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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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要是淌汗了,还不得成个大花脸?”华宁一说:“现在不热,不要紧的。呵呵,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小药僮柴胡了。”柴胡?好难听啊。算了,反正也不是我的名字。
我们坐着马车驶向皇宫,在宫门外下了车,太监让华宁一乘上一顶小轿,我拎着药箱低着头跟在轿子后面快步走着。走了好长时间,我的手被药箱勒的生疼,怎么还没到啊。又过了好一会,轿子才停下,一个小太监打起轿帘,请华宁一下轿。我低着头上前跟在华宁一身后,大气也不敢出。沿着汉白玉的台阶走上去,进到一间巨大的宫殿里,虽然很好奇,可我却一直不敢抬头。这殿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能看见很多人的脚。华宁一跪下行礼:“草民参见皇上,容妃娘娘。”我跟着跪下。只听一个柔美的女声说道:“华神医免礼,昨日经你施针以后,皇上的情况好了很多,似乎没那么痛苦了。你快来看看。”
华宁一起身说:“谢娘娘。”然后走到龙床边跪下,开始细细的诊脉。一会,华宁一叫我:“柴胡,把药箱递给我。”我依言上前,在华宁一侧后方跪下,把药箱轻轻打开,拿出他针灸要用的东西。华宁一回身对容妃娘娘说:“娘娘,草民现在要继续为皇上施针,请您吩咐散去宫人,开窗换气,以保证皇上呼吸通畅。”那柔美的女声吩咐下去:“福全,让他们都退到殿外守候,把窗户都打开。”“喳。”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然后就听见窸窣轻微的脚步声不断向外走去,片刻间就退的干净。那尖锐的声音又说:“娘娘,都下去了。”容妃娘娘说:“华神医,请开始吧。”
华宁一打开插着金针的牛皮包,我帮他点着烧着烈酒的小火盅,他抽出金针在火上烤过,慢慢往皇上的几个大穴开始下针。我趁机偷看,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穿着明黄的中衣躺在金碧辉煌的龙床上,他的唇上蓄了很漂亮的一字胡,从他的脸上隐约可以看到轩辕灏煊的影子,只是他脸色发黑,嘴唇青紫。我往他的手看去,指甲下果然有很多针尖大小的血点。我看华宁一施完针,就小声的说:“少爷,您不看看皇上颈后的血点?”华宁一立马明白过来,告声罪,微微抬起皇上的头,颈后果然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血点,殷红鲜艳。
我昨天想起毒经上记载的一例毒药,中毒后的症状跟华宁一描述的相似,今天亲眼见过后,我基本可以确定皇上是中了这种早已失传的毒。毒经上虽然有记载解毒的过程,可是大部分中此毒的人都是经历痛苦而死的,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有些沉重。
