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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女扮男装:公子无华-第14部分

小说: 女扮男装:公子无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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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人都知道这位知州大人是位风雅之士。

意随两人才刚坐到位置上,便见一个身穿青衣便服的中年男子从会场外大步走来。众人一见,都忙起身相拜,“薛大人。”意随也被倾雪拉着起身,随意点了下头,以示敬意。

这位薛知州见状,成熟的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用略有些低哑的声音开口,“各位不必多礼了,快快请坐!承蒙各位赏脸,肯前来这次的金菊会。薛某感激不尽,在此先谢过诸位了。”同时向众人做了一揖,惊得众人忙道不敢,又相互斯让了一番,方才重新入座。

意随和月倾雪坐在看台的右后方,此处较为安静。

看向主座上略显臃肿的知州大人,意随倾身压低了声音向月倾雪感慨道:“这位薛大人倒还真是位雅士。”

月倾雪浅啜了一口杯中的清茶,闻言望了知州一眼,虽面无表情,却让意随觉得隐隐有些嘲讽的意味,而后漫不经心地开口,“是么?”

几声鼓乐响起,薛知州已命人摆上了数十盆开的正艳的金盏。在座的以及围观之人莫不轰然道好。侍者将之依次摆开在那些山石之上,或高或低。倒也好看。和之前意随所想无差,果然是作此用的!

薛知州又才开口,谦逊了几句,“薛某既是主办,就先在此以最常见的金盏抛砖引玉了。”

自然,菊也分很多种,不同的又有自己的名字。有的是前人所取,大多出自典故。也有个别是后人自己取的。不过,要自己发现一个新的种类,并取上高雅合适的名字,这却是不容易的事。所以,大多数人都是寻来已经是名贵品种的花也就是了。这其中,金盏也算是不普通了,只是,也珍贵不到哪里去。不过,倒也符合他的身份。

而后,是在座的众位富人或官员也依次命人献上了自己准备好的名菊。

唱名的声音起起伏伏,接着便唱到了,“唐砚唐公子献上紫如意、凌波仙子。”这声音倒也没比之前多大,却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抬眼看去,只见数名华衣锦纱的少女分为两列,翩翩而来。各个低眉含笑,手捧名花,左右各一色,皆是菊中难见的珍品。其后一名年轻公子锦衣轻裘,笑意倾洒,手中折扇以金为骨,以世间难寻的冰蚕丝为面,上描繁盛百花,既是风流公子,亦是纨绔子弟。他自两列各有千秋的少女中走来,一步步,似踏在云里棉间,风流无限。

薛知州见此阵势,立即起身走下,极是客气地说道:“原来是唐公子来了。真是令薛某受宠若惊。快请坐,快快请坐!”

话语虽然依旧有礼,却又隐隐多了一股讨好之意,即使他极力压下那股讨好,意随仍然瞧出了些。意随暗向月倾雪伸出两根手指,喟叹,“倾雪果然明眼!”

那唐砚眉飞色舞,笑颜宛若烟霞,令在场的女子无不为之倾倒。当然,除了意随二人,不过,仍免不了有一瞬间的闪神。唐砚开口却是极为纨绔的语气,“薛大人客气了。在下一介草民,可受不起如此大礼。”这话,却是在已经坦然受了薛知州的大礼,并且悠然落座之后才说的。怎么瞧都是目空一切的架势。

意随倒不在意这些,只是皱眉向月倾雪问道:“不知这位唐公子是何来历?”

正巧一个添茶水的侍童路过,踮起脚尖向唐砚处望了望,听他此言,当即回过头来嘲讽道:“这位——公子竟是连‘天下珠玉半入唐’的唐家公子都不知晓么?”话语中也不知夹杂着的是羡慕还是嫉妒地的说道。而后,快步走去殷勤地的为那人倒上香茶。

意随笑着摇了摇头,这时身旁的月倾雪总算说了一句话,“唐砚,一掷千金,风流成性,人称‘千金公子’。”

意随知道她是在为自己解惑,不过,这也未免太简洁了吧!意随干笑,“不愧是我的月倾雪!”

