿坝一带粮食较毛儿盖地区要多,张国焘以前自己也说过。我们从毛儿盖出发,每人只带了供两两天食用的炒青稞,还不是通过了草地!他们的粮食,绝不会比我们少,过草地有什么不行?更何况我们还要派部队带粮去接应他们呢!”
  当时的红军面临难得的战机,红一军团已派一师向俄界开进,国民党甘南驻军十分薄弱,文县、武都、西固、岷州筑碉未成,完全可以乘隙突破敌人防线,直趋陕甘。
  万事俱备,只欠张公!
  渴望张国焘转变的不仅有毛、张、周、博等中央领导,就是前敌指挥部的陈、徐同样为之焦虑不已。陈昌浩天天往中央驻地跑,希望能找出一个妥善的办法。
  在这期间,总政治部发生了一次争吵。总政出版《干部必读》的油印刊物,主编为张闻天,编委会成员为陈昌浩、傅钟、凯丰和*。出版前,每篇文章都要在编委会宣读通过。张闻天坐候张国焘不至心里气愤,写了一篇《北上南下是两条路线斗争》的文章,内容是阐述中央行动方针的,主要观点是说南下川康没有出路。
  张国焘问题的复杂性就在于他不仅代表个人,还影响和代表着四方面军。毛泽东之所以耐着性子一等再等,如此周详地反复劝告,甚至在用词和提法上尽量做到不刺激张国焘,其目的就是促进和等待四方面军的转变。
  张闻天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贸然出手,果然就遇到钉子。他的文章还只读了一半,陈昌浩就拍着桌子破口大骂,丝毫不顾当年在中山大学的同窗之谊。他说:“你要是敢发表这篇文章,我就发动四方面军的干部和战士来斗你。”张闻天坚持自己的观点,为了大局还是把文章抽了下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密电风云(4)
陈昌浩找毛泽东告状,毛泽东生气地对张闻天说了一句很重的话:“你简直是书生气,这样不懂事!现在写这个文章干什么?一点用处也没有!”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左路军南返的脚步一刻也没有停止。由于中央的意见一直为张国焘所反对,劝说的希望只能寄托在长期与张国焘共事的徐、陈身上。
  徐向前、陈昌浩也抱着同样的期待。过去无论是鄂豫皖还是川陕,大部分时候是张、陈商议决定大局,但在徐、陈意见完全一致时,张国焘也会作出某种妥协。9月8日上午九时许,徐向前、陈昌浩以两人的名义单独发电给朱德、张国焘:“胡(宗南)不开岷(州),目前突击南、岷甚易。总的行动究竟如何?一军是否速占罗达?三军是否跟进?敌人是否快打?飞示,再延实令人痛心……中政局正考虑是否南进。毛、张皆言只有(要)南进有利,可以交换意见;周意北进便有出路;我们意以不分散主力为原则,左路速来北进为上策,右路南去南进为下策,万一左路无法北进,只有实行下策。如能乘(敌)向北调时(取)松潘、南坪仍为上策。”
  张国焘接到徐、陈的电报后,没有立即表态,但是他清楚了徐张两人的底线。他们虽然站在毛泽东和党中央的战车上呼唤张国焘北进,但是,他们都有一个致命的情结,即他们都不愿意将亲手拉扯大的红四方面军撕成两半。只要左路军坚持不北上,右路军就必然会南下。
  接阅徐、陈电报时,张国焘帐中来了一位怒气冲冲的客人——陈伯钧。
  陈伯钧原为红一方面军干部,一、四方面军会师后,奉调到红九军担任参谋长。履任新职以来,陈伯钧感到军中气氛很不正常,以军长何畏为首的部分干部对中央领导非常不尊重,经常说三道四,这种倾向由于张国焘纵容愈演愈烈。9月7日,张国焘率总部经过九军驻地。陈伯钧随同军长、政委等人向张国焘汇报工作。这些干部情绪激动,肆无忌惮地攻击一方面军,其过火态度令陈伯钧非常愤慨,他回营后给张国焘写了一封短信,要求也谈谈关于一、四方面军分歧的问题。当晚,陈伯钧辗转难眠,他在日记中写道:“是夜静思,痛彻肺腑,以致暗泣。有生以来,伤心事,莫过于斯。”
  9月8日上午,陈伯钧来到张国焘住处,对部分干部无中生有、言论过度表示不满:“我感觉军中部分干部放肆地谈论一、四方面军的纠纷,立场非常不对头,观点也不正确,如果放任不管,只会相互猜忌,隔阂日深。希望张总政委能以有效的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张国焘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吞吞吐吐地说:“有的问题表面上是这样,其实是另外一回事,其中的隐情很不好说。中央政治局也有很多争论没有彻底解决,总部机关也不一致,若要彻底解决问题,必须自上而下地予以纠正。但是,现在又相隔太远,不能及时办到。”
  陈伯钧觉得他有意护短,而且还想把矛头引向中央,激动地说:“党内斗争是党内斗争,行政系统是行政系统,应该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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