华宁一施针完毕,又写下一张药方交给守在一旁的御医,御医接过吩咐人下去煎药。容妃娘娘关切的询问:“华神医,皇上的病情如何?”华宁一说:“回娘娘,暂时是控制住了。草民还要回去研究一下,可能会有新的发现。”容妃说:“一切就有劳华神医了。如果连华神医都没有办法了,那皇上……”华宁一恭敬的说:“娘娘放心,草民定会竭尽所能。”
华宁一正要带着我退下,却听见宫人通传:“五殿下到。”我们只好又退到一边,我一直到现在头都没抬起过,脖子早就酸死了,不由暗暗埋怨起轩辕灏煊来。只听见轩辕灏煊走近殿内,跪下行礼:“儿臣见过母妃。”那柔美的声音露出一丝欣慰:“煊儿,快起来。”我跟着华宁一再次跪下行礼:“见过五殿下。”轩辕灏煊走过来,亲手扶起华宁一:“华贤弟免礼。我父皇的情况如何?”华宁一说:“暂时稳定下来了。”轩辕灏煊说:“华贤弟可能随本王回府?本王有些事想问你。”我看见华宁一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紧接着答应说:“是。”
等轩辕灏煊跟容妃娘娘说完话,我们就跟着他后面出了宫,一坐上轩辕灏煊的马车,我立刻放下药箱,赶紧想把脖子抬起来,可是脖子僵硬的动不了了,我轻嚷着:“华大哥,我的脖子动不了了。”华宁一忙在我颈脖后面轻轻推拿放松,一边问我:“好些了没有?”揉了好一会,我的脖子才能勉强转动。华宁一说:“华大哥让你别来,你偏要跟着,这宫里的规矩多,亏你还能忍到现在。”我说:“我可是能屈能伸的,总之这趟没白来。”
对面的轩辕灏煊已经看着我们好一会了,这时他有些好笑的说:“居然是婠婠,怎么弄成了这幅模样?”我说:“小的名叫柴胡,是我家少爷的小药僮。”轩辕灏煊轻笑出声,然后问道:“婠婠怎么会跟华贤弟一起到宫里去了?”我有点紧张的说:“这个嘛,想来确定一件事情。”
“确定一件事?”轩辕灏煊轻抚额头。“恩。”我有些没底气的回答。轩辕灏煊不再继续这个问题,转而询问起皇上的病情,华宁一小心谨慎的回答着。
诱敌之计
到了轩辕灏煊的府上,他将我们两人带进书房,一个亲信模样的人来上了茶。我有点紧张的看看轩辕灏煊,书房这种地方可不是随便进的呀。华宁一一副坦然的样子,我的头上倒是沁出了一些汗珠。轩辕灏煊让我们喝茶,我喝下一点热茶,觉得更热,就从怀里摸出手帕来擦汗。擦了两下才想起我今天抹了一张大黑脸,果然手帕上黑糊糊的一片。
轩辕灏煊和华宁一都好笑的看着我的脸,我忙打岔:“殿下,今日找华大哥有什么事?”轩辕灏煊正色道:“华贤弟,我父皇到底得的什么病?御医们连得病的因由都说不出,只说是怪疾难治。我今日找华贤弟来,只是想听一句实话。”
华宁一沉思一会后说:“殿下的心情宁一了解,皇上的病情我只是暂时控制住,能不能治的好,宁一也不敢保证。”
轩辕灏煊的面色一暗:“我父皇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会突然病成这样呢?华贤弟,我父王真的是得病吗?”
华宁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句的说:“实不相瞒,皇上并非有恙,乃是被人下毒。”
轩辕灏煊猛地站起身来:“下毒?”
我跟华宁一也赶紧站起来,华宁一说:“我只知道皇上确是中了毒,究竟是何种毒药,还未弄清。所以才会带婠婠进宫。”
轩辕灏煊已经冷静下来,他深邃的眼睛看着我说:“那婠婠知道是什么毒了吗?”