“自是不像你,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也未必清楚。”月倾雪冷着脸,缓缓地开口。

“呃——”
作者有话要说:这些花什么的,有些名字是我百度的,而有些就是自己胡诌的了。经不起考据的,所以各位就别纠结这个了哈。





☆、墨染青烟欺霜雪

数名少女袅袅婷婷的将手中名菊放到了闲置的石面上,这才翩然走回,站在了唐砚身旁,俨然人比花娇。

薛知州此时起身对众人道:“今日最后的名菊是由春景阁的月阁主亲自取名的欺霜、胜雪。”

在场的众人明显更紧张了,尤其是男子。

溪月、流云二女早就候在了场外,此时听闻时间到,方才并排而入,各捧了一盆白菊。一色稀疏,如霜如雪;一色繁密,胜千山厚雪。

不愧是倾雪!也只有她才能找的到这样的白菊。才能取出这么既霸气,又不失优雅的名字!

众人不禁赞道:“好菊!”

待溪月、流云二人捧菊自去安放,众人这才见的其后还有一女子捧着一盆罕见的青墨色菊花静立于人。而这菊,没有名字。

为什么它会在这儿?意随诧异地看向月倾雪,眼中尽是疑惑。

“不知这是何人所呈?”薛知州向众人扫过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二人所在的地方,疑惑地问道。

意随动了动眉头,看向月倾雪,见她一副自如淡然,事不关己的样子,暗自无奈。不就是当初自己怎么也不肯告诉她这墨菊的名字吗?用得着这般吗?现在,才终于知道碧姐当初的无奈感受了。克星啊克星!

不过,也不能全都怪她。谁叫那其实是自己无意间弄出来的呢?也没来得及取名字,现下,就随意取个来应付好了。意随只好出声道:“在下此番拜访友人,恰逢金菊会,也想着来凑上一份热闹,不知大人可允?”

伴随着说话声,意随一袭纯白衣衫,已缓缓起身,对着知州彬彬有礼地的行了一礼。举止、礼仪竟是到位的无可挑剔。

众人这才注意到这个角落,视线掠过月倾雪时,一片惊艳。瞬间就想到了这人怕是与这金陵第一美人颇有渊源。薛知州也想到了,因笑道:“公子肯自愿献上名菊,我等自是甚为欣慰,又岂会不允。”

白衣的意随缓步走向场中,从女子手中接过墨色菊花,笑容散开,举止潇洒,仿佛与那墨色融为一体,似是一副幽远的画卷。

待到他悠然地说出那花的名字为“墨染青烟”时,更是风雅无限。手中是墨菊染叶,人是潇洒无双。一时间,天地淡远,似名家的丹青妙笔绘成的绝世好卷,无华风华,举世无双。

待众人回过神来,意随已手捧墨菊,微微俯身,将其放在了欺霜、胜雪之旁。而不远处,正是唐砚的紫如意、凌波仙子。

遍地菊花盛开。高高低低的山石犹若一格格的书架格子,其上开满了各色菊花。万千颜色,竟不输于春花灿烂。

唐砚素来纨绔风流,自是见过不少美人。只是今日见了此人,方才觉出“转瞬风华迷人眼”之意。原来,真有人,一举一动便拥绝世之姿,又哪里非得以倾世容颜为衬!抬手转身间,早已是常人所不及。

唐砚心下已做了决定,必定要见识见识这人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才学,才会有这一身的风华!