我说:“据我家的毒经记载,这是一种失传已久的毒药,几百年前曾在苗疆出现过。这是慢性毒药,一般下毒几个月以后才会突然毒发,毒发时会咳血,脉象紊乱,指甲上和颈后有红色血点,当指甲上的红色血点遍布整个指甲的时候,颈后的血点会破裂,人也就……”
华宁一很认真的听着,他问:“这种毒叫什么名字,如何解毒?”我说:“此毒名叫血伤,我虽然知道解法,可是,这种解法的存活率并不高,大部分中此毒的人都不幸亡故了。”我一面说,一面把昨晚抄下来的解毒方法递给华宁一:“华大哥,这个对你应该会有帮助。”
华宁一接过去认真的看了起来。我看向轩辕灏煊,只见他的脸上依然看不出表情,可是平素狼一样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痛楚。我小声的说:“殿下,您不用太担心了,现在知道中的是什么毒,又有了解毒的方法,再加上华大哥的医术,皇上一定会没事的。”他缓缓看向我说:“本王只是在想,有什么人能给父皇下毒却不被人知道。”我说:“殿下心中应该早就有数了。”他说:“不错,可是却苦无证据。”
这时,华宁一的脸上忽然露出喜色,他对轩辕灏煊说:“殿下,这解毒方法确实精妙。”我问:“那为什么大部分中毒的人都死去了呢?”华宁一说:“这种解毒方法需要循序渐进,倘若急于求成,反而会加重身体的负担,普通人的身体承受不住,才会亡故。可是只要解毒的时机控制得当,我再配以金针疏导,此毒可解。”华宁一既然说可解,那就一定能解得。我很崇拜的说:“不愧是华大哥。”
轩辕灏煊说:“华贤弟,一切就拜托你了。”华宁一说:“殿下言重了,治人乃宁一的本分,殿下放心,我这就回去配药。”我也赶紧跟轩辕灏煊告退,却听他说:“婠婠可否在此逗留片刻?”我说:“好的。那华大哥你先回去配药,我一会再走。”华宁一温柔的看我一眼,点点头走了。
我等华宁一走后,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纸包递给轩辕灏煊,轩辕灏煊自嘲的说:“没想到终究还是算在了我前面。”我说:“殿下是什么人,哪是他们比得上的。就算这次给他们得逞,殿下也迟早会得到想要的东西的。毕竟,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
轩辕灏煊说:“哦?婠婠真是越来越有见地了。这次下毒的证据不易找到,可是,也不能这样就放过了他们。”我说:“殿下不用费心去找那下毒的证据,现在知道皇上中毒的,除了下毒的人,就只有我们三人。而且,下毒的人并不知道皇上的毒已经能解了。您只要策划一出皇上病情越来越严重的戏,让下毒的人以为皇上就快不行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得意忘形,再去找他们露出的马脚想必就容易多了。”
轩辕灏煊目光炯炯的看着我:“婠婠若是男子,该是难得的栋梁之才。”我佯笑着说:“殿下说笑了,婠婠只是小点子多点,上不了大雅之堂的。”轩辕灏煊说:“婠婠不用紧张,本王是不会吃掉你的。”我尴尬的笑笑:“婠婠知道的。殿下还有什么事没有,婠婠想回去看看华大哥是怎么配药的。”轩辕灏煊说:“不忙,先把你的小花脸弄干净了再走也不迟。”我下意识的摸摸脸庞,心想这张花脸跑出去肯定会吓着人的,就说:“那麻烦殿下让人打些水来。”
片刻,那个方才上茶的人捧了银盆进来,身后跟着一人捧着水盂和巾帕,他们走进来侍立一旁,难道他要端着盆让我洗?这多不好意思啊。我对他说:“这位大哥,你把盆放下就可以了。”他不动。我讨好的看向轩辕灏煊,他说:“你们放下东西出去吧。”两人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退出门外。
我卷了袖子,把水盂里的温水倒进银盆里,开始用巾帕擦洗。洗了一会,我也不知道洗干净了没有,这里又没有镜子,我只好回头对轩辕灏煊说:“殿下,我的脸上还有哪里没洗到吗?”他走过来,仔细看看,然后伸手拿了另一条巾帕,往我右脸擦去。我的脸下意识的一偏,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我赶忙抓起自己手里的巾帕胡乱在右脸上抹了两下,然后慌忙的说:“多谢殿下,那婠婠就告退了。”轩辕灏煊没有任何不自然的把巾帕放回桌上,很潇洒的冲我点头:“好,本王派人送你回去。”
我一回到华府,就赶紧去华宁一的药庐找他。果见他站在高大的药柜中间,一会低头沉思,一会打开一阁阁小柜,从里面抓出药来放在桌上摊着的纸张上。我也不叫他,坐在一旁等他忙完。
华宁一隔了好一会才发现我,他微笑着说:“婠婠回来了。”我说:“恩,药配好了吗?”“大致上都已经好了,前期的药主要用来抑制毒性,到中途开始要促进排毒和稳固身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