于是他轻拂锦袖,优雅起身,执扇而立,向薛知州道:“唐砚不才,愿自请作诗一首,以文交友。还请这位公子赏脸赐教。”

说完,身旁已经有佳人呈上了笔墨纸砚。

薛知州自然也只能应允了。

少有人不知,“千金公子”唐砚,虽然纨绔风流,然而也确实是文采斐然的。只愿这位白衣公子不会输的太惨。

一时间,翠袖殷勤,散发出阵阵胭脂香。递笔研磨,铺纸燃香,竟是各自有秩,丝毫不乱。

意随只见他执笔挥毫,笔走龙蛇。心下感慨,原是我看走眼了。这人,除了排场有些大以外,绝非是庸碌之辈。

一名女子轻轻地吹干字迹,捧起,缓缓念了出来,语音柔婉,与这诗的意境完全相符。使得这诗更显不俗。

“玉庭初雨,皓腕捧霜雪。胭脂沉醉,迤地幽长。凌波仙子往,有红袖添芳。香疏影远暗自伤。他年遇青帝,报与桃花盛一场。”

“好句,好句。好一个‘香疏影远’!”意随朗声笑赞,声若幽谷清泉,空灵缈寂。

薛知州亦忙道:“唐公子才俊风流,真不愧是风流年少。”

一时,各种称赞声不绝于耳。

唐砚静待众人的称赞声落定,这才看向意随,只觉他风骨天成,不禁挑衅相问,“不知这位公子可愿一展才华,也令我等开开眼界?”

意随心中无语,只道是他记恨上自己了。不过,为何啊?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场中响起,“本阁主代她应了!”

说话之人,白衣雪缎,广袖流云,一身清冷的气质,如莲似冰。夺天地之光华,倾雪无双!

意随看着已经到眼前的月倾雪,洒然一笑。“好!昔日你一曲《繁花落》倾世,我也不想失了礼数,今日我便以一曲《史荒》权作回礼吧!”

众人一惊,这才想到,这人怕不是别人。应该就是三年前在帝都凌云阁与月倾雪来了一场曲舞倾天下的“风露公子”!

今日菊会实在是往年难以见到的,不仅风流闻名的“千金公子”亲自出马,现在名满天下的风露倾雪也要露一手,众人自然是喜得见此。无不称好。

唐砚闻此,大度的让自己身边的一名少女抱了一把沉韵流纹的古琴送去。他笑道:“既如此,二位就请吧!”

一地的名花万千,却不及其间的白衣二人,一雅一致。一位似是平淡无奇,一位具霜华冰雪之姿。虽姿容有别,却又难得的交相辉映,显出一样的孤寂来。

琴音沉沉,清浅低回,哀而不伤,悲而不痛。

舞袖回雪,九天神韵,惊鸿曼舞,一身清华。

意随和着琴音,轻轻吐出词句。虽只是用念的,却已是不流于俗,人间难得。

清远淡然的声音随风飘荡,而后四散开去,流入每个人的耳底,心间。和那如莲似冰身影一道烙在每个人的心间,定格成永远。

“三两笔江山眼前

二十载倾世歌遍

风过的天地一平若初

血铸成容颜千秋谁辨

碧血桃花酒新染

寂灭烟花人不见

烽火楼头江山依旧如画

何处青冢白衣还似当年

……”
作者有话要说:




☆、无意偏是世间客

新年刚过,萧四、夜六这两位就找来了。年前,意随就已令人在玉鸣楼后起了一方小小的庭院,题名:风露。随后自己就搬了过去。

此时,一林子的桃树新结了芽孢,偶有新绿点点,煞是可爱。

玉鸣楼此时还未开业,他便让人在就一楼摆了桌椅,请二人入座。

“不知二位公子前来找意随所为何事?”意随一边问道,一边亲自动手沏了一壶茶,壶中的水还正在咕咕的沸腾着。

夜六已经已经从手边的碟子里拈了块茶点,摊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懒散而魅惑的向他看过来,轻飘飘地说道:“东岳师尊谭剑前日去了。”

“嗯?去了?去哪里了?”意随见他那副一无所谓的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地问道。

夜六笑晲了他一眼,故意眨了眨妖媚的眼睛,说,“去了就是去了。”

“……”意随无言。转头问萧四。

“东岳师尊过世了。”萧四依旧微笑着,只是在说道“过世”两个字时,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哀伤,惋惜,不浓不厚。

“据东岳府前来报丧人的透露,此事甚是蹊跷。又道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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